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酒的流程一清二楚,當下兩口子毫不隱瞞的跟楊華洲和鮑素雲那交待的明明白白,讓他們五房一家人自個參考去。

這些暫時也不用多提。

「辦滿月酒到時候要請的賓客名字都列到一張清單上,」楊華洲趁著興奮勁又吩咐大寶,「最大的客人是蔣家村孩子的嘎婆家,對了,還有你妹子婆家姜家,他們也要請,畢竟是新結的親戚嘛……」

楊華洲興致勃勃的說了一半,突然發現除了旁邊唯唯諾諾點頭的大寶外,在座的其他人表情都有些奇怪。

而堂屋裡的氣氛,也變得微妙起來,鮑素雲好幾次張了張嘴,都欲言又止。

「三哥,素雲,你們咋啦?咋一個個反應有些怪啊?」楊華洲愣愣問。

鮑素雲的苦笑,垂下眼去。

蔣桂玲倒是很想說,但是在座的大部分都是長輩,還是讓三伯他們先說吧,待會有啥要表態要補充的地方自己再開口也不遲。

楊華忠放下手裡的茶碗,有些歉疚的看向楊華洲:「老五,首先,三哥要跟你賠個不是。」

「三哥,你說啥呢?這到底出啥事兒了?」

楊華洲越發的霧水遮頭,家裡的大傢伙兒都好好的啊,這是咋啦?

「老五,是這麼回事兒,事關綿綿跟姜先俊婚事的事兒……」

楊華忠十多年的里正真是沒白當,關於楊家五房跟姜家近些時日發生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若是讓劉氏來說,保守估計沒有兩個時辰是說不完的。

可是楊華忠只是用了半碗茶的功夫,就讓楊華洲和大白聽明白了前因後果。

饒是好性子的大寶臉色都氣變了,「姜家欺人太甚,我妹子那麼綿軟的性子他們都要踩一下,這還有人性嗎?」

蔣桂玲拍著大寶的後背,讓他控制情緒,「不僅是踩咱妹子,也是踩咱整個五房,幸好三伯他們幫咱出頭了。」

大寶望向楊華忠他們,感激不盡。

這邊,楊華洲也是嘴角抿成一條直線,臉上的肌肉緊繃在一起,眉頭更是擰成一個深深的『川』字。

他好一陣都沒有吭聲,可是,從那僵硬的坐姿和漸漸攥緊的拳頭……

大傢伙兒都屏住了呼吸不敢繼續討論這件事。

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後,楊華洲突然『砰』一聲把拳頭用力砸在桌上,抽身而起,大步往院子裡走去。

「孩他爹你要去哪?」

「老五!」

「爹……」

大傢伙兒全都衝到院子裡,拽的拽,攔的攔,問的問,勸的勸。

楊華洲一張臉烏雲密布,仿佛只缺一道雷電就能降下狂風暴雨。

「我要去姜家二房,我要當面問問姜二那個混蛋當初是咋樣拍著胸膛保證的,他娘、的都是放屁嘛!」

楊華洲的眼神就跟要吃人似的,就連楊華忠都有些害怕。

從小到大,他就見過兩回老五發這樣大的脾氣。

一回是當初娘要他休掉素雲。

還有一回就是眼前。

但顯然眼前這回的怒火,更甚於上一回。

上一回是維護媳婦兒,這一回,除了維護媳婦兒,更是心疼閨女。

她們母女是他的底線,底線不容侵犯!

……

鐵牙城。

地下倉庫房間裡。

歐陽恆側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

「決定好了嗎?」

碧蛇幽幽的聲音,仿佛是從黑暗中忽然點燃的柴禾。

「讓我想想……」

歐陽恆半眯著的眼睛閉上了。

他回想著歐陽慶說過的話……

歐陽慶在碧蛇專業的逼問下,選擇了妥協,將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由此,歐陽恆也就知曉歐陽慶究竟隱瞞了什麼。

原來,歐陽慶不是一個人來鐵牙城的,他們是一個團伙,一個專門盜墓的團伙。

據說他們是盜門中一個分支……

從歷史來看,可以上溯到上千年前……

一千年時間,王朝都敗落了好多個,盜門卻能一直傳承下來,可想而知,盜門的生命力有多頑強。

盜門生存的一個最重要的地方,就是要化整為零的隱藏身份。

盜門明面上可以是販夫走卒,也可以是文人墨客……或許某個有名詩人,一位金榜題名的進士,暗地裡的身份屬於盜門。

歐陽恆對此還是不太明白,為何進士要入盜門?

他難以理解。

歐陽慶明面上就是一位秀才,在大齊鄉下有一間私塾。

這次前來鐵牙城,是受一位前輩召集而來。

那位前輩沒有露出真容,歐陽慶也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只知道,那位前輩已經摸清楚鐵牙城古墓的入口。

「後半夜,他們就要聚集起來探古墓了,你要早做決定,究竟要不要放走歐陽慶,跟著去古墓?」碧蛇手指捏著一顆葡萄,塞進嘴裡,細細的吃。

「放,必須放!」

「不過,我要在他身上留下暗門,免得他亂說話。」一直沒開口歐陽恆忽然睜開眼。

他已經決定好了,這回要跟著歐陽慶去所謂的古墓看看。

他有一種直覺,王氏一門被滅,很有可能跟古墓有關係。

「這是題中應有之義。」

碧蛇又吃了兩顆葡萄,把皮吐在盤子上,隨手抽出手帕擦了擦嘴。

「這古墓,早不開晚不開,偏偏現在開了,莫不過有什麼陰謀吧。」

「說不好,總之,這裡面定然有古怪。」

歐陽恆也覺得有問題,但現在歐陽慶把該說的都說了,更多的東西,他也說不上來。

為今之計,只能提前做好準備,防止危險發生。

「也不用太擔心,千年的古墓,就算有什麼機關,在歲月侵蝕下,恐怕都已經腐朽了吧。」碧蛇道。

「也是,我們主要防著想要進古墓的敵人,我總覺得殺死王氏滿門的那批人可能也會進去。」歐陽恆抿唇。

「難道你還怕他們不成?他們要是敢進去,我們一起出手,宰了他們。」碧蛇站起身。

「好,就這麼辦。」歐陽恆點頭。

慫是不可能慫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慫的。

既然已經決定好了,歐陽恆翻身從床上爬了起來。

「歐陽慶關在哪裡?」

歐陽恆問道。

歐陽慶是被碧蛇帶走的,至於他被帶去哪裡進行審訊,歐陽恆並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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