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宇這話是什麼意思?江珞安摸不准他到底想要什麼,但還是聽話的站著不動了。

羅傑銘剛剛才在何洛的手下挨過打,臉上還發青著,蘇辰宇讓侍衛扇了一會就停了手。他的態度已經表明,打多久並不重要。

看到圍在哥哥身邊的人都散開了,羅傑皓跌跌撞撞地衝到了羅傑銘面前,小心翼翼地將他扶了起來。羅傑銘雙頰被打的高高腫起,紅腫如同滴血一般。

受了如此侮辱,羅傑銘在蘇辰宇面前卻只能低著頭不做聲,只在心裡記了他一筆。

羅傑皓不如他能忍,但最多也只敢扶著自己哥哥,氣鼓鼓地看向剛剛打人的侍衛,不敢出聲指責蘇辰宇。

蘇辰宇環視了一圈屋內,屋裡眾人表情各異,十分精彩,但都能看出幾分緊張來。

他輕笑出聲,「大家不必慌張。今日之事不過我與江姑娘立下的一個小賭約罷了,大可不必放在心裡。」說罷,他轉頭看向江珞安,「江姑娘,我說的沒錯吧。」

江珞安還在詫異著,突然聽到蘇辰宇叫自己,下意識就回答了「是」。

反應過來之後,她還沒想好自己要說些什麼,就聽見蘇辰宇又傳音過來,「不知道怎麼說就裝暈。」

江珞安乖乖聽話,裝做體力不支緩緩倒下。在她倒在地上之前,蘇辰宇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將她攬在了懷裡。

何洛也關切地看了過來,「主上,江姑娘身上有傷,又被羅大少爺追著打了一陣,大概是累極了。」

蘇辰宇看了羅傑銘一眼,後者正要為自己辯解,蘇辰宇就打斷了他。

「今天的其他事以後再說,我先將她送回去。」說完,他抱起江珞安,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抱上了馬車,朝著太子府的方向離開了。

等到蘇辰宇和他的一眾侍衛都離開之後,一直在門外圍觀著卻大氣也不敢出的外門弟子們都炸開了鍋。

「江姑娘早就和太子有了婚約,卻自作主張的參加羅大少爺的比武招親,簡直就是把太子的臉面往地上踩啊。」

「可不是嘛。就這樣,太子都不願意對江姑娘說一句重話,反而找羅大少爺的不是。」

「傳聞太子對江姑娘用情至深,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邊,江珞安一等馬車的帘子放下來,就迫不及待地從蘇辰宇的懷裡鑽了出去。雖然蘇辰宇是她名義上的未婚夫,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只能算個認識了不到一個時辰的陌生人。

看到江珞安挪到馬車遠離自己的那一頭坐著,蘇辰宇也沒說什麼,撫了撫被弄皺的衣袖,就安穩坐著了。

到了太子府要下馬車的時候,江珞安不太情願地閉上眼睛繼續裝暈。門口還是有不少百姓的,做戲也要做全套。

進到門內,江珞安正要從蘇辰宇的懷中下來,就感覺抱著自己的手臂緊了緊。他的聲音從上面傳來,「別動。」

不動,難道還能讓他一直抱著不成?

江珞安掙扎了幾下,沒掙開。

「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這裡又沒有外人。」

江珞安用力掰開蘇辰宇的手,跳到了地上,落地的時候踩到了一顆小石子,踉蹌了幾下才站穩。

一個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喲,江姑娘怎麼虛弱地站都站不穩啦,剛才我見你掙扎的時候力氣還挺大的呀,怎麼這會又柔弱起來了?」

江珞安扭頭一看,何洛正站在門口環抱雙臂,看自己的笑話。

「何洛,不許對江姑娘無禮。」蘇辰宇微微板正了臉,「去繞著府外跑十圈再回來,下次再不長記性,就不是這點懲罰了。」

何洛立刻苦了臉,「主上,我就隨口那麼一說,不用這樣吧。」

蘇辰宇看他一眼,「還不快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就去。」何洛無法,只得乖乖受罰。

江珞安目送著何洛離開,「太子殿下,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不行。」蘇辰宇立即道,「你暈倒被我抱回來這事許多人都看見了,至少待到今日晚膳過後,你才能離開。」

「我可以從側門偷偷走。」

「太子府的側門也對著長街。」

江珞安無法,只好乖乖進了蘇辰宇給她安排好的屋子。

蘇辰宇也跟著進去了。一關上屋門,蘇辰宇臉上一直帶著的淺淺笑意就消失不見了。

「江姑娘,你我之間的事,也該說清楚了吧。你擅自參加羅傑銘的比武招親,又算什麼事?」

果然,蘇辰宇再怎麼說也是男人,還是太子。自己去比武招親也不知會被人傳得多麼不堪。拂了他的面子,他怎麼可能不介意。

定了定神,江珞安淡然道:「太子殿下,左右這裡沒有別人,倒不如我們把話攤開來說。殿下一直不滿我與你的婚事,只不過為了以此遮掩自己的野心。我也希望能在殿下的庇佑下過得好些。既然只是相互利用,殿下又何必在意這些?」

蘇辰宇沉默了一陣才道:「此事暫且不提,我先幫你把身體里的毒逼出來。」

江珞安訝然,自己何時中了毒?她趕忙給自己把脈,這才發現身體里除了這次被下的藥之外,還有一種慢性劇毒。這毒日久天長在身體裡面積攢著,若沒有功力深厚的人及時拔除,後果不堪設想。

不過,連自己都沒有立即察覺的毒,他是怎麼知道的?江珞安懷疑地看向蘇辰宇。

蘇辰宇也不再隱瞞,「我在你身邊安插了人手,你和接近過你的人的一舉一動,我都很清楚。」

所以原主以往在府中被人欺辱,時常受到打罵,還遭人暗害,這些,蘇辰宇都是一清二楚的了?江珞安挑了挑眉。

雖然過往的悽慘遭遇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但從原主的記憶之中讀取,依舊觸目驚心。這可是他的未婚妻,他也能無動於衷,這人的心可真冷啊。

江珞安「嘖」了一聲,「太子殿下仁慈良善的名聲在外,卻對未婚妻的死活視而不見,可真不算是什麼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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