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人家遭了難,竟然還有人只顧看熱鬧,人心之殘忍當真令人驚愕。能從他人的痛苦中尋得樂趣出來,這是怎樣的「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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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紅色的曙光透過窗際。

這一日,雪鳶很早就醒過來了,但是由於昨日的種種,依舊是懶怠著動彈。

她將手從被窩裡挪出,雙手扶額,眉頭微蹙,又輕輕的嘆了口氣,很是煩惱的樣子。

突然間,她想到了王公子。昨日在王公子府上自己和成玉被兩個蒙面人救走了,這之後就不知道王公子到底怎麼樣了。而自己因為一直為師兄和霍大人的刀光劍影所煩惱恐懼,竟到現在才惦念起王公子的安危。

想到這,她連忙坐起了身,不由得自責了一陣。想那王公子對朋友一向熱忱,他不僅連連為戲班捧場招攬人氣,對自己也一向是很照顧。就在出事的那天,他還要送兩條大錦鯉給自己呢,還要帶自己去看那兩個機靈古怪的小八哥......

「啊呀,慘了,光顧著自己逃命了,不知道那兩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雪鳶突然自言自語道。

她連忙起身開始洗漱梳妝,一面梳著頭髮,一面又矛盾著想著:說道王公子的事,自己倒是可以向師兄打聽一番,但是素聞進了詔獄的人向來沒有活著出來的,即使真的問了師兄,也不見得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到王公子。至於那兩個八哥,王公子的府邸明顯是被官府查抄了,估計那府邸是再也進不去了......

雖然她覺得無論是王公子還是那兩個「小傢伙」都是凶多吉少了,但是她還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情,打算硬著頭皮向師兄打探下情況。

這日傍晚,趙挽成和霍焰照例是來這玉娘茶樓用晚膳。

雪鳶見了二人,也並未打招呼,直接上前拽了她二師兄就往一旁走。留下霍焰甚是納罕的瞧著她的背影。

雪鳶將趙挽成拉到一處僻靜地,與他說道:「王公子怎麼樣了?」

趙挽成故作懵懂的問道:「哪個王公子?」

雪鳶跺腳,說道:「還有哪個王公子,當然是被你們抄了家的王公子啊!」

趙挽成故作納罕,回道:「哇,師妹,你消息很是靈通啊,竟然知道我們錦衣衛抄了姓王的那小子的家。哎,按說這事衙門並未張榜告示,你是如何知曉的呢?」

雪鳶不由得悸動了一回,額上的青筋也跟著跳了一跳,稍後她故作鎮定的回道:「我,我聽街頭巷尾的議論,議論。」

趙挽成「哦」了一聲道:「消息傳到挺快啊。沒錯,我們昨日的確抄了姓王的那小子家,這傢伙就是找死,你知道他們家犯得什麼事?」

雪鳶問道:「什麼事?」

趙挽成回道:「販私鹽!這是死罪!這鹽稅歷來是朝廷的一項重要收入,哪能任由私人買賣,這不是亂了套了麼?!他奶奶的,還真就有人為了銀子敢於鋌而走險。先前我和霍大人查販私鹽一案,就查到過他的身上,但是彼時那王公子的姨夫在朝廷擔任要職,上面大人的意思就是適時收手,差不多抓幾個小嘍囉來頂罪就是了。可是現如今他那位做吏部侍郎的姨夫遭了彈劾,忤逆一罪已經坐實了。誰還能給他們王家撐腰,自然是要斬草除根。嗨,你別說昨日查抄王家的幾處府邸,那搜羅出來的稀世珍寶,金銀細軟,別提多炫目了!我查抄過的府邸里,數他家最稱錢了!我從來沒有一次見過那麼多......」

雪鳶聽著他的話,心裡憤憤的想著:人家遭了難,竟然還有人只顧看熱鬧,人心之殘忍當真令人驚愕。能從他人的痛苦中尋得樂趣出來,這是怎樣的「情懷」?

她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說道:「啊呀,你先別提什麼金銀細軟的,你先說說王公子,他人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麼?」

趙挽成面露不悅之色的回道:「那小子,還能怎樣,昨日往那詔獄的刑具上一架,褲子先尿了,一個勁的哭訴求饒,還不如個娘們。」

雪鳶用手捂著胸口,稍稍緩住自己的悸動,又問道:「他,他死了?」

趙挽成回道:「目前倒是還沒有,還沒正式開庭審理呢,哪能那麼容易讓他死呢,他倒是想死,哼。」

雪鳶見他毫無同情之情,一副滿不在乎的形容,頓時對他大失所望。

她一把推開了這個讓她感覺不認識的人,憤憤的說道:「你在談論的是活生生的人啊!」說完她就轉身跑開了。

趙挽成用手揉了揉頭,有些煩惱的想著:師妹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果然這日用晚膳時,雪鳶連臉都沒露一下。

趙挽成一面沒什麼心思的吃著盤裡的菜,一面向周圍的小夥計打聽著雪鳶去了哪裡。

小夥計笑著回道:「哎呦,趙爺,這個小的真不知道。我們這也就是在茶樓跑堂的,雪鳶姑娘一個女孩子家,我們也不方便時時盯著人家,你說對吧?」

趙挽成聽聞此言,甚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手,說道:「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

小夥計笑著點下頭,說著:「哎,有事您招呼。」說完,他便一邊忙活去了。

趙挽成一邊夾著菜,一面面色凝重的回想著師妹雪鳶剛剛看自己的眼神還有與自己說話的語氣,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霍焰看他臉色不對,於是問道他:「怎麼?有心事?」

趙挽成聽到霍大人叫自己,連忙回過神來,找了句話搪塞回去,然後就悶頭扒飯,一言不發。

其實霍焰今日來了這茶樓,對雪鳶的行為也感到心中納罕。

她剛見到自己時,似乎是故意迴避著不願意看自己,不經意間望見自己,她便變得莫名的緊張跟不安,似乎是很怕自己。霍焰這樣想著,越想越覺得奇怪。

他因前幾日一直被雷守明大人特意「關照」,日日繁忙,根本抽不開身來這茶樓,本來一直還擔心這好幾日不來,雪鳶會不會埋怨自己。可是今日見了雪鳶的面,看她那神情竟不像是埋怨的意思,倒像是恐懼、厭惡,恨不能馬上逃離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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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の心に秘めた短い楽譜(胸に響く聲)---------「私はひとり,押さえきれぬ胸に,立ち盡くしてた,若葉色萌ゆれば,想いあふれ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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