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澤收回鐵笛和浮塵,一把將自己周圍幾個泰山派弟子全都推倒在地,走出「環星陣」怒視李九倫道:「我不是說了嗎?不要你插手!」李九倫笑道:「伍兄,我又沒殺人,他們能和你斗這麼久已經夠體面的了。你就不必再為這些人著想了,該動手就動手吧。」伍澤冷哼一聲,轉身去了。李九倫一攤手,對韓連道:「我說吧,他肯定要說我。」韓連笑道:「我說的也沒錯,他不會怪罪你太多。」

伍澤長舒口氣,抓起一個泰山派弟子,喃喃道:「如海,我現在為你報仇!」突然一用力,將他的腦袋倒轉一圈,那弟子哼都沒哼一聲,便已斷氣。鄭元覺見了,驚道:「你你竟如此殘忍!」

伍澤道:「你以為我只是殺你們六個嗎?整個泰山派都別想逃過。」連發兩掌,接連打死兩名弟子。明元夏再也忍耐不下去,顧不得胸口疼痛朝著伍澤就撲了過去,伍澤反手一把將他抓在空中。明元夏憤怒的一斧朝著伍澤劈落,卻被伍澤左手食指和中指輕鬆夾住,明元夏吃了一驚,只聽伍澤道:「殺人兇手,去死吧!」將他重重摔在地上,明元夏又「哇」的一聲,狂噴鮮血。

呂蒙和吳岱見了如此情景,竟有些不敢再看下去,吳岱拿出麻布,哆嗦道:「呂呂大哥,我我不想看了,我我們走吧。」呂蒙連忙拉住他道:「不行,現在走一定會被李九倫發現,到時候連咋倆也都陪葬了。眼下只有躲好,一點氣息也別發出,等他們走了,咋們才算安全。」吳岱驚得趕緊將麻布塞進嘴裡,他還覺得不夠,雙手又一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伍澤一腳踩在明元夏身上,道:「你殺如海之時,可有想過這一天?」明元夏此時連喘息都困難,還是「呸」道:「伍澤你就繼續自欺欺人下去吧,老子壓根就沒再見過伍如海。你非要說是我殺的,那你便殺了老子啊,來啊!」伍澤見他還是不認,怒道:「死到臨頭,卻還是不願認了自己所做的一切,你們這些名門正派怎麼都是如此之人!」一掌拍落。

伍澤這一掌尚未落下,柳元卿突然撲出,以身蓋在明元夏身上,伍澤這一掌便打中了他。柳元卿大叫一聲,鮮血噴的明元夏身上全是。伍澤在他突然出現時便有收手,此刻將他提起道:「還沒輪到你,你急什麼?」將他丟開。鄭元覺此時充滿悲憤的將柳元卿扶起,喊道:「泰山派所屬,保護掌門和他拼了!」柳元卿卻用微弱的聲音喊道:「不大家快跑!」

眾泰山派弟子正想一擁而上和伍澤拚命,聽了柳元卿的話,全都愣在原地。只聽柳元卿繼續道:「只有活著,將來才有復仇並還我們清白的機會。泰山派所屬,聽我號令,跑!」便昏暈過去。鄭元覺明白了他的意思,喊道:「跑啊!這裡道路眾多,伍澤他追不上我們所有人。」那些泰山派弟子一聽,全都四散奔逃起來。

伍澤大怒道:「禿驢我看你是找死!」飛身過去,一掌劈中鄭元覺,這一擊已是用了全力,鄭元覺向後倒飛直撞在一堵牆上,不住的噴出鮮血。他抬頭看著已是大開殺戒的伍澤,雙手合十,輕聲道:「阿彌陀佛,請恕貧僧這一生都未遵循佛法師父,弟子來了」雙眼一閉,靠在石壁上死去,雙手卻依舊合十。廖元成一看鄭元覺已死,大放悲聲,衝上去要和伍澤拚命,顧元希連忙攔住他道:「師兄,使不得啊!」廖元成怒道:「二師哥已死,我們還苟且偷生什麼?」顧元希也怒道:「你沒聽到大師哥的話嗎?這樣白死了,這才對不住師父!你不想二師哥白死,就快保護大師哥走啊!」

廖元成這才明白,連忙跑去將半死不活的柳元卿和明元夏扶起,明元夏看來柳元卿那樣子,再一看鄭元覺的屍身,突然拼起力氣將柳元卿架住,道:「快走!」三人正要離去,李九倫突然施展輕功出現在三人身後,笑道:「你們這麼著急是想去哪裡啊?」廖元成一把將柳元卿交給明元夏,道:「三師哥,全靠你了!」掄起釘耙朝著李九倫攻去,柳元卿的弟子俞仁和邱德也一起衝上。明元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雙眼蹦出熱淚,怒吼一聲,架著柳元卿衝進了泰山派房屋之中。

廖元成、俞仁和邱德根本擋不住李九倫一擊,被他一槍全都掃倒在地。李九倫冷冷地掃視著三人,道:「你們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便想追擊過去,俞仁和邱德突然爬起,各自抱住李九倫一條腿,廖元成抓起釘耙朝著李九倫橫掃過來,李九倫冷哼一聲,一槍掃去「刷」的在廖元成胸口掃出一道血印,再朝前補上一掌,正中廖元成心口。廖元成向後倒退三步,擠出一絲笑容,道:「我本一農民,幸得師父所教,這一生所作所為,無一事愧對良心。」倒地而死。

伍澤此時不斷追擊逃跑的泰山派弟子,已是殺了二十多人,鮮血濺得他身上全是。此時他也看到了廖元成的死狀,再一看李九倫抓起地上的俞仁和邱德將他們的腦袋猛地一撞,將兩人都撞得腦漿迸裂而出,當場斃命。伍澤實在受不了他這種手法,叫道:「李九倫,你給我住手!他們都是我的!」李九倫一聽,道:「好啊,我找柳元卿算了。」提起黑鐵槍跟著柳元卿和明元夏的腳步追擊進去。

伍澤此時已經殺光了差不多所有的二代弟子,剩下那幾個也都知道跑不掉,全都和劉元毅站在一起怒視伍澤。顧元希站在他們身前,道:「伍澤,我們打不過你,被你所殺,我們認了。不論你以什麼樣的藉口殺我們,我們都認,但是你記住,你所做的決定是你有生以來最錯誤的。比搶奪《濟世策》還要錯誤,還要致命。」

伍澤冷笑道:「藉口?這不是藉口,這是復仇,你們殺害如海和如松的時候,沒有想過後果吧?這才是你們做過的最錯誤的事情。」

顧元希笑道:「我們若是想報仇,不會等到這麼晚才動手,若是我們做的,也絕不會留下韓連這個活口。伍澤,回頭吧,你已經很錯了,不要再錯下去了,否則,你將是武林的罪人。」伍澤搖頭道:「我想聽得遺言不是這些,你們難道臨終之時就沒有一絲懺悔的意思嗎?」顧元希也搖頭道:「我早年是一官兵,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突然拿起長刀刺進了自己的小腹,直穿透全身。

劉元毅痛苦的閉上了雙眼,他身邊最後幾個弟子全都大哭起來:「師父(叔)(伯)!」說也奇怪,顧元希已死,身子卻依舊挺拔的站立,只是他的獨臂卻緊握著殺死他的長刀,這場景頗為怪異。伍澤見了,走到劉元毅身前道:「剩下你了,你的遺言不會也和他們一樣毫無意義吧?」

劉元毅苦笑一聲,道:「你要我毀掉泰山派最後一點名譽嗎?對不起,泰山派沒有這樣的人。」將鐵棍用力一拔,將三截棍子之間的鐵索拉出,喊道:「我是道士,尋找了一生的道,今日終於明白了!」一棍朝著伍澤劈落,伍澤大吼一聲,「環虎功」勁道一往無前朝前攻去,將劉元毅和最後幾名弟子盡數震死。劉元毅的屍身單膝跪倒在地,卻兀自緊握著他的三鎖棍。伍澤看著他們幾個的屍體,更是詫異,心道:「死狀都這麼奇怪,莫非這是上天顯靈?而他們死也不願承認是他們做的,難道他們真的不是殺害如海和如松的兇手?」

明元夏帶著柳元卿逃進一間房內,柳元卿勉強有了一絲氣力,道:「三師弟,你還能行嗎?」明元夏苦笑一聲,道:「不行了,只是有些話我得和大師哥說完,否則,我死不瞑目。」

柳元卿很是詫異,道:「跟我說?什麼話?」明元夏頓了頓,道:「大師哥,我想跟你說聲抱歉。」柳元卿不解其意,道:「什麼意思?你跟我有什麼好抱歉的?」明元夏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澈起來,道:「大師哥,你可還記得師父剛剛見到我們的時候。」柳元卿這才明白,道:「三師弟,這些陳年往事,你還提它做什麼?」

明元夏卻留下幾滴眼淚,道:「大師哥,當時我辱罵了你,辱罵了你的家人,還毆打了你。你卻不計前嫌,一直對我這麼好,整整二十年了。我一直覺得我對不住你」柳元卿也覺得自己的眼睛濕潤了,道:「我們都是兄弟,你不必如此。」明元夏這才瞪大眼道:「所以我們泰山派總得保存好最後一絲希望。」

李九倫突然一槍轟開房門,叫道:「你們逃不掉了!」明元夏趁柳元卿不備,一把將他推出後門道:「快走!」反身抓起桌上的燭台朝著李九倫打去,李九倫稍微偏了偏頭便躲了過去,隨即一槍貫穿了明元夏的身子,槍尖直刺進明元夏身後的柜子里。

明元夏的嘴裡不斷冒出鮮血,卻兀自死命抓住李九倫的槍桿不讓他拔出來,李九倫猛地加力,卻將他整個人都拉到近前,李九倫大怒道:「死到臨頭,還掙扎什麼?」一腳將他踹飛,直撞在後面的牆上,明元夏喃喃道:「我雖是屠戶出身,但我這一生從未對任何無辜之人有屠戮之舉。」緩緩閉上了雙眼。

柳元卿只覺胸腔之內一陣劇痛,勉強從後門沖了出去,卻迎面看著伍澤和韓連正瞪視著自己。柳元卿自嘲地笑笑:「我真是該死了,連路都認不清了。伍澤你動手吧。」將後背雙劍拔出,插在地上。韓連冷笑道:「你手上的這些都是殺人兇器,別以為現在將它們放下,你的罪過就可以洗清。」柳元卿不理睬他,見伍澤一掌朝著自己打來,仰天道:「師父,弟子無能!但弟子可以說弟子所做的一切都無愧於天、無愧於心、無愧於人!」

伍澤一掌打在柳元卿的額頭,柳元卿向後重重摔倒,便不再動彈。韓連對著他吐了口唾沫,道:「呸!死了活該!」又雙手合十道:「大師哥,二師哥!你們的仇已經報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伍澤見李九倫也走了出來,問道:「那個明元夏呢?」李九倫笑道:「伍兄對不住了,小弟我一時手癢,把他給收拾了。」伍澤哼了一聲,轉身下山去了。李九倫和韓連對視一眼,心中都是暗自高興,也跟在了伍澤的身後。

此時,晴朗的天空突然響起一聲驚雷,立時下起了傾盆大雨,仿佛連上天也在為泰山派眾生所惋惜。

呂蒙和吳岱這才敢從草叢中爬出,吳岱將麻布丟在地上,道:「呂大哥,埋了他們嗎?」呂蒙很是震驚的看著這一地屍首,沒想到欒安山一別之後,再見他們,竟是看著他們一個個死去。他一聽吳岱的話,瞪了他一眼,道:「這裡有這麼多人,光憑我們倆哪裡夠?要是拖延了時間,被伍澤他們遇上了,就把自己也搭進去了,還是先回去彙報吧。」兩人便從另一條路下山去了。

鄭言正一路上山,突然天降大雨,鄭言正感奇怪,等到了山頂他才明白為時已晚。看著泰山派所有人的屍首,鄭言不禁大放悲聲,他在眾人的屍首前祈禱許久,這才情緒低落的下山而去。從此時開始,他已不認伍澤為師,更不會再認韓連為師兄。

呂蒙和吳岱不敢有絲毫的停留,一路向南趕回神錘幫。過了十幾天,總壇就在眼前,呂蒙這才鬆了口氣。伍澤和李九倫的殘忍殺戮竟讓他一路上都在擔心自己的安危,換了好幾匹馬全速返回,唯恐路上會遇到伍澤和李九倫。

兩人回到神錘幫總壇大門前,只見一男一女在外焦急的等待,呂蒙一看居然是馬亦冰和陳臨東,吃驚道:「你們不是鄭言的未婚妻和陳幫主的那位叔叔嗎?你們你們怎麼在這裡?」

陳臨東滿臉頹廢之樣,道:「我來找叔至,但他們不放我進去。」馬亦冰則道:「我我來稟報泰山派的情況,可他們說什麼也不給我們進去。」呂蒙一聽,道:「泰山派?你還知道什麼情況?」馬亦冰道:「言哥說伍澤要去毀滅整個泰山派,讓我趕快過來報信。」呂蒙苦笑道:「不用報信了,整個泰山派已經死的一個不剩了。」馬亦冰吃了一驚,陳臨東那暗淡的眼神突然變得冷厲起來,道:「你說什麼?」呂蒙道:「現在來不及解釋了,快,進去說。」便把他倆都帶了進去。

楚昭和朱明有等人聽說了這個消息,全都萬分震驚。楚昭道:「你你是說柳掌門他們全都全都死了?」呂蒙有些悲痛道:「不錯,我親眼所見,他們全都死了。」吳岱也道:「是啊,本來那些弟子都想逃,可全都被那什麼伍澤抓住殺了。」

楚昭想起泰山派之前為陳到為天下做過的種種好事,不禁流下淚來,道:「這這真是不該為什麼會這樣」陳臨東想起之前「常山狼群」和泰山派之間的事情,含淚笑道:「真是命運捉弄人啊,我們『常山狼群』被李九倫害了,結果泰山派也沒能逃過李九倫的魔爪。」朱明有、岳麟等人都是一陣沉默。

楚昭突然道:「陳三哥,你確定是李九倫害的你們嗎?」陳臨東道:「我沒有看清是誰,但是我和大哥是被一根酷似鐵棍般的東西給偷襲,一起掉下了山崖,大哥為了我掉下去了。我靠著鐵爪爬了上來,來不及管其他就跑了。」楚昭道:「那這麼說來,徐徐伯伯他也」陳臨東臉色一僵,擺手道:「別提了,那麼高的地方,根本沒得救。我好不容易脫困,竟有人前來追擊我,我只好一路逃回了元氏縣,擺脫了他們之後,這才南下神錘幫,可惜啊,都是我的錯,否則叔至也不會」說著,滴下幾滴眼淚。

楚昭聽他說起陳到,眼圈也紅了起來,道:「陳三哥,這這不怪你。是我們的錯,我們都錯了,這才有叔至哥哥的意外」她說不下去,掩面而泣。

吳岱沒想到之前冷冰冰的楚昭也有這個時候,看得目瞪口呆。呂蒙連忙過去安慰她道:「幫主,事情都過去了。你你節哀吧」豈料楚昭竟將他甩開道:「節哀?你不知道我和叔至哥哥的感情?如何能夠節哀?」她控制不住情緒,轉身回房去了,可那悲寂孤獨的哭聲卻傳遍了整個廣場,感染了所有人。

陳臨東對朱明有和岳麟道:「二位,我有個請求,祭奠一下泰山派的各位吧。」朱明有和岳麟想也沒想便答應道:「這是自然。」眾人便在總壇之中,在趙振和陳到的靈位之下,加上了泰山派眾人的靈位。陳臨東緩緩走到陳到的靈位之前鞠了個躬,道:「叔至,你雖然不在了,但我們都以你為榮。放心好了,你的大仇,我們一定要報。」

過了幾日,鄭言也趕來了神錘幫總壇。陳臨東有些奇怪道:「阿言,你怎麼也過來了?不跟著伍澤了嗎?」鄭言也了解了他的情況,擺手道:「我沒有這樣的師父,不必再提他了。」呂蒙聽了,對他豎起大拇指道:「鄭言,這就對了,這伍澤毫無人性而且是非不分,再跟著他,沒前途哦。」

鄭言苦笑道:「並非如此,毫無人性他說不上,但是是非不分肯定是真的。我已經給五師弟傳遞了消息,勸他也走吧。只是這樣一來,就放任了韓連那廝。」

楚昭之前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突然道:「我倒覺得問題不只是在於伍澤,更大程度是因為這個韓連。」呂蒙又接口道:「是是是,這個韓連肯定有問題,但是伍澤這廝作惡多端,就是沒有那韓連,他還是會做出這些事來。」

陳臨東卻道:「小昭,你為何這麼看?」楚昭道:「你們看啊,在宛縣的時候,我跟蹤領頭人去了荊睿府上。那領頭人的身份是韓連的侄子,韓連和李千羽也有問題。此番伍如海和徐如松被殺,跟韓連肯定有關,結果伍澤卻被唆使去攻擊泰山派,在這其中,韓連肯定起到了重要的關係。」鄭言和呂蒙都證實了韓連對伍澤攻擊泰山派的推動作用。楚昭不禁道:「看來,我們是時候去一趟泰山派了。」

朱明有等人都吃了一驚,齊聲阻止。楚昭搖頭道:「各位,這個韓連不僅關係到伍澤和李九倫,他還關係了西涼的勢力。我此去泰山不為別的,就是要弄清楚他的底細。我一定要找出他的破綻,還泰山派眾前輩一個清白。」

冉全雷道:「幫主三思啊。此次行動危險性過大,還是讓我們代替你去吧。」岳麟也道:「是啊幫主,李九倫肯定設下了陷阱,等我們跳進去。凡是切勿一意孤行,陳幫主上次就被證明是個錯誤,我們應當借鑑啊。」

楚昭聽他提起陳到,苦笑道:「岳先生,你說得對。上次做的是錯的,這次卻不一定。再說了如果李九倫真的設下了陷阱,你們去了,活著出來的幾率不是就更小了嗎?各位不必再說了,我意已決。此次必當親自前往,三日後出發。這次的行動就由流星堂選擇幫眾隨我前往。」

賈熙仁和呂蒙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岳麟、朱明有等人卻都覺得呂蒙年紀尚輕而賈熙仁太過魯莽,都不是楚昭最好的搭檔。陳臨東這時道:「我也去。李九倫欠我『常山狼群』的債,我得親自要回來。這韓連是什麼身份,他們在泰山是如何埋伏我們的,他們為何要這麼做,我都要問個明白。」

楚昭對鄭言和馬亦冰道:「鄭言,你和馬姐姐是否也跟我們一同前往。」鄭言道:「我正有此意,不過我和亦冰得先回汝南一趟,等我帶她見見我爹之後,我自會來泰山與你們會合。」楚昭先是有些遲疑,忽然明白過來,笑道:「好,那就這麼定了。」

等散會後,朱明有和冉全雷拉著賈熙仁道:「老賈,此次真的要靠你了,你一定要勸住幫主啊。」賈熙仁疑惑道:「勸住幫主?為什麼?」朱明有道:「你還不明白嗎?這泰山派已經覆滅,李九倫十有八九在山上設下了陷阱。你們這一去還不是有去無回嗎?她既然選你一起前往,那你在半路上可得勸住她啊。」

賈熙仁道:「這你們就別想了,幫主這三個月來是怎麼處理事務的你們還不清楚?只要是她決定了的,誰也改變不了,而且事後證明她的這些決定還都是對的。所以啊,幫主決定了什麼,我們都聽便是。」

朱明有和冉全雷一想,倒也對。這三個月來,起初他們幾個還擔心楚昭第一次擔當這麼重要的職務難免有些不適,可她所做的決定不論是否與他們意見相左,最後卻都是明智的。但兩人還是不放心,道:「不管怎麼說,此次泰山之行還是太冒險了,你還是勸勸幫主吧。此次除了你,阿蒙太過年少氣盛,很容易便會中了李九倫的招的。」

賈熙仁搖頭道:「你們沒必要這麼小看阿蒙,他跟了我最久,能力我最清楚。之前陳幫主讓他來接替我們堂堂主之位,我就覺得很是明智,你們幹嘛這麼看不起他?」朱明有和冉全雷卻都不是很感冒,道:「陳幫主的武功人品自然沒有問題,但是身為幫主,他的很多選擇都很欠妥,像貿然出陣聶登導致受傷,還有跟伍澤搏命導致身死,我們都不敢苟同啊。」

賈熙仁這下有些生氣,道:「陳幫主的這些所為在我看來都沒有任何問題,你們不必再說了。此次我定當輔佐好幫主,保證不出差錯,你們留在這裡一定要把幫中事務處理好就是了。」說著,轉身走了。朱明有和冉全雷看著他的背影,都嘆了口氣。

楚昭找到鄭言道:「鄭言,你帶馬姐姐去見你爹,不會是有了那個打算吧」說著說著有些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鄭言臉一紅,輕聲道:「嘿,你可別大聲說。亦冰還不知道呢,等會兒她准要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錯,我要向她求親。」

楚昭見自己猜的沒錯,很是嚮往的說道:「行啊,我還是沒看錯你,在這個非常時期敢這麼做,說明你是願意為馬姐姐付出一切的。」

鄭言嘆了口氣,道:「大嫂,其實我是因為看到了你和大哥之間的不幸,這才有所感悟。這世道太亂了,就算躲過了李九倫的災禍,也沒準會被誰殺了。與其帶著遺憾的離世,倒不如不負真心的做自己想做的。還有,大嫂我說真的,你年紀也不小了,與其這樣耽擱,真的應該再找一個能託付終身的人。大哥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楚昭聽他說起陳到,眼中含淚並向前伸出左手來道:「鄭言我明白你的好心。但你對叔至哥哥還是不夠了解,他並沒有走,他只是沒有回來而已。我相信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早晚會回來握住小昭的手。」說著伸出右手,扣住了自己的左手。

鄭言嘆道:「大嫂,你這樣自欺欺人又能怎麼樣呢?大哥他去了這是事實,你繼承他的理想再為他報仇這是應該的,我也會這麼做。但是不應被回憶所束縛,人生還是應該向前看的。」

楚昭臉上已留下好幾條淚痕,她伸手將它們擦拭掉,強笑道:「對不起,我我又失態了。你和馬姐姐放心去吧,注意安全,我們我們會在泰山等你們。」鄭言知道現在提這個不是時候,便也離去。

三日後,楚昭帶著賈熙仁、呂蒙、陳臨東、吳岱和二十多個精挑細選的流星堂幫眾,一起向泰山進發。

眾人不敢招搖,以免被人發現他們的動向。他們廢了二十多日的時間,這才悄悄趕到了泰山。只見整片泰山一帶掛滿了白布,幾乎所有生活在泰山下的人都是白衣素袍,楚昭等人都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他們還是派呂蒙和吳岱去問了問。

過了一會兒,呂蒙回來道:「不錯,他們都是為泰山派戴孝的,而且百姓們還自發的把泰山派眾人都埋了。在這一帶,伍澤的名聲可以說是臭到家了。」楚昭聽了點了點頭,賈熙仁卻不滿道:「光是名聲臭了又有何用?伍澤做了如此殘暴之事,他死了上百次也償還不了殺害泰山派的罪惡,他早晚都會付出代價。」

這時另一邊的吳岱回來,卻面帶詫異的說道:「那邊有幾個怪人,不回答我的提問,反倒問我什麼『常山狼群』的問題,不知他們是什麼意思。」陳臨東一聽,上前抓住他道:「你說什麼?『常山狼群』?此話當真?」吳岱被他驚得說不出話來,只是連連點頭。陳臨東便想衝過去,呂蒙急忙拉住他道:「陳三哥,你你別著急,說說不定是李九倫的陷阱。」賈熙仁也道:「是啊,怎麼現在還有人會去問『常山狼群』的消息,不會是騙人的吧?」

陳臨東雖然心中焦急,但是也有這個顧慮,只好用求助似的目光看著楚昭。楚昭道:「這個問題必須得弄清楚,但是我們不能暴露自己。陳三哥,你一個人去,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隨機應變。我們會時刻跟著你。」陳臨東點了點頭,便順吳岱的指引趕了過去。

只見有好幾個身穿草衣草褲的人正在這一帶觀望,陳臨東過去道:「你們在找『常山狼群』嗎?我知道他們在哪。」那幾人一聽,都是大喜,齊聲問道:「真的嗎?他們在哪?」

陳臨東聽他們口音很是奇怪,不像是中原一帶的,更不像江南的,心道:「他們的衣著怎麼感覺像是野人啊?他們找我們做什麼?」便笑道:「不能這麼輕易就告訴你們,你們得先告訴我,是誰讓你們來找『常山狼群』,我才能告訴你們。」

那幾人全都急切的說道:「是我們的巫師和聖主大人的命令?」陳臨東更是疑惑,道:「巫師?還有什麼聖主?那是什麼玩意兒?現在你們還搞這種東西?」那幾人都點了點頭,一人道:「不錯,我們的空靈巫師精通一切,還可以預言到一切。幾個月前,就是他預測到了天令聖主大人的降臨。是他造福了我們。」

陳臨東眉頭一皺,道:「空靈巫師?還有什麼天令聖主?我怎麼越聽越奇怪啊?」那幾人卻不睬他,齊聲道:「我們已經按你說的做了,你快說出『常山狼群』的位置。」陳臨東連忙擺手道:「還不行。」那幾人頓時不高興道:「你不守信用,你們地上人果然都不是好人。」

「啊?地上人?」陳臨東只覺得自己好像到了另一個世界,他晃了晃頭,確定自己還在,這才道:「我必須保護好『常山狼群』的安全。如果你們想傷害他們,我又怎能告訴你們,從而害了他們呢?」那幾人對視一眼,都覺得有理,一人拍著胸脯道:「你放心好了,咋們的天令聖主不會殺人的,你儘管告訴我們就行了。」

陳臨東可不信他們的話,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不能輕信你們的話,否則害了人,我付不起這個責任。」轉身想走,那幾人連忙拉住他道:「好好好,你不信,那我們帶你去見我們的聖主大人如何?」陳臨東心道:「那個什麼聖主究竟是何方神聖?聽他們說是『降臨』的,莫非他還會飛不成?他找我們究竟為了什麼?還是去看看吧。」便對身後藏在草叢中的呂蒙和吳岱打了個手勢,道:「行,我先去見見他,你們帶路吧。」便跟著他們離去。

呂蒙和吳岱一看,連忙去向楚昭他們彙報。楚昭道:「看來我們必須跟過去了。但得有人留下給鄭言和馬姐姐報信,阿蒙,你帶幾個兄弟留下吧。估計他們過幾天就會來到。」呂蒙見是她的發令,便沒有反駁,答應下來。楚昭和賈熙仁、吳岱便帶人跟了過去。

陳臨東跟著他們一路向西直行,走了一整天卻還未到頭,有些不耐道:「還有多遠啊,這麼遠為什麼不騎馬?」那幾人回頭瞪大眼道:「你在說什麼啊?雖然步行還有一日的路程,但是怎能騎馬呢?馬可是聖物,在我們那,都是供奉起來的。」

陳臨東一聽,苦笑道:「你們那裡真是什麼怪習俗都有,好,別說了,我們快走吧。」

又行了一日,他們來到了一處山谷,陳臨東一看,更加迷惑:「他們叫我們『地上人』,不還是住在地上嗎?那他們那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這山谷之中卻是一巨大的山村,裡面住了上前村民。陳臨東驚訝的看著四周,見他們的服飾也都是草衣、草褲、草帽,連房屋也都是草房,心中大奇:「這麼不堅固且粗鄙的東西,他們為什麼要用?」那幾人到處宣揚有人知道「常山狼群」的位置,其他人一體,全都歡呼起來,用崇拜的眼神看著陳臨東,都向他行禮。陳臨東很不習慣,只好一路拱手而行。

等到了一處高台之前,一人道:「請你稍等,我們去請我們的空靈巫師出來見你。」陳臨東在原地等待,心道:「這裡的民風有些太過淳樸了吧?不知這什麼空靈巫師是何方神聖?看起來大家都很尊敬他。」

過了許久,只見身材肥胖的黑衣怪人拄著條拐杖慢悠悠的走了出來,陳臨東見他戴著頂三角形的黑色尖帽,滿臉陰鬱的表情,不知他為何打扮的如此奇怪。那人開口用沙啞的聲音說道:「你是誰?你知道我們天令聖主想要的答案?」

陳臨東一聽他的聲音,心中疑雲大起,他明白這絕非他的原聲,絕對是通過了修飾變換之後的聲音。他再一看這空靈巫師大概也有五六十歲年紀,心中猜測:「莫非這是哪個厲害的人物躲在這裡,再化名成為什麼空靈巫師?」連忙答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碰巧知道這幾位問的問題。但是我不能貿然回答,便跟著他們過來。」

「哦?」空靈巫師顯然不信他就是個普通人,笑道:「你不必遮遮掩掩的,你究竟來自何方?直接說了便是。」陳臨東不知他這是何意,但他實在不知該答他什麼,還是故作神秘道:「這個周圍人太多了」空靈巫師只好道:「好吧,你隨我來。」便轉身而去。陳臨東看了看周圍的人,都是一臉尊敬的目光,連忙跳上台跟了過去。

等到了一處僻靜的營寨里,空靈巫師見四下無人,拉住陳臨東低聲道:「你快說吧,袁將軍找到人沒有?」陳臨東更加詫異:「什麼袁將軍?找什麼人?」但他知道這其中定有問題,便裝深沉道:「人沒找到,所以袁將軍讓我告訴你,千萬別急。」

空靈巫師急道:「還沒找到啊?那傢伙倔得很,找不到那什麼『常山狼群』,他是決不答應讓這些人編入軍隊的。」陳臨東心道:「果然有陰謀。」只好假裝安慰他道:「不必擔心,袁將軍正在派人去找。不過你談聽過那人地底細沒有?他幹嘛要找『常山狼群』?」

空靈巫師無奈道:「他要是肯說,我們早就得手了。我們逼他做這個天令聖主也已經有幾個月了,他是越來越不配合,若是等我們得手,我非要殺了他不可!」

陳臨東一聽,心中對他很是瞧不起,嘴上卻道:「那倒是不必,不如讓我去試試他,說不定我能說服他。實在不行,我再回去跟袁將軍彙報,盡力找人。」

空靈巫師也沒有別的辦法,便將他帶到另一處大寨,道:「他就在裡面,你試試吧。」轉身走了。陳臨東緩步走了進去,剛剛步入,便被裡面的場景驚呆。

那端坐在位置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徐浩。只見他臉上被塗滿了金色和黑色的液體,穿著的服飾也和這裡人的相同,腦袋上還帶著一頂極高且堅硬的大帽子。

徐浩沒想到陳臨東會突然出現,驚叫道:「三弟」陳臨東連忙上前做出禁聲的動作,徐浩這才住口。陳臨東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大哥,這是怎麼回事?你你掉下去了居然居然完好無損?」他摸了摸徐浩的身子,看看他是否有事。

徐浩活動了手腳,證明他並沒有事,這才道:「這是天意啊。我本以為就這樣掉下去是必死無疑。但是我在墜落的時候,先被樹枝掛住雙腿,再掉下去把下面一張木椅砸得粉碎,然後就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我。那個空靈巫師看到突然出現先是一怔,突然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妻子一樣抱住我大叫。然後對所有人大喊說我就是那個什麼天令聖主,什麼玩意兒!然後我就被他們逼得呆在這個鬼地方,非說我是上天派來領導他們的人。我走也走不掉,他們還非要之行我帶給他們的上天之命,我都不明白他們是什麼意思,又根本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情況,只好派人來找你們。他們啊,除了那個空靈巫師,人都聽老實的,一聽我的話倒真的都出來找了。」

陳臨東聽了徐浩的話,強行看了看徐浩的雙腿,只見他兩條小腿上都多了幾條新的傷疤,道:「大哥你還說你沒事,這」徐浩指著自己左眼那道疤笑道:「比起這個,這兩道又算得了什麼?當年熊濤給我這一下的時候,比這裡的痛得多了。放心好了,你大哥是什麼人?這點傷痛如何能傷的了我?」

陳臨東先是一笑,轉而又傷感道:「大哥,你還活著,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咋們『常山狼群』,真的就只剩下你我了。」徐浩雖然已經猜到,但心還是沉了下去,道:「都都在泰山走了嗎?」陳臨東默默地點了點頭,道:「是啊,他們死的冤屈李九倫,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徐浩嘆道:「八妹啊,是大哥對不住你,沒能給你一個真正的歸宿。」

陳臨東知道徐浩和馮希二十年的感情,見他雖然傷感,但看起來更多的是放下,也為他高興道:「大哥,你既然放下了,那八妹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一定會放心的。」突然他臉色一沉,道:「大哥,還有件事,我還得跟你說,恐怕你還不知道。」

徐浩不知是何意,道:「還有什麼,你說吧。」陳臨東便把陳到搭救郎無懼卻沒能得到真正信息,結果和伍澤大打出手最終掉崖身死的事情說了一遍。徐浩吃了一驚,道:「叔叔至死了那那楚姑娘呢?」

陳臨東又把楚昭接任了神錘幫幫主的事情說了。徐浩嘆道:「真是苦了這孩子了,她和叔至情投意合這麼久,最後卻活活失去了他。神錘幫這些傢伙也是可以,竟然讓她這麼個女孩子家去干那種髒活。」陳臨東道:「也不能全怪他們,是楚姑娘主動擔任的,她一定要繼承叔至的志向,他們這才答應的。」

兩人陰沉著臉許久,陳臨東這才道:「大哥,眼下不是悲傷的時候。得先把你救出去,咋們還得去為二哥和叔至他們報仇。」徐浩道:「是該如此,可是這可沒有這麼容易。這空靈巫師把我關在這裡這麼久,哪有這麼容易放我走的道理。若是實在為難,你就先走吧,不要惹惱了這個來路不明的傢伙,免得影響了大家的計劃。」

陳臨東卻搖頭道:「大哥,你不必這麼說。如果這個空靈巫師真的有什麼害人的陰謀的話,於情於理,我們都該阻止他。這傢伙究竟是什麼底細,我們都不知道。哎對了大哥,這傢伙還以為我是什麼袁將軍派來的人,這袁將軍是誰啊?為什麼要把這裡的人都編入他的軍隊?」

徐浩道:「我也聽他提起過一次,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更不知道為何要把人都編入軍隊。不過呢仔細想想,也沒幾個人能被稱為袁將軍的,是袁紹嗎?還是袁術?」陳臨東點頭道:「確實是如此,莫非這空靈巫師和袁紹或是袁術有勾結?要不我再去試試他?」

徐浩連忙搖頭道:「千萬不可,你根本一點情況也不了解,剛才沒有被他發現已是非常幸運。這空靈巫師人精的很,你再和他談,很有可能就會露出破綻,到時候你就危險了。這樣吧,你先出去,找到楚姑娘,等空靈巫師的手下出來,你們抓他們詢問他的底細。他自己精明,他手下可不一定。」

陳臨東道:「他還有手下?我看這裡的人都淳樸的很,抓他們問話不太好吧。」徐浩道:「那倒不止,有不少人都是空靈巫師自己帶來的,都是他自己的手下,不屬於這裡。這裡其實是一個古族,叫元金族,一直保留了傳統的習俗。按叔至的性子,如果空靈巫師想傷害這裡的人,他一定不會答應。你出去之後,找到楚姑娘好好商量吧。我的辦法也不一定好,可也沒有辦法了,二弟已經不在了,只能靠楚姑娘來出出主意了。」

楚昭、賈熙仁和吳岱等人跟到了山穀穀口,出於謹慎沒有直接進去,便派幾個手下過去試試,結果那幾人回來說被裡面的人趕了回來。楚昭知道裡面人的裝束都是那麼的奇怪,道:「看來這裡不是一般的地方,不知他們帶陳三哥進去究竟是想做什麼?」吳岱道:「我們不能就在這傻呆著吧?溜進去看看?」楚昭道:「現在不行,時候太早我們的裝束不同容易被發現。等到天黑我們再用輕功翻進去,賈先生,你就帶人在外面等著吧。」賈熙仁也知道一起進去容易發生危險,但還是道:「幫主,還是我去吧。」楚昭笑道:「賈先生不必如此,你比較勇猛。如果裡面真的有什麼危險,你應該也能把我們救出來。」賈熙仁覺得也是,道:「也好,如果裡面真的有問題,依幫主的聰明才智,也可以保證安全。」

於是楚昭帶著吳岱和幾個身強力壯的手下趁著天黑施展輕功從側面溜了進去。幾人剛剛進去,迎面撞上兩個黑衣人,吳岱想也不想拔出自己的佩劍指著他們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楚昭見他這樣有些無禮,連忙拉住他道:「請問你們是誰?」

只見那二人乃是一男一女,那女子道:「你又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吳岱前幾日聽呂蒙說了很多次「大膽,這是我們神錘幫幫主」,這次好不容易有個機會,連忙道:「大膽!這是我們神」楚昭不想暴露身份,連忙捂住他的嘴道:「你們不必擔心,我叫楚昭,這位叫吳岱,我們沒有惡意。」

吳岱只覺一個粉嫩的物體貼在自己嘴唇上,只覺自己頭腦一陣發暈,等楚昭將手移開,這才正常一些。只聽那男子道:「我們也沒有惡意,我叫李林,這位是我妹妹李蓮。你們來這裡,是否了解過元金族?」

楚昭等人還不知道這裡的人都屬於這個元金族。楚昭道:「還真不知道這裡叫元金族。只是我們有朋友被關了進來,我們想知道他怎麼樣了,這才跟了進來。」李林有些奇怪道:「這裡從來不讓外人進來。我們兄妹倆試過幾次,他們都不允許,不知你們的朋友是如何進去的。」楚昭也不明白,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吳岱這時道:「那你們為什麼要進來?他們可是不同意哎。」李林頓時面露難色,道:「這個不方便透露」楚昭連忙道:「既然有難處,那李兄你不說也罷。既然我們都是要進來,那也可以互相照應。李兄你覺得如何?」

李林和李蓮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李蓮哼了一聲,道:「你們可不要害了我們。」吳岱雖然不高興,但是見楚昭只是一臉微笑,便也沒有說話。於是他倆在前,眾人悄悄摸了進去。

走了一陣,李蓮低聲對李林道:「哥,究竟在哪裡?」李林道:「好像是在山谷的盡頭,估計還有挺遠的。」便回頭對楚昭和吳岱道:「我們還要走挺遠的,你們的朋友在哪?不如我們分頭行動,各干各的?」

兩人還未回答,突然有人聽見了聲音,那人喊道:「是誰?你們在那幹嘛?」吳岱吃驚的指著李林道:「哇,都是你」楚昭連忙又捂住他的嘴將他頂在旁邊的峭壁上,其他人也各自後靠。

可元金族的人並不上當,全都拿著火把圍了過來,眾人當即被發現。當先一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元金族的領地有什麼企圖?」楚昭連忙解釋道:「我們沒有惡意,只是來找我們的朋友。」那人道:「找什麼朋友?這裡好幾天沒有外人進來過了,你們也不編一個好點的藉口?來人,把他們抓起來嚴加審問!」那些人便要動手。

楚昭心道:「居然不承認陳三哥進來過?不知你們把他怎麼樣了,不行,得問個清楚。」想到這她突然一揮神錘鞭,一招「原定式」鞭法掃開那人的兵刃,然後一鞭指著他的咽喉道:「說!你們把陳三哥怎麼樣了?」

那人很是奇怪,道:「什麼陳什麼?那是誰?我們這沒有這樣的人啊?」楚昭不信,道:「他今天早上才剛剛進來,你們就說他不見了,少裝蒜!快說實話。」那人這才明白,道:「哦,你說那個人啊。他不是聖主的朋友嗎?跟你認識?」楚昭不知他在說什麼,道:「聖主?什麼聖主?」

那人想趁楚昭分神突然襲擊,一招將神錘鞭擊歪便想脫身,豈料楚昭花了百日的時間來研究陳到留下來的《神錘鞭法》,此時對它的招數已是滾瓜爛熟,他又豈能如此輕鬆的逃過。楚昭突然轉回神錘鞭,一招「青鋒式」點在他的小腹,他不由得伸手捂住肚子,楚昭一鞭探出,又指中了他的喉嚨。

那人不由得鼓掌道:「好功夫,你是什麼人?」後面的李林和李蓮對她這一招也是暗自驚嘆。吳岱更是佩服,他很少見楚昭出手,突然見了這麼精妙的招數,對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心道:「若是幫主肯再教我幾招,那我真的就很厲害啦。」

楚昭並不回答,道:「你不必管我是誰,你說今天早上來的那人哪去了?」

突然只聽一聲響,空靈巫師從天而降,向下灑出一抹黑色物體,道:「你們膽敢侵犯我們元金族,你們逃不掉了!」楚昭下意識一鞭將那些物體擊飛,那些物體卻炸裂開來,頓時散發出一陣迷煙。周圍那群人連忙向後退了退,吳岱和李林、李蓮等人不多時便都暈了過去。楚昭勉強撐了一會兒,心道:「不妙,這下真的大意了」也倒了下去。

空靈巫師仰天大笑,道:「就這點水準,也敢來犯我們?秦樾,把他們都綁了帶回去嚴加審問。」那秦樾應了一聲,道:「明白。」便把他們全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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