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有第二天早上才醒來,他剛醒來不久,張曉儒就到了。兩人的病房就在隔壁,他一醒,陳國錄馬上通知了張曉儒。

張曉儒站到常建有床邊,一臉關切地說:「科長,你總算醒了。」

常建有從昨天晚上中彈後,就一直處於昏迷之中,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但具體說了什麼,他也不知道。

現在,一睜眼就看到張曉儒站在床頭,他心裡流過一股暖流。這樣的世道,像張曉儒這種人可不多了。

常建有想起床,可身子一動,卻痛得臉都變了色,他腹部的傷口,昨天晚上才縫上。

張曉儒看到常建有臉上的汗都冒出來了,連忙說:「科長,你沒事吧?」

常建有痛得齜牙咧嘴,吸了口冷氣後,臉色才緩和下來:「沒事,死不了。」

張曉儒嘆道:「軍統太猖獗了。」

常建有不敢再動,躺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放心,他們跑不掉,我已經命令翟福田和董彪,全城搜捕。」

從昨天晚上開始,特務隊在全城開始大搜捕,然而,整整一天過去了,連根毛都沒搜到。

整個特務隊沒有任何收穫,倒是關巧芸發現了一個情況,有人強行住進她還沒開張的客棧。

當然,那人只住了半天,就被綁到了後面的柴房。

男人叫道:「你們這是黑店,我要去警察局舉報。」

關巧芸挽起手臂,冷聲說:「好啊,你去舉報啊,外面正有人在抓你,要不,我把你叫進來?」

「這小子的包袱里果然有槍。」

男子還沒說話,一名戰士拿著一個包袱過來,手裡還拿著一支盒子炮。

關巧芸走過去,卸下盒子炮的彈夾,果然少了兩枚子彈。

關巧芸臉色大變,張曉儒胳膊受傷,她非常關心,看到這支槍少了兩發子彈,她幾乎立刻斷定,這個人就是槍殺張曉儒的殺手。

關巧芸對張曉儒的感情,除了革命同志的情誼外,還有從小青梅竹馬的感情。敢槍殺張曉儒,那就是她的仇人。

關巧芸是三排的排長,這可不是憑關係,而是憑本事。在部隊,沒本事的人,是帶不好隊伍的。

關巧芸冷聲說:「來人,把他拉到外面活埋了。」

一名戰士,拿了一團棉花塞到男子嘴裡,準備把他拉出去。男子一見,開始慌了。對方堵住自己的嘴,是真想活埋啊。

他嘴裡嗚嗚叫著,此里滿是驚恐。

關巧芸將他嘴裡的棉花拿了出來,手裡提的盒子炮頂在他腦門上,冷冷地問:「叫什麼名字?」

「陳玉文。」

關巧芸手裡的盒子炮用力頂著他的腦門,冷聲問:「誰派你來的?」

陳玉文忙不迭地說:「曾司令,不,曾希離。」

關巧芸問:「昨天晚上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陳玉文驚詫地說:「這你們也知道?」

陳玉文招供後,關巧芸親自去了趟醫院,看望了張曉儒。

關巧芸提著水果進了病房,但目光卻一直放在張曉儒受傷的胳膊上。

「曉儒哥,你手上的傷沒事了吧?」

張曉儒笑了笑:「能有什麼事,今天晚上就能回家睡了。你怎麼來了?」

關巧芸笑道:「你是我們村出來的大人物,我又要辦客棧,不能趁機來看望一下啊。」

她來找張曉儒,可不是貿然行事,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張曉儒低聲問:「好吧,什麼事?」

關巧芸來看望自己,一定是有了緊急情況。

關巧芸看了看門外,在張曉儒耳邊輕聲說:「我抓到了向你開槍的殺手,他叫陳玉文,是曾希離派來的。」

張曉儒點了點頭:「好,把曾希離的情況問清楚。」

他已經料到了,向自己開槍的,極有可能是曾希離的人。

下午,張曉儒換了一次藥後就出院了。調查科的正副科長,都進了醫院,特務隊群龍無首,在縣城大肆搜捕,卻一無所獲。

張曉儒急著出院,也是想回去主持工作。

有常建有在時,張曉儒這個副科長也好,副大隊長也罷,基本上都是擺設。翟福田和董彪,表面上對他尊重,實際上並沒把他放在眼裡。

但現在不一樣,回到特務隊,張曉儒就把翟福田和董彪叫到辦公室,聽取他們的彙報。

張曉儒靠在椅子上,半眯著眼,劃了根火柴,斜睨了他們一眼,問:「找到槍手了嗎?」

翟福田和董彪慚愧地說:「還沒有。」

張曉儒把火柴往桌上一扔,語氣也變冷了:「有線索了嗎?」

翟福田輕聲說:「暫時還沒有。」

官大一級壓死人,張曉儒是他的上司,不管說什麼難聽的話,他都只能聽著。事實上,搜捕確實沒有進展。

張曉儒一拍桌子,冷冷地說:「你們怎麼搞的?興師動眾搞了一天,什麼線索都沒找到!」

董彪低聲嘟噥著說:「張副隊長,線索不是那麼容易找的,有本事你去找啊。」

張曉儒怒吼道:「放肆!」

翟福田陰陽怪氣地說:「張副隊長,與其在這裡訓斥我們,不如讓我們去街上。坐在辦公室,是找不到線索的。」

張曉儒冷冷地說:「給了你們一天,還找不到線索,自己無能,還能怪別人?這樣,我請憲兵隊出面,對全城的重點區域,重新搜查一次。」

晚上,張曉儒帶傷上陣,親自帶人在街上搜捕,在東門的城隍廟附近,發現了一名可疑人員。

經檢查,從他身上搜到一把盒子炮,那人見事情敗露竟然要還擊,被張曉儒果斷擊斃。

隨後,張曉儒去了陸軍醫院,向常建有彙報。

張曉儒嘆息著說:「是曾希離的人乾的。」

常建有驚詫地說:「曾希離的人?」

張曉儒說:「科長,曾希離不地道啊,我們放了他的人,還要來暗殺我們。如果只是暗殺我也就罷了,還敢對你下黑手。我覺得,必須要消滅這夥人!」

常建有原本對曾希離是縱容的,可聽說曾希離的人暗殺自己,也很是氣憤。他的態度也發生了改變,曾希離現在就是他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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