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快看是金色的屏障,封魔結界!」

「封魔結界,你是說專門用來圍困魔頭的封魔結界?」

「快看是封魔結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

隨著巨大的金色結界將整個擂台包括起來後,只見那施法的金丹期執事騰空而起對著眾長老的所在的位置一抱拳,而後朗聲喝到:「弟子綠怡進入頓悟,地字一百三十號擂台開起封魔結界,暫停使用!」

金丹期執事隨即對著主持的方向一鞠躬後,取出一塊令牌,將那結界打開一道門戶鑽入其中後便不見了身影,眾人隱約看到,那其中竟然還有三人,圍繞著綠怡似乎在施展什麼手段。

隨著綠怡比賽的結束,與冷波谷弟子有關係的比賽便全部宣告結束,那麼接下來的比試對於冷波谷或者說對於楊林來說就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誰晉級誰不晉級,倒是都和他沒有多大的關係,可是此時綠怡突然頓悟,立刻就抓住了他的心神。

因為對於綠怡和冷波谷弟子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在乎的。

然而儘管如此,綠怡的失利卻是仍然讓眾人覺得頗為可惜,若不是遇到那個冷平那麼強的敵手,綠怡不見得會輸,這件事引得冷波谷弟子一陣議論。

雖然比試每年都有,然而每次比試的弟子們無不是眾人投入了不少心血和經歷全力的比拼,如果運氣好進入了內門,說是鯉魚躍龍門也並不為過,畢竟一次比試之後,自己的實力、獨門法術甚至花費大量靈石準備的法器都有可能都已經在眾人面前暴露,可若是想再有所突破,就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這一次比試,最後終究是以張猛、李安然獲勝成功進入內門,綠怡失利而告終。

眾人很可惜,畢竟若是多一個人進入內門對於冷波谷來說可不是一件小事……

……

眾人議論綠怡,卻不知時擂台中的綠怡,一動不動的站在擂台上,眼神中竟然隱隱的閃爍著光芒,瞳孔忽而擴散忽而收攏,似乎正在經歷著什麼痛苦的事情,而她周身靈氣則被她引動起來,忽而狂暴忽而散亂,不斷形成道道劍氣,四散開來,時不時的在地上激射出一道道劍痕,同樣散落在她身邊的十八子母劍也是陣陣嗡鳴,一會飛舞一會掉落,似乎受到了什麼牽引。

此時在她身邊不遠處,四個金丹期執事眉頭深鎖盯著綠怡眼睛一眨不眨,表情頗為嚴肅。

「師兄,這名弟子明顯是根基不穩,她的境界似乎也是靠著靈丹強行提升的。築基期關口似乎並沒有經歷過斬心一層,此時頓悟,這心魔恐怕一定會來的吧,我們是不是要出手一二?」一個道姑打扮的女子緩緩說道。

「不必,既然她能在擂台上頓悟,是福是禍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她若是能自己得到這場機緣或許會有更大的成就……。」為首的金丹期執事說著,然而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綠怡卻有些出神,仿佛若有所思……

「難道我們就這麼看著麼?若她不幸入魔我們又當如何?不行!你們可以不管,我卻不能坐視不理,至少讓我點上驅魔香才行!」道姑抿著嘴角,看看無動於衷的另外三人,也不理會那男子和另外的兩人,一揮手一個巴掌大的香爐便出現在了綠怡身邊,上面則插著一根細香,道姑在一揮手,靈氣拂過,那細香便燃燒起來,隨後縷縷青煙便慢慢升起,竟然奇異的飄向了綠怡。

為首的男子面色冷峻,見到道姑的所為,沒有阻止,不過他的眼中竟然隱隱的散發出一絲冰冷的殺機,那殺機一閃而過,讓人難以察覺。

「這樣也好,雖然封魔結界已經展開,可以隔絕些許虛空中游離的魔頭,卻也難以確保萬無一失,只是如今心魔橫行,若是她身上早有魔種了,我們確是難以防反,而且心魔是我輩眾人都要經歷的一個劫數,尤其是在這邊荒,若連築基期心魔都度不了,哼!我看還是死了的好……」

其他的兩名男子聽聞為首男子的話,互相望了一望,竟然都是嘆了口氣……

……

觀察台上,一眾金丹期高手見擂台上升起了金色的結界,也都紛紛的看向了綠怡擂台所在的方向。

「哦?竟然有人在賽中頓悟了,倒是有些福源,只是不知道此台是那位師弟負責,頓悟的又是哪門弟子啊?」負責總主持的金丹期高手雙目微微閉著,似乎剛從神遊中清醒過來一般。

「回稟主持師兄,稟報之人的是朱宏師弟,擂台當有他負責主持,而擂台上頓悟的則是陰土靈門的弟子,名叫綠怡。」男子問完,他身後立刻有人上來答話。

「朱宏?莫不是當年親手殺了自己髮妻的那個朱宏?」

總主持神色微動,似乎有些差異。

「回師兄,正是,當年朱宏的髮妻也是頓悟之時被心魔入侵入了魔道,正是朱宏師弟親手誅魔,大義滅的親,這件事當年在門派之中也是流傳甚廣。」

「恩,這件事我是也略有耳聞,聽說朱師弟從那件事後似乎變得有些極端,若是朱師弟主持看護那弟子,我恐怕他會袖手旁觀,最後甚至行殺伐之事,這樣一來似乎有失偏頗,若讓其他弟子看到也就罷了,若是讓其他門派的客人看到,恐怕會對我五行靈門的聲譽有所影響,今日值辰的陰土門的金丹執事是何人?」總主持師兄緩緩問道。

「回師兄,是陰土靈門王富貴王師弟。」身後的人微微思索之後恭敬的答道。

「好,既然是陰土靈門的人,就讓他去護法吧,若是能相助一二就相助一二。」

「遵命!」

……

待執事弟子領命下去,便傳喚了陰土靈門王富貴,待傳話的執事弟子離開後,王富貴又是被眾人一頓嘲笑。

「嘿嘿,王師弟,得了,別發愣了,快去吧,咱們幾個里你可是唯一一個在冷波谷弟子身上贏了靈石的,還贏了不少吧,這次可輪到你為人家你出力嘍……」

「可不是麼,那邊看場子的可是陽木靈門的朱師兄,那陽木靈門和我們陰土靈門可是不對付,而且我聽說他可不好惹,自己老婆都能殺,若是遲了,恐怕那小娘子就不保啦,到時候就有人會說師弟在人家身上贏了錢卻連一個宗內弟子都保護不了的……」

「呸你們別瞎說,王師兄才不是這樣的人呢,他壓根就不敢去哈哈。」

眾人一陣嘲笑。

……

王富貴聽罷暗罵一聲,也不理會眾人,便御劍飛天而起去了賽場。

王富貴一邊飛一邊尋思,心中卻難免又是一陣低估,不停的暗道晦氣,自從上次賭博贏了靈石後,總是被師兄弟們嘲笑,說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早晚得還回去,還真沒想到,今天竟然還真讓他給趕上了。

頓悟本來是件好事,可那說的是在別的地方,這是哪裡?這可是邊荒!無數年人族和妖族混戰廝殺,殺氣升騰,被生殺者不計其數,化作虛空魔頭者那更是數不勝數,在五行靈山範圍內其他的道場倒還算了,可這裡是比武場,為了眾弟子的比試,門派可是有意聚集了許多煞氣,別人不知道,他王富貴可是知道的。

儘管有道場大陣鎮壓魔頭,然而虛空心魔這東西最是詭異,誰又能說的准呢,若是沒有特殊克制心魔的法寶還是很容易讓心魔鑽了空子的,所以每每發現有弟子頓悟,金丹期執事都會在一旁守護,一來是對弟子們的保護,二來也是怕心魔鑽了空子,若是被心魔附體,平時可看不出來什麼異樣來,而那弟子卻早就不是原來的人了,而變成了魔族的姦細,早晚成為隱患!因此門派才頗為重視,立刻將綠怡隔離了起來,這可是個累人的差事,如果弟子出了事,負責看護的人可是有連帶責任的,而且那陽木靈門的弟子和陰土靈門的弟子想來不對付,何況還是那有些偏激的朱宏,可是主持已經下了命令,自己不去還不行,這讓王富貴趕到十分晦氣。

距離並不遠,不過幾個呼吸,王富貴便御劍來到了擂台的上空。

停下飛劍,胖胖的王富貴下意識的把了把褲子。

只見王富貴從腰間取出一塊執事令牌,略微運轉法訣,只見那令牌上射出一道靈光,靈光照耀在結界之上,那結界便隨著令牌發出光亮慢慢的打開了一道縫隙,王富貴見此,又把了把褲子,一個閃身便鑽了進去。

這一舉動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其中自然包括楊林。

「快看,封魔結界打開了,有人進去了!」

「是啊,幸好這是在宗門裡面,若是宗門外面可就危險嘍!」

「那可不一定,我可聽說了,這比武場可不比別處。」

「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這都不知道,這裡可是有大高手專門的注入過煞氣的,就是為了讓弟子體會戰鬥的真實感,專門注入的,而這煞氣則最容易滋生心魔……」

「我可聽說了一旦心魔入體,就會立刻被當場誅殺的……」

「別說了,別說了,那邊就是冷波谷的人……」

……

眾人一陣議論,說什麼的都有。

而楊林聽在耳中,眉頭也是深深皺起,越聽越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

「安然,為何綠怡頓悟要架起結界,頓悟不是好事麼?為什麼眾人如此議論,難道有什麼隱情?」楊林開口聲音沉悶,對著李安然詢問了起來,因為他看周圍看比賽眾人神情,就知道此事恐怕不那麼簡單。

隨即李安然將心魔的事情簡單的和楊林進行了一陣描述。

「你是說戰死之人的戾氣和怨氣會滋生虛空魔頭,而魔頭會幻化成心魔吞噬人的元靈或者寄生?」楊林聽聞之後,看著李安然,心裡一陣驚訝,虛空天魔他倒是砍死過不少,這虛空魔頭恐怕也是一類的東西,沒想到這玩意還有這麼多說法,修個仙還真不容易。

「是的,我們修者在度過更高一層境界的時候,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執念的影響,若是不能斬除執念,便會很容易產生心魔,而心魔更具象化一些就是虛空魔頭,若是修者修為不穩那些虛空魔頭就會附身於修者的靈魂之中,慢慢的吞噬他們的靈魂,從而寄生在原修者的體內,操縱寄生者,更有甚者奪舍重生也是有的,這是十分危險的一件事情,所以不僅僅是我們五行靈門,凡是邊荒的門派都很重視這件事,尤其是邊荒連年和妖族互相廝殺,這裡死去的高級修者和妖族更是不計其數,所以……」

李安然說著,也是漏出了凝重的神色。

楊林聽了李安然的話立刻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是楊林不信任五行靈門,可是若是那些金丹期的高手搞鬼,或是他們鬥不過心魔怎麼辦?

他可是親自見過那些恐怖的傢伙在天門中吞噬神魔殘魂的場景,那東西有多兇殘他最是清楚。

而且在妖族來襲的時候,那幾個叛變的金丹期高手的樣子他可是記憶猶新啊。

……

楊林呆呆的看著被密封起來的擂台,而私下他已經在和玉兔討論著虛空魔頭和心魔的厲害了。

玉兔的想法和楊林一樣,當時他們從天門中闖出來,斬殺的那些天魔,和這些虛空心魔必定有著聯繫,而那些東西的實力絕對強的嚇人,從他們能生吞神魔的殘魂就可以看出一二。

若那些天魔就是所謂的虛空魔頭,綠怡連個仙器都沒有,又怎麼可能通過呢?而且眾人說的玄乎,這件事不重視可不行。

想到這裡當下楊林架起飛劍,便飛向了被封閉起來的賽場。

……

眾多的擂台上,就綠怡的擂台被一個巨大的金色的罩子籠罩了起來,倒是好認。

待楊林飛到的時候,李安然和張猛二人竟然也都飛空而至,楊林看了看沒有說什麼。

「冷波穀穀主楊林,攜李安然、張猛來看座下弟子綠怡,還請前輩,師叔們行個方便。」楊林站在黑色的擂台傷口朗聲說道,然而擂台下卻沒有一點聲音,這讓楊林更加的擔心起來。

待他正要再喊的時候,忽然,那結界竟然突兀的打開了,一個胖胖的男子狼狽的飛了出來。

只見他頭上的頭冠歪歪斜斜,身上的道袍也劃出了幾個口子,顯得十分的狼狽。

而透過那縫隙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三人一人抓著一根金色的繩索,不斷的拉扯著批頭散發的綠怡,而另外一個人手持寶劍,身上也捆著一根金繩,正一臉憤怒的看著飛出來的胖子。

「姓朱的,別以為你修為高就能想殺誰就殺誰,今天我也讓你看看我們陰土靈門弟子的厲害,有我這捆仙鎖在,我看看你還怎麼殺人。」卻見飛出來的男子一身內門執事弟子的袍子,衝著黑幕大聲的叫嚷著,卻不敢上前,而那聲音似乎被法力控制著,傳的不遠,也只有楊林等人能夠聽到。

「此女心魔已經深中,他日金丹之時,心魔那關一定過不了,與其讓她入魔,不若讓我就地正法,也好清理門戶!」男子那個男子眯著眼睛,目露凶色,狠狠的說道,驚的楊林等人一愣。

什麼?難道綠怡入魔了?

「放屁,你說入魔就入魔?我都沒看過。而且你算老幾,哪裡輪到你來清理門戶,告訴你,這弟子可是我陰土靈門的苗子,還輪不到你陽木靈門的執事多管閒事,而且她還只是個築基期的女娃,你怎麼忍心!」微胖的王富貴指著擂台上破口大罵,似乎極為生氣。

「哼!不是我門下,難道是你門下?我是這個擂台上的執法主持,我沒有資格你就有了?不要多管閒事,我再說一次,此女已經心魔深中,就是長老在此也只有殺伐一道,快去稟報一聲吧,你真以為你這半吊子靈寶能困住我麼?」男子說著,身上靈光一陣閃爍,似乎真要掙脫那金色的繩索了。

胖子一聽,有些急了,左右看看,忽然他看到了楊林等人,眼中一亮,繼續說道:「哼,姓朱的,還真讓你說著了,這女娃還真就是我的門下,告訴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不動手你還真當我真怕了你麼,不信你問他們,這小子就是冷波穀穀主,而這個女娃就是冷波谷的人,這四個人都是這次比試新晉弟子,正好是我名下剛收的弟子,是不是!」王富貴說著,猛地看向楊林,眼鏡還一頓亂眨,楊林等人哪裡還不知道向著誰?畢竟誰也不笨,立刻心靈神會,三人立刻單膝跪地叫了聲師傅。

「哼,姓朱的,看見了麼?門派可有規定,就算是入了魔怎麼處置那也是師傅說了算,而且何況只是築基期的小小心魔,又不是沒有辦法解開,趕緊放人,不然我就……你敢!給我住手!」王富貴說著,似乎是看見什麼讓人驚訝的事情一般,立刻用他腰間的令牌在此打出一束靈光,那靈光照在金罩上罩上的開口立刻變大,只見封印中的那個朱姓男子猛地一掙,金色的擴線索立刻崩斷成幾節,而那男子則抽出飛劍了刺向了綠怡。

「不好!」

楊林幾人心中同時一驚,都全力的順著那打開地方飛了進去,一入擂台,王富貴立刻打出一道靈光,擊向了為首的朱姓男子,那男子雙眼一眯,則立刻回防,身形不動一甩寶劍,就打向那道靈光。

「姓王的你不要多管閒事,心魔留不得,在動手我就不客氣了。」

「呸,不客氣就不客氣,我還怕了你不成,楊林快帶她走!」王富貴此時一臉嚴肅,滿臉虛汗,不過態度上卻是十分強硬。

寶劍靈光相擊,那靈光竟然化成了一塊黑磚,將男子打的一個踉蹌,不得不閃身躲開。

「混元磚!王富貴,你敢出殺手!」朱姓男子一臉憤怒。

楊林也不管其他立刻就飛向了綠怡,此時的綠怡面露兇狠之色,張牙舞爪,身邊道道劍光飛舞,看上去十分兇惡,而她身上則被三個金丹期執事用縛仙索法寶捆住,只能掙扎,卻無法脫身。

楊林不管這些,以為三人都是敵人,出手就打出四五塊參入了高級靈石的石頭,這石頭爆炸起來的威力,楊林自己都害怕,可比中品靈石強的太多了!

「放肆!」

「轟隆!」

沒等幾名金丹期執事說些什麼,那些靈石就爆裂開來,他們那裡知道這是什麼玩意,立刻被靈氣沖的退了開來,鬆開了手上的金色繩子,而綠怡也被爆炸的餘波衝擊的飛了起來,周身的靈氣全部震散。

楊林在半空中一把抱住綠怡,就開始解那繩索。

「不可!」守護的那個金丹期道姑正要提醒。

卻見繩索已經落地,楊林輕輕的抱著了綠怡,而綠怡一見是楊林,竟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雙眼之中滿是淚痕,緩緩道:「師兄,對不起楊師兄,我……我輸了……我輸了……」

說著綠怡雙眼之中又是兩行清淚緩緩流下,說完這句話竟然暈了過去。

眾人見此全都微微一愣,那三個金丹期執事持劍而立,臉上竟然漏出了恍然之色。

暗呼一聲道:「情劫?」

而那朱姓男子也是微微一愣,狠狠道:「哼,姓王的,管好你的徒弟,若是再讓我單獨見到這個女子,或者她最後沒有和這個小子在一起,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可不想等到她金丹期的時候揮劍把你給宰了!」

那領頭的男子冷哼一聲,揮手撤了陣法,竟然飛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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