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這就睡,你也早點睡吧。」孤木建雄帶著酒氣道。

知子莫若父,孤木長風聽齣兒子的語氣跟以往有所不同,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便推門而入。

「爹……你……怎麼也沒休息。」孤木建雄猝不及防站起身來說道。

他在大倉山時就不怎么喝酒,除非萬不得已才沾唇一兩杯。曾經僅有的一次跟老爹頂嘴,也是因為酒,說他從今以後再不喝酒。

此刻酒菜滿桌,孤木建雄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建雄,你……你在喝酒!」孤木長風瞪大眼睛道,一臉的不相信。

「爹,我是……因為睡不著……才喝了幾杯。」孤木建雄小心道。

誰知孤木長風卻藹然一笑,他並不惱怒兒子喝酒,反而是欣慰。身為大刀流的人,怎能不喝酒呢。心道這小子來到中原後總算開了竅,以後還要讓他自己多歷練歷練,要更像一個能吃能喝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但他又看到桌子上是兩副碗筷,另一側的杯子裡還有剩酒,便問道:

「建雄,誰來過這裡?你在跟誰喝酒?」

孤木建雄當然不能暴露殘爺的身份,便隨口道:

「是……跟一個朋友。」

「什麼朋友?」孤木長風又問道。

「一個……剛認識不久的朋友。」

「男的女的?」

「……女的。」

……

孤木建雄對面桌邊散落一堆啃剩下的肉骨頭,顯然不是女子所為。

但孤木長風也是個大老粗,不會注意這些細節。

孤木建雄只是情急之下隨口而說,心道這下又闖了禍。在大倉山老爹就不讓接觸同齡女子,告誡要先立業再成家,可剛到中原沒幾天就跟一個中原女子獨處一室飲酒……

孤木建雄從小怕老子,心裡忐忑不安。

誰知孤木長風卻又嘿嘿一樂,說道:

「小子,可以啊。」

孤木建雄知道老爹愛喝酒,以為是喝醉了說反話,又小心道:

「爹,都是我不好,我不該……」

孤木長風揮手打斷道:

「建雄不要說了,以前為父也有諸多不是之處,平時對你太過嚴厲。你已到了男大當婚的年紀了,也應該考慮成家的事。」

「爹,我……」孤木建雄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孤木長風右手拍在孤木建雄肩膀上,面帶愧色道:

「建雄,以前都是為父的不好,今後有些事你可以自作主張,只要記住你是大刀流孤木一族的子孫,為父也就不管那麼多了。」

孤木建雄詫異,他一直認為老爹很固執。可自從來到中原後,老爹的脾氣就變了許多,就像變了一個人,對自己也寬容了許多。

孤木建雄兀自不解,矗立不語。

孤木長風又道:

「來,咱爺倆今天閒來無事喝幾杯。」

這孤木長風也酷愛喝酒,幾乎是無酒不歡,酒量也大。可來到中原知道要謹慎小心,怕喝多會誤事出醜,丟了大刀流的臉面。

今天他又去拜訪幾個在中原相熟的武林人士,都是和他一般性情豪爽的漢子,見面自然要喝上幾杯。

可孤木長風也硬生生忍住了,回到客棧看到兒子正在喝酒,便又勾起了酒癮。

他雖性情粗獷卻也有所講究,又喚來店小二撤下原來的酒菜,從新點了幾個下酒菜,要了兩副新碗筷。

爺倆閒聊幾句,酒菜上齊。孤木長風今天高興,賞了店小二幾兩碎銀。

店小二連連幾聲「多謝大爺」,笑不攏嘴的轉身離去。

孤木建雄為彼此斟滿酒杯,說道:

「爹,你今天怎有幸跟我喝酒?」

孤木長風端起酒杯,藹然道:

「在大倉山時,為父對你太過嚴厲苛刻,總想讓你在江湖上能一步登天。因此,也讓你心生畏懼,沒了我大倉山人豪邁不羈的豪爽性子,在中原這就叫欲速則不達。為父也想通了,今後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爹,我還年輕,今後還要爹你多多提點。」孤木建雄小心打斷道。

「建雄,你已經長大了,來,爺倆干一杯。」

父子二人舉杯共飲。

孤木建雄又為彼此斟滿,說道:

「爹,這幾天你和其他師兄弟們都去了哪裡?」

孤木長風夾了一口菜,說道:

「建雄,你一定也知道,我大刀流在江湖上名聲不怎麼樣,其實我們從未做過什麼仗勢欺人傷天害理之事,都是有人在故意挑撥。江湖險惡,有明槍易躲也有暗箭難防。你看現在表面上風平浪靜,卻都在明爭暗鬥。為父這幾天都在拜訪中原各路有頭有臉的江湖朋友,當然都是與為父投緣的,就想讓他們為我大刀流說些好話,挽回一些顏面。其他像諸葛如之輩,就算是武林盟主又怎樣。不到武林大會那一天,為父絕不踏入天雲峰半步。」

孤木建雄一怔,隨口道:

「聽爹的意思,似乎對諸葛如有什麼成見,其實我覺得那位諸葛前輩……」

他又止住不語,才意識到不能對諸葛如評頭論足,否則許會暴露了今日的行蹤。

「建雄,你想說什麼?」孤木長風喝下一杯酒,凝眉問道。

「我是說……」孤木建雄想了想,說道:

「我聽說那位諸葛掌門為人寬厚隨和,沒什麼武林盟主的架子,也時常救死扶傷,爹你好像對諸葛掌門有什麼不滿。」

孤木長風放下筷子,正色道:

「建雄,不要聽江湖傳言,江湖上都說我們大刀流跟無色堂一樣是旁門左道,大刀流怎麼樣你我比誰都清楚,絕不像他們說的如此不堪。據為父得知,那諸葛如最是假仁假義,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建雄,凡事不要只看表面,你還年輕,多經些事就知道了。」

「爹,那諸葛如到底做過什麼令人不齒的事?」孤木建雄聽老爹說的幾乎跟殘爺一樣,仍不服氣追問道。

「建雄,都說江湖險惡,說的便是人心險惡。天意難測,人心更難測。這人都有七情六慾,但最**的還是貪慾之念。人心貪,便生惡,為了一己私慾就想方設法的去害人其實這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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