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纓是個熱情的人類姑娘。

她也是白僳聯繫人類社交的一大步。

她完全沒有陌生人相識後的那股生疏感,僅最初兩天比較矜持,等聊多了後,人類姑娘逐漸開始放飛自我。

稱呼從小白一路演變到崽,白僳看得滿頭問號。

或許是看出了他字裡行間的沉默與疑惑,王慕纓還給白僳解釋了,她之前是看臉入坑的顏粉,現在是心生慈愛的媽粉。

白僳:……?

他確實對人類文化一知半解,不是很懂為什麼會有女生喜歡趕著給人當媽。

他沒記錯的話,房東奶奶介紹王慕纓才剛大學?

纓絡:那其實還是有男媽媽的存在的。

白僳:?

纓絡:咳咳,算了這個小白你還是不要知道了。

白僳:晚了,已經搜索過了。

黑髮青年滿頭問號地看著百科頁面,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把網頁關閉了。

太複雜了,人類太複雜了。

纓絡:啊……那個我們換個話題吧!小白要不要換個直播地點,一直在家裡吃播,大家也有點看膩了。

纓絡:之前給你轉發了一個本地美食的推薦,離小白你那邊有個新的火鍋店開業,還是自助!崽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視線從崽這個稱呼上略過,白僳頭疼地別開視線。

有關王慕纓提到的自助火鍋,白僳有點印象,之前店鋪宣傳的時候他就有關注,但考慮到去店裡吃飯需要外出,還要接觸大量的人類,他一直在猶豫。

纓絡:去吧去吧。

纓絡:對了,最近小白你的直播間來了好多亂七八糟的觀眾,不要理他們就好。

從白僳手上拿到房管資格的人類姑娘每天都能封禁許多帳號,這個變化是直播平台發的一個公告帶來的。

直播平台就近期出現在各個直播間打賞引人去玩靈異遊戲的觀眾作出了說明,聲稱那是盜號者所謂,並列舉了他們所封禁的id。

「dsagiopui」這個id赫然在內,白僳知道得更多,他知道這個帳號的原主人已死亡。

話說回來,那日之後警察也沒再聯繫他了。

好像血腥瑪麗的事故就這麼過去了,卻也不知道自己仍在特殊部門內掛上號這件事。

直播平台發完封禁公告後,又整頓起了靈異類相關直播的亂象。

許多跟靈異沾邊的直播被封,就連打幾個恐怖遊戲都要被管理員光顧好幾回。

就連換了分區的白僳也因為玩了血腥瑪麗被官方提醒了兩句,主要因為他以前有很多遊玩的前科。

白僳乖巧地朝直播平台保證,順便也打聽了一下發生了什麼。

或許是看白僳很聽話,打電話聯繫的女性工作人員透露了一點。

按直播平台所說,前陣子被高額打賞哄騙玩靈異遊戲出事的小主播不少,像白僳這樣幸免於難的卻沒幾個。

「反正白先生直播已經轉區了,以後請不要涉及了。」

回憶至此,白僳忍不住又舔了舔牙齦。

仿佛有一股甜美可口的香味還迴蕩在口中。

咽了兩下口水,白僳開始研究王慕纓推薦的火鍋店。

他餓了,想美餐一頓。

……

王慕纓推薦的那家自助火鍋確實離白僳住的地方不遠,坐落在一座人流量不小的商場中。

坐地鐵只有兩站路,步行要二十分鐘左右。

白僳想了下,決定嘗試一下地鐵出行。

他戴了頂鴨舌帽出門,壓低帽檐使他在低頭看手機時能隔絕了大半周圍的視線。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認了出來。

在地鐵站台等候下一班地鐵進站,白僳挑了個人少的門站著,忽然有人從後方拍了他的肩膀。

一回頭,打扮得青春靚麗的黑髮姑娘站在那,雙手背在身後,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果然是小白。」

幾秒鐘前還在手機上交流的女生出現在面前。

白僳低頭看著自己給人報的車門號,問道:「你也要出門?」

「是啊,比小白你早一站下車吧,跟朋友約了出去玩。」王慕纓指了指地鐵站名,「不過我在這等了很久了,一直沒有地鐵進來。」

女生嘀嘀咕咕地說著,她講自己沒有聽到地鐵廣播,也沒看到相關通知。

這站台上人如此多也是因為這個,本來應該五分鐘一班的班次,他們已經等了十來分鐘了。

白僳打開乘地鐵用的程序,的確,通知欄沒有任何消息。

一同等候的人變得浮躁起來,趕來的地鐵乘務人員連連賠禮道歉,表示他們在努力聯繫駕駛員了。

之後沒多久廣播響起,地鐵方面稱下一班地鐵將在三分鐘後到達,請乘客們稍安勿躁。

王慕纓當即拍手說太好了。

白僳卻抬頭盯著廣播聲傳來的方向。

這個聲音……他朝周圍看了看,發現沒有人覺得廣播聲奇怪。

這聲音聽在白僳耳朵里萬分刺耳,沙啞的囈語還有幾分失真,完全不像正常工作人員說出來的話。

但因為其他人類都沒表現出異常,白僳也就假裝什麼都沒聽到。

地鐵如約在三分鐘後進了站,出乎意料,這趟遲了很久的地鐵上乘客不是很多。

甚至有大量的位置空餘,供人去歇息。

個別幾個已經在車上的乘客都低著個腦袋坐在那,看著像在打瞌睡。

地鐵停穩後,門緩緩打開,一股冷氣迎面撲來。

「呼,好冷啊。」身邊的王慕纓不自覺打了個哆嗦,裹了裹身上披著的外套,「都入秋這麼久了,還開這麼冷的空調嗎?」

說著,王慕纓率先走了上去。

白僳跟在後面也登上這班地鐵。

王慕纓就近想找最近的座位坐下,但白僳拉住了她。

他輕輕搭了下女生的胳膊就鬆開,然後朝對面空無一人的座位示意了一下:「坐那邊吧。」

「誒?好啊。」人類姑娘沒什麼意見,她順著白僳示意的方向坐了過去,並拍了拍身邊空著的位置,「小白你也坐吧。」

白僳的注意力並不在王慕纓身上,聽到喊他的聲音就應了一下,然後過去坐下。

車門這時到點關上,隨著窗外景色變動,地鐵慢慢啟動開了出去。

車輛報站的廣播適時響起,和站台內的一樣,粗啞的聲線訴說著將要發生的詭異。

上車前感覺還不明顯,上車後就發現車內氣溫太低了。

耳畔的女聲嘟嘟囔囔說地鐵空調開太低了,明明不在出風口,她凍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白僳隨口嗯了一句,他坐在那,觀察起對座低頭「打瞌睡」的乘客。

那名男性乘客,姑且稱他為男性乘客吧,他頭耷拉下去,脖子彎曲的弧度宛如整個頭顱斷掉一般,一動不動的。

無論地鐵如何搖晃,他都保持著穩坐的姿勢。

王慕纓手機又玩了會,感覺哪裡不大對。

「小白啊。」她抬起頭,「怎麼還沒站?」

「好像……地鐵已經開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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