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看的清清楚楚,大叫道:「幫主!」縱身撲到楚昭身前幫她將其它亂箭紛紛擋開。李林也趕到近前相助。

空靈巫師在山崖上聽見聲音,喜道:「哈哈,他們有人中箭,必然會吃到苦頭!弟兄們,給我抓住他們!」下面的徐宇等人一起吶喊的沖了過去。

呂蒙眼中寒光一閃,對李林大叫道:「你給我保護好我們幫主!」揮劍沖了過去。賈熙仁、陳臨東、鄭言也都上去相助。李林勉強將楚昭扶起,沒想到她已經暈了過去,李林不知這是為何,但是怎麼也搖不醒她,只好一咬牙將她背在背上上並撿起神錘鞭衝出。

空靈巫師再次吊著繩索落下,一掌朝著李林推去,李林沒法還手只能向後退去。空靈巫師反身擋住身後那幾個想來接應的神錘幫幫眾,李林再一看,鄭言等人都已抵擋不住,連忙背著楚昭轉身就跑。賈熙仁回頭一看,道:「幫主退了,我們也撤。」眾人邊打邊退,空靈巫師一看,連忙扯著繩索又被拉了上去。徐宇等人還想追擊,鄭言一招「太極鎖」鎖住了他的身子,陳臨東一爪拍在他的胸口將他打了回去,將好幾人一起撞翻。其他人將他扶起,卻並不打算追擊,畢竟元金族人全都不崇尚戰鬥。賈熙仁、鄭言等人這才得以緩緩退走。

李林跑出去老遠,見楚昭還是昏迷不醒,回頭見後面沒有追兵,這才從楚昭劃破的衣服一看,只見她左臂的傷口正不住的冒著黑血,驚道:「什麼?這箭還帶毒?」他擔心空靈巫師會派人追出來,顧不得其他,重新背上楚昭就走。

「水水」剛跑出一陣,楚昭虛弱的聲音突然響起,李林停下腳步,道:「什麼?」

「水」「水?」李林四下看看,把楚昭放下,道:「好我去找水我去找水。」便往樹林裡跑去。

不多時,李林捧著一朵荷葉小心翼翼的回來。楚昭見了他那謹慎的樣子,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李大哥,你可真是值得信賴的人,你的那位未婚妻可真是幸運。」

李林苦笑道:「楚姑娘,你就別嘲笑我了。也算是幸運吧,不遠處就有個湖,不然可真找不著水了。楚姑娘,你先喝吧。」便將荷葉送到楚昭嘴邊。

楚昭喝了兩口,道:「這可不是嘲笑,以前我有個朋友,若是我這樣了,他也一定會拼了命去找水。但是他找到了湖,卻不一定能想到辦法去把水運過來。」

李林看出了她眼中的那絲落寞,有些奇怪道:「你的朋友?是哪位啊?在之前的人裡面嗎?」楚昭搖頭道:「並不在,如果他在,我們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他已經不在了。」李林心中一震,明白了她的意思,道:「楚姑娘,能有這樣的一個人肯好好對你,已經很幸運了。不論他能否做的完美,他的心難道不都只得珍惜嗎?」楚昭嘆道:「是啊,但是可惜,我也只能珍惜和他一起的那段回憶了。」

李林見她很是傷感,便沒有再說下去,道:「楚姑娘,咋們都被衝散了。現在我們還沒跑出去多遠,說不定空靈巫師很快就會派人來搜尋我們。此地不宜久留,再加上你中了毒,我們還是先走為妙。」

楚昭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傷口,點頭道:「好,不過大家都脫睏了嗎?」李林點了點頭,楚昭有些奇怪道:「那你居然沒有去保護你妹妹,她和我們那群人在一起,你不會擔心嗎?」

李林笑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只是有些小性子而已,讓她和你們的那位幫眾鬥鬥嘴也沒什麼不好。再說了,你是為了救我才中的毒,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便彎下腰,示意要繼續背她。

楚昭有些猶豫,道:「這樣有些不妥吧,我自己也能走。」李林道:「不行,你中了毒,不宜親自行動。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我背著你。」說著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將她拉到背上,緩步前行起來。楚昭在他背上,只有一股奇怪的感覺,就連當初初遇陳到的時候,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兩人走出去不遠,周圍就響起了陣陣馬蹄聲,李林道:「不會吧,他們這麼快就追過來了?」楚昭道:「保險起見,我們先躲起來,如果不是那也無妨,如果真是,那便躲開他們。」李林於是將楚昭放下,兩人伏在草叢中,只見徐宇帶著十幾個騎馬的心腹穿過了他們所在的草地。一人稟報道:「大哥,這附近都沒有發現他們。」

徐宇看了看四周,道:「我不信他們能跑的這麼快,大家現在都散開,仔細看看附近幾里地,他們絕對走不遠。若是一點線索我們都搜不到,那也沒法和巫師交代。」其他人都覺得有理,便各自打馬搜索起來。

楚昭見他們都各自遠去,對李林道:「李大哥,他們肯定就散步在周圍,你看看我們該怎樣脫身才是?」李林想了想,道:「他們要是仔細的搜索,我們定然跑不掉。所以,必須搶馬,否則跑也跑不過他們。只是我們往哪跑,這是個問題。」

楚昭道:「什麼意思?回去和賈先生他們會合不行嗎?」李林看著她道:「不,當務之急是得幫你解毒,就近沒有什麼縣城的地方,不過誒,我有想法了,我們可以去平陵市。」

楚昭瞪大了眼睛,道:「平陵市?」李林點頭道:「不錯,就是去平陵市。那裡時空靈巫師的老巢,我相信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我們會逃到那裡去。那裡有不少武林高手,還有些賣一些怪藥的老東西,你若是去了那裡,說不定可以解毒。楚姑娘,你覺得怎麼樣?」楚昭覺得有理,點頭道:「行,只要你熟悉那平陵市,去一去也無妨。」

可兩人等了許久,也沒人單獨出現在他們身邊,李林只見楚昭的面色越來越蒼白,擔心道:「楚姑娘,你怎麼樣?還堅持的住嗎?」楚昭勉強答道:「沒沒事咳咳咳」李林知道她的情況,道:「算了,別堅持了,先找個地方才是。」他再仔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別人,這才小心的背起楚昭,開始尋找附近有沒有安居之所。

走了好久,他這才發現一處偏僻的山洞,便跑了進去,輕輕的將楚昭放下。只見楚昭面無血色,忽然他自己也感到一絲寒意,道:「楚姑娘你不用怕,我這就生火。」連忙去外面撿了許多樹枝,手忙腳亂的打了起來。楚昭在他身後看著,仿佛看見了以前的陳到,雖然不會做,但是什麼事情都用盡全力去嘗試,直到成功為止。

終於,滿頭大汗的李林勉強生出一小堆火,他一抹額頭上的汗珠,對楚昭道:「好了好了,楚姑娘,不冷了。」楚昭緩緩移動到火堆之前,伸手感受了一下溫暖,笑道:「李大哥,多謝你了。」李林突然又道:「還不夠,楚姑娘,你一定餓了吧。」轉身就要出去,楚昭連忙道:「外面太危險了,我沒事的,你還是在這呆著吧。」李林笑道:「放心好了,如果只有一兩個人,還奈何不了我。我就是打些果子而已。」便悄悄走出了洞穴。

楚昭坐在火堆旁,緩緩拿出之前扁瀟給她的她和陳到的畫像,看著這幅畫,身上的疼痛仿佛減弱了許多。楚昭輕聲道:「叔至哥哥,小昭一定會記住你的囑託,好好活著的」她又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傷口,嘆道:「可是叔至哥哥你又何曾知道,小昭有多想去找你啊。」

李林費了半天勁回來,只見楚昭已經沉沉的睡去,李林暗自苦笑,也沒有打擾她,自己拿著摘來的果子吃了起來。突然,他看見了楚昭手邊的那幅畫,出於好奇,他悄悄將畫拿了起來仔細端詳。他一眼就認出了楚昭,再一看陳到,雖然不認得,但也猜得出來,心中暗嘆:「這位應該就是楚姑娘所說的那個人了吧。他倆真算得上是郎才女貌啊,只是可惜啊,他已經不在了。楚姑娘現在將它拿出來,對他用情多深可想而知啊。」悄悄將畫放了回去,回到洞口重新坐下。

次日天明,楚昭醒來一看,火堆已滅,李林則睡在洞口,尚未醒來。楚昭站起身想去將他叫醒,突然左肩和左臂一陣劇痛,讓她不得不蹲下,楚昭心道:「這毒性可著實不弱啊,空靈巫師你真是著實歹毒。」連忙盤膝坐下運功驅毒。

過了許久,楚昭這才勉強逼退了毒性,李林進來見她一身大汗,奇道:「楚姑娘,你這是怎麼了」突然看見她嘴唇一陣發紫,明白過來了,驚道:「楚姑娘,再拖下去真不行了。快!我們快走。」便又把楚昭背在背上,二人緩緩走出洞去。

只見四周依舊有馬蹄聲不斷起伏,李林罵道:「這些傢伙,還真是鍥而不捨,搞了一個晚上了還真沒完沒了了。」楚昭道:「這樣正好,咋們抓落單的,只要搶一匹馬,就好走了。」

兩人伏在草叢之中,只見有一人騎著馬停在兩人身前,背對著他們正在不停地張望。李林低聲道:「怎麼樣?把他拿下,然後我們就走,如何?」楚昭搖頭道:「不見得,這可能是個圈套,不要著急。」李林卻道:「你的身體已經很差了,等我們到了平陵市,也不一定能很快找到人解你的毒。現在不走,你就更有可能出現意外。」

楚昭雖然面色虛弱,但還是堅持道:「不行,如果我們耗著,最多我一個人不行。要是被他們抓到,咋倆就都完蛋。與其冒險犧牲兩個人,倒不如穩妥些。」李林依舊不同意,道:「還是聽我的,要我犧牲你,我寧願冒一次險!」說著他縱身跳出,楚昭拉也拉不住。

那人聽見身後有動靜,回身一看,早已被李林撲下馬去。那人連忙張嘴大喊:「快來人啊!」李林右手一把按住他的嘴,左手再一掌切在他的脖子上,不料力量不夠,沒能將他劈暈。那人的身材也是健碩,奮力一翻,竟將李林反身壓在身下。李林騰出右手,一肘頂在他的下巴,那人大叫一聲,勁力一松。李林又重新將他壓倒,再補一掌,終於將他切暈在地。

李林剛滿頭大汗的站起,只見周圍立刻有馬蹄聲靠近,心知不妙,連忙將楚昭扶起道:「快上馬。」楚昭剛剛爬上去,勁力便是一卸,無力的趴在馬背上。李林剛剛飛身上馬,突然側面飛出一條鐵鏈,正好抽在李林胸前,同時反砸在楚昭背後,兩人同時悶哼。楚昭靠住馬背不住地咳嗽,李林則直接摔下了馬去。

徐宇這時從側面的樹林中衝出,笑道:「好哇,我猜的果然不錯。你們一直就躲在這裡,我還擔心你們跑的太快,早就走了!」

李林拔出長劍站在馬邊,道:「休要多言,你若是識相,就把路讓開。」徐宇嘿嘿一笑,道:「少說廢話,我看你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縱馬朝前衝來。李林一看,一退馬屁股,那馬便載著楚昭緩緩向前走出。徐宇也看出了楚昭的情況,得意道:「這姑娘肯定是中了巫師的毒箭,哈哈,你們逃不掉了。」一刀朝著李林劈落。

李林身子一滾,一劍刺在他的馬腿之上,那馬嘶鳴一聲,險些翻倒。徐宇驚出一身冷汗,連忙勒住戰馬,道:「臭小子還挺有奸計!」又拍馬衝來。李林想故技重施,又朝旁邊一滾,揮劍斬落,不過徐宇這次有了防備,及時勒馬,並一刀擋住這一擊,隨即一拉韁繩,調動戰馬朝著李林踏去。

李林連忙滾開,又一劍劃在了那馬腿上。徐宇雙手抓住戰馬,身子下落,一腳踢中李林的胸脯,將他踢得向後倒飛,摔在草地之中。李林只覺胸腔之內氣血翻湧,已是拿不穩長劍。徐宇冷笑一聲,道:「你將會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說著下了戰馬,揮刀走近。

楚昭勉強將腦袋抬起,一看這個場景,顧不得其他,伸手在地上撿起一粒石子,朝著徐宇的後背瞄準。但是她頭腦混沌,一時間有些看不清前方,楚昭不得不心道:「楚昭啊楚昭,你可以的,你若是失手了,一切都完了,就沒人能為叔至哥哥報仇了,就更沒人能完成他的理想了。」想到這,楚昭奮力睜大眼,提起了精神,一招「彈指神通」對準徐宇的後背勁射出去。

徐宇剛才還擔心楚昭會不會出手,但他一看她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趴在馬背上,根本就沒把她放在心上。突然覺得後心一痛,李林抓住時機,奮力躍起,一劍超值的他右臂斬落。徐宇根本來不及防備,慘叫一聲向後摔倒,右臂已被李林一劍斬斷。

李林雖然見他流了滿地鮮血,倒也不太震驚,畢竟當年董卓發兵圍攻李景、趙雲、李蓮和他的時候,情況比現在要慘烈的多。楚昭倒是覺得此景甚是恐怖,之前她只見過馮可珊被典韋擊殺時的慘狀,此時再見,只覺心頭一陣難受之意。她見李林還要上前補刀,連忙喊道:「李大哥,不要殺他。」李林連忙停手,楚昭一個踉蹌從馬背上摔了下來,李林顧不上徐宇,連忙過去將她扶起。

楚昭道:「李大哥,快快問問關於空靈巫師的信息。」李林覺得不錯,便趕到徐宇身前道:「你若想活命,就速速說出那空靈巫師的底細,他到底是誰?」

徐宇不住的捂著自己右臂斷折的傷口,怒罵道:「就憑你也想知道我們巫師?休想!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巫師一定會殺了你們為我報仇!啊不必如此,這個姑娘已經病入膏肓了,就算巫師不在,她也絕對活不了。」李林大怒道:「死到臨頭,你居然還敢在此胡言亂語!」一掌將他拍暈在地。

李林將楚昭重新扶上馬背,再看了看徐宇的馬,心下猶豫:究竟是二人共騎一馬,還是分開來。他一看楚昭緊緊抱住馬頭,雙眼緊閉,身子不斷地顫抖,把心一橫,道:「楚姑娘,眼下只能這樣了。你可要挺住啊。」便也跳上她所在的馬,一拉韁繩向前飛馳而去。

跑了許久,楚昭的意識這才恢復了不少,她一看面前的叢林一片黑暗,不解道:「李大哥,這這裡是哪啊?」李林沉聲道:「平陵市的一個入口。」楚昭道:「不不是說在一個下坡嗎?」李林道:「那裡離這裡太遠了,冒險過去有可能會被他們發現。幸虧我和妹妹是從這個小口出來的,這才知道這裡還有一條密道。」便拍馬進去,一直衝進了一個山洞之中。

楚昭只覺四周一片黑暗,突然李林便將馬停下,楚昭不知是何意,問道:「怎麼了?」李林慢慢下馬,道:「已經進來了。」楚昭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只見他們已穿過了山洞,四周出現了不少房屋,更有許多人在大街上走動,不由得嘆道:「原來這就是平陵市啊。」但是覺得這裡暗無天日,無論早晚都沒有太陽,覺得很不習慣。李林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道:「我進來的時候也覺得這裡太黑暗了很不舒服,但這裡也並非全是如此。這裡一共分為六個區域,有兩個區域的位置靠上,有時候可以見到太陽。不過那裡的人最多,若是去了那裡,我們很有可能會被那空靈巫師發現。」

楚昭笑道:「我沒事,在這裡也沒什麼不好。」李林看她的臉色,似乎籠罩了一股黑氣,連忙道:「好了,我們得快去找人,不然你中的毒會越來越深的。」

李林牽著馬,兩人緩緩在街上前行。李林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感覺非常喜愛這樣的時光,腳步也不由得慢了下來。突然楚昭說道:「你看那。」朝著一個方向指了過去。李林一看,只見兩個披著黑色斗篷的怪人正和一人在一店鋪下談論事情。李林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之處,道:「怎麼了?」楚昭沒有回答,只是低聲道:「扶我下來,我來看看。」

李林不知她要看什麼,將她扶下馬,道:「就算你認識那三個人,但是現在還是你的身體重要,多餘的事還是先不要管了吧。」

楚昭擺了擺手,道:「你到他們旁邊去聽一聽,不用聽太多,知道他們叫什麼就行。」李林不知為何要這樣做,但是見她面色如此凝重,還是走上前去,在那三人身邊晃悠了幾圈,走回來道:「聽是聽到了些,但是我不太明白啊。一個叫什麼霍復,另一個叫什麼什麼劍,他們要在這裡重建什麼劍復客棧,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楚昭點頭道:「果然是他們,我看他們的背影和側面就覺得眼熟。馮蘭劍和霍復,他們的劍復客棧之前在我們營救郎七哥的時候便毀的差不多了,居然還想在這裡重建。」李林喃喃道:「馮蘭劍?這個名字我好想聽過,也是個很厲害的人吧?楚姑娘,他是好是壞啊?」

楚昭搖頭道:「他若是好人,我這麼警惕做什麼?他可是永冥寨副寨主,現在我們可惹不起他。我們快走吧,千萬別讓他們發現了我們。」

李林一聽「永冥寨」三字,很是吃驚道:「想不到他居然是傳說中的永冥寨的核心人物。武功定然是很高,我們還是先走為妙。」便重新扶楚昭上馬,拉著馬便走。楚昭笑道:「看來你爹告訴了不少關於武林的事情啊。不過這馮蘭劍的武功也不過爾爾,他比較厲害的地方,是他的暗器手法。」

李林笑道:「楚姑娘,我和我爹都涉足武林不深,不過這些常識我還是知道的。這馮蘭劍的暗器手法厲害,其實對於我和我妹妹這些人來說,那是更可怕的,他只用揮揮手,我們可能就已經送了命了。」楚昭覺得也是,想起幾個月前在平海門馮蘭劍用萬分隱蔽的手法便能擊傷泰山派弟子邱德並且沒有被發現任何證據,心中擔心若是被他發現,自己中毒未愈,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兩人走出去不遠,李林便帶楚昭走進一家飯店,楚昭不解道:「李大哥,我們不是來找能解我毒的人嗎?為什麼來這裡啊?」李林小心翼翼地將她扶下馬,道:「這裡有高人在,應該能解毒。況且你昨晚什麼也沒吃,肯定餓壞了,來這先把肚子填飽也不錯啊。」楚昭心中一暖,道:「其實也沒事的,身上毒的感覺大過了餓的感覺不少。」

李林將馬牽給了小二,便扶她進了飯店,找了家角落的位置過去坐著。隨便點了幾道菜之後,李林便讓楚昭原地坐著,自己去前台找人。那前台的老闆一見他來,道:「喲,怎麼是你啊,前些日子剛來,就又來了?看來你也挺喜歡我們平陵市的了。」李林連忙搖頭道:「您不要誤會,我只是有朋友中了毒,想找您上次和我說的那位神醫來替我們友解毒。」

那店老闆有些懷疑的看了他一眼,道:「這可真是不巧,我和你說的那人眼下並不在平陵市內。」李林道:「為什麼?上次不是還在嗎?」店老闆道:「人家本來就是南方人,是跟他師父來到了北方,我們這裡有人得了重病,那位神醫不顧危險來到了我們平陵市來為他治病。不僅幫人家把病醫好了,還順便把其他向他求醫的人的病也給都治了。所以,他在我們這裡的名頭才很響。現在人家師父要回南方去了,他自然也得跟著走了。還有啊,空靈巫師剛剛傳來消息,如果有誰來平陵市想求人解毒的,立刻就要上報平陵府和平陵門,你不會就是巫師想找的人吧?」

李林吃了一驚,他當然知道這平陵府和平陵門便是平陵市管事管權的地方,心道:「這空靈巫師怎麼這麼快就猜到我們會來平陵市?還能這麼快傳來消息?可惡,一定是那個被我斷臂之人乾的,早就該殺了他才是。」想到這,他搖頭道:「您想多了,我可沒見過空靈巫師,我還希望有緣見一見呢。」便轉身走了。那老闆看著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思索起來。

他正往回走,突然聽到旁邊桌上一男一女兩人正在閒聊,那中年女子說道:「喂,你看看角落那一桌的女子,怎麼那麼像楚昭啊?」那年紀小一些的漢子道:「不應該啊,她孤身一人,沒膽子來這裡吧,再說了,她來這裡幹什麼?」

李林吃了一驚,一看那兩人的裝束,與馮蘭劍、霍復完全一樣,心道:「莫非他們是馮蘭劍的手下?不妙,我們得趕快走。」連忙加快步子而走。不料那女子聽出了古怪,身子向後一轉,高高躍起,正好抓住李林的肩膀道:「這位小兄弟,發生了什麼讓你這麼著急走啊?」李林一把想將她的手拉掉,豈料她力氣大的異常,李林用盡全力也根本甩不開她,心中大駭,知道她武功遠勝自己,突然拔劍朝著她揮去。

那女子輕鬆一閃便躲了過去,笑道:「好傢夥啊,居然這麼快就動兵器了。」周圍那些人對這種場景已是見慣不驚了,全都坐在原地做自己的事,連店老闆也是毫不理睬。

那漢子倒是不急,依舊坐在位置上吃著菜,對李林道:「你找什麼急啊?我們做了什麼,讓你跑的這麼快,我們有提到你嗎?」李林知道他想套自己的話,道:「沒事,都是誤會罷了。」轉身想走,那女子道:「把話說完再走啊,著什麼急?」

這時,楚昭把神錘鞭當做拐杖,緩緩走了過來,道:「怎麼回事」一看那二人,驚訝道:「舒伯母?還有張三哥?」那兩人果然是舒難活和張人傑,張人傑一看她那臉色就知道不對,「騰」的站起身來,道:「小師妹,怎麼回事?誰打傷了你?是不是陳」忽然想起陳到已經不在,連忙住口。他上前看楚昭聽見「陳」字,臉色一變,連忙賠笑道:「對不起啊小師妹,我我說慣了,你可不要見怪。」

楚昭苦笑道:「沒事了張三哥,要怪也沒什麼好怪的了。」舒難活將她拉到跟前,道:「你這樣子不像是受傷,是中毒不錯吧?」楚昭點了點頭,道:「舒伯母你倒是看得出來。」看了看四周,上前低聲對二人道:「是空靈巫師的毒。」

舒難活和張人傑對視一眼,一起道:「此地不宜久留,先跟我們走。」便帶著兩人匆匆離去。李林兀自驚訝於舒難活,一路上都在問:「你你就是鬼火盟『遇我難活』舒難活?」舒難活道:「怎麼,你不相信嗎?」李林道:「可是傳聞中的你不論是長相還是作風,都不是這樣的」張人傑連忙道:「小子,那都是傳聞,不可信的。我實話告訴你,這位就是如假包換的『遇我難活』舒難活。」

李林看了他一眼,道:「那你你不會是簡難敵吧?」張人傑佯怒道:「簡難敵那老匹夫早就死了,你把我跟他搞混,實在詛咒我死嗎?」李林連忙擺手道:「對不住,我我絕無此意。」

回到舒難活和張人傑住的旅店,舒難活扶著楚昭,道:「丫頭,你還沒說這小子是誰呢,你不是在神錘幫呆著嗎?怎麼到這來了?又怎麼招惹了空靈巫師那廝?」楚昭嘆了口氣,便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張人傑拍了拍李林的肩膀道:「行啊,小子你既然保護好了我小師妹,那我也就不追究你害得她中毒的事了。」舒難活卻沉聲道:「李九倫那狗賊的確狠毒,當然伍澤也是夠蠢,否則泰山派也不會這麼快就團滅。不過你們既然說這空靈巫師和袁紹有勾結,那我倒是挺好奇的。」

張人傑不解道:「好奇?你有什麼好好奇的?咋們不是還沒見過這空靈巫師嗎?」舒難活道:「不是如此,只是好幾年前,我曾經見過袁紹救過一個人。這小子還說在朝堂上見過這空靈巫師,所以我好奇。」

張人傑不想和她再扯別的,道:「行了,不管這麼多,先把我小師妹的毒解了。你應該很擅長才是,你動手。」說著便拉了她一把。舒難活點頭道:「不錯,丫頭中的這毒雖然不強,但是也不應耽擱下去。」對楚昭道:「丫頭,照我說的做,不要動。」楚昭點了點頭。舒難活又對張人傑和李林道:「你們倆就別再這呆著了。」李林不解其意,張人傑卻識趣的將他拉走。舒難活解開楚昭左邊衣衫,看著左臂和左肩上兩道傷口,道:「丫頭,你這樣不太值啊。這點毒雖然不算重,但是將來會留下傷疤的,你捨命去救那李林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好嗎?」

楚昭嘆道:「舒伯母,朋友有難,自當鼎力相助不是嗎?若是叔至哥哥在此,自然會做和我一樣的選擇。」舒難活笑道:「哎喲,你們才認識多久,怎麼就成為朋友了?不過他人應該還不錯,要是讓他替你承受,他應該也願意吧?」

楚昭搖頭道:「舒伯母,我們又幹嘛管這麼多啊?不過我聽空靈巫師的手下說著毒挺重的,你是怎麼有把握說這個毒不重?」舒難活無奈的搖搖頭道:「丫頭,你也太小瞧我舒難活了吧?我好歹也是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就是再鬼火盟見過大大小小的毒就不下百種。這種毒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小意思罷了。只是在西域的時候,那些花都是十分罕見的怪毒,我這才抓歐陽健來幫忙。估計在這個世上,認識西域那些毒的也就陳傑和歐陽健兩人罷了。空靈巫師想和我比?那還差了不少。」對楚昭道:「放鬆,按我說的做,運功!」

楚昭連忙聚起內力,只覺舒難活一手抵住自己的後背,便有一股暖流傳來,兩處傷口同時燥熱起來。舒難活拿出一個鐵壺道:「把裡面的藥水喝了,不論它有多難喝,都要忍住,最後一口吐出來,明白嗎?」楚昭點了點頭,便直接喝進了口藥水,那藥水簡直是楚昭喝過的最酸苦的東西,但她還是勉強忍住,好不容易喝到最後,楚昭只覺腹內一股逆流涌了上來,情不自禁的噴了出去。

舒難活右手早就準備好了一個木桶,立刻伸手一張,那些藥水紛紛飛濺在木桶之中,濺撒的到處都是。

楚昭不停地咳嗽了幾聲,舒難活拍了拍她的背,道:「感覺如何?沒事了吧?」楚昭只覺自己的身子雖說還有些虛弱,但之前那股說不出的痛苦感覺已經消失,連忙感謝道:「多謝舒伯母,我好多了。」舒難活道:「還沒完,這些藥水,得塗在你傷口上。」說著輕輕地搖了搖那桶里剩餘不多的藥水。

楚昭只覺得一陣噁心,道:「這這不都是毒嗎?為為什麼要塗在傷口上?」舒難活道:「你怕什麼?你這傷口上還殘留了不少毒,塗上藥水好的會更快些。」楚昭只好照做。舒難活等她塗完並重新穿好衣服後,這才打開門對張人傑和李林道:「行了,你倆把房間打掃一下吧。」

兩人都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一起進來一看,張人傑張口就罵:「好哇,舒難活我就知道你讓小師妹來我房間有問題。這是怎麼搞的?怎麼全是這黑不溜秋的液體,咦!看起來真噁心!」

舒難活笑道:「怎麼著了?為了你師妹,難道你連這點奉獻精神都沒有?反正丫頭的毒已經解了,你還有什麼不滿?」張人傑一聽,笑道:「那好那好,只要小師妹的毒解了,掃掉這些髒東西算什麼?你說是吧?」說著便問向李林,李林連忙點頭。舒難活卻不理睬二人,轉身出去了。

李林見張人傑一直「小師妹」「小師妹」的叫,見他倆年紀差了也不少,楚昭還不到二十歲,張人傑看起來卻接近四十歲,有些疑惑道:「張大哥,你和楚姑娘真的是師兄妹?」

張人傑看出了他的意思,道:「怎麼了?我師父本來就不老,收個小徒弟玩玩有什麼不行的?」李林更加奇怪,道:「那你師父也是喬大俠咯?他收徒弟不會是為了玩玩吧?」張人傑一聽,哈哈大笑起來,道:「小子,我告訴你啊。我小師妹有兩個師父,除了喬大俠之外,還有我的師父楚勛。只不過我師父雖然教了小師妹功夫,卻不許她自稱為他的徒弟。」

李林瞪大了眼睛,道:「江『江南戰神』楚勛?」張人傑點頭道:「是啊,我的名頭你應該也聽說過,『鬼影三梟』知道不?」李林想了想,道:「這個我師祖好像也提起過,不過好像不是什麼好的」張人傑一擺手道:「那是我們殺了不少名門正派的偽君子罷了,所以我們名聲才這麼臭。」

李林道:「可是你們不是三個人嗎?怎麼怎麼你不和你的另外兩個同伴在一起,卻和舒難活在一起呢?」楚昭剛想打斷他,已來不及。張人傑長嘆一聲,擦乾了身前的毒水道:「他們都不在了。正因為他們都不在了,我才要為他們報仇,我之所以跟著舒難活一起,就是因為我們有同樣的目標。她要殺了李九倫,我要殺了應也鳳。跟著你們大部隊一起實在是太顯眼了,咋倆悄悄的行動,對李九倫有著更大的威脅。」

楚昭這才明白為什麼張人傑和舒難活會在一起,道:「那三哥,你們這幾個月有沒有什麼收穫?」張人傑苦笑道:「說來慚愧,咋倆開始有些魯莽,想大鬧一番李九倫的中原派府邸。結果他和李千羽都不在,我們白白暴露了身份,只是殺了幾個人就不得不退走。後來李千羽帶了不少人來追擊我們。我覺得殺了李千羽也挺好的,至少能讓李九倫痛苦。可是舒難活不同意,她非說李九倫對這個兒子沒有一丁點兒的感情,就算把他大卸八塊放到李九倫面前,李九倫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適,所以便拉著我先來到這平陵市避一避。」

楚昭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道:「三哥,那你真的覺得李千羽對於李九倫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嗎?」張人傑猶豫了一下,道:「這個我感覺」還是說不出來,楚昭道:「你就看看伍澤吧,他怎麼看也是個痴迷武功其他什麼都可以不顧的人。但是他對伍如海是多麼的看重啊?為了為伍如海求藥,拉下面子的在眾人面前祈求華佗神醫。後來僅僅因為伍如海死了,就要把泰山派全部滅門。我相信李九倫雖然在表面看起來比伍澤還要冷血高傲,但是李千羽卻是他的獨子,也是他的弱點。」

張人傑看著她的眼神,竟然感到一絲恐懼,道:「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李林也猜到了她的想法,道:「楚楚姑娘,我覺得和李九倫有仇,沒沒必要在他兒子頭上頭上報啊」

楚昭眼中突然閃出絲絲殺機,道:「沒必要?李大哥,他李九倫親手殺了趙振幫主,害死了趙鈞幫主,又毀滅了整個泰山派,他還殺死了我最愛的人。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以同樣的方式回敬給他!」說著,眼淚突然流了出來。

張人傑和李林都吃了一驚,連忙勸說,張人傑拍了拍楚昭的右肩,道:「小師妹,你你說的沒錯,但但李千羽畢竟不是庸手,我們還是得從長計議。」

楚昭擦乾眼淚,道:「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從長計議了,泰山派已亡,整個中原的派系大多已被李九倫所吞併或滅亡,那些小派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眼下只有我們江南和東海有可能阻止他,但是正面對抗我們把握不大,只有對他兩面夾擊,才是最有效的。」

「說得對。」舒難活突然鼓著掌走了回來。三人都很是詫異,舒難活道:「我聽了聽你們說的,丫頭說的沒錯,怪不得那幫老東西會讓她來接任神錘幫主之位,丫頭還是有些能耐的。根據我的猜測,離李九倫正式發難的時間已經不遠了,之所以他遲遲不肯行動,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他對中原一帶還心存忌憚。」

三人齊聲問道:「忌憚什麼?」舒難活看著他們疑惑的神情,道:「第一,伍澤雖然和他暫時是同盟,但是伍澤並不是傻子,肯定會有反水的時候。李九倫想要自己一統武林,必然要先除掉伍澤,若是伍澤在他攻擊江南的關鍵時刻突然反水,那對他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第二,就是西域的陳傑。藥王一派雖然除了陳傑和他那個叫朱什麼的徒弟之外都不會武功,但依李九倫的性子,他絕不會放過藥王山。一定會把藥王山毀掉活著弄得半死不活毫無生氣之後,才敢進軍江南;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李九倫的野心,他絕不滿足於做武林的王者,他要的還有天下的帝皇。有中原的諸侯勢力在,他也不敢貿然對江南動手,畢竟武林的勢力起來了,對諸侯是有威脅的,諸侯不會放任他就這麼做大。」

三人都是一臉不信的神色,張人傑愕然道:「什麼?你說他想當皇帝?這也太他媽的扯淡了吧?」舒難活擺了擺手,道:「你沒有掌握過什麼權力你當然不懂。我在鬼火盟擔任副盟主十多年,深刻地明白一個道理,權力是真正的毒藥。所有人都會渴望於更高的權力。在權力的面前,沒有友情,更沒有愛情。李九倫現在掌握了幾乎整個中原的權力,將來說不定會有全武林的權力,如果是你,你會僅僅滿足於如此嗎?」

張人傑嘿嘿笑道:「我從來沒什麼權力,我我要是這樣,我會很容易就滿足的。」舒難活推了他一把道:「行了,你當然不會理解。丫頭,你是神錘幫主,你應該能理解我說的吧?」楚昭嘆道:「我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不感興趣,能不幹的話,我是不會再做下去的。」

舒難活一臉壞笑,道:「丫頭你就別說謊了,咋們都經歷過,雖然我們都是因為特殊原因才得到這些權力的,但也不是能說放下就能放下的。我徹底放棄鬼火盟也是因為那裡實在是太害人了,神錘幫和鬼火盟肯定是不一樣的吧?」

楚昭嘆道:「舒伯母,我們也不一樣啊。若不是叔至哥哥的理想,我本來也不會出現在武林里的。你想想,有哪個女子願意奔波一生居無定所的?現在叔至哥哥不在了,我也是為了他的志向,我要接替他的事業,完成他的目標,否則,我早就走了。」

舒難活很是理解,面色也恢復嚴肅,道:「你說得對啊,我當年也是這麼想的。但是卻沒能等到我想要的,所以丫頭,你沒必要再等下去了,找到合適的了,就順他去吧。武林的事情太紛亂了,不是一個人能解決的。這天下更是如此,結束了亂世,不給個五六十年的,那是不可能的。」

張人傑見氣氛有些低沉,連忙道:「行了,不說這個了。眼下,這個空靈巫師有很大的問題,小師妹你肯定要對付他。但是我有個疑問,如果我們對付掉了這個空靈巫師,那豈不是幫了李九倫一把?這樣他在中原的後顧之憂不是減弱了不少?」

舒難活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整個中原也不止袁紹一家。還有曹操、公孫瓚等諸侯也都不是善茬,削弱一個袁紹,對李九倫的威脅依舊存在。」

李林道:「那個我們能不能先撤出這平陵市,這裡畢竟是袁紹和空靈巫師的地盤,在這呆久了難免會有意外。」張人傑道:「我看啊,你是想你妹妹了吧?我小師妹不也很好嗎?你好好陪陪她不行啊?」說著笑了起來。

楚昭拍了張人傑幾下,道:「三哥,你老是胡說些什麼?」李林解釋道:「不不是,我和楚姑娘是朋友,但是我妹妹畢竟畢竟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面,難免難免會有問題」舒難活道:「行了行了,我們知道,明天就離開這裡。我倒是想會會這個空靈巫師,看看他究竟是什麼傢伙。」

四人用過晚飯之後,只覺得整個平陵市的氣氛變得比早上、正午要沉悶了不少,都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張人傑沉聲道:「我覺得這可能是出了什麼問題,今晚咋們男男女女睡一起吧,免得出現了什麼差錯。」李林當即「啊」了一聲,張人傑道:「小子你什麼意思?有我保護你,你還怕空靈巫師來抓你不成?」李林連忙道:「不不不,我很榮幸。」

舒難活見楚昭面露難色,道:「你放心好了,舒難活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舒難活了,不會跳起來喊『遇我難活』的。只是今晚你得自己小心點。」楚昭不知她是什麼意思,但也沒有多問。

當晚風聲大作,刮開了黑色的雲彩,清亮的月光灑在大地之上,但平陵市之中卻絲毫不見。

張人傑見李林躺在床上正在打哈欠,道:「小子,你睏了嗎?這就想睡了嗎?我還想問問你呢。」

李林有些警惕道:「問問什麼?」張人傑坐在他身邊道:「你對我小師妹有什麼感覺嗎?只當她是朋友?」李林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思考一陣,道:「我也說不上來這是什麼感覺,但是,應該不是你想的吧畢竟我們才剛認識。」說著擺了擺手。

張人傑道:「你小子想得也太簡單了。我小師妹和陳到剛剛相遇不久,便認定了他,你可知道為什麼?」李林疑惑道:「這麼快?為什麼?」張人傑道:「現在這個世道,騙人的男人太多了,他們說的容易但是真正能給女人的太少了。陳到給小師妹的很簡單,那就是真誠。」於是他便把他所知道的陳到和楚昭如何在元氏縣相遇,又如何大戰南渠德、領頭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林愕然道:「這可真是神奇啊,他們那時真的什麼功夫都不會卻能全身而退?」張人傑點頭道:「不錯,所以小子我想告訴你,有的事不一定是長時間積澱出來的,有時候一瞬間便能有真正的感覺。我這麼跟你說既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我小師妹。她和陳到感情太深了,她無法接受陳到已死的事實,於是困在自己的世界裡出不來。如果真的有人能忘掉過去的悲傷,我希望他快點出現。」

李林有些疑惑道:「那個陳到究竟是做什麼的?我只見過他的畫像,卻不知他究竟有什麼本事?感覺你對他很不滿的樣子。」張人傑苦笑道:「你從哪看出我對他不滿的?我告訴你,他是希望將來征戰疆場去拯救黎民百姓的,這點我非常讚賞他。但是他沒有考慮到我小師妹的感受,征戰疆場意味著顛沛流離、居無定所,沒有哪個女人希望過這樣的日子。但是他待人真的很好,我沒有對他有什麼不滿,只是有些惋惜,他最後做的有些魯莽了。」

李林仔細的思考一陣,點頭道:「好,我明白了,你容我再想想吧。」張人傑也打了個哈欠道:「行了,不多說了,明天早點起來把她們叫醒,我們早點回去幫忙。」便躺下睡了,李林卻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才滅燈躺下。

次日,太陽剛剛升起。李林一邊打哈欠一邊敲著楚昭和舒難活的房門,裡面卻毫無動靜,又敲了半天還是無人應答。李林很是奇怪,連忙回去問張人傑。張人傑更是疑惑,道:「怎麼?這倆人昨晚沒睡好嗎?敲都敲不醒?我不信。」便趕過去用力的敲門,震得周圍的房客全都被吵醒出來詢問,李林不得不道歉的時候,楚昭這才睡眼惺忪的開門問:「怎怎麼啦?」

李林看她那樣子很是虛弱,道:「楚姑娘你你沒事吧?看起來很沒精神啊?」楚昭「啊」了一聲,道:「舒伯母昨晚出去了,讓我自己小心謹慎一些還說很快就會回來。我便一直守著,到後面實在忍不住了好像就睡著了,怎麼她還沒回來啊。」

張人傑一聽,生氣道:「哎喲這娘們怎麼搞的?居然不保護好我小師妹自己出去亂搞去了?」

「你又在背後說我什麼呢?」舒難活突然走過來道,張人傑上前問道:「咦,看你這樣子是沒睡好啊,你昨晚跑哪去了把我小師妹一個人晾屋裡,她身子還沒恢復你不知道嗎?」

舒難活道:「放心,我設置了機關,如果有外人進去,你們倆會被吵醒。我只是去調查了一下那空靈巫師,果不其然,他確實是我當年見過的那人。李林,你的記憶也完全沒錯,他確實是曾經在朝堂上,而且身居高位。」

李林吃驚道:「身居高位?這個我更想不出是誰了。」舒難活笑道:「他的職位不一般,但是地位卻是相當之高。」李林恍然大悟道:「哦,他是宦官!」舒難活點頭道:「不錯,他便是十常侍中的那個張讓。」

楚昭和張人傑都是一臉不信的神色,李林點頭道:「對對對,就是他,我說他怎麼這麼眼熟呢。不對啊,這張讓不是在董卓進京之前就投河而死了嗎?他他又復活了?」舒難活道:「不是,我還在鬼火盟的時候,當年洛陽大亂,鬼火盟也想去插一腳。結果正好看到那小皇帝被抓出宮去,十常侍眼看逃不走,那張讓便投河,結果沒死,被袁紹撈了起來。我們當時還以為這張讓已是非死不可了,畢竟他做了那麼多壞事。可真沒想到啊,他居然還活著,現在還在為袁紹做事,還成了什麼空靈巫師。」

楚昭道:「張讓他可是被袁紹他們逼得走投無路的,他居然會替袁紹辦事。」張人傑道:「但是袁紹救了他的命啊,而且他們之間肯定有什麼利益交易。否則張讓也沒必要費這麼大勁來幫袁紹徵兵。」李林道:「沒想到他就是當年作威作福的那個張讓,既然既然我們知道了他的底細,就快點出去揭發他吧。」

舒難活道:「沒得了,不知是怎麼回事,張讓那廝帶著不少人已經回到了平陵市,而且封閉了各個大門,現在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李林驚道:「這是為何?」舒難活道:「不知是誰給張讓報了信,說是有人跟他說他有個朋友中了毒。張讓估計早猜到你們倆跑到了這裡,便立刻親自趕來抓人。」

張人傑看著李林的臉色,猜測道:「不會是你吧?」李林苦笑道:「我我也就是和昨天那飯店的掌柜說了一下啊。」舒難活道:「那估計就是他了,你不知道張讓為了抓你們,設立了不少賞錢啊,誰會放過這個發財的機會?雖然他們也都是武林人士,但是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不是嗎?」

楚昭下床道:「舒伯母,看你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你是有辦法嗎?」舒難活笑道:「丫頭到底觀察的仔細啊,不錯,張讓那廝雖然是來者不善,但是我也不怕他。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我們暗中找到張讓這廝,然後把他殺了。」

三人面面相覷,都不知她是不是在說胡話,舒難活看著三人的神色,道:「喂,你們這是什麼態度,我好歹也曾是令人聞名而喪膽的鬼火盟副盟主,我既然敢這麼說,就自然有我的道理。怎麼樣?你們覺得這個想法行不行?要不要干?」三人都搖了搖頭,楚昭道:「就算我們殺了他,也沒辦法拯救元金族,袁紹還是會派人繼續去利用他們的。」張人傑也道:「是啊,再說了,這裡可是平陵市,你把這裡的聖人在這裡殺了,你覺得這裡的人會放過我們嗎?別這麼小看這裡行嗎?」

舒難活道:「好吧,那想別的辦法總行了吧。第二,我們揭穿他的身份,讓他在這裡無法立足。你們放心好了,以我們的本事,想要抓住他很是容易。到時候我把他提溜起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扯掉他的褲子,看看大家還信不信他。」

張人傑無語道:「你是不是瘋了?這種噁心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人家就算是個以前無惡不作的宦官,至少也是這裡的聖人,你這麼對待人家,這裡的人還不把你給吃了?」楚昭也道:「舒伯母,你這都是些什麼辦法啊?你不能因為空靈巫師武功低你就這麼瞧不起他吧。」

舒難活舉起雙手道:「好吧,我認輸。我還是建議我們換幾個地方躲一躲,這裡可能已經暴露了,張讓那廝可能很快就會找過來。」張人傑道:「好吧,我和李林去收拾一下,我們這就走。」兩人剛剛進屋不久,外面突然闖進來好幾名平陵府的人,對掌柜的出示身份要搜查整個客棧。舒難活一看不好,連忙跟張人傑和李林道:「別管了,人家都來了,我們得快撤。」說著丟下一錠銀子在床上,拉著楚昭便走。

張人傑也拽住李林,施展輕功破窗而出跟了上去。舒難活邊跑邊道:「我還是小看了這個平陵市的消息傳播系統,沒想到張讓這麼快就能找到我們。」張人傑道:「這裡遍布他的耳目,要找到我們當然容易,我哪知道你是哪來的信心一點都不著急的!」四人衝到一處橋下,這才停下。

四人躲在橋下暗處,只見幾十名平陵府的士兵跑來跑去,張人傑道:「搜查如此森嚴,若是我們露宿街頭,是不是他們就不會找到我們?」這時一個領隊走過來道:「喂,你們有沒有看到一男一女路過?其中一個女的身子比較虛弱?嗯,年紀就和你倆差不多。」說著指了指李林和楚昭。

李林先是吃了一驚,見楚昭不動聲色道:「跟我們同齡的人我們倒是見了不少,但是我們也沒注意誰身子比較虛弱。」那領隊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說話卻中氣十足,不像是中了毒的樣子,便道:「行,那你們要仔細看看,若是見到了,速速來平陵府或平陵門報告,知道嗎?」李林搶先點頭道:「知道了。」那領隊便回頭走了。

李林見他又去一個一個的盤問其他人,疑惑道:「他們都是見個人都要問的嗎?」舒難活道:「看樣子是如此,張人傑你這露宿街頭的辦法看來是行不通啊。」張人傑見楚昭剛才強裝沒事,但她身子還並未痊癒,道:「小師妹,你還好吧,我們我們還是得找個地方讓你休息才是。」

舒難活搖頭道:「找地方休息?你還敢去住哪家客棧嗎?沒準當你一覺醒來的時候,就已經被團團包圍了。」張人傑道:「那我小師妹總不能就這麼呆下去吧?」李林也道:「是啊,楚姑娘還需要休息,她昨晚就沒睡好。你們放心,我全天守夜,一有動靜我就會立刻彙報你們。」

舒難活道:「算了算了,這種事情沒那麼容易做到,你要是過了一半睡著了,那就全完了。」說著要走,李林還想上前保證,舒難活突然道:「咦簡常?」

楚昭一聽,湊過去道:「什麼?他在哪?」舒難活朝著不遠處的方向指去,只見簡常和另外一群戴著黑色斗篷的人正站在不遠處。楚昭道:「他他這是和誰在一起?」舒難活又仔細看了看,突然臉色一變道:「我的天哪,那不是賈二哥嗎?」

楚昭明白她的意思,顫聲道:「賈詡?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話剛出口,她這才覺得自己問的是多麼的愚蠢,賈詡和簡難敵當年也都是鬼火盟的,自然與簡常相識。簡常現在去投奔他,也算是正常的事情。

張人傑和李林也湊過來,舒難活道:「賈難辯和簡常呆在一起,而且還是在這裡,不知道他們這是在搞什麼鬼。算了,我們離他們遠點,被他們看到了,難保他們不會來找麻煩。」楚昭也道:「是啊,我見過那賈詡,他還想抓我呢。」李林一聽,道:「他居然想抓楚姑娘,也是個壞人啊,我們現在不宜招惹他,走吧。」

四人剛想走,簡常朝著他們的方向一望,只覺兩道身影他是萬分的熟悉,突然施展輕功趕了過去,一看正是楚昭和舒難活,簡常喜道:「小昭姑娘,舒嬸嬸,你們好啊。」

舒難活也不好意思迴避,道:「侄兒,你和賈二哥在這裡,做什麼呢?」李林有些詫異道:「你叫楚姑娘什麼?」

簡常看了他一眼,道:「怎麼了?我叫小昭姑娘不行嗎?你是哪位?」楚昭連忙道:「這位是我朋友李林,這位是我師哥張人傑。」

「哦?原來是『鬼影三梟』,失敬失敬。」簡常連忙拱手,這時賈詡也走了過來,一看他們,道:「喲,這不是舒三妹嗎?好久沒見到你了,你這些年都幹什麼去了?我們鬼火盟雖然不在了,你也總該來見見我啊。」

舒難活擺手道:「不必了,我本就是胸無大志之人,不會像你一樣參與政場上的爭奪。我今生只想殺了李九倫,為所有被他坑害的冤魂報仇而已。」

賈詡笑道:「舒三妹,你倒是很有想法啊。」一看楚昭,道:「這位姑娘我好想見過,姑娘你叫什麼名字來著?」楚昭道:「賈難辯,我們沒必要多說吧?當日你想取我性命,怎麼現在還能和顏悅色嗎?」

賈詡假笑道:「那都是誤會,這位姑娘,我其實也是受到了伍澤的矇騙才會那麼做的。沒想到伍澤竟然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早就和他斷絕來往了。」

舒難活有些不耐,道:「行了,不必再說太多。賈二哥,你帶侄兒來這裡是做什麼的?」簡常道:「我們是來找」賈詡打斷道:「沒什麼,這平陵市是新的常山鬧市,我帶侄兒來見識見識,說不定將來我們也會在這裡呆著。」

舒難活對他的話沒有半分相信,道:「行吧,那你們找你們的東西,我們做我們的事,將來有緣再會吧。」拉著楚昭便想走。賈詡早就看出了楚昭一臉虛弱,拉住舒難活道:「三妹你先別著急走,我有個疑問,平陵市的空靈巫師懸賞一男一女,女子還中了他的毒,不會就是這兩位吧?」

簡常不敢置信,道:「賈叔叔,您搞錯了吧?怎麼回事小昭姑娘呢?」舒難活道:「賈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她一直就跟著我在一起,怎麼可能招惹空靈巫師?你弄錯了,這姑娘得了風寒,身子不大好而已。」

「什麼?」簡常驚道:「你們是怎麼照顧她的?以她的武功和內力,絕對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得什麼風寒的。」李林有些不悅道:「人家楚姑娘對你印象不好,你若真想做個好人,就別光在嘴上說,要做給她看。」

簡常沒想到他會來指導自己,怒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我一拳一腳就能要了你的命!不想死就給我滾遠點!」李林也生氣了,正想反唇相譏,張人傑一把將自己拉到身後,道:「既然話不投機那還在這裡閒扯什麼,各走各的路就行了。」四人便想走。賈詡突然高聲大叫:「巫師要抓的賊子在這裡!」招呼著自己的手下圍了過來。舒難活大怒道:「賈難辯!那空靈巫師是什麼貨色你都不知道嗎?你居然來為難我!」

賈詡笑道:「三妹,這姓楚的姑娘和我有過節,我不會這麼輕饒她的。我不管這空靈巫師是什麼人,總的把我要乾的事先乾了才是!」眼看周圍已經趕來了不少人,舒難活道:「這空靈巫師乃是以前你我見過的宦官張讓,你替他做事,丟不丟臉!」賈詡聽了一怔,道:「張讓?」舒難活趁他分神,一把抓住楚昭將她丟進了旁邊河中的一條船上。張人傑一看,道:「小子,你也下去。」

李林應了一聲,剛剛跳起,簡常一劍朝著他刺來。李林只好拔劍相迎,雙劍相交,李林只覺雙手一麻,長劍便落進河裡。張人傑一把揪住李林將他拉到自己身後躲過簡常下一擊,再借一步力,將他也丟上了下面的船上。

簡常一看,不顧其他飛身朝著那船撲去。張人傑本想阻止,已有許多賈詡的手下和平陵府的官兵圍了過來,他和舒難活不得不出手抵擋。

簡常飛身上船,叫道:「小子你逃不掉了!」揮劍斬來。李林手上沒有兵刃,那船的空間也不算大,李林只好繞過船艙躲避。簡常飛身衝上船艙,一劍劃向李林的小腹,楚昭一看,揮動神錘鞭格開他這一擊。簡常一看楚昭出手,連忙收力。楚昭力道不足,被他震得手腳一陣發麻,向後倒下。

簡常驚道:「小昭姑娘你沒事吧?」想上前查看。李林將楚昭扶起,道:「楚姑娘你還好吧?」楚昭將神錘鞭遞給他道:「不要不要讓他過來」李林點了點頭,結果神錘鞭道:「你你不要過來。」簡常冷笑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揮劍衝上。李林不顧一切的揮鞭迎了過去。那船夫早就被這副場景嚇呆,躲在船艙內抱著頭一動不敢動。

此時船已被水流帶的出了橋下,空靈巫師帶領上百人正好出現在河流另一側,他和徐宇一眼就認出了船上的楚昭和李林,徐宇怒道:「你們兩個混蛋!你們逃不掉了!」飛身跳進附近的船上,緊接著施展輕功越了過來。

空靈巫師對鄧甲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幫忙把那兩個傢伙給我抓過來!」鄧甲點了點頭,也跟了過去。

簡常一看徐宇大叫的跳上船來,右臂已經斷折,裹著儘是血跡的白布,有些吃驚道:「你你是誰?來來幹什麼?你的手」徐宇冷冷道:「這裡不關你事,識相的,立刻給我滾蛋!」

簡常本來就不怕他,見他左手連鋼刀都拿的不穩當,更加不懼他,冷笑道:「你讓我滾?就憑你?你倒是試試看吧。」他正要行動,徐宇突然一按手中鋼刀上的機關,刀尖突然向前彈出,直奔簡常的面門而來。簡常吃了一驚,連忙低頭躲了過去。徐宇重新按到機關將刀刃收了回去,道:「行啊,想不到你這傢伙的反應倒也挺快。」

簡常一揮長劍道:「你這傢伙,陰招倒是會使啊!看招!」逼上前去一劍朝著徐宇揮落,徐宇的左手根本不會使刀,擋不了兩下眼看就要掉下船去。鄧甲此時已是飛身趕到,一刀擋住了簡常。徐宇一看,喜道:「鄧兄,辛苦你了!」飛身跳到船艙另一側,簡常想追過去,卻被鄧甲攔住,兩人在船尾鬥了起來。

徐宇一看楚昭和李林,怒道:「你們兩個逃不掉了!」李林連忙舉著神錘鞭擋在楚昭的身前,道:「你不要過來!」徐宇冷笑一聲,一按機關,那刀尖非飛了出去,正好彈在神錘鞭上,李林險些拿捏不住,徐宇趁機一腳踢在李林胸口,李林向後一倒,正好摔在楚昭身上。

楚昭靠在床頭,被他這麼一砸,身上說不出的難受,李林連忙跳起,驚道:「楚姑娘你沒事吧?」楚昭拚命忍住痛苦之意,道:「沒事你小心!」眼看徐宇又靠近兩步,李林連忙回身,徐宇笑道:「就憑你嗎?你是自斷手臂,還是要我來動手?」說著又晃了晃手中的鋼刀。

李林雙手緊握神錘鞭道:「廢話少說,有本事你就過來試試看!」徐宇道:「你這是找死!」一按機關,刀尖便又飛出去。突然,李林只覺眼前閃過一道金光,原來是楚昭拔出九節金鞭,纏住了連接刀尖的繩索,那刀尖竟收不回來,李林也能輕鬆躲過這一擊。

徐宇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楚昭,道:「這這不可能!」李林朝前一衝,一鞭抽在他身上,徐宇此時沒了右臂,更加難以穩定身軀,向後一倒摔進河裡。

鄧甲本就鬥不過簡常,見徐宇落水,正好去救,躲開簡常一擊便也跳進河裡。空靈巫師在岸上看著又驚又怒,大喊道:「你們給我站住!我不會放過你們!」

「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舒難活突然從人群中竄出,一掌拍在他身上,空靈巫師哪有反抗的機會,被她直接按倒。張人傑趕上前拔出短刀頂在他脖子上,叫道:「你們都給我後退!」那上百空靈巫師的手下見狀,只好後退幾步。

賈詡遠遠地看著,對手下道:「不必再管他們,分出幾個人去找我侄兒,其他人跟我繼續找東西。」那剩下的手下便紛紛行動去了。

空靈巫師一臉憤恨的看著舒難活道:「你你這臭婆娘,居然敢來惹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舒難活道:「我當然知道,張公公,在你被袁紹撈起來的時候,我可是見過你的。」

空靈巫師大吃一驚,道:「你你不要在此胡說八道」舒難活笑道:「張讓,你不必再裝蒜下去了,你化妝的再好,就憑你這娘們般的嗓音,我也認得出你!」

那些平陵府上的人都知道張讓的名頭,都竊竊私語起來:「張讓?那不是十常侍嗎?」舒難活道:「不錯,他就是十常侍中的張讓,相信你們都聽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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