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麻麻地心中慌亂,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

突然他感覺到身上的壓力一松。

緊接著。

剛剛還面色十分嚴肅的年輕人,此刻春風化雨,臉上帶出了一縷笑容。

只聽到他十分溫和的說道:

「本座也是茅山的。」

「咱們興許還是熟人呢。」

「既然來了,那作為半個東道主,自然要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們。」

「剛剛點完的菜。」

「諸位請入座吧~」

林峰右手輕輕飄揚,示意幾個人趕快入座。

這一瞬間的轉變。

哪怕是麻麻地,多少都有點兒暈乎乎的。

咋回事兒?

剛剛還一副準備要收拾我們的樣子,現在直接就變成同門了?

這多少有點兒喜劇性。

不過。

麻麻地是誰?

典型的有好處就上,給個杆兒就往上爬的。

他可不管究竟是怎麼回事。

只要不是自家的敵人,給好吃的那就沒問題了。

對著林峰就是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

「都是同門,咱們可是有著很親密的關係的。」

「快快快。」

「你們趕快坐下,坐下陪陪這位茅山的前輩。」

麻麻地臉色一變,連忙指揮著自己的兩個徒弟坐了下來。

而他也是順理成章的坐下。

而他也不客氣。

這一下子就坐在了主位的附近,林峰看到這一幕,勾起了一縷笑容。

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

等到三個人都入座之後,林峰看著咽口水的三個人,然後拿起了筷子,笑著說道:

「既然菜已經上齊了,那咱們邊吃邊說。」

「正好天色已晚。」

「有什麼事兒,明天再解決也不遲,來來來,嘗嘗這任家鎮的特色菜。」

一邊說著,林峰就招呼著三個人吃菜。

由於林峰在這裡壓著。

三個人表現的,那可以說是規規矩矩的。

都是細嚼慢咽。

絲毫看不出有著任何粗魯的痕跡。

就在這時候,麻麻地似乎試探性的,向著林峰詢問道:

「這位先生。」

「不知道您是茅山哪一代的真人?」

「據我所知。」

「如今這茅山上下三代,好像都沒有先生的蹤跡。」

「難道說先生是師祖那一輩兒的?」

一邊打聽著。

麻麻地一邊悄悄的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就連手上的筷子,也慢慢的放慢了動作。

要說這麻麻地。

他們可是從小就拜在了茅山的山門之中。

雖然說他的修為不行。

但是茅山這上下幾代,他也都是混的挺熟。

只不過,除了九叔,沒幾個人喜歡他罷了。

如果準確來說。

那就是人厭狗憎,誰都討厭他。

至於說猜測前面幾代。

那是因為麻麻地知道,許多修為高深的老怪物,可都是喜歡用一副十分嫩的面容來現世。

其中讓他最為印象深刻的。

就是他們的師傅。

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了,結果硬是唇紅齒白,皮膚晶瑩剔透,仿佛像牙一般。

如果不是早早的知道他的身份,任誰都不會想到,茅山派的現任掌教,會是一副如此尊榮。

畢竟。

別人一想掌教級別的大佬,腦海之中出現的第一個印象必定是威嚴的。

一般情況下,都會腦海之中都會出現一個老頭的形象。

比如說,龍虎山的老天師,還有武當山的老真人那樣。

他們那絕對是符合人們對所有老神仙的想像。

當然。

那是在他們不說話的前提下。

普通人認為這些掌教之類的大佬,一定是什麼威壓天下,或者說嚴肅,或者說什麼什麼之類的。

肯定是各種高大上的詞兒。

但是跟隨自家師傅多年,麻麻地可是明白。

這些全部都是想像。

全特麼都是假的!

真正的大佬,可是隨性的多,幹什麼的都有。

幾乎是什麼性格都有。

但是大部分都十分的不著調,做的事情十分的離譜。

就拿太華山的那一位來說,他竟然在人間兼職寫小黃書,這誰能信,誰敢信?

誰能想到。

門派之中,弟子們在山下偷偷弄進來的禁書,在晚上悄咪咪看的那些內容,全是自家掌教描繪的呢?

擱誰誰能信?

但這就是事實。

無可辯駁。

所以說麻麻地才會如此的謹慎。

畢竟這年頭老陰逼多的很,可別一不小心就遭了報應。

林峰神秘地笑了一笑。

然後對著三個人說道:

「不不不~」

「本座也不是什麼師祖輩的。」

「家師林九,位列茅山五仙,不知道友可否相識?」

林峰一說完,便笑眯眯的看著麻麻地,想要看看他有什麼表現。

果然。

林峰沒有猜錯。

當他說完的時候,麻麻地剛喝進去的一口酒,整個人就噴了出來。

如果不是他扭頭及時,恐怕這一桌子的菜估計都得受他口水的粘連。

但是他此刻也顧不得嗆了自己一口的酒了。

整個人用一種極度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著林峰,眼睛瞪得提溜圓,就像見了鬼一樣:

「你你你……」

「你說的什麼?」

「能不能再說一遍。」

「你說你的師傅是誰,叫什麼?我不會是聽錯了吧。」

「林,林九?」

麻麻地指著林峰的手指,都有些發抖。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扣了扣自己的耳朵,再一次性的林峰詢問道:

「你說你的師傅叫林九?」

「還是茅山五仙之一?」

「就是俗名叫林鳳嬌的那一位?」

一連三個問號。

一個比一個更加的強烈,同時指向性也更加的明確。

三句話連在一起,指明的對象,絕對不可能再出差錯。

這也是麻麻地怕自己聽錯了,或者說祖宗輩兒之類的有重名的。

但是。

此刻他心中,隱約已經有了猜測。

但是這個猜測卻令他有些難受,就連他的手都有些顫抖。

看著他這一副樣子。

林峰仍然笑眯眯的,然後十分自然的對著他說道:

「你說的沒錯。」

「就是那一位。」

「怎麼?難道說道友與家師相識?」

說到最後。

林峰自然表現出了一種茫然。

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是不應該認識麻麻地的。

因為自從拜師以後,林峰一次都沒有見過這個麻麻地。

因為茅山弟子,只要畢業出門兒之後,許多都是出去闖蕩江湖。

十幾年幾十年不見。

這都屬於正常情況。

當然啦,這種正常情況指的是普通的茅山畢業生。

對於能夠出陰神的宗師,還有之上的鬼仙至尊來說。

想見面兒那還不分分鐘。

「真的是他?」

「這怎麼可能!」

麻麻地一聲驚叫,整個人有些暈乎乎的。

不過緊接著。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然後向著林峰說道:

「你是茅山小真人林峰?」

「那個林峰?」

詢問的時候,他也不太確定,他只不過是似乎在哪裡聽說過這個名號一般。

畢竟麻麻地這傢伙,與修行界主流,幾乎處於一種相互隔絕的狀態。

畢竟他那一副樣子,幾乎可以說見到誰就得罪誰。

就那欠揍的脾氣。

如果不是茅山的弟子,如果不是茅山掌教的高徒,早就被人家打包送到江底裡面沉江了。

「對。」

「就是那個林峰。」

「你說的沒錯。」

「那個茅山小真人林峰,就是茅山林九的徒弟。」

得到林峰的肯定之後。

麻麻地臉色直接就僵硬了下來。

但是還沒過一會兒呢。

他臉上又露出了一種笑容。

這一幅笑容,越看越與四目道長捏也別人臉的時候,那種笑容相同。

幾乎可以說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

只能說。

不愧是師兄弟嗎?

只看到麻麻地剛剛還繃著的身子,直接就鬆了下來。

以一種躺著的姿勢,坐在了那一個凳子上,緊接著腿一搭,手一放。

一副大爺的模樣。

隨後,他用一種半開著眼的樣子看著林峰說道:

「既然你是林九的徒弟的話,那你有沒有聽他說過你的師叔師伯們?」

「我叫麻麻地。」

「按照門派之中拜師的先後順序來說,林九也得叫我一聲師兄。」

「你叫我一聲師伯也不為過。」

「小師侄~」

「還不快快為師伯甄酒添菜?」

麻麻地用一種長輩的語氣,吆五喝六指揮著林峰。

一邊指揮著。

整個人直接就左手摳著腳,右手摳著鼻孔。

一邊摳著還一邊彈。

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想要直接用手或抓桌子上的雞腿兒。

嘿嘿。

原本還以為是茅山派哪個長輩老傢伙呢。

如果是那樣,那可得好好的伺候著,要不然的話,容易倒霉。

但是得知林峰的身份之後,老馬地整個人直接就飄了,直接就恢復了自己的本來面目。

自己的師侄。

徒弟輩兒的小傢伙。

在自己這個長輩面前,還不得恭恭敬敬的。

茅山孝字當頭。

更別說,還是林九那個討厭的傢伙的徒弟了。

看我怎麼拿捏你就是了。

想到高興的地方,麻麻地還在自己的心中哼起了歌。

咱老百姓,今兒真高興。

碰著個有錢的師侄,這以後,日子還不越過越好?

怎麼地,走的時候也得給個百八十個的大洋,讓師叔出去瀟洒瀟洒。

難道還真敢翻天不成?

什麼茅山小真人。

這是吹牛逼,都不帶上號的。

真人是什麼境界,真當他麻麻地,是什麼都不懂得那些荒野散修不成?

在他看來。

對面的這個小年輕,不過就是在修行界之中,初出茅廬的小傢伙罷了。

名號啥的都是吹出來的。

憑他這個老油條。

而且還占據著師門大義。

憑自己師伯的身份,拿捏他,那還不得穩穩的?

就在他高興的時候。

剛剛還笑著的林峰,突然冷哼了一聲。

聲音如同雷音貫耳。

一瞬間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炸裂。

耳朵嗡嗡的響。

還沒等他們反應了過來,一股如山的壓力,真正的壓了下來。

不再像是剛剛的那樣,僅僅是輕輕的鎮壓了一下。

麻麻地躺著的姿勢十分特殊,幾乎可以說是一種妖嬈的姿態。

在這樣的重壓之下。

椅子一陣嘎吱的響動。

然後不堪重負的變成了碎片兒,而麻麻地整個人,則是摔倒在了地上。

咣當!

被一種強大的力量壓制。

整個人直接就趴下了!

可以說是倒霉的緊,同時也是丟人的很。

只不過。

讓林峰感覺到稍稍驚訝的是,他的兩個徒弟,多少竟然還能抵抗幾秒。

雖然裡面有著林峰放水的成分。

但不得不說。

這兩個都已經點燃了胎光。

是一個道童一般的人物,可以說能用幾個法術了。

在教徒弟這方面。

雖然麻麻地有著各種各樣的毛病,但是手藝還是讓他兩個徒弟學到了勁兒。

不像是原著的秋生文才。

他們兩個簡直是倒霉蛋,而且啥都沒學會。

按林峰的想法。

既然不願意學習,那就安安心心的當一個普通人。

別出去禍害人了。

而且。

似乎後來他們還不怎麼孝順九叔。

就這種態度。

上趕著林峰都不要!

就在想到這裡的時候,林峰感覺到自己也似乎有種心血來潮的感覺。

好像是觸動了什麼。

但是卻似乎又想不起來到底是什麼事情。

一時間。

心裡多少有點兒空蕩蕩的感覺。

不過,按照林峰的想法,想不起來就算了,反正這裡面肯定得有問題。

現在要做的。

就是要料理料理這三個師徒。

林峰看著趴地下的三個師徒,冷笑了幾聲,然後說道:

「哼!」

「大膽妖人,竟然連我茅山派的師伯也敢冒充。」

「實在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我師伯那是什麼人?」

「看看大師伯石堅那一副英勇無畏,視天下群雄於無物的那種霸氣。」

「再看看你,如此的猥瑣,你有哪點兒像我師伯?」

「再說了。」

「你怕是不知道,我們茅山可是有著長輩為晚輩送見面禮的習慣。」

「想當初大師伯可是給了本座一份重禮,到你這兒竟然連茅山的規矩都不知道。」

「你還敢冒充我師伯?」

「雖然身上的清氣是屬於茅山派獨有的,但說不得是民間哪一個野茅山就趕上來蹭親戚了。」

「茅山小真人就這麼沒面子嗎?」

「你是孤陋寡聞,還是在小瞧本座?」

說到最後。

林峰聲音也是一厲。

強大的力量傾瀉而出,壓的三個人哭爹喊娘的。

「哎呦我的老腰。」

「啊啊啊啊,救命啊,放開我呀。」

「腿腿腿,腿要斷了~」

「……」

看著這三個倒霉蛋的樣子,林峰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開玩笑。

雖然在原著之中,林峰就知道這是真的麻麻地。

但是這一副作態,是不是太過於囂張了?

按林峰這個做法。

按住頭先揍一頓,到時候再驗明正身,也沒啥毛病。

這可都是為了茅山的清白。

為了茅山的名譽著想啊!

我這可是一顆紅心向著茅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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