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木建雄的確很生氣,並不只是因柳采音送來的不是神劍,更因為她竟然跟著另外一個男人私自外出。

無論她是為什麼而去,孤木建雄一時想不通。

柳采音先時一臉疑惑,又漸漸變的黯然,落寞道:

「孤木,你知道嗎?我為了幫你得到神劍,不但得罪了天劍門的人,還差點葬身虎口龍腹,我都是為了你……」

「別說了,」孤木建雄冷冷打斷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你也應該提前告訴我一聲……」

「我,我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那個花無憂你就這麼信得過?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他是個……」

「是個什麼人?」

「他就是一個好……」孤木建雄一直冷著面孔,沒有說下去。

「好什麼?」柳采音懵懂道,又忽得明白了什麼,轉臉嬌聲道:

「我知道了,你是在吃醋。」

「吃什麼醋?」孤木建雄也懵懂了。

「當然是吃花無憂的醋了,你真傻,怎麼會無端吃他的醋,我才剛剛認識他,不就是跟他去了一趟玄機涯嗎?也只是為了幫你取劍。」柳采音好笑道。

「我……我沒有。」孤木建雄也悟出些什麼,但嘴上怎能承認。

他心裡也鬱悶,怎麼會無端吃醋,難道……

他不敢想,怎麼會這麼快就在意一個人。

還有那些夢,本來以為自己來到中原後長了很多見識,已經成熟了許多,怎得又徒添這麼多煩惱。

孤木建雄側身而坐,神色很不自然。

柳采音卻心情大好,又抿嘴偷笑,說道:

「好了好了,孤木你就別生氣了。那個花無憂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個路人而已,我只是想讓他幫你得到神劍……我才認識他一天,你不要多想,我柳采音雖然愛說愛笑不拘小節,卻也不是隨便的人。你也是的,沒想到這麼小心眼……」

她又是寬慰又是數落,孤木建雄也想通了,卻兀自賭氣道:

「我沒有吃他的醋,只是埋怨你應該告訴我一聲。」

自從到了中原,他的臉皮也越來越厚了。

柳采音又好言好語一番,卻依舊沒有讓孤木建雄消氣,她也沒耐心解釋了,忍不住道:

「孤木,你一定是埋怨我沒有幫你找到神劍。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朋友,難道在你心中,我還不如一把劍麼?你就這般瞧不起我。我為了幫忙找到神劍,受了多少苦你知道麼……」

柳采音一臉委屈的嗔怨,就要梨花帶雨。

人心都是肉長得,孤木建雄也是人。他也知道剛才自己說的有些過激,竟然跟這麼好的一個姑娘發了一通無名火。

孤木建雄後悔不已,想到男子漢應能屈能伸敢作敢當,便誠懇道:

「對不起采音姑娘,剛才都是我不好,不該對你發火。」

「哼,那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柳采音心中竊喜,嘴上卻不依不饒。

「我……不該埋怨你。」孤木建雄已下定決心道歉卻仍放不下面子,紅著臉小聲道。

「說,你剛才是不是吃醋了,要說實話,不然我不會原諒你的。」柳采音又像小孩子一般賭氣道。

孤木建雄很是為難,好一會兒才點頭輕聲道:

「是……」

「大聲點,我聽不見。」

「是!」

柳采音也是心軟,不忍心再難為他,立時轉慍為笑道:

「這還差不多,來,我們兩個干一杯,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人家姑娘都這麼說了,孤木建雄豈能再如姑娘一般扭捏,舉杯道:

「是我錯了,先干賠罪。」

二人一飲而盡,又寒暄了幾句,總算打破了剛才的尷尬。

沒能幫孤木建雄找到神劍,柳采音總有些愧疚,看了幾眼手邊的舊刀,沖孤木建雄道:

「孤木,其實剛才也不能全怪你。沒能得到神劍,你一定很失望,也是怨我了。」

「不不不,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跟神劍無緣。采音姑娘,這件事今後千萬也不要再提了。我孤木建雄再不通人情,也知道你對我的好。」孤木建雄忙道。

柳采音一愣神,卻含羞低頭不語。

孤木建雄抿了一口酒,又道:

「不過你也找到了這把刀,也不算白跑一趟。」

柳采音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又點了點頭,隨口道:

「這刀雖然外形不怎麼好看,可……」

她正要說花無憂提到的刀中暗藏什麼玄機,又想到孤木建雄一定會不高興,便又改口道:

「玄機涯上有惡龍,惡龍自然不是凡間之物,那麼這把刀,也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那裡。其中一定有什麼玄機,孤木,你是練刀之人,或許能看的出來。」

柳采音說罷,拿起刀遞了過來。

孤木建雄實在對那把舊刀不感興趣,但也不忍心薄了柳采音的面子,伸手接過長刀。

這把無鞘刀實在太普通不過,甚至可以說就是一把破刀。

刀身長約莫三尺三分,上邊布滿銹氣,還有一股生鐵的味道。

就算放在燭光之下,也映不出幾絲光亮,就像一面陳年破鏡。

而且刀身還比尋常的刀厚實一兩分,更顯笨拙。

「孤木,你看出了什麼嗎?」柳采音忍不住問道。

「沒有。」孤木建雄搖了搖頭,他本就沒有抱什麼希望。

卻又忽然發現,在刀柄和刀身銜接處有一道極其細微的縫隙。

他從小眼神就利過常人,換做別人也許不會發現。

孤木建雄尋思這刀柄和刀身應該鑄在一起才是,不會出現什麼裂縫,難道是因為年頭太久,這劣鐵生變?

他剛要把刀放下,心卻莫名急跳,就跟昨日拿到諸葛如手上那把仙劍時一般。

這破刀之中,難道真有什麼玄機?

如鬼使神差,他左手上四指和下拇指各把住刀身兩側,右手緊握刀柄。

他還莫名緊張,像對待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他猛然用力,刀身和刀柄之間竟有些鬆動。

心跳之餘又大為好奇,孤木建雄雙手用盡全力,如盛怒之下撕扯那個天生仇敵風情揚的殘軀。

只聽倉朗朗一聲脆響,一道寒光閃過,竟在銹氣斑斑的刀身之中抽出一把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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