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逃避現實的痛苦似乎是一種人類的天性,但是一味的逃避,卻極有可能讓你過度的偏離了現實,從而陷入更大的麻煩中。

有人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也許註定是有些人值得信賴,有些人永遠也不值得。但是你需要動用自己的心智去剖析,去發現事實,並忠於事實,及時的修改已經和現實脫節的「人生指南」。雖然這可能會帶給你陣痛,但是遠比沉湎於虛假的舒適中要好。因為只有忍受了這暫時的疼痛和苦楚,追求事實本來的面目,你才能更真實的擁抱這個世界。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一件很難,很可怕的事,因為你不知道承認之後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所以才選擇了逃避,就像一個害怕跌倒的孩子一般,但是一旦你擁有了這種難能可貴的勇氣去「承認」,從此你就擁有了某種改變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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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浪飛龍被趙挽成一腳踹到河裡這麼一遭,病的還真有些難受。到底是數九寒冬,任你平時是怎樣的鐵骨錚錚,也難以和那冰凍的河水相抗衡。

他這一病,白日裡雪鳶就少不得多照看他些。他心裡倒是偷著樂,心想這病的還算挺「划算」,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趙挽成那一腳雖然害了他,但是也幫了他。

這日上午,他正在床上靠著,裹著被子,懶待著動,一隻手搖晃著床邊的幔帳,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雪鳶親自煎了藥,又親自送了過來,囑他喝下。

這浪飛龍憨厚的笑著說道:「嘿嘿,在下這一病,倒是有勞姑娘多費心了。」

雪鳶回道:「我看你脈象已經平穩,估計再有個一兩日就無大礙了。」

浪飛龍嬉笑道:「竟能好的這麼快麼?我還想著再多病些日子就好了。」

雪鳶聽了這話,立馬白了他一眼。

浪飛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連忙又解釋道:「哎呦,我就隨口那麼一說......」

雪鳶不再與他計較,而是問道他:「你在草原可還有什麼親人?」

浪飛龍道:「沒有了,自我父親去世後,我就沒有親人了,所以在家裡時才會時常感到寂寞,然後就到處飄蕩,一邊飄蕩一邊想著你......」

雪鳶聽他又開始「沒正行」,三句話就要往自己身上扯,於是連忙打斷他道:「那你先前在草原時是幹什麼的?」

浪飛龍回道:「我給人養馬。我喜歡馬,我們那裡的馬體形雖然比較小,但是你別看它其貌不揚,它並沒有失去雄悍的馬性,它們頭大頸短,體魄強健,胸寬鬃長,皮厚毛粗,能抵暴風雪,能揚蹄踢碎狐狼的腦袋。經過調馴的蒙古馬,在戰場上不驚不詐,勇猛無比,歷來是一種良好的軍馬。在我們那,馬有多種用途。在草原區騎乘,可日行一百里,連續十餘天。其中烏珠穆沁馬是是蒙古馬中的最好類群,體型結構較好,體格也較大一些。百岔鐵蹄馬善走山路,步伐敏捷,蹄質堅硬,有「鐵蹄」之稱。相傳成吉思汗鐵騎西征時,經常靠蒙古馬的驚人速度及耐力對敵人進行突然襲擊。人們在平時畜牧生活中,則騎著它們牧羊,蒙古馬步履平穩、乘騎舒適。這下,你明白了吧,馬對我們草原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

雪鳶回道:「聽你說了這麼多,可見你是真的很喜歡馬,也很懂馬。那為什麼不繼續養了呢?」

浪飛龍道:「嗨,別提了,雇我養馬的場主煩人的很,不是嫌我這樣不對,就是嫌我這樣不好。老子一生氣,就把他踹一邊去了。」

雪鳶又問道:「那你可以再換一家牧場繼續養馬啊?也許換一家情況就不同了呢?」

浪飛龍嘆了口氣回道:「再換一家也是一樣,那些場主都是騙子,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規矩還一套一套的,煩人的很呢。」

雪鳶問道:「怎麼個煩人法?」

浪飛龍回道:「有一回就因為我喝了酒,打了架,他就要把我扭送到官府去,你說煩人不煩人?那些個官爺還不是拿著朝廷的俸祿,專門欺壓百姓,都是大騙子。」

雪鳶聽到這,又想到他之前對自己父母的描述,有點漸漸了解他的「癥結」了。

雪鳶仔細想了一遭,對他說道:「在你的腦子裡似乎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想法----我不能相信任何人。因為他們都會坑我,騙我,不守承諾。你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可能是開始於你的童年。你母親離家的時候也許對你說幾天後就回來,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她並未信守承諾。」

雪鳶與他添了茶水,繼續說道:「你父親因為忙於自己的事業,總是忽略你的存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失信於你。起初你很失望,很悲傷,然後你就得出了結論---父母是不可信任的。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後,你可能感覺好受些了,你不再把他們的話當回事,不再相信他們的承諾,也不再對他們有任何的期待,自然了,也就因此而減輕了失望的次數,減少了痛苦的程度。」

浪飛龍聽到她這番一本正經的對自己心理的剖析,頓感震驚,好半天他只是半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但是待他平靜下來,仔細琢磨了一番後,不由得點頭道:「的確,你說的是有那麼點道理。可是這有什麼錯麼?有些人本來就不值得信賴的。」

雪鳶微笑著回道:「沒錯,你說的對,有些人本來就不值得信賴。但是你也說了是「有些人」而不是所有人,對麼?」

浪飛龍違心的點了點頭。

雪鳶繼續說道:「逃避現實的痛苦似乎是一種人類的天性,但是一味的逃避,卻極有可能讓你過度的偏離了現實,從而陷入更大的麻煩中。比如你與那些象徵著「權威」的農場主和官爺之間的衝突。也許是你將你自己童年的人生指南不加更改的照搬到你成年的世界中。」

浪飛龍若有所思的問道:「怎麼講?」

雪鳶回道:「在你的童年世界中你把「不能信任父母」作為了你的「人生指南」,之後又漸漸演變為「不能相信任何人。待你進入成人世界後,你周圍的情況事實上已經發生了變化,你遇到越來越多的人,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中有的值得信賴,有些不值得。但是你仍然將童年時期的「人生指南」作為指導你人生的唯一準則。」

雪鳶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覺得不能相信任何人,所有人都是騙子,尤其是那些位高權重,或是能給予你什麼東西的人。你總覺的他們會騙你,會坑你。於是你就不可避免的和他們發生衝突。」

浪飛龍手指不由自主的痙攣著,在他的一生中,還從未像今天這樣內心震動過。他描繪不出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只感到是對面的人把自己看透了,並且在對他進行著無情的剖析,這讓他有些難受,但是他又情不自禁的想要聽她說下去。

因為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對面這個人所講的話似乎擁有某種動人的力量,它足以改變他的一生,讓他的心靈變得更加完善,讓他向著更美好的生活邁進......

少頃,他才張了張嘴,說道:「你認為,認為我的「人生指南」是錯誤的?」

雪鳶點了點頭,說道:「正是,至少它是不適用你現在的成人世界了。你強抱著這種殘缺的「人生指南」不放,註定會和現實世界脫節的。想要改變這種現狀,首先你就要學會忠於事實,承認自己認知的錯誤,雖然這可能會讓你在一段時間內感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但是不是有人說過嘛,成長註定是要伴隨著痛苦的。」

雪鳶望了望他,繼續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承認自己的錯誤是一件很難,很可怕的事,因為你不知道承認之後會帶來怎樣的後果,所以才選擇了逃避,就像一個害怕跌倒的孩子一般,但是一旦你擁有了這種難能可貴的勇氣去「承認」,從此你就擁有了某種改變的力量。」

說道這,她溫婉的一笑。

浪飛龍感到自己那乾涸的心田似乎開出了一朵春天的百合花,它隨風搖擺著,沐浴了燦爛的陽光和晶瑩的雨露。

雪鳶繼續微笑著說道:「有人告訴過我這個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也許註定是有些人值得信賴,有些人永遠也不值得。但是你需要動用自己的心智去剖析,去發現事實,並忠於事實,及時的修改已經和現實脫節的「人生指南」。」

雪鳶又為他添了些茶水,繼續說道:「雖然這可能會帶給你陣痛,但是遠比沉湎於虛假的舒適中要好。因為只有忍受這暫時的疼痛,追求事實本來的面目,你才能更真實的擁抱這個世界,以一種更寬廣的心胸來看待周圍的一切,與那些值得你信賴的人擁有更為親密的關係,而不是一味的疏遠所有的人。也許在將來的某一天,你就會發現自己的心情越發的透亮,陰霾終將散去。」

那天後來的時間裡,浪飛龍一直沉默不語,他感覺像是被雷擊了一般,有好一陣,他完全不能動彈。但是漸漸地,他開始微笑起來。也許逝去的終將要逝去,有些事,有些想法真的該變變了。

第二天,浪飛龍在客房的桌子上留下了一些碎銀子做房費,然後就不聲不響的消失了。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走的,也沒有人知道他走的時候都想了些什麼。

也許就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腦子裡那紛繁複雜的想法,他唯一感到清晰的一絲感覺就是:他還需要歷練,需要自我磨礪,需要自我剖析,只有這樣,終有一天他的心靈才能得到真正有效的醫治,他的靈魂才會得到治癒,他才會從陣痛中獲得解脫並成長。而他所做的這一切的努力只是想成為一個更加出色的男人,這樣,才能配得上他心中那沐浴著陽光的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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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32の記述——「きみの瞳に映るわたしは何色ですか。藍深き望むなら渡そう高き空を。歓びが溢れ巡りあいました。こぼれおつ笑みは別れを隠す。」

「你瞳眸中的我會是什麼顏色呢。若你深切希望是藍色我就把高空託付你。喜悅洋溢只因遇見了你。別致的笑容中隱藏著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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