吉拉德慌了。

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做。

他本想仗著人多勢眾,擒住燕七,來個擒賊擒王。

但沒想到,燕七武功如此之高,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隨手就捏住吉烏拉德做人質。

怪不得燕七僅僅帶著一個美女,就敢上蘇克灣遊玩。

原來,他是勇者無懼呀。

燕七輕蔑的看向吉拉德:「我留你一條狗命,你卻來個狗咬呂洞賓,好意思嗎?」

吉拉德臊的大紅臉。

表情訕訕。

「咳咳……」

吉烏拉德重重的咳嗽幾聲,終於從窒息中緩過神來。

他喘著粗氣:「燕七,你到底想怎麼樣?」

燕七道:「我高估你們了。你們既然不給面子,不講私情,那還談什麼?咱們只能公事公辦。」

「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當我離開蘇克灣,踏上大華戰船之後,我立刻就會對暹羅宣戰。」

「畢竟,你惹了大華,不能白惹,大華若是不展示一下龍虎之威,怎麼對得起你們暹羅摸老虎屁股的包天大膽??呵呵,若是暹羅不賠我大華十所城池,這事沒完。」

「當然,你也可以現在殺死我,呵呵,只要你有這個本事。」

燕七說完,拉著小翼的手,大搖大擺,向外走去。

吉拉德急的不知所措。

他真不敢再對燕七動手。

因為,死的會是吉烏拉德。

「怎麼辦?」

吉拉德急的望向吉烏拉德。

吉烏拉德也驚得魂不守舍。

他也有些僥倖的想著,若是能殺死燕七,說不定,就能反敗為勝。

可是,燕七的武功,遠遠超出尋常之人。

近乎於成仙得道。

燕七的身手,與隱藏在暹羅皇宮中的神秘長老相差無幾。

太可怕了。

你要殺燕七,肯定被燕七先殺掉。

吉烏拉德已經看穿了燕七的決心,讀懂了燕七眼中的冷酷鋒芒。

很顯然,燕七怒了。

只要燕七回到大華戰船之上,立刻就會對暹羅發動攻勢。

到時候,吉拉德必死無疑,而他吉烏拉德,也別想要僥倖活命。

燕七留了吉拉德一條狗命,就是為了留下談判的餘地。

現在,談判破裂了,燕七還會對吉拉德手下留情嗎?

那肯定一刀宰了。

無用之人,如同豬狗,自然不會手下留情。

燕七可不是良善之輩,而是狠辣之徒。

怎麼辦?

吉烏拉的眼睜睜的看著燕七踏出亭子半步,知道機會稍縱即逝。

不能再等了。

吉烏拉德趕緊轉換出一副笑臉:「燕大人,請留步,剛才只是和您開個玩笑,您莫要當真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燕七回眸望向吉烏拉德,忽然放聲大笑:「我也不過是和吉烏拉德族長開個玩笑。我這人最愛開玩笑了,而且,玩笑開的以假亂真,很難辨明真偽哦,相信吉烏拉德族長也被我的玩笑給糊弄了吧?哈哈哈哈。」

吉烏拉德道:「是啊,是啊,燕大人開玩笑神態逼真,以假亂真。」

燕七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吉烏拉德急忙向吉拉德使眼色:「還不快給燕大人上好茶。」

「是,是!」

吉拉德終於從震驚過回過神來,急忙給燕七倒茶:「燕大人,請喝茶。」

燕七將茶水推到一邊,若有深意道:「茶水香甜,但話不投機,也索然無味;若是英雄相惜,茶水縱然苦澀,也甘之如飴。」

吉烏拉德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選擇了。

他對淡馬錫相當不舍。

這個位置堪稱樞紐,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沒想到,他的眼光雖好,燕七的眼光比他更毒。

哎。

燕七這廝怎麼就發現了淡馬錫是蒙塵玉珠呢?

太不可思議了。

雖然很不舍,心裡很糾結,吉烏拉德也要做出艱難而又正確的決定。

身為一個戰略家,必須要屈服於現實。

吉烏拉德一咬牙,擠出一絲笑臉:「我雖然很喜歡淡馬錫,但是,既然燕大人想要,我當忍痛割愛,將淡馬錫送給燕七。誰讓我與燕大人惺惺相惜呢?哈哈哈。」

燕七眸光雲淡風輕:「吉烏拉德族長果然大度,果然豪闊,不愧是吉拉德家族的話事人。我佩服,我特別佩服。既然族長肯忍痛割愛,那我若是拒絕,反而拿吉烏拉德族長當外人。那好,淡馬錫這份禮物,我就收下了。」

燕七向華翼使個眼色。

華翼拿出一份地契文書,遞到吉烏拉德面前。

吉烏拉德蹙眉:「這是何意?」

燕七道:「白紙黑字,免得日後糾紛,我這人做事乾脆利落,可不願意秋後算帳。」

吉烏拉德沒想到,燕七竟然連淡馬錫的地契文書就準備好了。

由此可見,燕七早就對淡馬錫動心了。

而且是志在必得。

甚至於,吉烏拉德後知後覺。

燕七之所以要和暹羅水軍大打出手,根本不是為了什麼安南國,而是為了淡馬錫。

燕七這廝,心機如此之深,實在可怖。

吉烏拉德望著地契文書,苦笑道:「燕大人城府之深,今日,我終於領教。」

燕七笑容詭異:「豈不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吉烏拉德黯然神傷。

沒想到,自己這麼牛掰拉瞎的厲害角色,在燕七眼中,不過是蠢笨的匹夫。

哎。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啊。

吉烏拉德很後悔。

早知如此,就不會冒險去吃安南這塊大肥肉了。

現在可好,雞飛蛋打。

安南國十所城池沒有搶到,反而搭上了淡馬錫。

悲催。

華翼已經貼心的磨好了墨,將筆放到吉烏拉德面前。

吉烏拉德當真是被趕鴨子上架。

原本,他想到淡馬錫暫時給了燕七。

日後,還有機會搶回來。

可是,若簽了契約,日後再搶,可就難了。

燕七做事嚴謹,不留後遺症,當真可怕。

沒辦法。

只能硬著頭皮簽了。

吉烏拉德揮毫幾筆,寫上名字。

燕七不忘提醒:「按手印。」

「你……」

吉烏拉德沒有辦法,將氣憤憋在心裡,按上手印。

此刻,他情緒無比低沉。

燕七看了看地契,情緒亢奮:「我會把淡馬錫建設的漂漂亮亮的,它日,必定邀請吉烏拉德族長到淡馬錫做客,欣賞海島風光。」

吉烏拉德情緒低落,心不由衷擠出笑臉:「期待,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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