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僳滿意地頷首。

「好了。」他手一拍,像完成了什麼任務一般轉過身,「接下來走哪裡?」

安向文還震撼於白僳近乎於跳臉的問話,他連忙朝僧人看了兩眼,確認對方沒有生氣,趕緊是領著白僳遠離了這片區域。

緊隨其後的蔚文雪朝僧人欠了欠身,把剩下未點燃的香一拿,也跟著跑了。

大雄寶殿前的空地平台很大,繞開剛剛燒香的香爐與鼎,他們很快來到了左半邊。

同樣的布置,依舊是分布著很多遊客。

安向文眼看著見不到前面的僧人了,才呼了一口氣:「嚇死我了,總覺得白哥你再說下去要在人雷區蹦迪了。」

白僳不明白人類為什麼這麼緊張。

他張著眼問:「我做了什麼嗎?」

安向文哽住,解釋道:「這裡好歹是人寺廟的地盤吧……像香斷了這種表現一般性就是對信仰的不敬,或者是有劫難。」看白僳第一次上香的動作,很靠近第一種可能啊!

白僳聽了,活動了一下手腕:「他們應該打不過我。」

蔚文雪吐槽:「白先生,這不是打得過打不過的問題吧……在寺廟這種地方,好歹合群一些。」

見黑髮青年看向自己,亞麻發女生只好多說了一句:「特別虔誠的信徒生氣起來會很不講道理。」

白僳歪了歪頭:「蔚小姐說的,像是經歷過一樣。」

沒想到話題一下子轉到自己身上,蔚文雪咳了兩聲,連忙解釋:「社會……社會實習的時候有下到社區里,剛巧見到過,大概就是……有個阿婆一定要在小區里燒香,其他居民不同意,就吵起來了。」

「這樣啊——」白僳拖著長音。

蔚文雪灰黑色的眼眸放大又緊縮,她握緊了箱子把手,腳掌已經後壓,準備一有不對的地方就退後。

她真的在懷疑,黑髮青年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感覺從吃完午飯起,對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就帶著奇怪的色彩。

然而白僳沒說什麼:「謝謝蔚小姐提醒。」

他放過了因為他拉長的語調而顯得有些惴惴不安的亞麻發女生。

他從安向文那邊接過了在山門入口處領的地圖,低頭看了會,然後指著某一處說:「這邊吧,我在網上看過,說這邊的祈福一定要參加,會先路過求籤,也可以去求一下。」

「蔚小姐覺得呢?」

「去……去吧。」

表面的和諧再一次維持住了。

……

這間寺廟在網絡上看的時候只能搜索到天花亂墜的讚美之詞,說靈驗的、說有用的,鮮少有差評。

進了福招寺看後,一直到大雄寶殿的構造都挺規整的,有殿有小型的塔樓,所有僧人也井然有序。

三人沒有再進大雄寶殿去看佛,只是從外面瞥了眼最矚目、正中間的金色塑像。

依然不是常見的佛陀的樣貌,問就是福招寺的特色。

偏偏那些遊客都信了,沒幾個人保持異議。

安向文:「說起來,爬山時候見到的那些虔誠信徒呢?」

蔚文雪:「什麼?」

安向文:「就是在觀景台的時候,我和白哥說他們累得要死還不停,說他們太努力了,誰知道被瞪了……」

蔚文雪:「……恕我直言,安先生你也沒比白先生好到哪裡去吧??」

安向文:「別罵了別罵了,改口那人就走了!但這廟裡不就這麼大嗎……怎麼沒看到人?」

白僳:「往後面去了。」

安向文:「什麼?」

白僳從拿本子記錄的姿勢抬起頭,朝配殿往後的方向指了指:「那邊,後面。」

安向文不明所以地看過去,隔著大雄寶殿,其實並不能看得很清楚:「白哥是看到了嗎?」

白僳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提筆在紙上繼續寫字。

安向文沒得到答覆,耷拉著腦袋好奇地湊過去看,但他沒有靠太近,甚至踮起腳再拉遠了一些距離。

供奉雕像……修建……劃分信徒級別……

因為距離遠,安向文就瞥到片段的字句,就看到這點都讓他脖子一縮,站回原地,不吱聲。

唉,白哥他竟然……

捲毛青年捏著自己的下巴,面露憂愁,不知道在思考什麼,那出神的狀態令蔚文雪多朝這邊看了兩眼。

蔚文雪:這兩男的什麼毛病?

白僳在寫東西,安向文在發獃,而他們已經在求籤的地方站了好一會了,現在輪到了他們,再沒動作,估計後面排隊的人要有意見了。

沒辦法,亞麻發的女生只能自己走上前,從腰包里掏了三人份的錢,拍到了桌子上。

她回去絕對要報銷,絕對!

蔚文雪鼓著臉說:「求籤,三人份。」

本來不耐煩的僧人面色轉好了些,飛快收下錢,問道:「問什麼?」

蔚文雪自己說了問財運,其他的還是回頭看向背後二人。

安向文從思考中抽離,想了想,說:「問工作吧,回去還得找工作呢……哎,蔚小姐問的竟然不是工作嗎?」

蔚文雪支吾了一瞬,說自己等會祈福的時候會為工作考慮的,財運就包括進工作的事了。

而另一邊,白僳終於寫完了筆記,把本子往包里一塞,答道:「問最近兩天的運勢。」

蔚文雪開出的簽是中平簽,安向文的是中吉簽,雖然稱不上最好,但都可以接受。

反倒是白僳看著簽尾的下下簽字樣,斂起了眉眼。

下下籤啊……有點意思。

他遇到什麼樣的情況,能被稱之為下下籤的運勢呢?

旁邊的僧人一看做生意的機會來了,故作高深莫測地招招手,示意他們過去:「這位施主,你是否需要解簽,我可以告訴你怎樣做可以逢凶化吉。」

面對人類僧人的邀請,白僳手腕一翻,把簽收了起來。

他挑著眉說道:「不用了,我覺得自己能解決。」

僧人見賺不到錢,立馬靠回椅背上,人又昏昏欲睡起來,很勢利的樣子。

這樣的僧人在寺廟裡有不少,

三人從求籤處離開,安向文寬慰道:「沒事的白哥,這種簽一般性就是心理作用。」

「是嗎?」白僳輕飄飄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可我覺得最差的情況真的會發生呢。」

什麼情況?不知道,反正不會比暴露怪物的身份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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