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少年學劍

「李哥,上次你臨走時教我的劍法練成了,想請你看看我練得怎麼樣!」李雄心一臉期盼地說道。

「可以啊,正好看看你這幾個月有沒有偷懶。」易惜風笑著點頭。

二人來到甲板上,易惜風頷首示意可以開始。

噌!李雄心拔出長劍,眼神中的青澀在這一刻盡數斂去,只餘下專注。

易惜風暗贊此子心性真是不錯。

劍起,劍來,劍往,劍去,李雄心出的每一劍都很穩,清脆劍吟響徹,最後一劍斬出,正是當初易惜風教授那式,青冥涼月鉤!

當日李雄心也是憑藉這一劍,斬殺兩名同境武者。

「不錯不錯,可以看得出你這幾個月下過很大功夫練劍!」易惜風讚嘆道。

李雄心昂著腦袋驕傲地說道:「我每日除了日常工事外,就是在練劍,嘿嘿,就想著下次再見李哥的時候,不能讓你失望!」

「來,我且為你指點一二。」易惜風示意李雄心將手中劍遞過來。

然後他當著李雄心的面,再演練一遍青冥涼月鉤,白凈少年眼都不眨地盯著,眸中神光熠熠。

易惜風的劍更添幾分靈動,不受固有招式拘泥,劍劍藏伏筆,隨時可變招。

演練完畢,李雄心只覺得有好多疑惑要問,而易惜風則不厭其煩地為其解釋。

講到最後,白凈少年猛地錘手,再度提劍,當著易惜風的面,又是一劍青冥涼月鉤斬出。

易惜風見此,心中都忍不住念叨,「這孩子的悟性好高,不過看上一遍,就有自己七八分相像,莫非是一個練劍奇才?」

李雄心志得意滿地對易惜風說道:「李哥,你看我這一劍又如何?是不是很像你!」

看著少年驕傲的嘴臉,易惜風決定打壓一下,便說道:「這一劍有七八分像,卻少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

「少了什麼?」李雄心疑惑地問道。

「劍意!獨屬於自己的劍意!正所謂學我者生像我者死,你學劍招很快,但是卻無自己的劍意在,短時間內進展迅速,可是長遠來看,反而落了下乘!還記得你當初哼唱的歌謠嗎?欲去坤洲學仙人,單純只是下乘劍是到不了坤洲的。」易惜風嚴肅地說道,「你的天賦很好,卻不能因此驕傲自滿,不然事倍功半。」

看著易惜風嚴肅的樣子,李雄心也收起面上驕傲,他知道易惜風無論說什麼,總歸是對自己好的。

「那李哥,有件事,哎,就是那件事,還算數嗎?」李雄心眨眨眼睛,問道。

易惜風自然知道李雄心說的那件事是什麼。

幾個月前,易惜風從灰袍人手下救走李雄心性命,當時的少年就想拜他為師,不過易惜風只覺得前途未卜,實在不能帶著這個孩子。

易惜風曾說過,他與李雄心機緣還未到,需要他日再相見,才能成為師徒。

數月過去,易惜風自渝雲中海離開,去凌坤州,轉兩界山,又在大陸上受到追殺,兜兜轉轉易惜風又回到大海,再度遇到李雄心。

正是應了之前提過的緣!

易惜風沉吟片刻,在李雄心愈發忐忑下開口:「其實我的年紀也不大,當你的師傅有些託大。」

聽到這句話,李雄心眼中光芒忍不住黯淡。

「不過此番你我相遇,這份緣得認下!但是有些話我需要先說到前面,我是遭了難流落至此,危機亦未過去,說不定明日睜眼,就有數名俠者上船取我性命,你是我的弟子,屆時必定會受到連累,機緣變死業,你心心念念的學仙法,都會化為如夢泡影,你可會後悔今日拜師之舉?」易惜風用平靜地語氣說出最殘酷的現實。

李雄心聽到前半段的話,本想直接應下,可是聽到後半段仙法如夢,他忍不住遲疑。

少年哪知世道兇險,他只有一顆淳樸的求仙之心,若仙夢破敗,他又該如何自處。

易惜風洒然一笑,伸出手來揉了揉李雄心的腦袋,然後緩聲說道:「不著急,這問題好好想,一定要思考明白其中得失。」

其實李雄心的猶豫,與易惜風又何其相似,他從異界穿越而來,想的不過是自己好好活著,也只有活著,才能達成更多的事情。

李雄心重重點頭,說道:「我一定會好好思考清楚!」

「哈哈哈,李兄弟,這半個月來生活可還適應?」爽朗的笑聲從船艙那邊傳來,原來是劉疤子出關。

劉疤子雖說左臂纏著繃帶,但是氣色十分好,說話也是中氣十足,他大步向易惜風走來,看了看李雄心,笑著說道:「莫非前段時間這小子練得劍與李兄弟有關?」

易惜風說道:「雄心資質不錯,倒是沒有辜負當初傳他這一劍。劉掌舵,你這傷勢如何了?」

「除了斷掉一條胳膊,其他傷勢都無妨的。」劉疤子爽朗地說道,「今夜設宴,你我大醉一場!哈哈哈!」

熱情的劉疤子,當即吩咐下去,今晚樓船停泊,整旗人聚宴,也好促進一下大家的交情。

上次爭戰,兩支旗都死傷不少人,最後整合在一起,劉字旗的實力反而大漲。

原本以劉疤子為首,麾下有包括孫長盛在內的三位芒之境執事,如今再添上王字旗的芒之境執事,已經有四人。

至於勢之境氣之境的人數更多。

這群海上討生活的人很認命,在誰的旗下不重要,只看掌舵人有沒有實力,他們之間關係完全是相輔相成的。

孫長盛將王字旗的人全部打散,融進劉字旗中,經過半個月的磨合,彼此少了生疏。

今夜酒宴,也是劉疤子刻意為之,他生性本就豪邁,宴上與新融進的執事說笑,大碗喝酒吃肉,其樂融融。

上層人物如此融洽,底下的人更是放開心結,男人嘛,什麼事是一頓酒過不去的?

宴上易惜風卻喝得很少,只是笑看全局,特別是劉疤子談笑間收服他人心思的手段,更讓他獲益匪淺。

劉疤子此人不簡單。

酒過三巡後,易惜風離宴,站在甲板上,瞭望夜色下沉寂的大海。

「李兄弟早早離宴,可是哪裡招待不周?」就在這時,易惜風背後突然有話傳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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