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平時就愛喝幾口,但白天很少喝。

今天竟還有雲妃作陪,他興奮的有些忘乎所以,給大家倒完酒後便緊盯著雲妃那張俏臉。

老李知道花無憂什麼德行,故意乾咳了幾聲。

花無憂也知道他在提醒自己,斜暼一眼老李,小聲道:

「老李你是不是生病了,有病就回天上養著別亂跑,把你神仙的病傳給凡人怎麼辦。」

老李白了一眼,沒有理會。

雲妃耳朵靈也聽到了大概,忍不住「噗嗤」一笑。

她轉臉又冷掃一眼奎花狼,輕哼了一聲。

她舉起酒杯,端著比掌柜的還大的架子,朝在座的諸位說道:

「最近雖然沒什麼生意,但大家這一段時間也辛苦了。咱們入鄉隨俗,今天就不提天上那些不高興的事,只管痛快喝酒。來,我和掌柜的敬大家一杯。」

「來,乾了!」花無憂帶頭舉杯道。

老李忙阻止道:

「不妥不妥,掌柜的和老闆娘乃聖體之尊,這一個「敬」字,我們可擔當不起,這酒不能喝。」

花無憂無奈放下酒杯,狠狠瞪了老李一眼,意思是就你話多。

張黑臉見狀,便打著哈哈說道:

「雲妃的意思是說,大家雖然都是同天為神,但已經來到了凡間,都要互敬互重,也不必講太多規矩。來,大家共飲一杯。」

「多謝掌柜的老闆娘。」眾人這才心安理得舉起酒杯。

花無憂和張誠都是年輕人喝的最快,酒杯剛剛沾唇就進了肚腸。

老李雖老,畢竟神仙之體,先抿了一口便仰脖喝下。

雲妃巾幗不讓鬚眉,舉杯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重重放在桌子上,一副颯爽英姿。

張黑臉當初就是看上雲妃這副豪爽的性子,沒想到過了門由豪爽變得兇猛,活脫脫仙界母老虎。

大家都落了杯子,張黑臉才喝下半杯。

「掌柜的,大家都乾了,你也乾了啊。」雲妃笑道。

「我……好吧。」張黑臉舉杯飲下。

其實他也有些多疑,因為雲妃以前經常「設圈套使詐」,來套取他有沒有沾花惹草偷偷喝酒什麼的。

所以,張黑臉擔心這一次是不是雲妃出的什麼么蛾子。

「倒酒!」雲妃又吩咐道。

花無憂麻利起身拿起酒壺,忽得想到為什麼要我伺候他們,就因為我是個凡人?那張誠不就是個小小的天兵天將嗎?下了凡就只是個跑腿的夥計,老子還曾經是威震四方的屠龍星君呢……

他心裡越想越不舒服,便把酒壺遞給張城道:

「張誠你來倒酒,我手麻了。」

張誠是個實在人,接過酒壺就給每人斟滿酒杯。

「來,再干一個!」雲妃又舉杯道。

……

一連乾了三杯,才開始動筷子夾菜。

雲妃今天表現的很體貼,給掌柜的又是夾菜又是斟酒。

七八杯之後,張黑臉已有些酒意,也不再懷疑雲妃是「另有所圖」了。

眾人有說有笑有吃有喝很是熱鬧,張黑臉看到奎花狼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窗邊,怕會說冷落了他,便起身道:

「奎花狼,今天大家都很高興,你也來一起喝幾杯。」

奎花狼轉過頭來,淡淡一笑道:

「不了,你們喝吧。」

張黑臉正要再說什麼,卻被雲妃一把拉坐下來,便不再言語。

「大家再喝!」

雲妃自斟自飲一杯,原來也是海量。

酒過三巡,眾人膽子都大了起來,又是划拳又是猜酒,其樂融融。

看到這一幕,張黑臉又心生感慨,若世間都是如此歡暢,沒有煩惱該有多好。

奎花狼時而望向窗外,時而低頭品茶。他神色平靜,眸子裡卻有若隱若現的光芒。

店裡很熱鬧,他卻沉浸的自己的世界裡。

花無憂已經喝的臉色通紅酒意熏熏,舉杯朝雲妃道:

「老闆娘,來我敬你一杯。」

「好,乾了!」雲妃痛快舉杯底朝天。

「花無憂,我也敬你一杯!」

「乾了!」

……

二人旁若無人的連喝幾杯酒,還偶爾開幾句玩笑。

「老闆娘,等我以後成了屠龍星君,可就能跟你一起上天入地了。」

「呵呵,希望你早日成神。」

「還要老闆娘多多提點。」

「那是當然。」

……

張黑臉卻聽的不是滋味,他也舉杯一飲而盡。

放下酒杯,又忽得領悟到什麼,原來自己也是小心眼。

……

酒罷散場,都喝的差不多了,張黑臉領著其他人回了天庭。

其實太陽還沒落山,花無憂搖搖晃晃去拿回了蟬翼刀。

那酒館掌柜的也沒敢要銀子,花無憂也忘了給。

他醉眼朦朧走在大街上,看是個女的都很美,卻也不敢毛手毛腳。

一不留神和人迎面相撞,右胳膊肘不知碰到了什麼東西,疼的要命。

花無憂捂著胳膊肘吃痛,又滿是酒氣的嚷道:

「走路沒長眼睛!白痴!」

和他相撞的人是個文弱書生模樣,手裡拿著一個長條包裹,裡面放的是方天畫筆,花無憂的胳膊不疼才怪。

這個人正是王富貴,他從城外回來感覺腹中飢餓,便找了家飯館點兩個菜填肚子,又恰好碰到一個同窗多說了幾句,到這個時候才往家趕。

他無論事情急緩,走路一向很小心的,卻不巧被人撞了。

一股濃濃的酒氣撲來,王富貴望著滿臉通紅的花無憂,心中雖然有氣,卻也故作客氣道:

「這位兄台,是你撞的我好嗎?」

「我撞你……我撞你又怎麼了!」花無憂理直氣壯道。

「你……」王富貴雖然滿腹經綸,卻不知道該如何跟人吵架。

有看熱鬧的漸漸圍了過來,其中自然有熱心人,把王富貴拉開:

「這位小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跟一個醉漢計較,快回家去吧。」

「嗯,多謝。」王富貴很大度的走開。

那花無憂又衝著王富貴的背影罵罵咧咧幾句,才踉踉蹌蹌離去。

王富貴越想越鬱悶,在城外遇見了「惡少」風情揚,被他奚落一陣子。回來的路上又遇到了大刀流的孤木建雄,差點被他的妖法把手中的方天畫筆奪了去。剛才又碰到一個無賴醉漢,今天真夠倒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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