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醫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連識字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看關於藥石的書籍,師父帶徒弟又有限,很多想要學醫的人找不到路途。

學了醫之後才能進太醫院的提舉司,這樣一來多少人被擋在門外,不知埋沒了多少人才。

楊茉道:「不但我要教學生,還想請成老仵作、白老先生、丁先生分別授學,不止是要學醫術,還要和朱善幾個一起學製藥。」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

楊茉抬起頭髮現

沈微言幾個怔怔地望著她。

「楊……王妃,我,我能學嗎?」沈微言話說出來才發現

已經帶了顫音,別說向成老仵作和白老先生求學有多難,能聽康王妃傳授醫術不知道

要增益多少,若是一下子能聽到這麼多人講課,沈微言不敢去想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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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35zww.nbsp;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上涌。

無論是誰只要知曉保合堂和康王妃,都會想要來學習,只要看魏卯、秦沖幾個就能知曉。

要不是這樣姚御醫也不會離開太醫院到保合堂來。

楊茉道:「我將舊宅的主屋重新修葺了,以后里面就放各種藥石、醫術有益的書,等我和幾位先生商量了之後,就想先徵選一些人來學習。」

丁院使漲紅了臉,「先……先從太醫院來選拔行不行?」

楊茉搖頭,「我想先選普通人家的孩子,太醫院的學生已經通醫理,有些課已經不用學。」

丁院使頓時泄氣,曾幾何時太醫院要求人才能學到更好的醫術,沒遇到康王妃之前他還不懂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家剛說完話,梅香過來稟告。「王爺來了。」

周成陵怎麼會到保合堂。

魏卯將丁院使送出去,楊茉迎了周成陵去內室里。

「朝廷里沒事了?」皇帝不上朝,衙門裡的氣氛也很閒散,光是一個太醫院就能看到整個大周朝。

楊茉轉頭要吩咐梅香拿碟糕點上來,手兀然被周成陵拉住。

「怎麼了?」楊茉嚇了一跳。

周成陵目光閃爍,神情有些低沉,「已經查到岳父的下落了。」

楊茉張大了嘴怔愣在那裡,眼睜睜地看著周成陵說不出話來。

她從來沒想到會突然知道

父親的消息。

「茉蘭。」周成陵輕輕地喊她。

楊茉才反應過來,「我父親在哪裡?可……可還活著?」

周成陵點點頭,「劉硯田有幾個隱蔽的莊子。每個月劉硯田都要去莊子上巡視。」

楊茉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劉硯田,她沒想到會是劉硯田。

「那要怎麼才能救回我父親。」楊茉說到這裡不禁覺得周身發冷,說不清是因為被嚇了一跳還是想到了父親現在的處境。

劉硯田比馮國昌心思還要深,父親在那裡不知道

受了多少苦。

而且劉硯田每個月都要巡視幾個莊子,父親到底關在哪裡就無人知曉,貿然去救人萬一驚動了劉硯田,父親就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怎麼辦?應該怎麼辦才能穩妥地救出父親。

周成陵伸出手來拉住楊茉的手,「你聽我說。若是這消息作準,劉硯田現在也不敢對岳父下殺手,他們會握著岳父用來對付我們。」

楊茉抿起了嘴唇,心裡覺得父親沒有死。可是一直沒有消息,她本來已經漸漸地要放棄

,卻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普通的法子不行,要想到一個萬全之策。」楊茉抬起頭看著周成陵,「之前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和周成陵對立的人,除了馮國昌就是劉硯田。多容易想到的事,他們卻足足用了幾個月的時間才查到。

「有些事說起來簡單,到了現在這個局面你也別急,」周成陵收攏手指,「聽我的,交給我去安排。」

「你要怎麼做?」楊茉眼睛中透出幾分的茫然。

周成陵聲音很低卻清晰有力,「讓劉硯田要挾我們,這樣我們就能知道

岳父的情形。」

要逼著劉硯田找上門來,早些做好准備

就能被動變主動。

……

保合堂漸漸步入正軌,朱善帶著人在舊宅子馬不停蹄地做新藥,不論是康王府還是楊家都是一片的安寧。

慈寧宮卻連著兩夜燈火通明,宮人來來往往地忙碌。

太后這兩日覺得身子十分不舒服,身體各處如同針扎般的疼痛,先是腿疼,然後到肩膀,又從肩膀串到了手肘,疼得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太醫院傾力診治卻不見半點的效用,第二天天不亮慈寧宮的宮人就敲響了康王府的大門。

楊茉看向早已經准備

好藥箱的梅香,「我們進宮去。」

丁院使早就送了消息過來,太后的病越來越重,這兩日定然會讓她進宮診治。

宮人邊說話邊將楊茉迎進慈寧宮,「太后娘娘吃誰的藥都沒用,定要康王妃開的方子吃起來才舒服。」

進了夏天,陰雨綿綿,雨點落在傘上如同倒豆子一般,楊茉提著衣裙在宮中行走,冷風不停地從裙擺灌進來。

宮人將傘交給內侍,上前伺候楊茉脫掉斗篷,「這幾天連著下了幾天雨,就更重了。」

楊茉點點頭,「太后娘娘的病,就是陰雨天愈發厲害。」

「誰說不是。」宮人說著話上前打簾。

楊茉走進內室里,太后娘娘懨懨地靠在軟榻上,幾個女官正小心翼翼地用鹽袋給太后敷著腿,見到楊茉,屋子裡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康王妃來了就好,太后的病康王妃有辦法。

楊茉上前行禮。

太后抬手讓楊茉起身,「太醫院的藥平日裡都是好用的,這幾天卻不知怎麼了,不管是單方還是針灸總是欠些火候。」

內侍拿來診枕,楊茉上前診治。

太后娘娘伸出手揉著胸口。

楊茉抬起頭,「太后娘娘除了身上疼,可還有別的病症?」

太后長長地出了口氣。「心慌,總是覺得喘不過氣來,也不知道

是不是舊疾發了。」

誰都知道

太后病重是因為過繼的事。

太后和皇上的關係也因此十分緊張。

「太醫院都說是發了心疾,」太后讓人扶著坐起來些,這樣氣息才更順暢,「哀家覺得和之前又不一樣。」

所以才匆匆忙忙將她請來。

楊茉上前仔細給太后檢查,太后嘴唇青紫呼吸稍有些短促。

「怎麼樣?」太后捂住胸口。

楊茉搖搖頭,「太后的病恐怕比往日都要厲害些。」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太后忍不住心慌,眼前也有些發黑,「康王妃可有好方子?」

「方子沒有。但是有個法子,」楊茉抬起頭看向太后,「不知道

太后能否讓我醫治。」

到底是什麼法子?太后看向楊茉,康王妃的醫術誰都知曉,她也親眼見過,她也聽說康王妃會將水灌進人的身體里,用刀給人開膛破肚,總不能是這樣來給她治病。

若是平時太后會仔細思量,可如今的疼痛讓她顧及。「康王妃說說,是什麼法子?」

楊茉打開藥箱從裡面拿住一根長長的針頭,「我要將這樣的東西刺入太后娘娘的心臟,看看是否能從中抽出液體。」

周圍仿佛能聽到心跳的聲音。

屋子裡安靜的讓人覺得駭然。楊茉的聲音就顯得格外的清晰,那長長的針頭好像一下子扎進人的頭皮,讓人渾身打著哆嗦。

用那樣的東西刺進人的心臟,還要看看能不能從心臟中抽出東西。

就算知道

康王妃的治病法子向來非同一般。親眼見到康王妃手裡的東西還是覺得說不出的恐懼。

那些東西怪異又猙獰,不像是要拿來治病,而是如同監牢里的刑具。發著慘白的光。

太后看向身邊的女官。

女官臉上早已經沒了血色,不知道

說什麼才好。

「沒有別的法子?」女官低聲問。

楊茉道:「沒有別的法子。」

軟榻上的太后氣息一岔頓時咳嗽起來。

……

丁院使聽到楊茉去慈寧宮給太后娘娘診治的消息,太后娘娘傳他診脈,他忙吩咐學生背上藥箱跟著內侍去了慈寧宮。

「康王妃怎麼說?」

提到這個,內侍臉色難看,用手比劃了一下楊茉針頭的長度,「要用這樣的東西扎太后娘娘的胸口,別說太后娘娘這樣的貴體不能這般,就算普通人……嚇也嚇死了,我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事。」

「康王妃膽子也太大了。」

丁院使心裡一顫。

「院使大人,您說說,這是不是聞所未聞的事?」

「是,」丁院使說到這裡卻頓了頓,半晌才接著道,「不過康王妃既然這樣說,就有她的道理,說不得病症只能這樣治。」

內侍詫異地看向丁院使,沒想到丁院使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換做平時,太醫早就站出來反駁。

「院使大人,您也跟著糊塗了?」

丁院使搖頭,「整個大周朝所有大夫加起來醫術也不如康王妃,太后娘娘我們每日都過去醫治卻不見半點好轉,要說誰能治好太后娘娘的病,定然就是康王妃。」

定然就是康王妃。

……

太后病了的消息一路傳到上清院,皇帝皺起眉頭,「可傳了太醫去醫治?」

韓公公躬身道:「太后娘娘請了康王妃過去。」

——

一點不誇張啊,一直寫到現在還沒睡覺,這幾天課緊,行程也滿,我每天都惦記著更新,很努力啊,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也在不停地調整時間,不是不重視讀者,否則我也不會熬到現在。

希望今晚能早更,將所有的時間調整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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