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府內燈火通明,如同不夜城。

還有風府尋夜的不停走動,見了花無憂都畢恭畢敬的道一聲「花爺」。

花無憂只是點頭示意,一副主人的派頭。

風家養得那條大黑狗忽得躥了出來,又一溜煙跑了。

花無憂嚇了一跳,不禁罵道:

「畜生找死,你給我回來!」

那條大黑狗本來跑了很遠,似乎聽到了什麼,竟真的跑了回來,蹲在花無憂身前一動不動。

剛才聽到一路的「花爺」,沒想到被一條狗影響了心情。

「畜生,剛才你嚇到我了知道嗎!」花無憂氣急敗壞道。

大黑狗「吱吱嗡嗡」悶叫幾聲,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你還叫,再叫打死你!」花無憂又嚷道,他昨晚的酒意還未全消。

大黑狗立時趴在地上,似乎在等著挨打。

花無憂卻「撲哧」一笑,這條黑狗怎麼會這麼聽話,平時只聽殘爺和風情揚的。

大黑狗前爪扒地匍匐前移,一直爬到花無憂腳邊。

它抬起狗頭,雙目泛出綠中帶紅的光芒,像是興奮,又像是可憐兮兮的求饒。

一人一狗四目相對,花無憂卻莫名心跳加速。

他忽得心念一動,莫非是……

「你是哮地犬!」花無憂不由脫口道。

大黑狗側頭望著花無憂,眼神變得茫然,又忽得撒腿就跑沒了行蹤。

「大黑,你去哪兒?快回來,快回來……」

可是這一次無論花無憂怎麼喊叫,都不見那條大黑狗的影子。

花無憂有些莫名其妙,怎麼剛才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條狗以前沒覺得有什麼,可是剛才看他的眼神,好像似曾相識。

難道真是當年跟隨自己南征北戰,又把自己送下凡間的那條可憐又可恨的哮地犬?

不會啊,它應該能認出自己。也不對,自己投胎轉世重新做人都變了模樣,可它剛才為什麼那麼聽話……

花無憂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乾脆不想了,自己都不是神,還想什麼神犬。

他的住所和風情揚的府邸幾乎是門對門,剛想進門,就聽到風情揚那裡傳來銀鈴般的笑聲。

心說本來昨晚想找他喝酒,他卻推脫有事,這麼晚了還沒睡,在搞什麼名堂。

他沒好氣敲開風情揚的府門,開門的是四美中的冬雪。

由於風府內戒備森嚴,風情揚的又是府中府,四周布滿了名哨暗崗,所以這裡沒有男丁。

也是風情揚刻意的安排,他的府上有春夏秋冬四美,再不容有別的男人。

就像當初對待花無憂,連口水都很少讓他喝,你可以進門看看坐一會兒,但不可以久留。

「花無憂,怎麼這麼晚了還沒睡?」冬雪習慣性的冷冷道。

「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沒睡?」花無憂不甘示弱的反問道。

「你管得著麼?」

「我就是想問問。」

「我們就是不想睡,你沒什麼事就走吧。」

……

「冬雪,是誰在外面?」屋裡傳來了風情揚的聲音。

「少爺,是花無憂。」冬雪提高嗓門回道。

花無憂聽著就來氣,別的奴才都叫我「花爺」,你好賴叫一聲少莊主也好啊。

不就是風情揚身邊的人嗎,這麼不給面子。

「是憂憂啊,讓他進來吧。」風情揚又嚷道。

這句話就更來氣了,從可敬的「花爺」一直降到了可笑的「憂憂」。

裡面不斷傳來嬉笑聲,進屋才聽得真切:

「方盼接道張,張盼接道方,張秋屈元高,高元屈秋張……」

「你輸了,趕緊喝。」

「我喝不動了,吃塊點心可以麼?」

「那就看少爺同不同意了。」

……

風情揚跟她們竟然在玩遊戲,旁邊還放著各式點心茶水。

以往花無憂看到春夏秋冬四美圍著風情揚就會吃醋,此刻卻非常生氣。

「風情揚,你不是說今晚有事嗎?」

「我們在做遊戲,這不是事嗎?我又沒有喝酒。」風情揚一本正經道。

春芽拿起一塊點心放進他的嘴裡,風情揚幾口入腹,又伸了個懶腰,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花無憂都快氣炸了,自己為了周全他這個「好兄弟」而差點得罪了救命恩人良緣仙子,他卻騙自己說今晚有事不能喝酒,在這裡沒心沒肺的玩遊戲。

「風少爺好雅興,這麼晚了還有興致遊戲,就不怕傷了身子?」花無憂強忍怒氣,陰陽怪氣道。

風情揚喝了一口夏雨遞到嘴邊的茶水,笑道: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年紀輕輕睡多了就是浪費光陰,憂憂也來玩一會兒?」

「不了,你們玩吧。」花無憂甩臉而去。

「憂憂別走啊,咱們一起來。」

「呵呵,少爺就別叫了,人家都走了。」

「走了正好,我們再來。剛才是誰輸了,快點喝茶。」

「少爺,我都快喝不動了。」

「不行,再喝!」

……

其實花無憂還站在門外偷聽,但實在聽不下去了。

「憂憂,幫我把大門關好。」又傳來風情揚那個「惹人厭」的聲音。

花無憂一賭氣出了府門,卻又停下下來,一陣子抓耳撓腮,終於一咬牙還是把大門「哐當」一聲關住。

「風情揚,好兄弟,我這次記住你了。」花無憂憤憤離去。

……

孤木建雄恍恍惚惚醒了過來,燈光很是刺眼,他右手下意識捂住眼睛。

「你總算醒了。」旁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頭還有點痛,四肢也有些酸麻。孤木建雄右手移開,小心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巴巴沒有任何鋪蓋的木板床上,牆上插著兩個熊熊燃燒的火把,小屋裡似乎就再沒什麼擺設了。

床邊站著一個乾巴巴的老頭,正是殘爺。

「是殘爺,這是在哪裡?我這是怎麼了?」孤木建雄勉強做起身來靠在牆上,問道。

「你中了無色堂的毒針,差點見了閻王,還好我發現的及時,你現在已經沒事了。」殘爺笑吟吟道。

「我中了無色堂的毒針?怎麼會?」孤木建雄拍了拍腦門,努力回想昨晚的事。

送柳采音回家,拒絕了柳家人的盛情款待,然後在回來的路上殺了三個無色堂的人,可怎麼都想不到是怎麼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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