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戲班追兇(2)

前言:人在一個單純的圈子裡待久了,便認為世界就是如此簡單的,其實這種想法當真是幼稚的很。生活遠比你想像中的「圈子」複雜,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便以為那就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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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雪鳶和周義甫二人在這京城的大街小巷兜兜轉轉,各大戲班都去遍了,也沒瞧見過什麼刀刃窄小的飛鏢。於是二人未免有些喪氣。

冬日的傍晚,寒風習習的吹,,恨不能把人們衣服里的各個角落都颳了個遍,冷得人直打哆嗦。

雪鳶拽著衣領,強忍著嚴寒之苦與這周義甫說道:「你說會不會咱們思考方向不對,這慣用飛鏢的也不一定就非得是這戲班的武生武旦啊,先前我在上元燈節的時候,見過一些雜耍藝人,那飛鏢耍的也甚妙。」

周義甫打著哆嗦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啊。可這會子天寒地凍的,又不是什麼節氣,上哪找雜耍藝人去啊?誰大冷的天還專門為了看雜耍就立在外面喝西北風啊。這沒有觀眾,你以為那雜耍藝人們還會出攤麼?哎呦,這天真冷......」

雪鳶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對。那怎麼辦是好呢?」

周義甫說道:「我看你啊,今天也凍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暖和暖和。咱們明天再合計吧。」說完作揖想要道別。

雪鳶一聽他又想推到明天,因惦念著霍大人還在獄裡押著,心中不免著急了一回,趕忙伸手拉了他的衣袖,說道:「你等等啊!今天推明天,明天再推後天,這樣下去,霍大人幾時才能放出來啊?」

說道這,她鼻子一酸,聲音都有些沙啞了。

這周義甫見她這番形容,疑惑的說道:「我就納了悶了,這霍大人真有那麼好麼?值得你這麼為他?我看平日裡與他交好的那些個錦衣衛都沒像你這麼為他上心過。也就那鄭言和趙挽成來尋我問過幾次情況,囑我多查詢些線索。可他兩個再上心也不及你這般拚命,先是大晚上的與我夜闖義莊,這又冒著徹骨嚴寒,與我東跑西顛了一天。你看你這凍的,鼻涕直流的,傷風了吧?」

雪鳶眼圈紅紅的說道:「不過是吹不慣冷風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周義甫見她嘴還挺硬,拍了她的肩膀,斜著眼睛說道:「嗨,看不出來,你這把小骨頭還挺硬氣。你倒是與我說說看,你這硬氣到底為了哪般啊?為了那霍大人?你倆個到底是個什麼情分啊?在下實在是好奇。」

雪鳶聽他這口氣里有戲謔的意味,不由得抖了一抖,稍後又有些生氣的回道:「你,你少胡想八想的,我不過是朋友義氣,義氣而已。」

周義甫壞笑一下,說道:「奧,義氣。兄台這義氣當真是感天動地啊,不知道我周某人此生是不是也有這福氣得到兄台這番義氣?」

雪鳶聽著這話心驚肉跳,趕忙擦了擦額頭滲出的冷汗,與他道:「好說,好說。」

雪鳶此時正尷尬,於是就想著說點什麼岔開話題,於是對這周義甫說道:「我看這直接找到飛鏢的主人確實不是容易事,不如我們就在京城的各大兵器鋪子,鐵匠鋪尋摸尋摸,看看這些個做兵器的鋪子有沒有打造過刀刃細窄的兵器。」

周義甫琢磨了一番,眸子一亮,回道:「好主意啊,兄台這想法當真精妙的很。」

於是二人冒著寒風,又走訪了一些京城的兵器鋪子,鐵匠鋪。

沒成想在城東的一家鐵匠鋪還真就有所收穫了。

這家鐵匠鋪子的鍛造師傅姓王,是專門與人打造兵器的。

這王師傅說道:「平日裡來我這打造兵器的江湖中人的確不少,弓、弩、槍、棍、刀、劍、矛、盾、斧、鉞、戟、殳、鞭、鐧、錘、叉、鈀、戈。十八般武器,想要什麼樣的都有,還有一些人有些個奇思妙想的,想要一些市井街面上見不著的稀罕玩意。這類人麼,有的是出於獵奇心理,有的則是因為有特殊用途。譬如說您二位提到的這種刀刃窄小的飛鏢。」

雪鳶一下子來了精神,趕忙問道:「您快說說,王師傅,您真的打造過這種飛鏢麼?」

王師傅捋了捋鬍子,說道:「確有其事。大約是一年以前吧,玉娘茶樓的武旦梅三姐曾經找到我,請我幫忙打造一種短小精悍,材質輕巧的飛鏢,說是方便她在戲台上做表演用的。當時她還不是角呢,據她自己說是剛在那玉娘茶樓的戲班班主高師傅那裡拜了師傅,剛學了些花拳繡腿,武藝尚不精湛,達不到登台表演的程度。」

王師傅頓了頓,又回憶道:「我記得我當時問她為何要做這短小精悍的飛鏢,要知道這刀刃越窄小精細,越是費功夫。你想啊,這兵刃一旦薄,細,窄,它就得省料,但是這一省料,那兵刃處不就不結實了嘛,所以啊,就得用上好的精鐵,精心打造。如此一來,既費工,又費銀子,值不當的。她說是自己功力尚淺,腕力也稍顯不足......」

雪鳶一聽王師傅提到戲班的梅三姐,心頭不由得一驚,她恍惚間記起了那日浪飛龍上門滋事,要與霍大人一較高下,梅三姐為了給大家解圍提議以飛鏢決勝負,當時那飛鏢的確是短小精悍,刀刃窄細,不同尋常。只是梅三姐已經成了自己的朋友,近日來在戲班裡教過自己唱功,指導過自己的舉手投足......

雪鳶感到一陣頭疼,她不願意去想梅三姐會是惡人,其實在她十五年平靜的生命中,還從未結交過什麼「惡人」。她總是習慣性的把別人都想的很好......

人在一個單純的圈子裡待久了,便認為世界就是如此簡單的,其實這種想法當真是幼稚的很。生活遠比你想像中的「圈子」複雜,如果你不出去走走,便以為那就是全世界。

此時她臉色發白,呼吸也稍顯急促。

周義甫注意到她的不同尋常,趕忙關切的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雪鳶編了個託詞說是可能有些著涼了,無大礙,回去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之後就拜別了周義甫和王師傅,出了鐵匠鋪。

暮色壓垮了夕陽,天色暗的很快,街上人影稀疏,再加上寒風習習,更添了淒涼之感。雪鳶在這樣清冷的街道上踽踽獨行,一時間思緒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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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43のまとめ:「人影たえた野の道を私とともに歩んでる,あなたもきっと寂しかろう,蟲もささやく草はらをともに道行く人だけど,絕えてものいうこともなく......」

「在人蹤罕至的荒野上,與我相伴而行,你也一定很寂寞吧,雖然是在只有蟲聲的草原上與你一起前行的人,到頭來卻不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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