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澤萬料不到陳到真的敢和自己硬碰硬,突然發力直接將陳到震的趴倒在地。陳到只覺一陣頭暈目眩,一時間再也發不出招來,伍澤將陳到拎起,怒道:「現在你高興了嗎?你覺得我得不到嗎?」楚昭遠遠地看著,嚇得又跑出來大喊道:「伍澤!《濟世策》在這裡!」

伍澤回頭一看,只見楚昭手拿《濟世策》作勢要撕,也吃了一驚,道:「丫頭,你不要激動,把手放下,把手放下!」楚昭道:「你先放人!」伍澤笑道:「好,好。」便將陳到一推,陳到便倒在了沙地上。

伍澤笑道:「這樣可以了吧?」楚昭微微一放鬆警惕,便將《濟世策》微微一放,怎奈伍澤的瞬間輕功迅速無比,突然就出現在了楚昭身旁,楚昭驚的不由得尖叫起來,伍澤便輕輕巧巧的將《濟世策》奪了過來,笑道:「怎麼樣?就憑你們也想和我斗嗎?」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陳到勉強恢復了正常,猛然看見《濟世策》已到了伍澤的手上,不由自主的便運起功來,「獅蠻功」的「蠻霸天下」又是毫無保留的朝著伍澤直撲過去。

伍澤早已聽到聲響,可是他右手拿著《濟世策》已是來不及還手,只好左掌發出盡力相迎。楚昭趁機撲去,一掌在他肋下一撓,就是伍澤這樣的武學宗師,氣勢也不由得一衰,楚昭趁機將《濟世策》奪了過來。

伍澤心下震怒,雙掌齊發將陳到再次逼退,轉身怒視楚昭道:「馬上給我交出來!」楚昭見他如若瘋狂的樣子,心下害怕,但又想起了陳到堅決的眼神,便道:「絕不!」伍澤氣的又一掌打來。

陳到驚叫道:「不!」楚昭無法抵擋,只能閉目待死,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一隻九節軟鞭正好扣在了伍澤的手腕上,那力道之大竟強行拉住的伍澤即將落下的右手。

伍澤吃了一驚,轉身一看,喬銳形正站在自己十步遠的地方,用著嘲弄的眼神看著自己。

伍澤輕輕一甩,將軟鞭甩了回去,只見喬銳形笑道:「伍兄,你也真是不害臊。還真的光明正大的來搶啊?」伍澤冷冷道:「你既知道我的作風,還把《濟世策》給這個小子,不就是不想要了嗎?怎麼?現在後悔了?」喬銳形臉色一變,道:「我以為你不會和小輩計較,不過現在看來,我顯然是錯了。」伍澤身子不動,搖了搖頭道:「喬兄,現在這《濟世策》是我志在必得之物,你還是不要阻攔為好。」喬銳形一聽,將軟鞭一抖,道:「伍兄,你既然參加了我的競賽,就應該遵守我的規則。你既然不遵守,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了,你看不起我其實無關緊要,但你會影響整個武林的安危,這我不得不管。」只見他的九節鞭一轉,便變成了一條直鐵鞭。

伍澤知道兩人之間一戰已是必不可少,倒也不怎麼吃驚,緩緩抬起鐵笛和拂塵道:「好啊,那就來比比看吧。」說著,他身子一晃,便已到達喬銳形身邊,用手中拂塵勾住喬銳形鐵鞭,伸出鐵笛朝著喬銳形的左肩打去。這一招行雲流水,完全在一次呼吸間完成,就連陳到看著也不禁呆了。

但喬銳形畢竟是喬銳形,不等鐵笛垂下便伸出左掌重重擊在鐵笛上。伍澤直覺右臂一震,便收回鐵笛和拂塵向後躍去,喃喃笑道:「喬兄,你的力量是越來越強了啊。」喬銳形冷哼一聲道:「你倒是越來越快了!」雙腿一蹬,瞬間也逼到伍澤身前,兩人揮動兵刃如兩條幻影般打在一起。

陳到在一旁看著,知道這一戰比起在藥王山伍澤和陳傑一戰更加兇險,對楚昭打了個手勢,示意她快躲起來。楚昭明白他的擔心,便收回《濟世策》躲到了身後的草叢之中。

就在這時,司馬懿、鄭言等人拼著命終於在船沉之前將大船劃到了岸邊。司馬防連忙下令讓僕人立刻修補缺口,其他人便朝著陳到他們趕去。馬雲祿本來已跳下海去,已跟著這艘船到了島上此時也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

可喬銳形和伍澤的激戰更加引人注目,眾人紛紛跟陳到保持一定距離看著兩人的對決。可其實除了陳到和伍如海之外,其他人很難看清這兩大天王的對決招式。伍如海看了一陣,突然大喊一聲,朝著陳到一笛打來。

陳到早有防備,回身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伍如海迎去,伍如海鐵笛一掃,避開拳風,和陳到便打在一起。

喬銳形和伍澤已是不聲不響的拆了二百多招,此時都已發現了陳到和伍如海的對決。兩人在對決時突然對視一眼,同時朝著陳到和伍如海靠去,四人立刻打在了一團。

陳到正要一掌朝著伍如海劈去,突然面前之人換成了伍澤,伍澤的一鞭何等犀利?抽的陳到手掌劇痛無比。而喬銳形每次在面對伍如海之時都有所收力,畢竟在他眼裡,伍如海不過是個晚輩而已。

四人就這樣亂作一團的又鬥了幾十招,喬銳形覺得越打越不順手,便發現伍澤和伍如海極有默契,陳到雖然功力高過伍如海不少但是卻只會一味地狠打,和自己沒有絲毫的配合,心道:「伍澤這傢伙真是好不要臉,每次對上陳到都毫不留情。」想到這,他突然一推身邊的陳到,陳到直覺體內的勁力瞬間高漲了數倍,一招「天命有歸」朝著伍澤推了出去,伍澤趁勢接過這一招,動用「環虎功」奮力一甩,硬生生的將陳到拉出去十幾步遠,緊接著朝著陳到直撲過去。

喬銳形並未出手去援救陳到,而是橫起手中鐵鞭重重抽在伍如海的手腕上,伍如海痛的一下丟了鐵笛。喬銳形大喊一聲:「伍澤老兒讓我丟面子,那我也不管那麼多了,先斃了你再說!」說著朝著伍如海的天靈蓋直劈而下。

伍如海嚇得抱頭一蹲,身子用力一滾企圖閃躲過去。伍澤和陳到同時聽到了喬銳形的喊話,伍澤驚得顧不上再管陳到,轉身朝著喬銳形一掌劈去,吼道:「不要!」

喬銳形本來就沒有殺掉伍如海的意思,只是要嚇唬伍澤讓他住手,誰知伍澤竟全速的朝自己攻來。這時喬銳形自己也是閃避不得,情急之下撇開伍如海回身一招「海嘯拳」朝著伍澤肋下猛擊過去,要逼他收手。

怎奈伍澤此次已是全力發招,根本收不回來,更是騰不出手來抵禦喬銳形這一擊。伍如海見狀大驚,叫道:「停下!」朝著喬銳形也是一掌拍出。

陳到遠遠跟在伍澤之後,見到此景更是大驚,連忙施展「破空浮雲」追上前來想要阻止二人,怎奈已是無力回天。伍澤蓄了滿滿的「環虎功」一掌拍在喬銳形背上,喬銳形全力一招「海嘯拳」也不偏不倚的打在伍澤的肋下,同時伍如海也是一掌打在了喬銳形身上。

喬銳形和伍澤同時狂噴鮮血,陳到雙眼血紅的撲上前來,攔腰抱住伍澤將他強行拽走,也替喬銳形卸去了不少「環虎功」的勁力。

眾人同時被這突如其來的大變驚到。伍澤此時仰面倒在地上,拂塵和鐵笛都已拿捏不住掉落在地。陳到顧不上管他,連忙去查看喬銳形的情況。之間喬銳形渾身發軟的癱倒在沙灘之上,已是昏暈過去,再也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陳到驚得渾身發抖,顫抖的伸手去探他的鼻息,最後還是感到了一絲氣息,心裡一寬。這時伍如海朝著他又撲了過來,陳到心下憤怒無比,一招「天命有歸」朝著伍如海直打過去,伍如海此時根本顧不上反擊,被一擊打的翻了個跟頭摔飛出去。

此時司馬防指揮龐盤山、嚴遜德等人和徐如松、韓連也衝過來。陳到怒視他們,正要發招攻擊,這時楚昭從草叢中跑出,挽住陳到的手道:「叔至哥哥,你保護好自己,一定要活著離開,喬大俠就交給我好了!」說著便奮力將喬銳形扛起,將他帶到了身後的樹林之中。陳到目送兩人消失在他的視野里,緊接著回身一招「石破天驚」朝著上來幾人一起打去。

這一招蘊含了陳到無盡的怒火,龐盤山等人一時間無法抵禦,紛紛被打飛出去或直接打倒。徐如松和韓連雙雙躲過這一擊,一起喊道:「我們一起上,他絕不是我們的對手!」甄市生、羅濤和竇平平便同時揮舞著兵刃衝殺過來。

陳到跟他們拆了十幾招,緊接著龐盤山、嚴遜德和餘慶鋒等人同時圍了過來,伍如海、徐如松、韓連也一起來包圍陳到。陳到已是殺紅了眼,一手白毦金槍一手白毦劍,殺得甄市生的鐵錘被砍出幾道裂痕,嚴遜德的一個金環也被陳到一劍砍碎。龐盤山等人見此,不由得有些怯了,攻勢也弱了許多。

韓連叫道:「不要停,他已是強弩之末了,拿下他,搶回《濟世策》!」龐盤山等人這才提了提精神,又奮力的上前圍殺陳到。

眼看陳到也要抵擋不住,只聽見身後無數兵刃拔出的聲音響起,緊接著龐盤山、嚴遜德、羅濤、甄市生、竇平平和餘慶鋒同時感到身後一陣涼意,同時回頭一看,之間柳元卿等師兄弟六人同時揮舞著兵刃朝著他們殺來。六人也顧不上陳到,連忙回身相迎。

伍如海、徐如松和韓連眼看就可以將陳到擊倒,鄭言卻在不遠處有些猶豫,心道:「陳到啊陳到,你究竟是怎樣的人?你我結義一場,可我終究是看不懂你啊。」

這是又是一陣兵刃之聲響起,徐浩他們九個一起沖了過來朝著伍如海三人一陣猛殺,伍如海等人已是消耗不少,這下也被他們纏住。陳到所受的壓力瞬間消失,頓時覺得身子變得萬分沉重,眼看就要倒下。陳德衝上前來將他扶住,道:「你是叔至?」陳到一看是他,再也禁受不住的留下兩行淚道:「叔父,我……」陳德斥道:「不許哭!難道這些日子你光學哭了嗎?」陳到這才止住了眼淚。

眼看徐浩等人已經擋不住伍如海等人,陳德道:「叔至,你既已獲得了《濟世策》,那就是死也要守護好它,這裡有我們,你速速帶著《濟世策》離開!」

陳到道:「可是……」陳德怒道:「沒有可是!你肩負著武林的未來,武林絕不能毀在你手裡!」陳到還想在辯別幾句,這時海島上又衝出上百的武林人士,紛紛大叫:「搶奪《濟世策》!」陳到吃了一驚,道:「他們……他們這是想幹什麼?」

突然,耿世傑、許國傑和張人傑出現在了兩人身邊,張人傑冷笑道:「這些名門正派里也不乏這些心懷鬼胎之人,大概占所有參加盛會的人中的四分之一左右。陳到啊,你還不快走,是等他們來搶嗎?」

陳到也知道情況不容再拖,『恩』了一聲就從側面沖了出去。想找個機會去搶他們的船。耿世傑、許國傑和張人傑這時也衝過去幫助陳到吸引注意力。那上百人紛紛沖入戰局,現場頓時更加混亂。

跟龐盤山、嚴遜德六人對陣的乃是「泰山派六俠」,除了柳元卿、鄭元覺和明元夏之外,還有廖元成、顧元希和劉元毅三人,柳元卿揮動手中的鋼鞭,一招「白龍騰空」朝著龐盤山的肋下連續掃去,龐盤山對他的打法頗為無奈,單論力量他並不處於下風,但是速度實在是吃虧,只得不停地閃躲再趁隙反擊。

鄭元覺和明元夏之間更是有著無懈可擊的配合,兩人打著打著便突然調換對手,讓竇平平和嚴遜德很是不適應,立時便落入下風,幸虧月牙鏟和鋼斧的打法相當,兩人還不至於落敗。若是換成一個打法快的,兩人非戰敗不可。

廖元成、顧元希和劉元毅的打扮分別是農民、官兵和道士,兵刃也分別是短柄耙、鐵盾和鐵棍。顧元希和劉元毅分別找著羅濤和餘慶鋒對敵,羅濤看著廖元成的打扮和他黑黝黝的皮膚,不覺想笑,怎奈顧元希的釘耙攻的相當迅速,根本不給他笑的機會。他的面部動作就那樣僵硬在臉上,看起來十分奇怪,可廖元成可絲毫不理睬,手中釘耙不斷地抽擊著羅濤的各處要害,打的羅濤一陣窩火,可是卻沒有辦法,只好憤怒的亂敲著他的銅鉦。

劉元毅更是在各處都壓制了餘慶鋒,餘慶鋒每次出招都會被劉元毅一棍挑飛,這一次更是一棍壓著餘慶鋒的鋼叉在餘慶鋒的肩膀上。餘慶鋒大怒,奮力想挑開鐵棍,可就是無法成功。劉元毅只是一臉嘲笑的盯視著他,這讓他更加惱火,可他仍然沒有辦法,只好哇哇大叫。

甄市生比起他們倆更是不堪,他手使雙錘,本來就以力量見長,結果對面的顧元希卻不拿銳器和他硬碰硬,反而拿著一張鐵盾擋在他的面前。甄市生使出全力拿著雙錘朝著顧元希一陣亂砸,可那鐵盾堅硬無比,顧元希的雙臂又力量十足,甄市生打了半天卻毫無效果。他更加憤怒,朝著顧元希怒罵道:「你這個臭當兵的,到這來湊什麼熱鬧?」顧元希只是笑道:「你就這麼瞧不起當兵的嗎?那你也得先打贏當兵的才行啊。」甄市生雖然生氣,但也知道硬來是絕對不行的,便轉身朝著廖元成一錘打去,顧元希速度極快,立刻跟上擋住了甄市生的去路。甄市生氣的什麼也不顧了,又是一錘朝著他打去。

這時泰山六俠已經漸漸取得了壓倒性優勢,這時那近百名武林人士便沖了過來。場面大亂,龐盤山等六人趁機躲進了人群之中,泰山六俠也知道這些人想幹什麼,也不懼對方人多,六人同時展開「環星陣」,立時擋住好幾十人。

陳到趁著這幫人紛紛衝到島上,立刻朝著他們的空船跑去,突然有幾艘船里跳出幾名手拿大網的人,將陳到直接網倒在地。只聽一人大笑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這小子果然想找路逃跑,小子,你跑得掉嗎?」另一人叫道:「你說這麼多廢話幹嘛?小子,立刻交出《濟世策》,否則你就去死吧!」

陳到定了定神,突然一招「石破天驚」打了出去,震得那幾人紛紛摔倒。陳到趁勢將大網拉開,自己起身跳了出去,那幾人紛紛拿著兵刃追了過去。陳到雙腿一蹬,施展「破空浮雲」,一下便落到遠處的一艘大船之上。那些人吃了一驚,但還是鍥而不捨的直追過去。

陳到雖然落到船上,可是憑著他一人之力卻無法讓大船行駛起來。那些人趁機全部追上了船上,領頭那人大笑道:「小子,識相的就快交出《濟世策》,爺爺我還會饒你一命!」陳到掃了掃他們,見他們都是一副賊相,怒道:「休想!」身子又向後退了幾步,直到了船邊。

那領頭的冷笑道:「好啊,既然你想死,那我們就成全你!給我上!」那幾人紛紛沖了過來。

陳到正要發招迎敵,突然一道黑影落下,陳到還來不及看,那人便落到船上,連發幾掌將那幾人紛紛打落船下。那領頭的大驚道:「你……你也要搶……」陳到一看,居然是趙振。

趙振冷然道:「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功夫,也配來爭奪《濟世策》?本領和人品都不配!」朝著那人一掌打出,那人根本不敢抵擋,被一招打飛。

陳到喜道:「趙幫主,你來了,太好……」話未說完,便被趙振拎住後背衣領帶到了旁邊趙振的船上。

陳到急道:「趙幫主,喬大俠他受了重傷,你快去幫他吧。」趙振不信,道:「喬兄受了重傷?怎麼回事?」陳到便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趙振面色凝重的道:「這可真是不妙,沒想到伍澤這傢伙竟然來了這麼一手。」朱明有和冉全雷都走近道:「要不要去救?」趙振想了想,搖頭道:「不行。」陳到急的叫道:「趙幫主,現在只有你能救喬大俠了,你要是不去,那喬大俠就真的危險了。」趙振和朱明有、冉全雷對視一眼,道:「好吧,那我們便靠近岸邊。」

楚昭在草叢中看著沙灘之上亂成一團,心中不安,心道:「他們是絕對贏不了的,要是留在原地那喬大俠肯定有性命之憂。」於是奮力扛著喬銳形往叢林深處走去。

眼看對面人數實在太多,泰山六俠早就轉為各自為戰。又打了許久,眾人實在是抵擋不住了,陳德連忙衝到近前喊道:「叔至已經脫困,現在突圍就行了!」

等趙振等人將大船靠近岸邊,趙振拉著陳到重新跳到岸上,朗聲道:「《濟世策》在這裡,你們要來搶就來吧!」那些人見此,正好拋下泰山六俠等人重新朝著趙振和陳到追了過去。趙振等他們靠近,拉著陳到重新躍回了船上,並下令離島。那些人紛紛上船追了過來。

陳到不解道:「趙幫主,您就這樣不去救喬大俠了嗎?」趙振有些無奈的掃了他一眼,道:「小子,你到底懂不懂,在他們的眼裡,你和《濟世策》比喬兄值錢的多。我們要是留在島上,那才是真的麻煩。」陳到道:「這是為什麼?」冉全雷見趙振有些不耐,便笑著上來道:「小兄弟,我來說一下吧。因為李九倫老是詆毀我們,所以那些上島的人有不少都和我們有著深仇,只是因為礙著喬大俠的面子,才沒有動手。我們要是上島,那局面肯定更加混亂,那時候喬大俠肯定更加危險。所以我們把他們帶的越遠越好。」趙振望著那些遠遠追趕的船隻,冷然道:「這些傢伙,永遠都這麼煩人,本事沒有多少,卻這麼愛挑事。」

陳到不禁道:「趙幫主,既然那些壞事都是李九倫汙衊你們的,那您為什麼不去辯解呢?」

趙振轉頭朝著陳到冷然一視,朱明有和冉全雷不禁為陳到抹了把汗,陳到卻渾然不懼,直視他凌厲的眼神繼續道:「趙幫主,您要是真的去說的話,他們肯定會相信……」趙振冷哼一聲打斷道:「他們配我去解釋?一點腦子都沒有的東西,想找我的麻煩,我趙振奉陪到底!」說著,轉身走進了船艙里。陳到還想再說什麼,朱明有連忙拉住他道:「小兄弟,你別說了,免得惹惱了幫主。」他對趙振的脾氣很是了解,此次趙振竟然沒有動怒令他很是詫異,冉全雷也暗暗道:「不對啊,幫主居然只是拂袖而去,真是奇怪。」陳到只好停下腳步,看著他離去。

柳元卿等人等那群人全部散去後,這才聚在一起,見龐盤山、徐如松等人都已不知去向,柳元卿道:「眼下叔至已經離去,看來我們也可以走了。」陳臨東道:「不對啊,楚昭姑娘他怎麼沒有出來?」柳元卿四下看看,道:「說的也是,她應當和叔至在一起,現在怎麼不在一起了?」馬雲祿躲在暗處正想出來提醒,突然看到了躲在不遠處的龐盤山等人,連忙又躲了起來。

徐如松、龐盤山等人躲在暗處已是有些不耐煩了,徐如松不禁道:「看樣子他們是不打算走了,我們不如就衝過去和他們來硬的,我就不信他們真的贏得了我們!」龐盤山點頭道:「不錯,我早就想和那柳元卿一較高下,剛才沒能分出,這次一定要分出勝敗才是。」羅濤、甄市生和餘慶鋒對視一眼,心裡想到三人面對的對手,都有些猶豫,這時便沒有發話。

這時伍澤有些虛弱的道:「不要怕,現在衝出去,一定要把《濟世策》搶……嗯……和《救國策》搶到手。不過記住,切記不要傷喬銳形的性命。」徐如松不解道:「師父,都是那個姓喬的把你傷成這樣的,您為何還要為他說話?」伍澤有些不悅道:「你怎麼這麼多問題?我讓你不許傷他就不許傷他!」韓連這時道:「是啊,二師哥,聽師父的話就是了。」於是徐如松、韓連和鄭言都沖了出去,伍如海則扶著伍澤換換退回到自己的船上。

這時司馬防拉著其他人走到一邊,低聲道:「你們衝過去,只要有機會就一定要殺了那什麼喬銳形,知道嗎?」竇平平奇道:「剛才伍先生不是說不許傷他嗎?我們為什麼還要殺他?」司馬防冷然道:「伍澤本領高強,可我們不一樣,喬銳形要是將來恢復了來找我們的麻煩,那我們如何抵擋得了?你們就儘量發狠招,誤殺了就誤殺了,伍澤也不會為了一個喬銳形來跟我們翻臉。」龐盤山等人都應了一聲,紛紛走了出去。

張春華在旁邊,覺得現在滿身兇狠氣息的司馬防和幾天前有些老糊塗的司馬防簡直判若兩人,心中更是寒冷:「想不到這司馬府中的人竟然都有如此城府,對我都如此防備。」又心道:「我一定要幫楚姐姐他們一把。」想到這,她故意放慢了腳步,看著司馬防和司馬朗走回了船上。

柳元卿等人突然看見龐盤山和徐如松等人出來,全都轉身相對嚴陣以待。龐盤山怒吼道:「柳元卿,今日你我必要一決高下!」說著舞動手中鋼刀直衝上來,柳元卿微微一笑,道:「樂意之至!」揮動鋼鞭相迎。竇平平和嚴遜德也與鄭元覺、明元夏又斗在一起,羅濤、甄市生和餘慶鋒也都把心一橫,又和廖元成、顧元希、劉元毅打了起來。

徐如松、韓連和司馬懿也同時沖了過來,和徐浩等人打在一起,「常山狼群」和陳德沒想到鄭言的情況,便放空了他,鄭言則面無表情的走進了樹林裡。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有一人也悄悄的跟了進去。

馬雲祿還在暗處靜靜地看著,見此亂象,正想也去樹林裡幫忙,突然發現又有幾人重新開船回到島上。原來有人猜測到了趙振和陳到的意思,認為島上定然還留著重要的東西,便回來查看。他們看到了正在對打的眾人也沒有理睬,直接追進了樹林之中,泰山六俠因為騰不出手,只得看著他們進入。

馬雲祿躲在暗處看的一清二楚,心道:「不能讓這幫人得逞!」便也跟了進去。

楚昭帶著喬銳形走了許久,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扛著他了,便靠在一塊大石之後休息。喬銳形突然睜開眼來,看著已經撕掉了假鬍子的楚昭,倒也沒有過於吃驚,當然他也沒有力氣來吃驚,只是緩緩道:「怎麼樣?」楚昭見他居然醒了,連忙道:「喬大俠,你沒事吧?」喬銳形嘆了口氣,轉頭吐出一口帶血的濃痰,道:「放心,死不了。姑娘,現在是什麼情況?」楚昭知他受傷不輕,只是在安撫自己,但也沒有戳穿,道:「外面正打的火熱,對面人多,我們只好先避一避了。」

喬銳形勉力將身子站直,朝著四處看去,道:「叔至他人呢?他可不能出事。」楚昭見他已是不能獨自站直身體,還要靠著左手倚靠著大石,拿出懷中《濟世策》道:「喬大俠,您放心吧,書是不會丟的。」喬銳形仔細的看了看,貌似明白了原因,笑道:「叔至這傢伙還挺機靈的啊,不過從現在來看,《濟世策》還是很危險。姑娘,你立刻帶著《濟世策》離開,我來引開他們。」

楚昭聽了,並無絲毫猶豫的道:「喬大俠,這可不行,我絕不能就這樣放棄你。」說著她又用力的將喬銳形搭到自己身上,道:「喬大俠,我一定要帶你安全的離開這裡。」喬銳形看著她,並未反駁,只是眼神之中多了一絲情感。

兩人費力的又跑出去老遠,後面還沒有其他人出現的動靜,楚昭喘了口氣,喜道:「看來他們還沒有追上來。」喬銳形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喜色,只是道:「現在還沒有,但是我們的速度肯定不如他們,現在還是非常危險。」楚昭點了點頭,道:「那我們還是繼續走吧。」便拉著喬銳形想繼續向前。

喬銳形搖搖頭道:「姑娘,之前跑了這麼久,我也知道你的體力狀況如何,你還是自己跑吧,千萬別讓《濟世策》丟在心懷叵測之人手上。」楚昭卻還是不願道:「喬大俠,你別說這些,我……我還有力氣。」喬銳形笑道:「你真的有此意的話,那好,我們冒個險,去那個山洞裡躲一躲吧。」說著便朝著不遠處的一個隱蔽的山洞一指。

楚昭朝著他指著的方向仔細的看著,這才發現原來那邊真的有一個山洞,心中不由得非常敬佩,但一看那山洞一副陰森的樣子,心中還是有些害怕,不由得有些猶豫道:「這個……這個山洞……還是……」喬銳形故意的搖搖頭,假裝很是失望道:「唉,姑娘,你要是真的害怕,你就先走吧。我是絕對不會責怪與你的。」

楚昭又怎會放棄他?又看了看那個山洞,突然猛力的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們就從那走,絕不能被他們發現。」喬銳形道:「好,那我們便快點進去。」於是兩人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只見那山洞內無比的黑暗,到處吊著那些樹條,碰到身子總是弄得很髒,走的便有些束手束腳,喬銳形險些摔倒,突然大叫道:「走的什麼路?找死嗎?」

楚昭一怔,在黑暗中一臉疑惑的看著喬銳形,喬銳形並未再說,只是低聲道:「別出聲,裡面有人。」楚昭大奇,雖不知道他是如何判斷裡面有人的,但也是聽從了他的話,沒有接話。只聽喬銳形又是佯怒道:「你既然不聽話,那就滾出去!」說著便推了楚昭一把,想讓她先離去。

可楚昭怎麼願意拋下她先走?硬是立在原地不動彈。兩人還來不及再爭執,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道:「誰在我的洞裡大呼小叫?」

楚昭聽了一驚,不由得佩服喬銳形的水平,正要說話,喬銳形捂住她的嘴道:「在下喬銳形,今日不下心誤入閣下的山洞,實在是抱歉,我們這就走。」說著便要拉著楚昭離開,那人卻道:「喬銳形?你是號稱『東海豪俠』的那個傢伙嗎?」

喬銳形不知對方的底細,現在顯然是不能招惹對方,便停下腳步道:「正是,不知閣下是……」

那人哼了一聲,冷然道:「你們這些『六大天王』,都是些無情之人。怎麼,來我的洞裡來惹事害人嗎?」楚昭聽他的話,好像對喬銳形有什麼怨氣一般,便拉了拉他,想快點離去。喬銳形卻並不畏懼,只是有些不解道:「我們六個都很無情?你這是什麼道理?」

那人嘿嘿一笑,道:「什麼道理?那我就跟你說說:那楚勛在江湖上名聲一般,但是他殺了那麼多人,對誰都是無情的很;西涼的陳傑雖然是救了不少人,但他縱容自己的徒弟在山下攔人,有不知道多少人他可以救得卻不救的人就那麼死去?伍澤老兒為了武學秘籍連臉面都可以不要,又談得上什麼有情?你喬銳形名聲還不錯,但是殺的人也不少,我也懶得說你;那個什麼無名老兒武功雖高,卻不知躲在哪裡一直不出來,根本不管天下人的死活,他又是什麼好人了?最後那個李九倫,簡直就是無惡不作,對自己人都是殘忍,完全就是個人渣!你們六個沒一個好東西,明白嗎?」最後一句近乎是吼了出來。

喬銳形聽他雖然對他們六個很是不滿,但更多是厭惡李九倫,心中不禁盤算起來,楚昭更是發現了這個問題,點頭道:「不錯,他們六個都不好,尤其是這個李九倫,他太壞了。那個伍澤也是,為了秘籍真是不擇手段。」

那人聽楚昭這麼說李九倫和伍澤,有些奇道:「聽你的聲音,你是個姑娘,怎麼,你也痛恨他們嗎?」喬銳形正在想著楚昭會怎麼回答,楚昭便笑道:「痛恨談不上,他們做事雖然也有不妥,可人無完人哪,誰都有犯錯的時候。總的來說,這位喬大俠和楚勛、陳傑、無名都是不錯的,只有那李九倫和伍澤都是大大的壞蛋。」她對李九倫本就充滿了惡感,這次因為伍澤傷害了自己、陳到和喬銳形,對伍澤也更是討厭,便不斷地說他們的壞話。

那人聽她說李九倫的不是,很是贊同道:「不錯,李九倫這個人渣,本就不該活在這世上。」楚昭連連附和,道:「是啊是啊,要是有機會,我一定要殺了他。」便拉著喬銳形想悄悄溜走。那人卻話鋒一轉道:「李九倫該死,但喬銳形你要是真的問心無愧,那幹嘛這麼著急走?」

楚昭臉色一變,正要拉著喬銳形快速跑掉,喬銳形卻停下腳步,道:「著急?好啊,閣下若是願意透露姓名,喬某自然不會離去,但你遮遮掩掩的,連面也不露,喬某實在不願和你多呆。」

那人哈哈大笑,伸手一揮便點亮了周圍牆上的許多火把。楚昭見此,心裡暗道:「這人居然會這麼厲害的招數?不對,他肯定是有機關,肯定是。」喬銳形卻心裡一寬,心道:「此招雖然精妙,但是也算不上高明,『彈指神通』已是強上它數倍。但也不能小看了他。」

之間那人身上披著長長的黑袍,只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龐瞪視著兩人,道:「沒想到你這女娃娃還頗有姿色。」楚昭還沉浸在他之前的手法之中,並未理睬他的話,那人不禁笑道:「姑娘,這招『飛空訣』可是我苦練了十年的招式,你也不用太過震驚。」楚昭卻撅起嘴道:「不不不,你這招也算不上高明。我見過更厲害的。」那人不信,道:「你見過更高明的?好啊,那你便演示演示給我看。」楚昭哪裡會什麼高明的手法,只是搖頭道:「不不不,這裡不太適合。」那人臉色一變,道:「我的武功雖然不厲害,但也不是誰都可以嘲笑的。」說著便走上前來,作勢要動手的樣子。

喬銳形上前一步,道:「閣下,跟武林晚輩動手,不太好吧。」那人看著他一臉正氣,居然沒法發狠出手,不由得大感奇怪,道:「看你這樣子,好像也不是什麼壞人。或許你們六個都無情這個判斷是不對的,但你們都很無禮卻是肯定的!」

喬銳形聽了他的話,很是想笑,但他還是道:「我們怎麼又無禮了?」那人冷然道:「你們未經我李一倫的允許,就進入了我的山洞,還出言不遜,這不是無禮是什麼?」喬銳形和楚昭同時瞪大了眼睛,楚昭道:「你說你叫什麼?」那人見了兩人的表情,不緊不慢的道:「我原來叫李一,現在叫李一倫。」

楚昭和喬銳形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懷疑之色,楚昭道:「你這個名字聽起來確實充滿著悲情啊。」李一倫身子一震,道:「你什麼意思?」楚昭便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和那李九倫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啊?」李一倫一聽這話,突然大怒道:「你又扯那人渣幹嘛?給我滾!」說著朝著洞口一指。

楚昭見他雖然憤怒,卻沒有害人之意,便道:「如果我能贏得了你的手法,你就讓我們呆在洞裡,如何?」李一倫一聽,冷笑道:「就憑你也想破我苦練十年的『飛空訣』?別說大話了,看招!」說著他朝著楚昭一掌打出。

楚昭早猜到他會動手,立刻發掌格開這一招,反手一掌朝著李一倫腰間打去。李一倫反應迅速,身子閃過,緊接著一拳朝著楚昭小腹打來,楚昭奮力發掌擋住他這一拳,正要反擊,李一倫另一拳已停在了楚昭的眼前。

楚昭吃了一驚,道:「這……你……」李一倫大笑道:「女娃娃,光有一張漂亮的臉蛋是不夠的,你的實力也得行才是啊。」便笑著將拳頭收回。

楚昭回身一臉憂傷的看著喬銳形,只見他一臉虛弱的靠在後面的石頭上,這才想起他的傷勢,連忙過去將他扶住,道:「李一倫,你就在這呆著好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哼!」說著就要拉著喬銳形離開。李一倫卻道:「哎,別忙,喬銳形看樣子你是受了不輕的傷啊,居然不出手。」楚昭回頭道:「是啊,都是伍澤那壞人害的。」李一倫想了想,道:「好啊,喬銳形你既然是『六大天王』之一,想必你應該能給這女娃娃指導不少吧?好,你若是能讓這女娃娃擊敗我,我自然會幫你們。」

喬銳形面無血色的回頭道:「一言為定。」便和楚昭走出了洞外。

楚昭見喬銳形如此用力的拉自己,不由得道:「喬大俠,你的傷沒事了嗎?」喬銳形卻不回答,正色道:「姑娘,你叫什麼?」楚昭好像知道了他的意思,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喬大俠,我不太擅長學武的。」喬銳形卻不理睬,抓住她的雙肩道:「你說你叫什麼?」

楚昭對他的情緒很是吃驚,但還是答道:「我叫楚昭,您叫我……叫我小昭就行了。」喬銳形點頭道:「好,小昭,你想學高深的武功嗎?」楚昭搖頭道:「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擅長學武。」喬銳形道:「擅不擅長和想不想可不是一碼事,小昭,我再問你一遍,你想不想學?」

楚昭仔細的回憶了李一倫剛才的話,心道:「我原本只想跟從叔至哥哥,跟他一起過著好日子。可是現在局勢實在太過危險,我若是不能自保,叔至哥哥的壓力就會更大,我要是能學得高深武功,自然能更好的幫助叔至哥哥。」想到這,便點頭道:「我想學。」喬銳形笑道:「好,那今日我便收你為徒,讓你打敗這李一倫。」

楚昭先是一喜,卻又搖搖頭道:「不行。」喬銳形奇道:「什麼不行?」楚昭道:「我已經有師父了,他是楚勛前輩啊。」喬銳形半信半疑,道:「楚勛會收徒?你說的可是真的?」楚昭仔細一想,道:「可是他卻不允許我叫他師父,還說我們不是師徒關係,我實在是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喬銳形握住了楚昭的手腕,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他現在到處躲藏,自然無法教你高深武功。但是你已經有了『山嘯功』的根基,現在學習其他武功,自然能有更長足的進步。」

楚昭這才明白,可還是有些遲疑,喬銳形道:「放心,你是個好姑娘。叔至也是個有為的青年,小昭,你學了我的武功,自然能更好的去幫助叔至,更能繼承我的事業啊。現在我成器的徒弟也不過有趙雲一個,現在有了你,我也可以放心了。」楚昭便不再遲疑,磕頭道:「好,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三拜。」便對他磕起頭來。

喬銳形嘆了口氣,道:「好了,小昭,起來吧,現在時間不多了。」楚昭便站起身來,道:「師父,您的身體能支撐下去嗎?」喬銳形苦笑一聲道:「小昭,你對我剛才和伍澤的碰撞有什麼看法?你覺得我們真的都是全力攻擊對方嗎?」楚昭有些不解道:「難道不是嗎?」喬銳形道:「伍澤自然是那樣的,可我不是。我們要是真的全力攻擊對方,那我們倆就是不死也絕對是動彈不得了。其實我放置了很大的勁里去硬頂他的『環虎功』,所以還不至於被他一擊所殺,而我對他的反擊自然也少了不少,他自然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楚昭聽了,不禁喜道:「師父,那您很快就能恢復了嗎?」喬銳形搖了搖頭道:「可沒有這麼簡單,沒有半年以上,是很難做到的。這裡雖然隱秘,可他們遲早會找過來。」楚昭連忙拿出《濟世策》道:「師父,我們查一查這本書,裡面肯定有更好的辦法。」喬銳形卻擺了擺手,道:「不必了,我們時間有限,先搞定李一倫才是。」便撿起地上一粒石子道:「小昭,你看好了,等會兒對付他,得先從氣勢上壓制住他。」

楚昭便收回《濟世策》,聚精會神的看著喬銳形,道:「師父,那您打算用這個石頭怎麼樣呢?」喬銳形笑道:「他那個什麼『飛空訣』可以把火把點亮,我這『彈指神通』則可以把火把熄滅,你看好了。」說著便伸手一彈,將石頭彈了出去,「砰」的將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打的粉碎。

楚昭見此不禁駭然道:「師父,這招我學不來吧。」喬銳形卻道:「小昭,以你的聰明才智,難道還學不會這死的東西嗎?」說著便把「彈指神通」的心法和訣竅都說了一遍,楚昭便在心裡不住地默念,想著想著,突然撿起一塊小石頭,朝著前方一彈。

只見這小石頭撞在前面的樹幹上,卻被徑直彈了回來,毫無生氣的又落在地上。楚昭見此,心裡難免失落,有些求助似的看著喬銳形,喬銳形卻笑道:「挺好的,我剛開始練的時候,連著幾次都直接彈飛了。你比我和子龍那小子要好多了。不過你要記住,光有準星是不夠的,力道才是這『彈指神通』的關鍵。」

楚昭點了點頭,照著之前聽的要訣又試了幾十次,終於一下將一塊小石頭深深地嵌入了樹幹之中。喬銳形對此更是吃驚,不由得道:「小昭啊,你可真是奇才,能這麼快就練成『彈指神通』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一定是遺傳了誰的高超的天賦。」

楚昭聽了喬銳形的話,心中更是疑惑,道:「師父,這不可能,我爹只是個名不見轉的裁縫,他又怎麼可能是什麼天賦高超之人呢?」喬銳形不動聲色,道:「那你娘呢?」楚昭一聽,眼光頓時黯淡下來,道:「我從小就沒有了娘,所以更不會知道她的底細,而我爹又從來不提她,更不許我問……」喬銳形嘆了口氣道:「苦命的孩子啊。」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麼,沉思了一陣,道:「我好像明白了什麼,名不經傳的裁縫?而且小昭你也姓楚……」楚昭奇道:「您明白了什麼?跟我的姓有什麼關係?」喬銳形笑道:「我還不能確定,等我確定了,自然會告訴你。」

楚昭點了點頭,道:「師父,那我們現在就去挑戰他吧。」喬銳形卻搖了搖頭,道:「你光憑一個『彈指神通』是不可能擊敗他的,你還真以為他就會拿一招什麼『飛空訣』啊?」楚昭點頭道:「是啊,就是他剛才的那套拳法,我都破不了。」喬銳形道:「那個招數我也從未見過,不過確實是高深的功夫。但要想贏他也不難。」說著便雙手在身前一轉,一掌朝著高處打出。

只見他這套掌法剛柔並濟,雖然因為受傷而不具任何內力,不過卻可以清楚的看出這套掌法的威力。楚昭不禁嘆道:「師父,這招可真厲害,不過我真的學得會嗎?」

喬銳形停了下來,咳嗽一聲道:「小昭,我的武功幾乎都是外家功夫。有剛猛無比的『海嘯拳』,還有就是剛才的這招『鷹鯊掌』,以及我的九節軟鞭。本來我們東海一脈還有用簫來震懾對方的招式,可是這招實在是難學,所以今日我只教你前面的三招。明白嗎?」

楚昭一聽,心道:「這『海嘯拳』讓我一個女孩子家的打,好像不太合適吧。」可還是點頭道:「好,我一定盡力學會,再打倒裡面的李一倫。」喬銳形道:「好,你仔細看。」說著雙手發拳,將「海嘯拳」的招式前前後後的都演示了一遍。

楚昭仔細的看了看,心道:「這『海嘯拳』和叔至哥哥的『熔天拳』確實是大有不同。『熔天拳』帶著不少細膩的變化,而這『海嘯拳』則全是剛猛的進攻,倒是叔至哥哥更適合『海嘯拳』而我更適合『熔天拳』了。」但也心知這是不可能做到的,便用心的學了起來。

由於時間緊迫,喬銳形來不及等楚昭完全學會,便把「鷹鯊掌」的要訣也說了一遍,道:「小昭,說實話這『海嘯拳』不太適合女孩兒家來打。現在我也不要求你學會,但是將來你必須用好,因為『海嘯拳』的威力更大,將來必然能有更大的效用。」楚昭點了點頭,心中暗喜,便重新開始練習「鷹鯊掌」。

楚昭聰明伶俐,而且天資確實強過陳到許多,只是打了不久便能朝著空中打出強勁的掌力。喬銳形本來也沒想到楚昭竟能這麼快就熟悉自己的這些絕技,見她學的又快又好也是萬分驚喜。楚昭見他都這麼高興,不禁道:「師父,那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去挑戰他了?」

喬銳形看著她那副得意的樣子,知道必須打擊打擊她的氣焰了,於是道:「小昭,你想的也太簡單了。人家李一倫都說了,他那個什麼什麼招練了十年,你還真以為你這練了一下就行了?你也太小看人家了。」說著便從腰間拿出了他那一條純金色的九節軟鞭。

楚昭對這軟鞭倒是很有興趣,立刻湊到喬銳形身邊道:「師父,您是打算教我軟鞭嗎?」喬銳形沒有回答,只是又拿出一條純鐵制的九節軟鞭道:「這兩條你任選一條,將來你就以它為兵刃吧。」楚昭見他面色凝重,便也收起了之前那副笑嘻嘻的樣子,仔細的瞧了瞧,心道:「這金色的軟鞭一看就很有價值,我就是厚著臉皮拿走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再說了,師父一直都用的是這個金的,要是以後換了豈不是更不順手?所以還是拿那個鐵的吧。」於是她道:「這個鐵的看起來厲害一些,我還是選它吧。」說著便伸手想拿過那條鐵質軟鞭。

喬銳形卻把手一縮,笑道:「行了,你就別裝了,我們的心思都一樣。有金的又為何不要?只不過是不好意思拿罷了。」楚昭小臉一紅,道:「不……不是……」喬銳形這才正色道:「好了,我和我師父他們和你都是這麼選的。可是我們東海一派有自己的規矩,老一輩的用鐵的,新一輩的用金的。我在收徒傳技之前都不能換兵刃。」說著便將右手的金鞭遞了過去。

楚昭小心翼翼的將金鞭接了過來,問道:「師父,您之前的徒弟都沒有學過這個鞭法嗎?」喬銳形搖搖頭道:「我收的徒弟雖多,可他們的天賦有限,都學不了這種高深武功。之前收了子龍倒是有足夠的天賦,可他已經身兼頂級武功,所以沒必要學我的鞭法了。只有你有著頂級天賦,所以直到今日我才選擇傳授這『潮汐鞭法』給你。」楚昭奇道:「『潮汐鞭法』?」喬銳形嘆道:「不錯,此乃百年前我們東海的開派祖師在觀看潮起潮落時悟出來的鞭法,所以起名『潮汐』。你也應該看到了,這條鞭也可以拉直,變成一條直鞭,這又是從另外兩個東西悟出來的。」

楚昭接過金鞭,觸碰了上面的機關,那九節軟鞭便變成了直鞭。楚昭看了看這直鞭,卻搞不懂能與什麼東西有關,便問道:「師父,那是什麼東西呢?」喬銳形緩緩道:「兩個動物,一個是雞,另一個是老鼠。」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老……老鼠和雞?」喬銳形點頭道:「不錯,確實是這兩個東西。當時島上鬧鼠災,把養雞的那些籠子全都咬得稀爛,結果這麼多畜生在島上到處亂跑。開派祖師想把它們都抓起來,但是用軟鞭的打法太慢,而且也不容易戳開那些老鼠洞,於是悟出了這個打法,再幾經變換,通過五代祖師的變化,終於演變出了直鞭的打法。」說著站起身來道:「聽著我的要訣,打起來試試。」

楚昭聽著他把「潮汐鞭法」的打法都說了一遍,原來這軟鞭鞭法共有九式,分別為:獵天、飛旋、極挑、追魂、破月、掃塵、勾心和閃回,九招連續配合使出威力無比,可是如此高深的武功,就是楚昭也難以迅速領悟。喬銳形嘆道:「罷了,我若是在全盛時期,自然能教的好些。還是來試試直鞭吧。」說著把手中鐵鞭一抖,軟鞭便變為了直鞭,他又把直鞭的要訣都說了一遍。這直鞭共有二十四式,比較簡單的招式有「首鼠兩端」、「投鼠忌器」、「呆若木雞」和「戴雞佩豚」等招。楚昭雖然聰明,可這鞭法也非一朝一夕之間所能練成,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使得還是難以說是有模有樣,喬銳形看了,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今日練成已是不可能了。」

楚昭回頭看了看快要落山的太陽,道:「師父,不如你在旁邊指導,我已經把這些招式練得比較熟練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連接運用而已。有了您的指導,打贏他李一倫應該不成問題。」喬銳形看了看四周,道:「他們若是真的搜過來了,離找到我們應該也不遠了,眼下我們也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試試吧。」楚昭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於是兩人又走回了山洞。

張春華等著司馬防和司馬朗等人消失不見,又看著其他那些僕人正手忙腳亂的修復船底的窟窿,微微一冷笑,便轉身跑到了另外一艘船上,獨自划船出海想去尋找救兵。

此時大霧已是散去不少,張春華在茫茫大海中漂出老遠,可是卻難以發現什麼船隻,心道:「按理來說,陳傑前輩他們不應該走出這麼遠哪?」她哪裡知道,陳傑因為和喬銳形、趙振等人商量過後,決定打頭去阻攔「槍皇聯軍」,所以早早就離去了。她又尋找了許久,突然看見幾艘大船朝著這邊緩緩駛來,張春華不是魯莽之輩,沒有發聲大喊,而是在原位不動聲色的看著。

只見第一艘大船上站著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面色頹然,幾根長發軟軟的垂在腦袋的兩側,微微的擋住了雙眼,看起來深不可測。張春華雖然不知對方的底細,但是仔細一想:「眼下這一帶都沒有什麼人,如果他們不幫忙,那可真的沒有辦法了。」於是她便在原位揮起手來。

那幾艘大船便在她身旁停下,張春華爬上船後,發現這些船上的人並不多,不禁覺得萬分奇怪,只聽那中年人緩緩道:「姑娘,你從哪來?」張春華聽著他沙啞的聲音,心中微微有些發顫,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為何,只好道:「前輩,我叫張春華,從一個孤島而來,祈求您的幫助。」

那人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從附近而來,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姑娘,她叫楚昭。」張春華一驚,心中更加懷疑,道:「楚昭?您和她是什麼關係?」那人已經聽出她與楚昭相識,微微一笑道:「我是她的父親,我叫楚成。」

也不知道楚成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居然從魏郡一路趕到了東海,並雇了船一路前來尋找。張春華聽了楚成的話,卻並不敢全信,依舊是試探道:「那您知道楚昭有什麼同伴嗎?」楚成微微一笑道:「一個陳到小子,一個馬雲祿姑娘。」張春華這才相信,便道:「您既然是楚姐姐的父親,那現在他們有難,那您趕快去救他們吧。」

楚成本來微閉的雙眼突然睜大,道:「有難?怎麼回事?」張春華便把島上的事都說了一遍。楚成道:「想不到這伍澤還是這副死樣,事不宜遲,我們立刻前去,否則喬銳形他可就危險了。」張春華聽他的語氣,好像與伍澤、喬銳形相識一般,便留了個心思,四處觀察起來。

此時柳元卿等人依舊是占據著不小的優勢,此時要是使出六人的「環星陣」,龐盤山等人恐怕連一兩招都堅持不了。只是因為他們不想過早暴露招式為他人所見,所以才各自為戰,但即便是如此,他們還是穩穩地壓制著對方。

龐盤山和柳元卿已經拆了百招,他的刀法已經用了一次又一次,柳元卿已經把他的招式都看了個遍,心中已有計較,突然一招「蒼龍迴旋」朝著龐盤山露出的破綻打去。

龐盤山大駭,連忙揮動鋼刀擋開,身上冷汗直冒,心道:「我的罩門到底還是被他找出來了嗎?」柳元卿笑道:「龐寨主,你的肩膀怕是有舊傷吧。」龐盤山臉色一寒,他的肩膀曾經受過舊傷,而且他的刀法強勁無比,旁人可想不到他的罩門竟然在肩膀,今日竟被柳元卿看出,不禁更加吃驚。

柳元卿看著他的樣子,收回鋼鞭拔出身後雙劍道:「諸位師弟,一起變招,拿下他們!」說著便朝著龐盤山又攻了上來,龐盤山渾身發抖,還是硬著頭皮的迎了過去。

原來柳元卿等六人在學藝之時,他們的師父德天師根據他們不同的出身教授給了他們不同的兵刃,同時又根據他們不同的喜好又傳授了另一種兵刃。這才有了柳元卿的鋼鞭配雙劍、鄭元覺的月牙鏟加彈弓和明元夏的鋼斧配繩索。此時鄭元覺和明元夏也同時躍了出去,離戰局大概差了十步遠。竇平平和餘慶鋒難得能緩口氣,劉元毅手中的鐵棍突然分成三段,每一段都由鐵索連接,朝著竇平平打來。

竇平平吃了一驚,連忙揮動雙鉞將鐵棍彈開,廖元成正一耙將羅濤逼退一步,突然抽出一把飛鏢朝著他丟來。竇平平手忙腳亂的又將飛鏢擊落,這時顧元希突然從厚實的鐵盾中抽出一桿長刀朝著竇平平攔腰斬來。竇平平實在無奈,連忙閃身一躲躲了過去,就在這時,鄭元覺一彈弓打在了他背上,他身子不穩,朝著明元夏摔了過去,明元夏剛把繩索拿出,趁勢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嚴遜德反應迅速,朝著明元夏一環打來,顧元希迅速趕到明元夏身前,伸出盾牌將金環擋住。泰山六俠一同征戰了二十多年,其間的默契可不是龐盤山、嚴遜德等人可比。眼下顧元希、廖元成和劉元毅橫住正面朝著嚴遜德、羅濤和甄市生一陣猛打,餘慶鋒在其中根本幫不上忙。明元夏的繩索突然伸出,勾住了甄市生的兵刃,劉元毅趁著空檔,將三節棍朝著餘慶鋒直砸而下。

餘慶鋒拼了性命才將這一棍擋住,劉元毅又補上一掌,朝著餘慶鋒的天靈蓋拍去,嚇得餘慶鋒大叫一聲:「饒命饒命!」

嚴遜德見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實在是惱火不已,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將他向後扔了出去,同時躲過了劉元毅這一掌。嚴遜德接著叫道:「你這臭道士,吃我一招!」朝著劉元毅一環打去。劉元毅絲毫不退,穩住三人的位置,將三節棍又合上變為之前的鐵棍,朝著嚴遜德迎了過去。

馬雲祿跟著那幫人走了許久,見他們在森林裡一團亂轉卻依舊找不到楚昭、喬銳形等人,心中暗喜。不料前面的草叢中突然傳出一陣聲響,一人喜道:「啊,他們一定在這裡。」說著舉刀就沖了過去,眾人在附近搜索了半天,卻只發現了一隻兔子,不由得沮喪起來。

馬雲祿正在偷笑,突然身後草叢一動,一隻黑紫色的毒蛇朝她緩緩而來,饒是她的膽量大於旁人,卻也不由得驚叫一聲。那些人聽了,紛紛警覺起來,領頭的一個胖子道:「什麼人?」馬雲祿心道:「我的行蹤已被發現,不如讓他們來對付這條蛇。」想到這她便跳出了藏身的大樹,道:「我。」那胖子奇道:「你是誰?」馬雲祿正待開口,那毒蛇突然張開利牙朝著馬雲祿咬來,馬雲祿驚的花容失色,雙手撐地一滾,這才躲了過去。

那些人也看見了這條蛇,他們平生從未見過這種毒蛇,紛紛嚇得尖叫起來。那胖子道:「你……你究竟是誰?帶……帶這毒蛇來有什麼企圖?」馬雲祿強裝鎮定道:「啊……你們妄想搶奪什麼什麼策,我不能讓你們得逞,所以帶了我的寵物來教訓教訓你們。」說著朝著那毒蛇一指。

眾人一見,紛紛嚇得臉色鐵青。馬雲祿正在得意,那毒蛇突然朝著她的手指咬來,馬雲祿連忙又是一閃,險些被它咬中。

那胖子見此,嘿嘿笑道:「寵物?你就別裝了,它分明是把你當成獵物了好吧?」馬雲祿一邊艱難的閃躲,一邊強行辯解道:「誰說的?它就是我的寵物,只是……只是不太聽話……哎喲!」她一分心,又險些被這毒蛇咬中。離她較近的兩人同時獰笑道:「既然它不聽話,那我們就來幫幫你吧。」說著齊身舞刀沖了上來。

那胖子連忙喊道:「小心!」馬雲祿身子一低,一劍劃在兩人的腿上,那兩人齊聲慘哼,雙雙摔倒。馬雲祿連忙又是一滾,那毒蛇便在那兩人身上各咬一口。

只見那兩人紛紛哀嚎,連噴毒血而死。那胖子和其他人嚇得紛紛退後一步,馬雲祿也害怕起來,靠在了身後一棵松樹旁。

那毒蛇毒死了兩人,用著它細小的眼睛掃視著眾人,卻遲遲不發動進攻。三方對峙了一陣,那胖子突然吼道:「這婆娘和這畜生害死了我們的兄弟,給我殺了他們!」那些人聽了,仗著人多,壯著膽子一起沖了上來。

那胖子雖然喊的大聲,可實際上他對那毒蛇也是怕的要死,搶先朝著馬雲祿沖了過來,其他人紛紛效仿,結果剩下的十幾人倒有十人來圍攻馬雲祿,去對付毒蛇的只有三人。

馬雲祿雖然劍法不弱,可是對面這些也都不是等閒之輩,再加上他們人手太多,馬雲祿勉強擋了幾下,就被那胖子一刀把拍在腿上,摔倒在地。那些人紛紛大笑的圍到近前。那胖子並不心急,而是警惕的看著那條毒蛇,見它並不能輕易的傷到另外三人,這才走過去道:「臭婆娘,你究竟是誰?」馬雲祿瞪視著他道:「我是誰重要嗎?重要的是你們這些人,根本不講義氣,明明說好了的事情,卻還是要來搶。結果好了,自己死了人,卻非要賴在別人頭上。」

那些人聽了,對視一眼,眼中的鬥志不由得下滑了不少。那胖子吃了一驚,怒道:「放屁,我看你是找死,吃我一刀!」朝著馬雲祿一刀砍來。馬雲祿雙腿按在地上,一腳踢中他的腳踝,那胖子重心不穩,頓時摔倒在地。

馬雲祿正要去拿長劍,只見一人一腳踩住她的劍柄,用力一踹便把長劍踢出去老遠,馬雲祿吃了一驚,連忙拔出腰刀朝著那人砍去。那人倒也不是庸手避過她這一,刀反身一掌朝著馬雲祿拍來,馬雲祿本來可以輕鬆躲開這一擊,怎奈周圍又有幾人朝著自己攻來,迫不得已硬受了這一掌,又坐倒在地。

那胖子氣哼哼的站起身來,怒道:「好啊,還敢反抗,我要讓你死無全屍!小王,你給我殺了她!」那個擊倒馬雲祿的青年應了一聲,道:「好!」說著朝著馬雲祿一劍劈下,馬雲祿絕不會坐以待斃,身子朝前一滾,一刀朝著他小腹刺去。那小王本來可以輕鬆躲過馬雲祿這搏命的一擊,突然只覺得後心一涼,自己的心臟便被一件銳物所貫穿。

那胖子和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而那小王早已拿捏不住手中的長劍,馬雲祿趁勢一刀刺進了他的小腹里。無數鮮血從小王口中噴涌而出,濺的馬雲祿滿身都是。

連馬雲祿自己都沒有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她甚至忘記了將腰刀拔出來護身,卻只是呆呆的看著那貫穿了小王后心的銀槍,那從前胸透出的槍尖是無比的熟悉。

趙雲英氣十足的吼聲從馬雲祿面前傳來:「雲祿小心!」只見趙雲舞動佩劍朝著他們直奔而來,「刷刷」兩劍便砍倒兩人。那胖子吃了一驚,揮劍就要朝著馬雲祿砍落,馬雲祿此時還處於呆滯的狀態,根本無法抵抗。趙雲見此,順勢在地上撿起一粒石子,朝著那胖子打去。他「彈指神通」的功夫已有數月之功,雖達不到喬銳形的水準,可打在那胖子的手腕上,卻也很輕鬆的將他的長劍打落。

馬雲祿這才回過神來,心中對趙雲的萬般情感就在此時湧上心頭。但她心中的理智還是壓過了情感,拔出腰刀,回身又擋住了兩人的攻擊,為趙雲贏得了時間。趙雲趁勢衝到近前,拔出小王屍身上的銀槍,一招「金龍吐信」橫掃出去,瞬間就將四人掃倒在地。其他人見了他此等神威,哪裡還敢逗留,紛紛大叫逃跑。

那圍攻毒蛇的三人聽到了身後的聲音,一個不留神紛紛被毒蛇咬傷,立時中毒而死。趙雲見此,心中也不禁感嘆這毒蛇的毒性。此時對面僅剩下那胖子和兩個手下,那胖子知道自己絕無可能和趙雲相抗,一推兩個手下道:「快上啊!殺了這混蛋。」那兩人也都不是傻子,見了趙雲橫著銀槍那威風凜凜的樣子,哪裡還敢近前,朝著馬雲祿衝去。

趙雲根本不等他們靠近馬雲祿,身子前沖,一槍便貫穿了一人的身軀,另一人見此,嚇得什麼也不顧了,一刀朝著趙雲砍來。趙雲彎腰一閃,拔出銀槍立時將那人的鋼刀彈飛出去。

此時按胖子不顧一切的朝著馬雲祿連砍幾刀,馬雲祿知道他的意思,緊守門戶並不跟他硬碰硬。那胖子正盤算著如何逃跑,忽然腳腕一痛,低頭一看,卻是那毒蛇咬了一口。那胖子瞪大了眼睛,看著馬雲祿驚恐的眼神,就這麼倒了下去,臨死還保持著之前準備砍擊的動作。那毒蛇毫不停留,朝著馬雲祿撲來。

趙雲又是一槍,將最後一人刺死,正好看見那毒蛇朝著馬雲祿撲來,馬雲祿手中的腰刀太短,不敢伸過去相迎,只好不斷退避。趙雲身子一撲,撿起一塊石頭,照著毒蛇直打過去,那毒蛇宛如一道黑色的閃電,突然身子彈在旁邊的樹幹之上,朝著趙雲直撲過來,趙雲根本來不及反應,正看著那毒蛇的兩隻毒牙,連忙一槍桿擋了過去,那毒蛇一口咬在他的銀槍之上。

趙雲將銀槍插在地上,一腳踩住毒蛇的尾巴,正要拔佩劍砍它,那毒蛇鬆開銀槍,靈敏的朝著趙雲的大腿撲來。趙雲身子一傾,那毒蛇從他的胯下飛了出去,此時趙雲看不到毒蛇,心裡也有些恐懼,身子朝前一躍,拔出佩劍轉身冷然盯視著它。

馬雲祿看著這一人一蛇這生死之戰,驚的立在原地,雙腿僵硬,想動也動不了。趙雲絲毫不敢大意,剛才這毒蛇的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此時他根本不敢與馬雲祿有任何眼神交流,不然就在他倆交流之時,毒蛇就可能發出致命一擊。

這一人一蛇就此對視良久,馬雲祿此時感覺自己的雙腿終於可以活動,但她也不會去打擾趙雲,只是默默的移動到趙雲身後,暗暗道:「若是子龍為我而死,我也絕不獨活。」

趙雲可沒有心思揣摩馬雲祿的想法,盤算良久,這才緩緩從地面上撿起一個拇指大的石塊,他「彈指神通」的功夫比起楚昭剛練得要嫻熟的多,此時在對峙之時正好使用。那毒蛇立在原地,卻沒有什麼行動。趙雲突然一擊打出,那石塊朝著毒蛇勁射而來。那毒蛇等趙雲出手,突然行動朝著趙雲竄來,趙雲反手一劍朝著毒蛇直劈過去,怎奈那毒蛇身子撞在佩劍上,就勢一彈,反而朝著馬雲祿撲去。

趙雲吃了一驚,連忙直撲過去,朝著那毒蛇一劍砍去。馬雲祿自然不會留在原地等死,心知光憑手裡的腰刀不足以抵擋,連忙跑開幾步。那毒蛇身子剛剛落地,並不去追擊馬雲祿,只是借勢一掃,一尾巴抽在趙雲的手腕。趙雲只覺手臂一痛,手中佩劍便脫手落地。

那毒蛇趁機朝著趙雲直撲過來,趙雲臨危不亂,待它靠近一掌切在它身上,將它打飛在地。馬雲祿見趙雲兵刃落地,大驚,不顧危險的衝上前來,等那毒蛇又朝趙雲衝去,突然一腳踩在它的尾巴上。

趙雲見她突然上前,叫道:「雲祿快走,危險!」那毒蛇正想躍起,卻被馬雲祿踩住,反而摔落在地,回頭朝著馬雲祿撲來。馬雲祿不顧一切揮動腰刀朝著它砍去,那毒蛇閃到側面,又朝著馬雲祿咬去。

趙雲早就撿起了身下的石頭,等著那毒蛇再次行動,一擊打出,正中毒蛇的腦門,他這一招「彈指神通」蘊含了無比強勁的內力,這毒蛇根本不能抵禦,瞬間落地而死。

馬雲祿看著那毒蛇和其他人的屍首,身子又顫抖起來。趙雲撿起銀槍和佩劍,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柔聲道:「沒事了。」馬雲祿感受著他所帶來的溫暖,本想繼續下去,突然想到了喬銳形、楚昭等人,連忙道:「快……快去救人。」趙雲點了點頭道:「是,救師父要緊。」兩人便往樹林深處繼續走去。

楚昭和喬銳形又走進了洞裡,李一倫正悠閒的坐在一塊大石之上,見到兩人,笑道:「怎麼,準備的倒是挺快的啊,不過這麼短的時間,你們有多少把握啊?」喬銳形哼了一聲,並不回答,楚昭道:「喂,你面前的可是我師父『東海豪俠』喬銳形喬大俠,你居然敢瞧不起他?現在我就要讓你後悔說出這句話!」說著一掌朝著李一倫打去,正是剛才學到的「鷹鯊掌」。

李一倫雖然嘴上輕視二人,卻絲毫不敢大意,伸掌格開她一擊,反身朝著楚昭一拳打來。豈料楚昭身子轉的飛快,立刻到了他的身側,一掌推在他肋下,將他震退幾步遠。李一倫吃了一驚,心知她剛才一掌已是手下留情,驚道:「你這是什麼怪招?」楚昭嬌笑道:「是比你那什麼『飛空訣』厲害一百倍的招數。」說著又是一掌朝著他打來。

李一倫冷笑道:「那也未必。」抬手一掌朝著楚昭直甩過去,楚昭只覺一股強勁的力道朝著自己橫掃過來,連忙收手後退。李一倫雙腿一抬,身子躍起朝著楚昭踢來,楚昭見他的四肢猶如幻影一般難以辨認,連忙又使出「鷹鯊掌」的一招掃去,怎奈這「鷹鯊掌」固然厲害,可是她才剛學,無法發出它全部功力,還是被逼退,直退到喬銳形身前。

喬銳形心道:「四肢並用?這『飛空訣』倒也不能小看了。」於是道:「小昭,上兵刃,破他雙腿。」楚昭應了一聲:「好!」拿出九節金鞭使出一招「獵天式」朝著李一倫的雙腿掃去。李一倫心下暗暗吃驚:「喬銳形這老東西果真厲害,我苦修十年的招數還是讓他發現了破綻。」他這「飛空訣」乃是祖傳的一招技能,優勢就在於四肢的掌控,弱點就在於騰空之時雙腿會成為對方的首要攻擊目標,一旦雙腿被破,那也無法再騰空了,這』飛空』又從何說起?

眼看楚昭已經一鞭甩到,李一倫連忙收緊雙腿,在空中一翻跟斗,朝著楚昭一掌拍落。此時他已不敢再四肢並用,否則可能會一觸即潰。楚昭原地不動,一招「舞花式」朝著李一倫甩去,正好一招砸在李一倫的手腕,李一倫大痛,眼看楚昭又要發招連擊不得不落地相避。

喬銳形見此,道:「不要停留,『追魂』追擊!」楚昭不作停留,一招「追魂式」朝著李一倫攻去。李一倫右掌一格,將金鞭格開,楚昭畢竟是第一次實戰,此時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喬銳形接著喊道:「『閃回』!」楚昭聽了,立刻向後退出一步,李一倫不知她又要發出什麼招數,雙腿一彎蹲在原地,做好防禦準備。楚昭身子突然朝前一撲,朝著李一倫左膝掃來,李一倫連忙揮掌防禦,怎奈這一招卻是虛招,這一鞭其實是朝著他右肩而來。李一倫連忙右掌發出想擋開這一鞭,結果楚昭又一甩手,金鞭又朝著他小腹甩去。

李一倫接連抵擋了半天,見她各個招數竟都是虛招,心下窩火不已,怒吼道:「有本事就給我來真的,不要遮遮掩掩的!」雙腿又一次彈起,朝著楚昭迎頭踢來。喬銳形見此,眼中精光一閃,高聲叫道:「動手!『雞飛狗跳』!」李一倫尚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只是一招打下。楚昭身子一滾躲到了後面,然後一晃金鞭,那九節軟鞭立刻變成了直鞭,楚昭不等李一倫回身,一招「雞飛狗跳」朝著他左腿打去,李一倫還來不及行動,便被一擊抽中,慘叫一聲落在地上。

楚昭嘻嘻一笑,並不追擊,道:「怎麼樣?李先生,你服輸了嗎?」李一倫捂著腳踝,卻絲毫沒有佩服的樣子,怒道:「你還不配!」突然朝著楚昭一掌攻來。楚昭吃了一驚,一邊揮動金鞭抵擋一邊罵道:「你這個不講信用的東西!你跟李九倫真是一路貨色!」李一倫一聽,更加憤怒,怒吼道:「不要提那個狗賊!」攻勢越來越猛,他雖然不用雙腿,可是對楚昭出其不意,已是占據了上風,楚昭對這二十四式鞭法又不是很熟練,已是有些難以抵擋。

喬銳形在一旁看著,並不慌張,只是沉聲道:「『投鼠忌器』!」楚昭聽了,立刻變招,朝著李一倫腋下橫掃過去,李一倫吃了一驚,見她居然不顧自己受傷也要攻自己的要害,連忙退步躲了過去。他不知道這「投鼠忌器」本就是險中求勝的一招,以快擊敵以求逼退對方的猛攻,在此時使出最為妥當。喬銳形又喊道:「『鬥雞走馬』!」朝著立刻身子向前,一鞭打出,李一倫見她反擊如此迅速,不敢再上前進招,緊守門戶不給她可乘之機。沒想到楚昭這一招變換奇快,一次呼吸之間便甩出兩鞭,先後砸在李一倫的左膝和右膝,李一倫這下也守不住門戶了,楚昭又是一鞭撞在他胸口,李一倫便應聲而倒。

連喬銳形也不得不讚嘆楚昭對此招使用的竟能如此精妙,雖然用哪招都是通過他的指導,可是現場出招卻都是她自己所為。這時李一倫捂著胸口,氣喘吁吁的道:「好啊,『六大天王』果然名不虛傳,我……我認輸了。」楚昭還是有些不信,道:「你認輸?剛才你就該認輸了。」李一倫站起身來,道:「我不過是一與世無爭的閒人而已,只是想和你多過過招罷了。我和喬銳形又沒有什麼新仇舊恨,何必為難你們?」喬銳形這時走上前來道:「李一倫,你既然只是一閒人,那又為何對李九倫如此仇恨?」

李一倫聽了,滿臉無奈與悔恨的坐回到之前坐著的大石之上,道:「我為何要做一個閒人?是因為我不想再看見他,因為我知道,一旦我返回陸地,就一定會有他的消息。姑娘你說的不錯,我和李九倫確實都是一路貨色,我是他哥哥,他是我九弟。」

此言一出,楚昭和喬銳形的臉色都是一變,楚昭道:「你……你真是他哥哥?」李一倫雙眼一閉,顯然是很不想承認此事,但他還是繼續道:「不錯,我和老九共同生在兗州的一個落沒武學家族,我們共有兄弟九人,我是老大,而老九他是最小的。我們家族的武學已經落沒,但我們常年積蓄下來的財富卻依舊是讓人眼紅。最終,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還是對我們下了手,我們的父母和兄弟大多數都被害死,只有我和幾個兄弟逃了出來。當時老九他還只有九歲,當日便是失蹤,我花了許久去尋找他,但那些狗賊卻不願放過我們,我只好邊躲邊找,剩下的幾個兄弟也一個一個的被害了。找了好幾年,我才找到了他的下落,他絲毫沒有忘記家門大仇,毅然的隨我返回復仇,這讓我很是欣慰。」

楚昭奇道:「就憑你們當時的本領,難道足夠復仇嗎?」李一倫苦笑道:「要是足夠,我們家也就不會滅門了。但是我們卻有著不同尋常的奇遇。我們剛剛出發不久就又遇上了追殺,我們無路可走,只好來到了海上,最後漂泊到了這個島上,就是鬼魔島,跟你那個靈魔島和妖魔島一同被稱為『三魔島』。你應該知道。」喬銳形點了點頭,道:「不錯,據說這『三魔島』上都住著武林高手,想必這鬼魔島上的就是你吧。」李一倫道:「武林高手?我就算了吧。但這島上曾經是有這樣的一號人存在的。我和老九在島上掙扎了許多日子,終於發現了前輩高人在島上留下的武功招式,都刻在了石壁上,以我們當時的水平是不容易參透的,老九當時就決定學習。可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用李家自己的武學招數來復仇,老九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於是老九他按照刻在石壁上的招式開始練習,而我則憑藉記憶修習李家的招式。」

楚昭道:「所以李九倫成為了武學大宗師,而你卻落到了現在的境況?」喬銳形覺得楚昭這麼說實在有些無禮,正要發話,李一倫卻嘆道:「是啊,確實是如此。不過一個人的武功高卻不幹正事又有什麼用呢?你們看看老九他乾的都是些什麼事啊?他學得那些槍法確實是天下無雙,可是他殺了多少無辜的人哪?他本來並不是這樣的,只是在復仇的路上遇見了世上最可怕的東西……」楚昭不由得奇道:「最可怕的東西?那是什麼?」李一倫只是冷笑,卻不回答,對喬銳形道:「你覺得是什麼?」喬銳形想了想,道:「根據李九倫的所作所為,他應該是渴望權力。」楚昭不解的瞪大了眼睛,道:「權力?」李一倫卻點頭道:「不錯,就是權力。他曾經為一個邪派充當代理門主,覺得那些人很講義氣,又因為對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過分的痛恨,所以希望組建一個邪派聯盟一同對付他們。但是他深知這種事不能光明正大的進行,便暗自推行此事,就在這個過程中,他萌生了稱霸武林的念頭。盟主這個頭銜已經不能再滿足他的慾望了,只有武林之王才可以。」

喬銳形聽了,冷笑道:「恐怕不僅僅是如此啊,要是他當上了武林之王,恐怕他就會想著當皇帝了。慾望這東西,本就是無止境的,可萬不能縱容了。」李一倫嘆了口氣,道:「你說的不錯,可你又是否明白,這本就是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所造的孽?他們做的事又很光明正大嗎?若不是他們,又怎會有今日的李九倫?」

喬銳形道:「這我也知道,我宴請天下豪傑,也知道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心術不正之徒,但如今李九倫勢力太大,若不能讓天下英雄團結一心,我們恐怕很難與之抗衡。鬼火盟的滅門就是一個示例。」李一倫一聽,瞳孔不由得一縮,道:「鬼火盟滅門了?」喬銳形點了點頭,道:「不錯,除了舒難活和賈難辯不在之外,全門自簡難敵之下無一生還。」李一倫嘿嘿一笑,道:「好啊,反正這鬼火盟也是不幹好事的破地方,死得好啊,死得好啊。」頓了頓,又道:「當年他執意要做這些事情,我苦勸他他也不停,還諷刺我只會記著這些過時了的武功。那些可都是家傳百年的功夫啊!我和他大吵了一架,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從那些名門正派手中奪回了我們家族的武功秘籍,讓我重新去修煉,看看能有什麼像樣的收穫。我對他很是不滿,但因為兄弟情深,還是決定跟著他以免他干出什麼傻事。結果他後來竟獸性大發對幾個良家婦女做出了那等毫無人性之事,有一個婦女還因此……因此……」說到這,他便說不下去了。

楚昭一聽,並沒有因為李一倫的話而有些害羞,只是自言自語道:「原來李千羽是這麼來的。」李一倫道:「是啊,從此我也對他徹底絕望,便回到了鬼魔島上,再也不問世事。不過我對修習這些功夫並沒有什麼興趣,而且我的天賦很差,也沒有學習的基礎。直到十年前,我才因為這島上那些猛獸太多,這才練了這個『飛空訣』。」

楚昭道:「猛獸太多?我怎麼一個也沒有看到?」李一倫站起身來,走到洞口道:「嘿嘿,我這功夫也不是白練的,這些猛獸天天在森林裡自相殘殺,全都被我給殺了。後來那些小動物啊,一看到我全都嚇得跑了,就算是再毒的毒蛇也不例……『』他突然感覺腰間一緊,身上的穴道便被人點上,緊接著有人在他後背上踹了一腳,將他直踹回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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