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王恭廠的火藥

前言:孔子當年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那是因為他沒見著這三個人,若是他見過此三人,就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了。怎麼講呢,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把原本可以順利的事變得不順利,再把本來已經不順利的事變得糟的不能再糟。這樣三個人湊在一塊,保不齊哪一天就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目眥欲裂,五臟俱焚,七竅生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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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夫人等人的復仇大計總是離不了火藥,然而只靠一次兩次的偷襲劫持得來的火藥畢竟數目過少,想要一次獲得足夠多的火藥,要麼自己造,要麼直接去大明朝的火藥庫「拿」。

若是自己造火藥,不但危險不說,技術不達標,還不一定能造出合格的火藥,到時候萬一火藥造不出來,再搭上人命進去,事後再引來官府調查私造火藥的事件,得不償失啊。

那要不就去大明朝的火藥庫直接「拿」吧。可是這也絕非易事。

大明朝的火藥局又叫王恭廠,是專門做火藥的地方,位置在京城的西南隅。正因為是兵工廠,又是做火藥的工廠。所以明代把它安排在城內,而不把它布置在城外。又怕它萬一爆炸影響皇宮的安全,才把它安排在城旮旯的地方,距皇宮大約有三公里。這大概是當時皇家認定的安全距離吧。

想去王恭廠領用火藥可沒想像中那麼容易,這王恭廠的火藥歷來都是有重兵把守,皇家的兵工廠,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想去王恭廠領用火藥,你得有京營的令牌吧,否則連外側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裡面的地宮和倉庫了。

魏夫人等人籌劃了一番,覺得關鍵還是這個令牌,如何得到這個令牌才是關鍵,文書可以偽造,令牌可是輕易偽造不了的。只是想要取得這令牌,萬不可打草驚蛇,若是給人知道令牌被盜,官家一定會儘快取消原先的令牌,另外製造一匹新的令牌的。

這幫人琢磨來琢磨去,還是得雨釵幫忙。為什麼這麼說呢,神機營負責看管令牌的秦大人正是這鳳雨釵處的常客,若是雨釵有機會「纏上」這秦大人,去得他辦公的處所,還是有機會盜取這令牌的。

事後魏夫人著了人將這一事件通報給鳳雨釵,鳳雨釵心下會意,此事非同小可,需要仔細謀劃一番。

自此之後秦大人再去鳳雨釵處,鳳雨釵便格外殷勤起來,搞得這秦大人是神魂顛倒,雲里霧裡的。

一日入夜,鳳雨釵與這秦大人撒嬌打賭,一通折騰,愣是哄了他帶自己去得他辦公之處四處轉悠了一番,又刻意提到了王恭廠的令牌。這秦大人也不拿她當外人,為了博得美人一樂,便開了密道,取出來裝令牌的匣子與她瞧。

雨釵用帕子抖落了迷魂散在秦大人的鼻息旁,秦大人突然感到一陣暈眩,又不明所以然,於是扶了椅子做了一會兒,雨釵趁機盜取令牌,不在話下。

令牌得手,之後就需要找尋一幫擅盜之人,拿著令牌偽裝成神機營的將士,去王恭廠領用火藥。

這件事交給石碌去安排,石碌想著此事務必得找尋幾個「膽大妄為」之人,否則的話,普通沒有膽識之人一見那王恭廠的守備森嚴,不免就哆哆嗦嗦漏了餡。再者呢,力氣還得大,得身強力壯,否則就是裝扮上也不像神機營的將士。那神機營是主管火器的精銳部隊,各個勇猛神武的模樣。

這石碌想來想去,就找到位專門以偷盜詐騙為生的江湖中人。此人身材魁梧,生的也是濃眉大眼,很有些氣勢。

石碌想著此事交給個「行內」人士來辦,應該會得心應手吧。

誰知這位「行內」人士卻並不像他想像中那麼靠譜。

石碌找到的這人雖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像那麼回事,內里卻很有些不著調,他自己不著調也就罷了,偏偏他那兩個幫手也都是著三不著兩的。

孔子當年說----三人行必有我師焉。那是因為他沒見著這三個人,若是他見過此三人,就斷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了。怎麼講呢,有些人就是有這種本事----能把原本可以順利的事變得不順利,再把本來已經不順利的事變得糟的不能再糟。這樣三個人湊在一塊,保不齊哪一天就能做出驚天動地的大事,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目眥欲裂,五臟俱焚,七竅生煙......

這日,這位「行內」人士,帶了自個兩個兄弟,扮成神機營的將士,去那王恭廠領用火藥,一開始,一切順利。

三人出示了令牌,晃晃蕩盪的就跟著一個提著宮燈的老年將士進了地道。

一路上,這前面帶路的老年將士一言不發只管往前走。

三兄弟中的老二是個好說的,忍不住問了一句道:「哎,我說,您老怎麼一言不發的,這一股勁的往前走,得走多久啊。」

老三附和道:「就是。」

老大覷了他二人一眼,這兩人才不說話了。

老年將士稍稍迴轉了頭,仍舊沒言語。

老大看了看那張容色悽苦而又呆滯的面龐,想到:原先聽聞這王恭廠守備森嚴,凡事入了這裡當差的,終日都是不見天日,以免他們泄露機密,有些人甚至被割去舌頭......

他想到這不由得抖了一回,一股冰冷涼薄之感瞬間向他席捲而來。

三人進了這火藥庫,老年將士伸了伸手,示意三人進去。

三人進去後才發現這火藥遇到雨季受潮,竟是全黏連在一起分不開的,若是整個搬走又是絕無可能,就算搬得動,門口那也得卡住啊。

三人望了一回領路的老年將士,只見他立於門口,目不斜視,面容呆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有可能什麼都沒想。

老二沉不住氣,說道:「喂,我說,老頭,這火藥的黏到一塊去了,怎麼搬啊,總得分開吧。」

老年將士仍舊是一言不發的站著,眼皮都沒動一下,就像沒聽見似的。

老二又要喊,老大制止了他,說道:「別嚎了,找繩子繃直了,兩人兩頭來回拉扯一陣不久把火藥分開了麼。」

老二,老三齊聲贊同道:「說的對啊!」

老二又尋思道:「繩子,可是上哪裡找繩子啊?」

老大從袖筒里拿出一根麻繩丟給他,道:「我這有,你兩個抓緊幹活吧。」

老二拍馬屁,道:「還是大哥英明,連繩子都提前準備好了。」

於是老二和老三開始你拉我扯的企圖用這繩子鋸開這火藥,怎奈這火藥黏在一起結實的很,竟是輕易鋸不開的。

不多時,老二揮了一把汗,對著旁邊抽著煙斗甚是逍遙的大哥說道:「我說大哥,你怎麼還抽上煙鬥了,咱們現在可是在火藥庫!」

大哥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沒事,我這不是還離得遠了麼,再說了,這火藥都受潮了,輕易點不起來的。哎,我說你們兩個怎麼這麼磨嘰啊,行不行啊,倒是,實在不行用刀劈吧!」

老三說道:「哎呀,大哥,有刀你不早說,害的我二人滿頭大汗的拉扯了半天。」

老三接過大哥手裡的寶刀,說道:「你們都起開,看我一刀給它劈開,我還就不信了......」

他一刀劈下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家遇瑣事,只能將大致情節鋪展開,不能細細描繪,有聲有色了,望讀者見諒,如果文文日後有出頭之日,得人賞識,在下定當抽出時間細細修飾一番。)

以王恭廠為中心,瞬目間,天地震響,煙雲遮日,火光沖天,塌屋數萬間,死傷上萬人。

王恭廠原本就是是一個巨大的火藥庫。據文獻記載:每五日,三大營共領火藥三千餘斤。若這麼多火藥一旦發生焚爆,可在瞬息間形成高溫高壓氣流,並迅速向周圍擴散,可下沖使地面成坑,向四周可使阻擋物傾倒,上可攜物飛空,使地中霹靂聲不斷,甚至「大震一聲」,「裂逾急霆」。

當日天空晴朗,忽然,聽到一聲轟雷炸響,隆隆滾過,震撼天地,人們剛開始以為是晴天霹靂,不料過了一會兒,只見從東北方湧起了一片遮天蓋地的黑雲,不大一會兒,又響起一聲巨響,頓時,天空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從順成門大街到刑部大街的一萬多間房屋瞬間變成一片瓦礫,數萬百姓受傷、死亡,哀鴻遍野,滿眼狼藉,慘不忍睹,有的地方,還地裂十三丈。京城頓時陷入一場空前的大災難之中。

據說當時震天動地如霹靂之聲,黑氣沖天,彼此不辨。先是蕭家堰,西至平則門、城隍廟,南至順城門,傾頹房屋平地動搖有六七里,城樓、城牆上磚瓦如雨點飛下。人先但見煙霧滿前,不辨路頭,後又被震倒牆屋的響聲聒耳,弄得人進不得出不得,路上壓死、驚死的人何止萬餘。個個都是赤身裸體,焦頭爛額,四肢不全。

這件事的影響有多大呢,呃,這麼說吧,這場大爆炸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全國,一時間人心惶惶。當時,國家政治腐敗,宦官專權,忠奸不分。因此,很多大臣認為這場大爆炸是上天對皇帝的警告,所以,紛紛上書,要求熹宗皇帝重振朝綱。皇帝一看群情激憤,不得不下了一道「罪己詔」,表示要嚴厲反省自己,勵精圖治,使大明江山長治久安。還下撥了黃金一萬兩來安撫災民。

聽明白沒?皇帝老兒都史無前例的下了「罪己詔」了,這能是小事麼?

夠不夠瞠目結舌?夠不夠目眥欲裂?夠不夠五臟俱焚,七竅生煙?

沒錯,這就是事後石碌和魏夫人等人的共同感受,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石碌和魏夫人等人見了面都是面露難堪之色,互相不言不語。

再說這魏夫人那真是心思縝密,計中有計,當日她囑託鳳雨釵偷盜神機營的令牌之時,特意囑託她一次盜取兩個,以備日後之需。

這次整個王恭廠都炸沒了,一時半會兒是再無火藥可得了。這令牌按說也就沒什麼用了。

但是人家魏夫人不這麼想,令牌雖則領不了火藥了,可是還能有別的用啊,比如說-----栽贓嫁禍。

無緣無故有人去王恭廠領火藥,京營的人不可能不去調查,若是一番調查下來,發現問題出在這神機營的令牌上,那掌管令牌的秦大人少不了要受責難,再就是得把偷盜令牌的賊人得抓出來吧。

那麼魏夫人想把這事栽贓給誰呢?還用問麼,自然是要栽贓給那個勾了她女兒魂魄的錦衣衛----霍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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