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這番話不好聽,說的也有些偏激,但卻是真心誠意的實話。

孤木建雄能聽的出來,淡然一笑道:

「花兄,都怪剛才在下多慮誤會你了,還請花兄見諒。」

花無憂也是要面子的人,強自鎮定道:

「不必了,我就是有什麼說什麼。那把刀無論好賴都是柳姑娘的,她愛給誰給誰,我管不著人家。」

「好吧,今晚如果花兄有時間,在下願做東陪花兄共飲幾杯。」

花無憂心裡不痛快,擺手道:

「算了,今晚還有事,改日吧。」

「那就改天,到時候花兄你一定要賞臉,先告辭了。」孤木建雄轉身離去。

「慢走不送。」

花無憂越想越不對勁,柳采音怎麼會平白無故送給孤木建雄呢?

他們兩個會不會……

花無憂差點跳了起來,他也是心思極其活泛之人。

因為十九年前天庭那場風波,這凡間已不是當初的世俗江湖,而是玄之又玄神乎其神。那把刀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在玄機涯上的山洞裡,還有惡龍看守,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玄機。

還有無端暴斃的猛虎惡龍,如此種種玄乎事,一定不是巧合。

那把刀雖然破舊不堪,但誰敢斷定那就是一件凡間的廢鐵?說不定是哪位不尋常的神仙所用的不尋常之利器……

如此天花亂墜的一番奇思妙想,花無憂斷定是孤木建雄他們合計好了有意利用自己。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們是明知道玄機涯上有惡龍,還特意讓自己跟著一起去。

很明顯,他們已經知道自己是屠龍星君轉世了。

到底是誰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帝君他們幾個絕對不會,還會有誰?

難道孤木建雄和柳采音是噬血魔的幫凶?但他們為何不趁機殺了自己,而且那把破刀到底有什麼用?

希望他們跟噬血魔沒任何牽連,柳采音生得這麼漂亮,真不想有一天刀兵相見。

她跟孤木建雄也算郎才女貌,會不會真的有事……

花無憂不停浮想聯翩,肩頭忽得被人拍了一下。

「花老弟,在想什麼呢?」帳房老李笑呵呵道。

花無憂嚇了一跳,埋怨道:

「老李你幹什麼,差點嚇死我。」

「你一定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老李拉長了老臉道。

「笑話,我花無憂向來行事光明磊落,絕不做什麼虧心事。」

「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我是怕你,老鬼。」

……

「好了好了,都別耍貧嘴了,該開工了。」張黑臉沒好氣的笑道。

他也很欣慰,這些人在天上都是自己的臣下,在凡間也都是朋友兄弟。

各忙各的,帝君也親自動手擦拭桌椅板凳。

雲妃依舊坐在櫃檯里對鏡貼花黃,仿佛從天上到凡間要換一個妝容見人。

奎花狼卻仍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獨自品茶,似乎這裡的一切凡間雜事都很他沒關係,除非掌柜的幾個有生命危險才動手。

都打掃乾淨了,張黑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又吩咐夥計張誠去後院忙活。

雲妃也打扮好了,果然更加嫵媚動人。

花無憂看了雲妃一眼,又忍不住患得患失,柳采音、良緣仙子、眼前的雲妃,都是天之絕色,都讓自己碰到了,卻似乎偏偏都得不到,因為自己就是一個做神仙的苦命。

雲妃走出櫃檯來到張黑臉跟前,柔聲道:

「掌柜的,都好幾天沒有出門了,走我們出去轉轉。」

張黑臉不好也不敢不答應,笑道:

「好,那就去。」

他又吩咐其他人道:

「都好生看店,我們很快就回來。」

「我們快走吧。」雲妃又催促道。

張黑臉又看了一眼坐在窗邊一動不動的奎花狼,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和雲妃一起走了出去。

奎花狼低頭品了一口茶,然後望向窗外,神色平靜。右手食指卻在桌面上不停輕敲,似乎在等待什麼。

「奎兄,在想什麼呢?」閒來無事的花無憂走上前來問道。

奎花狼好一會兒才頭也不回的淡淡兩個字:

「沒事。」

「都已經下了凡,還在裝什麼高冷的神仙。」花無憂暗啐道。

他又來到櫃檯前,聽著老李手上噼里啪啦的算盤聲,不耐煩道:

「我說老李,最近都沒什麼生意,你算的哪門子帳?」

老李停下手來,老臉笑的挺不好意思,說道:

「就是因為沒什麼生意,老朽才怕這手生了。」

「嘿嘿,你老了,勤活動活動腿腳也好。」花無憂嬉皮笑臉道。

老李忽得沉下臉來,正色道:

「花無憂,老朽也是在提醒你。若找不到你的天命法器,你也不能一直就這麼閒著啊。得趕緊下下苦功夫再練成一件天命法器,早日成神為陛下分憂。」

「老李你說的對,但你也知道,咱們這麼大的兵器行都開了這麼久,到如今卻連一件真正的神仙法器都沒有收到,我又有什麼辦法去找一件趁手的兵器。我也是堂堂的屠龍星君轉世,總不能隨便拿一件兵器就練吧。」花無憂沒好氣道。

「你的蟬翼刀呢?不是經常自誇是什麼可劈日月的神刀嗎?」

「蟬翼刀?」花無憂下意識摸向腰間,眼珠一轉道:

「哎呀,今早來的匆忙,我忘了帶了,連早飯都沒顧上吃。老李,可不可以借幾兩銀子?」

「幹什麼?你好賴也是一個少莊主,還能缺銀子?」老李也沒好氣道。

「這不是,也是出來的匆忙忘了帶嗎?就借五兩銀子,去外面找地方墊墊肚子。」花無憂撓頭笑道。

「什麼?五兩?大早上你還想點幾個硬菜喝酒不成,一個早飯最多用幾十個銅板就夠了。」

「老李你有所不知,最近武林大會就要到了,城裡也來了不少外地人,這裡的物價自然也就漲了不少,幾十個銅板哪夠,最起碼五兩銀子。」

「你胡說,前天我還去對面酒館算了酒菜錢,也沒聽說什麼東西漲價了。」

「那是因為咱們跟他都是門對門的鄰居,人家老闆沒好意思多要錢。」

「你個小兔崽子少騙人,昨天張誠還去置辦店裡日常所需,也沒提漲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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