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會瘋呢,上天作證,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定遭天打五雷轟。」張黑臉信誓旦旦。

「這麼說,你就是上邊那位玉皇大帝?請問貴姓?」風情揚似笑非笑道。

他雙手抖的更厲害了,想要打人。

張黑臉前後左右仔細查看一番,小聲道:

「不錯,寡人就是帝君,免貴姓張。特意下來找你們幾個,好對付那些圖謀不軌的邪魔歪道。」

風情揚又有些好笑,也壓低嗓音道:

「聽說上邊那位就姓張,我相信你,但是你得拿出證據。」

張黑臉大喜:

「太好了,寡人正好帶著證據。」

他說罷從袖口掏出三個雞蛋大小的白瓷瓶,上面各寫有「風」、「靈」、「莫」字樣。

風情揚接過一個帶有風字的小瓶,好奇道:

「這是什麼?裡面裝的靈丹妙藥?」

「這是天庭特製的仙器,裡面都是你們渡劫前被抽去的魂魄。」張黑臉眉開眼笑道。

「有意思,我們指得是誰?」

「你一定是靈犀子,其他兩位是風塵子和莫塵仙子。其實凡間還有很多渡劫的神仙,寡人暫時找不到他們。」

「小爺是靈犀子?可是小爺姓風啊?」

「你因為被抽去魂魄,忘了很多事。」

「是這樣……」

風情揚看到這小瓶光潔如玉,還有一個紅色的瓶塞,忍不住用手指扒拉幾下。

那張黑臉趕忙攔住道:

「風少爺千萬不要亂動,魂兒飛了可就徹底完了。」

「有這麼嚴重?」風情揚微微凝眉,「這些小玩意兒你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寡人冒險從天庭的萬幽閣偷出來的。」

「你是天庭的頭頭兒,還用偷?」

「人有人道天有天規,事情緊急沒辦法。」

「是嗎?」風情揚眯起冷目,虎視眈眈。

「寡人說的都是真的……」

「還寡人,真箇屁!有人賣假藥騙錢,你倒是新鮮,賣魂兒……」

「寡人沒說收錢啊……」

風情揚冷不防從張黑臉手中搶過那兩個小瓶,一股腦丟進天池裡,氣急敗壞道:

「你還寡什麼人,小爺看你就該千刀萬剮,還敢來消遣小爺,找死!」

「你……你怎麼給扔了,哎呀完了完了!」

張黑臉擰成了苦瓜臉,就要奔向天池,卻被風情揚一腳踹了個狗吃屎。

聞訊而來的風府家丁有的拖腿,有的拳打腳踢,又是一頓暴揍。

風情揚還在罵罵咧咧:

「你個王八蛋,真是吃跑了稱的,編什麼瞎話不好,偏要賣什麼魂魄,鬼才信你。」

張黑臉是個死心眼,早就打定主意,為了不打草驚蛇暴露身份,下凡後只用霞舉飛升變化之術,受什麼委屈只能忍著,輕易不動用其他降妖除魔的法術。

雖然痛徹心扉,但做大事者就應不拘血淚。

此刻他比死了親娘老子都難受,雙腳被人拖著,雙手卻仍在向前撓抓,驚現道道土溝。

最重要的是心痛: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風塵子靈犀子,都是你們兩個混蛋害的……」

風情揚又朝他屁股上補了一腳,怒道:

「這個瘋子還敢胡言亂語,去,把他關進府上柴房裡,找幾個人看者,門口再栓兩條狗,餓他兩天兩夜!」

這種事風家奴才最愛干,像拖死狗一般呼嘯而去。

天池中驀地竄出五六頭青龍,仰天齊鳴,動徹雲霄,好似也在歡呼雀躍。

風情揚也不禁鼓掌大笑:

「好好好,你們也知道小爺教訓了惡人,哈哈……」

那位看園子的慌裡慌張跑了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

「少……少爺,小的……就沒看到他從門口進來,一定是他……翻牆的……」

「混蛋!一定是你偷懶了。去雲沙江再捉些大魚來放進天池,捉不到就別回來!」

風情揚雙手又開始顫抖,不知道是生氣還是興奮,還是命里和這個天池相剋。

……

柴房裡都是亂七八糟的乾草,偶爾傳來幾聲尖銳的叫聲,那是四處亂竄的老鼠。

張黑臉不怕饑寒,卻怕孤獨,天上缺神仙,屈尊下凡請,卻屢屢受挫。皮肉之苦無所謂,就怕耽誤事兒。

他被綁在一根柱子上,唉聲嘆氣,感嘆現在還不如一隻老鼠快活。

這就是命,命由天定,可寡人就是天啊。

到底是誰在作弄?風塵子靈犀子,都怪這兩個混蛋。

他又忍不住大叫:

「風少爺,快點放了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再晚就來不及了……」

「別叫了,再叫就關門放狗!」門外有人呵斥道。

張黑臉也算識時務,果然不叫了。

忽然想到了刁蠻的雲妃,大事不好,萬一真在這裡關上兩天兩夜,回去如何交代,臉上的抓痕剛消了……

不能再死心眼兒了,他暗使神通,身上的繩索就要松落。

此刻房門開了,走進來一乾巴無須老頭,正是那位殘爺。

他走到張黑臉面前,右手不斷摩挲著光禿禿的下巴,似笑非笑道:

「這滋味不好受吧?」

「不好受,求殘爺快點放了我。」張黑臉哀求道。

他只覺得殘爺這人有些面熟,可惜已沒了天眼神通,有些話又不敢亂講,怕走漏了風聲。

堂堂三界至尊下凡求人,這是上天入地的丟人啊。

殘爺眯起綠豆眼,嘿嘿笑道:

「不好受就對了,誰讓你不長眼得罪我家少爺。」

「我沒有得罪,是你們風少爺誤會了,求殘爺將風少爺找來,我真的有急事。」

殘爺一瞪眼,「我家少爺能來這種地方嗎!開玩笑,老實待著,別想著逃跑。」

「殘爺,你把我放了,我親自去見風少爺,絕對不跑。」

「嘿嘿,鬼才信你。聽少爺說你是賣魂兒的,真是新鮮事。說把你關兩天就是兩天,一刻都不能少。」

殘爺伸手抹了抹張黑臉身上的繩索,又點頭道:

「嗯,捆得還算結實,跑不了。」

「殘爺,我看你有些面熟,你到底是誰?」

「我們是見過面,就在那家酒館裡。別再嚷了,不然放狗咬人。」殘爺甩門而去。

帝君又暗用神通,那繩索卻越收越緊……

絕對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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