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人生能有點經歷總歸不是壞事,否則等到老了,拿什麼去話當年呢?

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都覺得丟了愛情就會死,一旦失戀就覺得活不下去,終日心情抑鬱不得舒展。其實失戀最多就是讓你大病一場,等病過這一場之後,你自然就有了免疫力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毛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也不打緊,等病的久一些,你自然就久病成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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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鳶從張媽口中得知爺爺賽神醫如此的惦記著自己,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慚愧。過了好一會,她才稍稍平復了心情。

她問向張媽道:「哎?張媽,你不是說你是和我爺爺一同來的京城麼?怎麼沒見他老人家的影子啊?」

張媽回道:「老爺子說看不慣京城的烏煙瘴氣,就攜了兩個小藥童在城東的一處山廟下方尋了處房子暫住下。小姐啊,老爺子這可都是為了你......」

雪鳶一聽爺爺就在那城東的山廟下,一時間激動萬分。她心裡不知道多想念爺爺他老人家,尤其是現如今她傷了情,十分巴望著能再次聽到爺爺那充滿智慧的話語。

想到這,她不由分說的就要讓張媽帶自己去尋爺爺。

張媽為難的瞅了瞅身後的大包小包。

雪鳶會意,道:「奧,看我都糊塗了,張媽,你遠道而來,怎麼也得先安頓下才是。你等著,我這就去找這茶樓的老闆娘。」

之後,玉娘將張媽的住處安排在了雪鳶的隔壁,當然了,這是張媽「三番四次」的申訴得來的結果。雪鳶心裡對張媽挨著自己這麼近,很有些不樂意,但是終究拗不過她,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嘛。

玉娘請馬夫套了車,載著雪鳶和張媽去尋賽神醫。

時下也快進入早春天氣了,雖則到了這山腳下未曾見什麼綠意,但是空氣愈發顯得清新舒爽起來,再加上周圍小溪里的冰早已融化,又恢復了潺潺流水的聲音,再夾雜著不知哪裡飛過的鳥兒的「啾啾」聲。啊!真讓人心情舒暢,氣曠神怡啊。

雪鳶在這種美好心境下,進入一棟普通的民居。

她一走進大門,就見到爺爺的兩個小藥童長生和福盛正在忙著打掃院落。

長生和福盛一瞧見張媽帶著雪鳶來了,別提那個激動了,兩人連忙棄了掃把,直接朝雪鳶奔了過來,一人拉了雪鳶一支衣袖,激動的說道:「雪鳶姐姐,你這是去哪玩了啊,家也不回,可想死我們了。」

雪鳶也激動的抹了回淚,問道:「你們師傅呢?」

長生亦拭了回淚,回道:「師傅在屋裡歇著呢,這連日來又是乘船又是改乘車馬的,可把師傅他老人家給折騰壞了。雪鳶姐姐,你不知道,師傅他老人家可惦記你了......」

雪鳶未等到他說完,就急不可耐的往屋子裡奔去。

張媽和長生還有福盛料想著這祖孫二人闊別半年,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因此這三人就在院子裡呆呆,不進屋去打擾這祖孫倆了。

雪鳶進了屋子,瞧見她爺爺微闔了雙目坐在太師椅上養精蓄銳,旁邊的書案上放了杯熱茶,熱氣裊裊,茶香沁人心扉。

雪鳶眼裡含著一包眼淚,輕輕的喚了聲:「爺爺。」

她爺爺微微抬了抬眼皮,只「哼」了一聲,就把腦袋扭向別處去了,完全無視她這個人。

雪鳶料想爺爺這是氣自己不告而別,而且這場氣還當真生的不小。即便是自己誠心道歉,老人家也未必能馬上原諒自己。於是她想起了幼時捉弄爺爺的「伎倆」。話說賽神醫雖然生的心寬體胖,但是卻很怕癢,只要一有人騷弄他的脖子,他就奇癢難耐了。

雪鳶攥了一簇自己的髮絲,悄無聲息的踱到她爺爺身邊,對著爺爺的脖子一陣撓。

賽神醫終於是忍不住了,笑著罵道:「你這毛猴子,幾時才能改了這性子?」

雪鳶作調皮狀,說道:「幾時也改不了了,怕是這輩子就這樣了。」

祖孫二人又是相視一笑。

少頃,他爺爺揚了揚眉毛問她道:「怎麼樣?這京城這地方就這麼美妙麼,都讓你樂不思蜀了?」

雪鳶沉思片刻,有些羞赧的回道:「地方美則美矣,但不及人的妙處。」

賽神醫眸子亮了一亮,心中頓覺她話中又話,問了句:「嗯?怎麼講?」

雪鳶不緊不慢的給自己找了個矮凳,又矮身坐在爺爺身旁,與他講到:「我到京城那天是中元節,大鬼小鬼都在街上遊蕩,但是任憑什麼鬼也奈何我不得,因為我遇到了命中的貴人,他身穿錦衣衛的官服,腰間配著寶刀,身板挺直,玉樹臨風,很是威武呢。」

說道這時,她眸子暗了一暗,又換了副情緒低落的樣子繼續說道:「可惜啊,人家沒瞧上我。我是白白的掏心掏肺了一場,空忙活。到頭來還傷情的很。有時候我就感覺胸口這裡堵得慌,難過的緊了甚至會覺得活不下了去似的。」

賽神醫聽到這哈哈大笑起來。

雪鳶難過的問他道:「人家都傷心的活不下去了,爺爺您怎麼還幸災樂禍上了?」

賽神醫捋了捋鬍子,不慌不忙的說道:「哎,人生能有點經歷總歸不是壞事,否則等到老了,拿什麼去話當年呢?可是你現在空有了一番經歷,但是卻並不見長進。你看你,還不夠聰明。」說完,他用手去比了比雪鳶的腦門。

雪鳶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說道:「我怎麼就不夠聰明了,先前在家的時候,好多人都誇過我冰雪聰明呢。」

賽神醫繼續笑著說道:「聰明分很多種,有的聰明是針對一些具體的事件,是一種伎倆,一種計謀;而有的聰明呢針對的卻是人的一生。你如今只在前者上頗有一番造詣,但於後者卻還差的太遠呢。」

雪鳶在腦子裡過了一遭,有些羞赧的低下了頭,然後又把頭靠在了爺爺的膝蓋上,一手捂著胸口問道:「爺爺,你說有什麼藥能醫我這心痛傷情的毛病麼?」

賽神醫若有所思的回道:「這要說「醫心」的良藥,倒也不是沒有,但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啊。」

雪鳶仰了仰頭問道:「怎麼講?」

賽神醫回道:「情這東西好比一劑毒藥,不會致死,但是會讓人上癮。是以,起初你未曾嘗過這情味時,也不覺得什麼,但是一旦嘗了,便念念不忘起來。你現在這情形便是如此,想要讓你一下子對那人忘情,怕也是絕無可能。只是你說自己難過的活不下去了,這就過分了。」

雪鳶捂著胸口正色道:「我講的都是真心話,哪裡就過分了?」

賽神醫撫了撫她的頭,慈愛著望著她說道:「很多人年輕的時候都覺得丟了愛情就會死,一旦失戀就覺得活不下去,終日心情抑鬱不得舒展。其實失戀最多就是讓你大病一場,等病過這一場之後,你自然就有了免疫力了。」

雪鳶不解的問道:「這免疫力是個什麼意思?」

賽神醫回道:「這是西邊的醫學術語,意思就好比說是有人一旦得了場天花,就不會再感染這種疾病了。」

雪鳶「奧」了一聲,做恍然大悟狀,然後又問道:「可是我現如今的這場病都好不了呢,還談什麼下一場?」

賽神醫笑笑說道:「放心好了,沒什麼大不了,一時半會兒好不了也不打緊,等病的久一些,你自然就久病成醫了。」

雪鳶不滿的說道:「爺爺,您這也太過輕描淡寫了,根本不把我的病當回事嘛。人家還一直盼望著您能醫好我呢。」

賽神醫微笑下說道:「你的毛病啊,就是太過認真了。」

雪鳶又是不解的問道:「認真有什麼不好麼?」

賽神醫捋了捋鬍子說道:「誠然,認真並沒有什麼不好。甚至可以說,一個人的一生如果對什麼事都不認真,那註定是一敗塗地的。可是凡事太過較真了,也會給自己增添很多不必要的煩惱。要知道一個人縱有千般本事,萬般能耐,始終敵不過天命。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盡人事,聽天命。」

雪鳶細細的品位著爺爺的話,心想著難道說她和霍大人之間註定是沒有這份「天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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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感悟淺談(Todescribechaper53withtheinspirationoftheauthor):如今年紀大一些了,再去回想當年失戀了一場又一場的情境,當真覺得最傷懷難過的莫過於第一場了。仿佛第一次的失戀就像是給了人一種免疫力一般,等到後來不管再被拒絕多少次,再失戀多少場,都不覺得像第一次那般撕心裂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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