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有些事,一旦攬下來,那就每年都缺不了你,再也推脫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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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隨風搖曳的麥田,去往東郊的河邊。臨近河堤楊柳的小道中央聳立著幾棵高大的銀杏樹,再往東方望去只見一座蒼翠的遠山,山間生長著稀稀落落的各式樹木,時值初夏,更顯蒼翠欲滴。

雪鳶與霍焰一同牽著馬走在河岸邊的小道,眺望著遠方的山色,感覺像是在觀賞一副文人畫卷。

霍焰撫了撫馬頭,與雪鳶說道:「再過兩日就是端午了,這裡會舉行賽龍舟的活動,往年都很是熱鬧的。」

雪鳶歡喜的仰起頭,問道:「賽龍舟?你們也參加麼?」

霍焰撓了撓頭,說道:「嗯,是啊,會走個形式。」

雪鳶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走形式是個什麼形式?」

霍焰挑了眉毛,望向她說道:「就是說這是衙門的傳統,與民同樂,我們只是奉命去走個形式,參與一下,不過每年都得不到名次的,當然也不能墊底。」

雪鳶托著下巴,說道:「也對,墊底的話就太跌面了,先前我去參加那紙鳶大賽的時候也是這麼個想法來著。」

霍焰好笑的問道:「是麼?難道你不是篤定了要得個頭籌麼?」

雪鳶舉著小拳頭,錘了他的肩頭,嗔怒道:「你也知道我是想得個頭籌啊,那還一刀砍斷了人家的風箏線?」

霍焰不好意思的忘了回天,軟語道:「真的是很抱歉呢,當時只顧著捉拿匪寇了......」

雪鳶噗嗤一笑,回道:「跟你鬧著玩的,竟然認真起來了。」

霍焰攬了她的腰,一把帶過,調侃道:「好啊,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捉弄本大人。」

雪鳶掙扎著說道:「真是討厭啊,居然拿大人的架子來壓我。」

二人的歡笑聲迴蕩在田野間。

前方的道路漸漸隱沒在茫茫的松林之中,地勢更加低洼,左側依然是連綿不斷的田地,也許是農閒時節,廣闊的田野里人影難覓,夏空之下的田野靜謐而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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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五月端午,這一天東郊河岸邊人頭涌動,棹歌亂響,喧振水陸,觀者如雲。

人們在急鼓聲中利用劃刻成龍形的獨木舟,做競渡遊戲。據說這賽龍舟除了有紀念屈原之意,還有祭祀龍神的意思,多為祈求農業豐收、風調雨順、去邪祟、攘災異、事事如意,也保佑划船平安。用人們的話說,"圖個吉利",表達人們內心良好的願望。

賽龍舟前舉行的祭祀活動很是莊重,紀念之儀式初始,只見又那穿華衣戴高冠之人先是點上香燭,再是燒紙錢,供以雞、米、肉、供果、粽子等。

再去看那河中的龍舟每一艘都做的很是講究,龍舟長十餘丈,高七八尺,龍髯去水也有二尺。

霍焰他們所用的龍舟龍頭的顏色是紅黑相間的,龍頭高昂,碩大有神,雕鏤精美,龍尾高卷,以整木雕,上刻鱗甲。

隨著一陣鑼鼓齊鳴,人們都開始往河邊涌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岸邊也早就停靠了一艘艘雕刻精美的龍船。隨著一陣緊促的鑼鼓聲,賽龍舟就開始了。幾位槳手各持一把木槳奮力划船,爭先恐後,你追我趕,濺起些許銀亮的水花。圍觀的人也沒閒著,加油吶喊聲此起彼伏,還有人擂鼓助威。終於,一艘紅黃相間的龍船一馬當先,超越紅線成為了冠軍。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一場激烈的龍舟賽事就在人們的歡欣鼓舞中結束了。

趙挽成每年都以暈船為由,並不參加這等盛況,今年他也只是當個圍觀觀眾,攜了雪鳶一起在岸邊歡呼吶喊一回罷了。

霍焰和鄭言倒是每年必參與,也不是因為喜歡,是推脫不掉,有些事,一旦攬下來,那就每年都缺不了你。

賽龍舟事畢,霍焰與鄭言走下龍舟,一同向雪鳶和趙挽成走了過來。

鄭言揮了把汗,說道:「怎麼樣?雪鳶姑娘,我們這龍舟還行吧,看著就挺像樣。」

雪鳶開心的回道:「何止是挺像樣,劃的也很不錯嘛,名次還說得過去。」

鄭言「嘿嘿」一笑,說道:「雪鳶姑娘這話說的真委婉,不過是沒有墊底罷了。」

眾人也跟著哈哈一笑。

鄭言又說道:「嗨,上次聽你師兄說你要回南邊了,我還尋思著,雪鳶姑娘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我們幾個也一直未曾盡到地主之宜,說來也是慚愧的很。我當時還念叨著等著賽龍舟的盛事一過,咱們哥幾個都請幾天長假,好帶著雪鳶姑娘你遊覽一下京城附近的名勝古蹟。」

雪鳶聽聞此言,立刻喜形於色道:「真的麼?說話算話,你看不騙我的?」

鄭言回道:「瞧你說的,哪能夠呢?這霍兄和挽成兄都在這,再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隨便騙你啊。」

說著,他還有意向著霍焰擠了擠眼睛。

霍焰略顯尷尬的望了回天。

趙挽成原本並不喜歡這個主意,但是顧念到魏夫人有意暗殺這霍焰,若是鳶兒與霍焰在一處時,怕是那暗殺之人也不敢輕易動手,而且還有自己在一旁,自然也好伺機而動。

雪鳶又問道:「那去哪裡好呢?」

鄭言想了想回道:「去倚翠軒轉一圈怎麼樣,就在城西,咱們幾個訂個雅間,什麼燒香菇、蟠龍菜、炙蛤蜊、炒大蝦、田雞腿、筍雞脯、三事、烹河豚咱們一樣來盤,嘗個夠!」

雪鳶一聽,臉色一沉,說道:「鬧了半天,就是個酒樓啊。」

鄭言見她有失落之色,連忙又說道:「先吃飽了再行動麼,對吧,霍兄?挽成?」

霍焰不置可否。

趙挽成倒是捶了這鄭言一拳,道:「就惦記吃了。」

四人正在這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著去哪裡遊玩比較好,只見不遠處一輛製造精美的馬車緩緩的駛過。

馬車兩側繪以祥雲與翔鸞,周身金漆雕飾,兩隻小小的銀鈴正掛在車檐下,隨著馬車的走動,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聲響。

臨近這四人身邊時,一隻白玉般無暇的素手撩開了車檐前垂著的輕紗曼帳。

四人往那馬車內望了一眼,只見一位身著錦繡緋色衣服的女子,容顏極美,一雙機敏明亮的眼睛微微上揚,顧盼生輝,真正是容光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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