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楚陽一陣驚悚之後，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他沒有懼怕敵人的理由，即便敵人很變態，很扭曲。
敵人——於老嫗和黑衣少年這樣的定義，他的恐懼就徹底消失了。
他也沒有退路，被人一劍刺穿，一刀削掉腦袋，他真不知道自己還能退到哪裡去。
「變態是一種病，得治！」
老嫗和黑衣少年的仇恨，不是他們派人一劍將自己刺死，削掉自己腦袋的理由。另外，在科舉開始之前，他還需要力量，巫道紀元不就是一種力量嗎。
楚陽現在是涅槃境巔峰的境界，下一步就是生死境。
涅槃境殺聖人，生死境殺地皇境，聖人殺大帝——他生死境的突破與所有人盡皆不同，不只是要領悟生死奧秘的那麼簡單，而是等同於聖人突破地皇境一樣大道入輪迴！
楚陽肉身載道，他的肉身就是他的大道，也就是說他的大道入輪迴，與他人有莫大的不同，肉身和神魂都要進入輪迴當中。
肉身和神魂進入輪迴之中，這就涉及到輪迴新生！所以，他的肉身和神魂進入輪迴之中，也許肉身要被抹滅，靈魂要去轉世投胎。
他所要面對的問題，較之他人要複雜太多了，絕只是於大道經受輪迴考驗那麼簡單。也正是不確定的因素實在太多了，所以他遲遲不敢突破入生死境——他實在很難想像，自己輪迴轉世，變成一個嬰兒的模樣。
武道的縱向無法突破，他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武道的橫向之上，儒道和仙道，這兩道有儒之狀態和仙之狀態一說，那麼巫道應該也有巫之狀態一說。
在黑夜之中，夜風忽然變得強烈起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楚陽心中有了定計，動用空間之術，身形一動就徑直出現在那黑衣少年面前。
他出現的時候，距離黑衣少年不過一米左右；不遠處，地上就是那老嫗的半截手掌：露出的手骨慘白，五指如鬼爪，如同從乾癟的屍體之上割下來一般。
原本黑夜少年靜靜的，孤寂的，定定看著地上這半截的手掌，他如何也不會想到，突然就有人闖入了進來。
所以，在他察覺到楚陽的剎那，那一直緊握著刀柄的手，左手立時就要出刀，但他的動作驀然停滯住了。
「姓名？」
楚陽只是兩字，從容而又放肆，語氣近乎如同命令，仿佛他是黑衣少年的上司；也沒有半絲恐懼，冒然的闖入非但沒有半點歉意，反而是理所當然的模樣，甚至有些盛氣凌人。
諸如這些，統統都是黑夜少年沒有立即出手的原因，一切都讓他意外，一切也都讓他想不通，甚至於他似乎只能服從。
他用著自己那一張死人臉，定定的看著楚陽。除去這個動作之外，他再沒有其他的動作，人也如同一石雕，但那一直抓著刀柄的左手，在這個時候驀然更用力了。
楚陽似乎因為受到了黑衣少年的影響，他臉上似乎也沒有神情：「那是母親嗎，雖然這樣說你會很憤怒，但我似乎並不需要在意的憤怒。」
一頓，他淡漠無比的道：「她就是一個變態，嚇人得很！」
沒有哪一個兒子，允許別人說自己的母親是一個變態，即便這是事實，但絕對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