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張曉儒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最好的應對辦法是以不變應萬變。

警備隊的陳光華和特務隊的陳景文,都要認真履行自己的職責,不管出現什麼情況,都要把自己的其他身份忘掉。

七零五民兵連的同志們,好不容易才打入敵人內部,不可能為了一些不確定的情報,而讓自己陷入困境。

任何時候,自身的安全都是第一位的,這是張曉儒一直給他們灌輸的原則。

警備隊的兄弟們都吃了宵夜,范培林才回去休息,他雖然奸詐惡毒,但對手下的兄弟,還是不錯的。

他在南街也有棟房子,身為三塘鎮警備隊長,這兩年撈的油水也不少。

光是郭青平給警備隊做的軍服,他就撈了一大筆,把郭青平十年積攢的家底一次掏光。

回到家,剛走進院子,還沒關門,腰後就被一桿槍給頂住了,隨後,院門被人家關上。

范培林萬萬沒想到,自己在鎮上搜捕,他們卻跑到家裡來了。

此時的范培林,能感受到死亡的臨近,只要對方扣動扳機,自己的小命就交待在這裡了。

范培林強笑著,臉上的那道疤似乎也變得不那麼恐怖:「兄弟,有什麼話好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吧?開了槍,你們肯定跑不掉的。」

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送我們出去。」

范培林苦笑著說:「三塘鎮只許進不許出,現在出不去的。」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冷,手裡的槍,也用力頂了頂范培林:「所以,只有你能送我們走。」

范培林無奈地說:「你們想去哪?」

後面的聲音堅定地說:「找國軍,打鬼子!」

范培林一愣:「三塘鎮哪有什麼國軍?」

另外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雙棠別動隊就在三塘鎮!」

范培林苦笑著說:「雙棠別動隊早沒了。」

雙棠別動隊的隊長是蔣洪泉,副隊長是盛賢勇,他們先後被除掉,雙棠別動隊基本上被消滅。

後面那個冷漠的聲音堅定地說:「不可能,雙棠別動隊就在三塘鎮!」

范培林賠著笑說:「兩位,我是真不知道三塘鎮還有個雙棠別動隊。之前的雙棠別動隊,已經沒有了。」

後面的聲音冷笑著說:「別想騙我們!找不到雙棠別動隊,你也別想活命了。」

范培林嚇得臉色一變:「我要是知道,三塘鎮還有雙棠別動隊,早把他們抓起來立功了,還能等到現在?」

另外一人冷聲說:「狗漢奸,一心想跟我們作對,今天就讓你嘗嘗當漢奸的下場!」

范培林連忙用商量地口吻說:「這樣吧,你們先在我這裡休息,明天我想辦法送你們出鎮可好?」

後面的人,疑惑地說:「我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騙我們?」

范培林眼珠一轉:「我老婆在家裡,你們可以拿他當人質嘛。」

「把槍交出來。」

「好。」

「給我們找根繩子。」

「柴房裡有。」

范培林知道,他們只想綁自己,懸在心口的石頭,終於只要能活命,他很是配合。

范培林的手腳綁好後,嘴裡塞進只襪子,眼睛也被蒙了起來,後頸又被重重一擊,人就昏了過去。

范培林的老婆,也被綁了起來,扔在被窩裡。

留下一人看守,另外一人趁著夜色離開。

很快,這個人出現在李記日雜店的後門,在門口敲出一輕兩重的暗號後,後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永井武夫一直在等著,看到他進來,馬上問:「袁明,怎麼樣?」

袁明搖了搖頭:「看著好像沒有問題。」

他是青樹鎮的特務,永井武夫讓他來,只有一個任務,甄別范培林是否與雙棠別動隊有關。

在范培林家,他多次試探,總把話題往雙棠別動隊身上引,但都沒問題。

永井武夫希望,能從袁明的敘述中,找出蛛絲馬跡:「詳細說說。」

袁明說:「好。」

永井武夫仔細聽著他的介紹,時不時的,還要打斷問一句。

范培林所說的每一個字,永井武夫都要仔細琢磨。

良久,永井武夫沉吟道:「你回去等兩個小時,天亮之前,范培林如果不鬆口,你們就讓他安排出鎮。如果他真有問題,會在鎮外露出馬腳的。」

袁明問:「是。我們出鎮後,是不是直接回青樹鎮?」

永井武夫搖了搖頭:「不,到時我會接應你們再回鎮上,再去甄別一個人。」

他搞出這麼大的陣勢,不能只甄別范培林吧?既然戲台都搭好了,就不在乎多唱幾台戲。

特務隊和警備隊聯合行動,早把三塘鎮鬧得雞飛狗跳,張曉儒回到家時,李國新和陳國錄,已經在等著了。

李國新看到張曉儒進來,好奇地問:「今天是什麼行動?」

張曉儒說:「有兩個從青樹鎮逃過來的抗日分子,據說,是重慶的人。」

李國新喃喃地說:「重慶的人?」

陳國錄問:「是不是想與雙棠別動隊聯繫?」

張曉儒搖了搖頭:「魏雨田和彭太守才死多久?重慶這麼快就派人來聯絡了?這也太巧了吧。就算他們真是重慶派來的,身份已經暴露,不能與他們聯絡。所以,我們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陪著他們鬧騰就是。」

天快亮時,張曉儒突然聽到,院子裡突然有了聲響,睡在床上的張曉儒,突然睜開了眼睛,順手摸到了塞在枕頭下的盒子炮。

來不及穿衣服,推開被子,拿著槍,順手將保險打開,人已經站到了窗口邊。

此時天色微亮,能隱約看到院牆有個人跳了進來。

「砰!砰!」

張曉儒舉槍便射,他的槍法還可以,那人腿上中了一槍,不能再走,靠著牆坐下。

袁明走過去,問:「怎麼樣?」

那人受了傷,苦笑著說:「沒事,死不了。」

「砰砰砰砰砰!」

袁明正要接話,突然從窗口,射出一串子彈,他腿下一痛,人也立不穩,只能靠著牆壁還擊。

袁明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晚上沒出事,剛到這裡就被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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