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血腥得如同煉獄般的部族叛亂驟然來臨,整場叛亂的平息,也很有些突如其來的味道。

大批量衣衫襤褸的部族武裝在衝勁阿曼城之後,在自己的額頭上幫上了一條與色彩斑斕的布條。在這之後,額頭上綁著布條的部族武裝,成為了比紹聯合酋長國新鮮出爐的政府軍成員。

清繳和殺戮,在短短的二十四小時內便告一段落――阿曼城早已經被打成了一片廢墟,潰敗的部族武裝也在第一時間裡退回了各自的部族領地。整個阿曼城,已經沒什麼人可以用生命,為新鮮出爐的比紹聯合酋長國新政府獻祭了......

沒有與裴偉等人告別,唐國銘等人在大使館外駛來了第一批滿載救援人員的車輛的同時,登上了一輛由裝甲車護衛的重型卡車,搖搖晃晃地朝著阿曼城外駛去。

從車廂後看著阿曼城外正在被新鮮出爐的政府軍驅趕著返回阿曼城的平民,哈爾巴拉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整個阿曼城都被打廢了,這時候把老百姓趕回阿曼城,吃喝拉撒一樣都解決不了,這不是瞎胡鬧麼?」

微微閉著眼睛,顧維肅卻是微微搖了搖頭:「老百姓的死活,在這地方真沒什麼人在意。驅趕他們回城裡的目的,估計也就是為了清理被打成了廢墟的城區!至於說吃喝......」

似乎是懶得再說下去,顧維肅抬手指了指與眾人所乘坐的車輛交錯而過的、塗裝著IFRC字樣的重型卡車。

瞥了一眼如同長龍般朝著阿曼城駛去的重型卡車,包雷很有些不以為然地哼道:「自己把家裡打得一團亂,然後再滿世界告地狀似的討要吃喝,這幫傢伙是不是缺心眼啊?好好過日子不成麼?」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休息,潘冠倒也恢復了幾分精神,頓時接應上了包雷的話茬:「你以為哪兒都跟國內似的,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外帶自己還肯豁出去命去搞戰後重建和災後重建?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地方的人本來就又懶又饞,再加上還有人不斷挑事,能正經過日子就奇怪了!」

慢慢活動著在作戰中跌撞得很有些酸痛的肢體,唐國銘卻是長長地吁了口氣:「這次的任務......差一點就干砸了!幸虧受傷的人都救過來了,要不然......真不敢想!」

像是在冥冥中聽到了唐國銘的嘆息一般,裝置在重型卡車車廂中通訊器,猛地發出了一陣蜂鳴。探手摘下了通訊器上的受話器,唐國銘都還沒等說話,通訊器中已經傳來了熊毅那明顯帶著幾分沙啞的聲音:「我是熊毅,情況我都了解了,乾得不錯!」

深深吸了口氣,唐國銘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來顯得平穩一些:「應被營救人員重傷四人,輕傷幾乎人人都有。如果不是最終動了絕戶計的手段,再加上莫名其脈跑來增援的狼群傭兵,可能現在就沒人接聽你的通訊了,甚至大使館都有可能被炸平。而你現在......說我們乾得不錯?」

沒有絲毫的遲疑,熊毅的應答聲飛快地傳了過來:「我也參加過實戰,知道戰場上的事情有多高機率的不可預知性!所以......你們真的乾得不錯!」

耳聽著熊毅那看似沒頭沒腦、但深究起來卻已經道盡一切的話語,唐國銘思忖片刻,方才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好吧......姑且算是勉強完成了任務!接下來我們該去哪兒?回綠洲基地?」

熊毅:「恐怕沒時間給你們做戰術檢討和休整了!知道塔維半島這個地方麼?」

眉頭微微一皺,唐國銘有些疑惑地應道:「聽說是個欺詐聖地?好像類似於蓋曼群島那種避稅天堂,滿地都是殼公司,而且那是個三不管地帶,黑幫橫行?」

熊毅:「恐怕不是黑幫那麼簡單!塔維是非洲海岸的一座小型半島,周邊的三個國家都宣稱對塔維擁有領土權,可三個國家都對管理這個半島無能為力――每當有一個國家想要出手對塔維半島進行管理,另外兩個國家就會明里暗裡的進行掣肘,所以塔維半島不基金是欺詐勝地、避稅天堂,還是個滋生軍閥的孵化池!」

眼睛驀地一睜,坐在通訊器旁的顧維肅猛地接口問道:「孵化池?這就是說,這些軍閥的身後有人進行催化,並且給予支持?」

像是對顧維肅的問題早有預料,熊毅毫不遲疑地應道:「沒錯,那三個國家在塔維半島都有各自扶植的軍閥作為代言人。而在塔維半島開設殼公司進行避稅和欺詐的幕後老闆,也扶植了一些軍閥武裝,藉以保護各自的利益。」

活動著依舊酸痛的脖頸,唐國銘揚聲應道:「所以塔維半島就是個馬蜂窩?那我們要一頭扎進這個馬蜂窩的目的呢?」

微微嘆了口氣,熊毅的話音里多了幾分艱澀的意味:「一周之前,有一個國內的商務考察團,被人騙到了塔維半島。當然,他們之中的商業老手在第一時間裡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可已經走不了了!」

唐國銘:「被軟禁了之後勒索?」

熊毅:「他們被軟禁了之後,想辦法給駐非洲華商協會傳遞出了消息,希望我們能儘快的給予救援。而現在......能騰出手的、離他們最近的一批人馬,就是你們了!」

轉頭看了看車廂後漸漸變得荒僻的道路,唐國銘應聲說道:「那我們現在是去機場?我們需要的裝備和......」

熊毅:「落地後會有人跟你們聯絡,傅曉飛也會前往塔維半島,為你們提供技術支援。兩小時後,你們會抵達機場,然後立刻起飛。傅曉飛會在塔維半島的機場等著你們,與此相關的資料,也會在你們落地之後整合出來!」

切斷了與熊毅的通訊,唐國銘返身坐回了車廂中的長凳上:「看來我們是沒時間休息了,都還能頂得住麼?」

活動著結實的胳膊,哈爾巴拉儘量讓自己顯得滿不在乎,以此來掩飾自己的疲態:「這能有什麼?不就是連續奔襲麼?當年都玩爛了的路數,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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