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有事稟報。」花無憂又小心道。
張黑臉撓了撓頭,繼續睡覺。
「陛下,我有事稟報。」
「陛下……」
……
仿佛過了一萬年,張黑臉終於含糊開口道:
「都說過多少次了,要入鄉隨俗……叫掌柜的。」
「掌柜的,我有事稟報。」花無憂恭敬道,心裡卻暗笑這帝君行事太過謹慎,跟老李一樣膽小。
「有事快說。」掌柜的頭也不抬的說道。
「掌柜的,我以為最要緊的是先要找到一劍仙,聽說他最害怕五足蟲,還望掌柜的能……」
花無憂將剛才跟老李的話稍微改動一下,意思就是讓掌柜的恩准把五足蟲帶下凡間,以用來尋找一劍仙。
花無憂好奇心強,總想見識一下那個稀奇古怪的五足蟲到底什麼模樣,說不定還能逗逗漂亮姑娘。就是為了一己私慾,至於能不能找到一劍仙,他沒想太多。
他也是小孩子脾氣,要做的事總想馬上就做到,所以才一時興起斗膽來找掌柜的。
張黑臉晃了晃腦袋,說道:
「不可,天有天規人有人道,不能輕易將天上的生靈帶下凡間,否則就會亂了六道眾生的秩序。」
「掌柜的,如今三界不平,天庭又缺人手。一劍仙一定就蟄伏在鳳陽城附近,他神通廣大不在噬血魔之下,能儘快找到他,也是早日能為掌柜的分憂。」花無憂不甘心道。
「你說的我也想過,可是行不通,你先下去吧。」
「可是掌柜的,如今形勢緊迫,如果……」
「別說了,我還要睡覺!」
……
花無憂垂頭喪氣走到櫃檯前,其實他也很喜歡春芽,春芽見了五足蟲肯定也會好奇心喜……
「怎麼樣?碰了一鼻子灰吧。」老李似乎已猜到了結果,笑吟吟道。
花無憂卻厚著臉皮道:
「哪有,掌柜的正在休息,我沒好意思打擾。就憑我屠龍星君的身份,掌柜的怎能駁了面子。」
老李搖頭笑笑,沒有言語。
花無憂乾咳兩聲,又笑道:
「老李,你能不能把我帶到天上,我去捉五足蟲。」
老李一愣,急道:
「這怎麼能行,九重天豈能任你一個凡人擅闖。再說了,你如今只是肉眼凡胎,受不了九重天的的疾風,會筋骨血脈爆裂而亡。」
「是這樣……」花無憂很是後怕,又不甘心道:
「老李,那就勞煩你大駕親自捉幾隻來。你也是神仙,捉幾隻小蟲子應該很容易吧。」
老李腦袋搖的撥浪鼓一般,正色道:
「那就更不行了,沒有陛下的恩准擅自帶五足蟲下凡,可是犯了天條的,老朽可不敢那麼做。」
花無憂看到奎花狼像被定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半個身子趴在櫃檯上,小聲道:
「老李,我斗膽說句大不敬的話,咱們都知道陛下愛要面子,又墨守成規,不願讓別人說他的長短。可如今情況緊急,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有妖魔來襲。咱們要先找到一劍仙,只有他才能對付噬血魔……」
花無憂像著了魔好說歹說,反正一心想要五足蟲。
老李一個勁兒的搖頭,死活不同意。
花無憂不死心又道:
「老李你真是死心眼,好好想想,咱們陛下有些事抹不開面子,但為了天下蒼生,他其實是願意打破陳規的,這就看我們做臣子的怎麼做了,心思要活份一些。要知道怎樣能討陛下歡心,你想想,我們若能找到一劍仙,早日解了三界之困,陛下能不高興嗎,又怎會怪罪,到時候你老李就是三界第一功臣……」
「老李你想想,無論對錯,我們都是為了天下蒼生……」
……
花無憂滔滔不絕口吐蓮花。
老李身為天庭的大總管,也有拳拳濟世之心,終於被「打動了」,卻也遲疑道:
「你是說,只要能找到一劍仙,讓他除了噬血魔……就算我們犯了天條,陛下也不會怪罪?」
「你放心,絕對不會的。」花無憂信誓旦旦道。
他只是個凡人,哪裡能體會天道的威嚴。
「那麼,有了五足蟲,就一定能找到一劍仙?」老李又問道。
「絕對能找到,包在我花無憂身上。」花無憂拍著胸脯道。
「好吧,回到天庭我就派人去捉五足蟲。」老李竟然真的答應了。
「老李你真是老糊塗,這件事要自己去做,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絕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花無憂提醒道。
「對對對,還是花老弟想的周全。」
……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熱鬧。」不知何時,張黑臉站在了花無憂身後。
花無憂立時嚇出一身冷汗,忙轉身道:
「沒……沒什麼,就是聊一些閒事。」
「嗯……就是閒聊。」老李也點頭道。
張黑臉不疑有他,嘆道:
「生意不好做啊,老李,你和夥計張誠去對面飯館要幾個菜,讓他們送到店裡來吃,我和花無憂出去走走。」
他又朝向奎花狼道:
「奎老弟,你要不要……」
「我不餓。」奎花狼猛的轉過頭來說道,隨即又望向窗外。
張黑臉無奈搖了搖頭,跟花無憂走出兵器店。
「掌柜的,你帶我去哪裡?」花無憂邊走邊問道。
張黑臉臉色又黑了一圈,嘆道:
「實不相瞞,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三界都落到了妖魔鬼怪手中,我們仙神都做了階下囚……唉,總之是個噩夢。心裡煩悶,出去喝幾杯。」
「喝酒!那太好了……」花無憂興奮道,又忽然覺得話出不妥,又轉臉寬慰道:
「掌柜的,是你平時操心太多,總擔心芸芸眾生會遭難,才會做這樣的夢。凡事要想開一些,畢竟三界還在我們手中,一切總會好起來……」
「其實我也知道,只是有些事不得不多想,若當初我能阻止風塵子和靈犀子二仙鬥法,也不會發生今日的不幸,都是我的錯。」
「掌柜的萬不可這麼想,一切都是天數……」
……
二人拐了一個彎,張黑臉又問道:
「花無憂,你剛才在樓上問我什麼,我當時睡的沉,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