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得加錢

隱仁村初春的傍晚,街道上依然人來人往,隨著白晝時間的延長,氣溫逐漸回升,隱仁村的夜生活也變得更加豐富。

晚歸的習藝少年們,將一天的訓練任務完成後,便結伴走在回家的路上。

「槐木,你聽說了嗎?此次參加演武大比的人,有和我們一批的少年參加呢!」一名梳著雙馬尾的小姑娘悄聲說道。

「我當然知道,是林烽火,他好像取得了一方擂台的擂主呢!」旁邊一名長得黝黑壯實的少年說道。

「還有易惜風,他也得了擂主!」小姑娘滿臉星星地接口道。

「是啊,我們這一批習藝少年中,就數他倆最厲害!」這時,他們身後一名瘦小的男孩,慢悠悠地說。

小姑娘將腰上掛著的藥口袋攏了攏,裡面正是今天採集了一天的藥草,說道:「那可是,他們倆是咱們這一批,最厲害的天才。」

叫作槐木的少年,見身邊少女總是一個勁兒地夸易惜風,不由撇了撇嘴道:「要說天才,林烽火我是無話可說,他爺爺可是村長,自然天賦卓著。你要說易惜風是天才,那可未必!」

瘦小男孩慢悠悠地問,「啊?為啥這麼說?」

壯實的槐木,笑道:「其實,當年參加習藝的時候,易惜風跟咱們差不多,有時候耐力還沒我好,每次修煉,他只比我堅持略微長一點,但是每次修煉結束,他都會在地上趴好一會兒才能站起來。」

梳馬尾的小姑娘拿藥鋤,敲了壯實少年一下,說道:「笨蛋,比你時間長那還叫耐力不如你?頂多是你比人家結實些,回復的快。」

槐木摸著腦袋,憨憨地點頭道,「沒錯,沒錯,耐力比我好,沒我回復快!」

瘦小男孩感慨道:「話雖如此,但是易惜風真的很刻苦,記得那時候槐木整天帶著咱們去林子裡玩藏貓貓,每次叫他,他都不去,而且在演武場,我每次見到他,他都是在修煉。」

梳馬尾的小姑娘,笑著道:「雖然天分不夠,但是那麼努力,也很厲害!」

槐木見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高大形象」,又被瘦小男孩給帶偏了,瞪了對方一眼,然後拍著胸脯道:「哼!有什麼了不起!要不是小時候帶著你們玩兒,耽誤了我修煉,我要是刻苦起來,肯定比他厲害!說不定,這次演武大比我就能奪魁!」

男人總是喜歡,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說一些不著邊際的大話……

「咦?前面有四個人往這邊過來了。」瘦小男孩眼尖,指著不遠處的樹林。

只見四道人影快速靠近,從樹林中閃出,朝這邊飛奔過來。

「啊!是易惜風!」梳著羊角辮的少女驚喜地叫道。

來人正是,易惜風、李新添、周迪以及鍾靈溪。

「咦!是你們!」易惜風腳下略微一頓,李新添也馬上停下了腳步。周迪與鍾靈溪,根本沒有在意這幾個走在路邊的小鬼。衝出去幾丈遠,才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頭望向易惜風。

眼前這名漲紅著小臉,束著兩個馬尾辮的小姑娘,易惜風認識。是當初一起參加文藝訓練時,在王老郎中的藥館結識的。那時候對方還是一個留著西瓜頭的可愛女童,轉眼三、四年過去了,對方也長大了很多,他記得對方叫春櫻。

「春櫻,早點回家去,今天林子中不怎麼安全。」易惜風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便衝著周迪、鍾靈溪點了點頭,繼續前進。

鍾靈溪在隊伍前面,嘟囔道:「小小年紀,就跟各種小姑娘搭訕,長大了還得了?」

易惜風一臉黑線,周迪和李新添卻強忍著沒笑出聲來……

叫作春櫻的少女,剛抬起一隻準備打招呼的手,想要寒暄幾句,眼前的少年便如風一般跑遠了。

看著有些失落的春櫻,槐木忍不住說道:「哼,有什麼了不起?擂主就很厲害嗎?還學大人說話,這落葉林我從五歲就在這附近逛了,哪有什麼危險?」

少年瞥了一眼少女,繼續道:「他讓我們回去,我們就回去?我偏不!春櫻,我們跟著他們過去如何?看看他們去搞什麼鬼?」槐木慫恿道。

春櫻擺手道:「不好吧,易惜風都說不安全,讓我們早回去了。」

槐木一擼袖子,嚷嚷道:「他說回就回?老子在良辰崗這片兒逛的時候,那小子還在演武場扎馬步呢!別聽他的,跟我來!」

……

隱仁村,春風河畔。

「雲溪,刑武堂,刑氏五兄弟,拜見水先生!」此時在某處巨大挑棚下,正有五人躬身向堂中央坐在藤椅上的水雲天行禮道。

為首行禮之人,是一名光頭大漢,而他身後四人,看打扮都是隱仁村的壯丁從事。但若仔細一看,他們身穿的斗笠蓑衣,大小多少有些不合身。這夥人正是今日偷襲良辰崗的五人。

「刑當家的多禮了!」水雲天坐直了身體,伸手虛扶對方,刑老大順勢直起身子。

「刑當家不遠千里從雲溪郡趕來,我僅代表郡宰大人!」說著,水雲天向東北方向一拱手,接著道:「表示感謝!」

刑老大笑道:「俺老邢是個粗人,既然姬大人出得起這個價錢,我們也是做這個行當的,自然不能嫌棄路遠。」

說著,刑老大便自顧自找了下首一張椅子上坐下。而其餘四人,也都各自找地兒,有的站著,有的斜靠在柱子上。

水雲天微微眯了眯眼睛,繼續道:「良辰崗那邊,刑當家的可處理好了?」

刑老大微微一笑道:「這點小事兒,如果拿不下,我們就不接這活了。不過……」

「哦?不過什麼?」水雲天輕聲問道。

「這個隱仁村,可不像之前提供情報中說的那般羸弱啊!」邢老大砸吧著嘴嘟囔道。

水雲天略微沉吟了一下,拱手道:「開差、別梁子……各有各的道子,刑當家,這次道子我們沒劃清楚,錯在我!」

刑老大哼哼一笑,畢竟情報提供有誤,在他們這一行,可是大忌諱。哪怕他刑當家帶著兄弟就這麼一走了之,江湖上也挑不出他們兄弟什麼錯。不過,畢竟是個大主顧,自己這方也沒受什麼損失,刑當家的還是想再點點對方。

斜靠在柱子上的老四,叫刑四木,瞄了自己老大一眼,感慨道:「其實也沒啥,良辰崗那幾個壯丁從事和護衛鐵衣真不錯,都是真漢子!」說到這兒,又看了眼身邊的老五,見對方沒有想搭理自己的意思,只得自顧自說道:「更難能可貴的是,後面來的倆壯丁從事。嘖嘖,手足之情,感人至深!不禁就讓我想到我們兄弟五人……」

說到這兒,水雲天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問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刑四木,梗著脖子道:「我被他們的兄弟情感動了!再向他們出手!就猶如向我自己的兄弟出手!」

「你想怎樣!」水雲天眯著眼睛問道。

「那可是我們的至親手足兄弟啊!不行!得加錢!」邢四木怪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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