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

燕七卻不願意了,一臉嫌棄的看著黑土道長:「哎哎哎,你這人怎麼說話呢?我是干那種下九流事情的人嗎?還下毒?我是當世大高手,隨便三拳兩腳就把你打發了,還用得著下毒?真沒勁。」

黑土道長腹痛難忍。

呲牙咧嘴。

疼到沒心情和燕七打嘴炮。

他盤膝而坐,五心朝天,想讓內氣凝聚,將身體中的劇毒逼出來。

燕七見他運功逼毒,也不去偷襲,就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喝茶,一邊喝茶,還一邊吧嗒嘴巴:「這麼香的茶,竟然還說有毒?當真是暴殄天物。」

黑土道長用盡十二分的力氣逼毒,但卻有心無力,有苦難言。

因為,在毒素的侵蝕下,丹田好像破了一個大洞,無論如何,內力也無法凝聚。

內力無法凝聚,那就沒有力量去逼毒。

不能逼毒,他就很痛,真氣繼續四散外溢。

這就是一個惡循環。

長此下去,毒素必然全部侵入身體。

糟糕!

黑土道長怒視燕七,簡直要瘋了。

燕七斜眼看著黑土道長:「看我幹什麼?我又沒有阻止你逼毒,你愛幹什麼幹什麼。怎麼的?你還對我不滿意呀?」

黑土道長這個憋屈啊。

而且,又十分絕望。

他知道,這個毒絕對是燕七投的。

在這世上,幾乎所有的毒素,在沒有侵入黑土道長的身體之前,黑土道長都可以把毒素逼出來。

畢竟,他的功力太高了,足以一百層樓那麼高。

到了他這個地步,稱得上洗經伐髓,脫胎換骨。

可是,燕七竟然沒有阻止他逼毒。

這也意味著,燕七對毒素很有信心。

結果,讓人絕望。

黑土道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辦法將毒素逼出來。

泄氣的丹田,越來越無力。

好像扎了無數到口子的輪胎,到處漏氣。

黑土道長怒斥燕七:「別裝了,就是你給我下毒。說,你為何給我下毒,你還自稱高手?你給我下毒,卑鄙齷齪。」

燕七反問黑土道長:「下毒的事?這就複雜了,先放在一邊,接下來,咱們聊聊別的事情。比如……你為何在背後偷襲我?」

「呃,這……」

「在背後偷襲我,卑鄙嗎?齷齪嗎?要臉嗎?」

「我……」

「只許你偷襲我,不許我給你下毒?這世上怕是沒有這麼不公平的事情吧?」

「你……」

黑土道長無話可說。

燕七聳聳肩:「所以說,就算是我給你下毒,大家都是一般的陰險狡詐,又何必嫌棄彼此呢?對不對?」

黑土道長被燕七駁斥的啞口無言,憋了許久,忍著劇痛,呲牙咧嘴問燕七:「你到底是如何給我下毒的?我沒有喝你的茶,你怎麼下毒的?我不懂。」

燕七笑容莫測高深,端起茶杯就抿了一口:「我根本沒有要給你下毒,是你自己的原因,可別賴我。你看,我也喝茶了,可是我為什麼沒有中毒呢?這可是一樣的茶呀。」

黑土道長火冒三丈:「一樣的茶,你沒說謊?」

燕七一臉不屑:「你也不值得我撒謊。」

黑土道長不甘心的問:「那我為什麼中毒了?」

燕七道:「還不是因為你對我過於防備。」

黑土道長問:「過於防備?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防備錯了?」

燕七道:「我告訴你吧,這杯茶揮發的香氣有毒,茶水卻是解藥。你聞了茶香,喝了茶,你不僅不會中毒,反而會品嘗到極品茶香,讓你忘乎所以,三月不知肉味。

「不過,若是你僅僅是聞了茶香,卻沒有喝茶,嘿嘿……不好意思,你就相當於吸收了毒藥,卻沒有喝到解藥……」

黑土道長聞言,驚詫不已,欲哭無淚:「太奇怪了,天下竟然還有這種毒藥?不是喝下去中毒,而是聞了一下便會中毒?豈有此理,當真是豈有此理!」

燕七撇撇嘴:「孤陋寡聞了吧?我說黑土道長,正所謂活到老,學到老,做刺客也是需要學習的。」

「你看,就因為你的無知,自作聰明,不肯喝茶,結果中毒了吧?這充分說明你的知識儲備不夠。」

「今後,你要多讀一點書,增加一些知識,以便於更好的從事刺客這份有前途的事業。」

黑土道長追悔莫及。

腹腔中,痛徹難忍。

更要忍受燕七的奚落和調侃。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遭收了嚴重的創傷。

黑土道長趕緊向燕七求饒:「燕大人,我錯了,是我過於小心了,還有茶嗎?我要喝茶。」

燕七道:「你要喝茶?剛才你不是不喝嗎?現在又要喝?這不是出爾反爾嗎?身為一名大高手,要言而有信,可不能幹這種說了不算,算了不說的勾當。」

黑土道長忍著劇痛,強行擠出一絲笑臉:「我這……我這不是要解毒嗎?我錯了,我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燕大人,我想要喝茶,請您施捨。」

燕七道:「這怎麼能叫施捨呢?你可是宗師級別的大高手,你要茶喝,我自然樂於送給你呀,這一句施捨,見外了吧?是不是見外了?你這麼見外,我都不開心了。」

黑土道長哪裡想到燕七搞出這麼多花樣。

還見外?

呸!

但是,黑土道長不敢表示出一丁點不快,陪著笑臉道:「我不見外,我再也不見外了,燕大人,我要喝茶,請您給我倒一杯茶。」

燕七一攤手:「不好意思,茶喝完了,再也沒有。」

「啊?」

黑土道長激靈一下,渾身打了個冷顫:「沒有茶了?那……那茶呢?去了哪裡?」

燕七拍了拍肚皮:「都被我喝完了呀。這麼好喝的茶,我哪裡忍得住不喝?咕咚咚就喝沒了,一滴不剩。」

黑土道長懵了:「那我的毒,怎麼……怎麼解?」

燕七恍然大悟:「哦,還有解毒的事啊,對了,你剛才不是把茶水弄灑了嗎?你可以去看看地上還有沒有茶漬?若有茶漬,你不妨舔舔。」

嗖!

黑土道長急忙就竄了過去。

他趴在地上,不停的舔磚石。

可是,半點也舔不到嘴裡去。

黑土道長都快瘋了。

他呲牙咧嘴望著燕七:「你耍我,燕七,你竟然耍我,我和你拼了。」

黑土道長忍著腹中劇痛,瘋狂的撲向燕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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