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縣。

來福客棧。

松毅一臉的擔憂。

「曹文華在朱雀縣控制力很強,這個人,還是有點本事的,他把那些鄉紳們哄得很好,鄉紳老爺,幾乎都是支持他旳。」

「這麼說,曹文華偏袒鄉紳老爺,欺辱百姓了。」

米琪皺眉道。

「也可以這樣說,曹文華就是這等人,但百姓有多大力量呢。」松毅搖頭嘆氣。

歷朝歷代,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怎麼都是苦的。

「你小瞧百姓的力量了。」

米琪淡淡道:「百姓的力量只要利用的好,我們完全可以四兩撥千斤,用很小的代價找到曹文華觸犯大齊律的證據。」

「需要非常過硬的證據才行,否則曹文華會找他背後的勢力出面的。」

松毅道。

「曹文華背後勢力,不就是內閣大學士江萬流嘛。」

米琪挑眉道。

「大人,小心隔牆有耳啊。」松毅壓低了嗓音道。

「不用怕,曹文華還沒那麼大能耐,他們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

米琪嘴上雖然說著不在意,實際上,說話的聲音還是放低了許多。

「侯爺吩咐過,要我們早點查清楚,早點處理好朱雀縣之事……現在,我們從哪兒開始查起呢?」松毅低聲道。

「當然是從石家開始查起。」

米琪早已經選定了目標。

這個石家,就是在朱雀縣的家族中,最大的那個。

最主要的是,米琪拿到的情報當中,都說這個石家在朱雀縣跟曹文華關係很好,甚至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

「好,石家的相關情報,我也打聽過了,他們嫡系出了一位小公子,兩日後,就是小公子的周歲,他們要舉行抓周之禮。」

松毅緩緩道。

「抓周之禮,很隆重嗎?」米琪問道。

「他們家這個小公子很精貴,因而抓周之禮會大辦,很多跟石家交好的豪紳權貴,都會來道賀,另外,據說曹文華也會親自到場。」

松毅道。

「好,你去準備準備,過兩天,我們親自上門送禮。」米琪道。

「上門送禮?大人,您準備帶多少人?」松毅驚愕道。

「就我們兩個啊……帶什麼人?」米琪剛說完,忽然反應過來,松毅可能是誤會了。

「我是正兒八經的上門送禮,不是鬧事,帶人去幹嗎呢。」米琪解釋道。

「那沒問題,要是上門挑了石家,咱們這些人不成的。」

松毅鬆了一口氣。

「你也是遠蘇盟的長老,江湖上頗有名氣,怎麼好像有些怕石家?」

米琪覺得奇怪道。

「我不是怕……而是審時度勢,這個石家,它既是朱雀縣當地的豪門權貴,它在江湖上也很有地位,石家本身就是個文武兼備的家族,這樣的家族,大齊很多。」

松毅道。

米琪內心,其實不大瞧得上松毅和丁業的。

這兩人,一見勢頭不對,立刻跪地求饒,討的一條性命,不僅如此,他們還上趕著為侯爺辦事,甚至比侯爺原來的手下還要賣力。

這麼沒有節操的兩人,米琪擔心他們是兩條毒蛇,說不定就會反噬主人。

但,瞧不起歸瞧不起,對這兩人的江湖經驗,她還是認同的。

「石家實力很強嗎?他們家有多少武者?」

米琪問道。

「明面上,大約有三百左右武者,家主以及嫡系,都是學了家族武功,實力有達到江湖一流程度的。」

松毅道。

「看來,要好好準備一下才行啊,要不然,進了石家就是送死。」

米琪沉吟道。

石家是肯定要去的,但三百武者……要是會排演陣勢已經很可怕了,甚至比很多門派都要強得多。

譬如附近很有名氣的虛羽宮,整個也只有一百多人,這麼些人,就已經算是上流的門派了。

「你去收攏一下人手,這兩天,我單獨行動,兩天後,我們在來福客棧會面。」

交談了一陣後,米琪做了安排。

……

傍晚,米琪已經化身成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哥,往勾欄的方向行去。

往往一個地方的勾欄,人多口雜,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

以米琪的經驗來看,一座城內,勾欄,青樓,茶館,這幾個地方,最容易打聽消息的。

米琪靠近勾欄時,抬頭就看見勾欄的大門邊貼著不少花花綠綠的招子。

「招子」,其實就是不同顏色的紙,紙上寫著最近的戲種,以及演戲的角兒。

一般來說,勾欄里主要就是戲曲,那些說書先生主要在茶館,但一切都說不定,每個地方各有不同。

米琪進入勾欄以後,走了一段路,就看見,一處三層樓閣里傳來了說書的聲音,在另外一邊戲樓子裡,也正在唱大戲,兩邊都很熱鬧,人流涌動。

「茶樓和戲樓,怎麼跑一塊去了?」米琪隨口說了一句。

「這位兄台,你是外地來的吧?」

旁邊有人搭腔道。

米琪轉頭望了一眼。

說話的也是一名身穿絲綢的年輕男子。

看他手指上帶著的翡翠戒指,就知道此人是有錢人家的子弟。

「不錯,我從外地來朱雀縣辦事,你是?」

米琪緩緩道。

「我是常家的常四郎,兄台怎麼稱呼?」常四郎臉上掛著笑容。

對於這位自來熟上前搭訕的男子,米琪報著一份警惕之心。

「葉家葉少卿。」米琪拱手回禮。

「原來是葉兄,你遠道而來,不知朱雀縣勾欄的妙處,這裡的茶樓,什麼好玩的玩意兒都有。」常四郎笑眯眯的道。

米琪眼瞅著這位常四郎,心裡就有點不舒服。

從面相來看,常四郎的臉上有不少黑痣,鼻子的左右兩側,也都有小顆的黑痣,有那麼一點兇相的意思。

但人不可貌相,米琪也不會直接說出來。

「怎麼個好玩法?」米琪道。

「茶樓嘛,外面是茶樓,裡面還有賭坊!」常四郎笑道。

「這也可以?」

按理說,這種設置,不大合理,而且,一般城裡的主官,都會將賭坊遷到一定區域,管制起來,賭坊畢竟是害人的東西,要是不能禁絕,也要管制,不能任由其到處亂開。

「那邊戲樓,裡面還有青樓呢。」常四郎朝著對面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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