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傲天用接待貴客的禮節招待了衛勉,讓他隨意挑選客房。

衛勉挑中了江珞安旁邊的那間屋子,江傲天沒有異議,當下就讓下人趕快把房間打掃出來。

皇上得知那些使者準備先回去復命後就把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人撤回來了。雖然不知道江傲天是怎麼做到讓那些人同意的,但總歸是好事。

皇上回到書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他的位子上玩弄著筆墨的蘇辰宇。

瑞王本身就不是那麼注重禮節的人,和兒子的關係也向來不錯。所以對與蘇辰宇這些外人看起來有些僭越的行為,他從來不會多說些什麼。

父慈子孝比注重這些繁文縟節重要的多。其他的人看到皇上都沒有對太子的這種行為說什麼,也就不勸說太子了。

他們還沒有進城,皇上就知道這一行人回來了的消息。但時刻看到蘇辰宇坐在這裡,他還是有些驚訝。

「怎麼,你沒有跟著江珞安一起去江家嗎?你不是總擔心她受傷嗎,這次怎麼沒有跟過去?」

難不成是這兩個人的感情出了問題,皇上不由得多想了些。

看到父皇回來了,蘇辰宇放下了手上把玩的東西站起身來,行了個禮後說道:「自然是擔心的,等我回來難道不應該先給父皇報備一聲嗎?」

皇上愣了愣,「你以前可——」

蘇辰宇又行了個禮,「既然現在見到父皇了,那我也該去江家看看。兒臣就先告退了。」

皇上感到有些好笑,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去吧。」

看來兒子還是那個德性。不過他能再回來之後先和自己見上一面,皇上還是感到了些許欣慰。

蘇辰宇離開之後就徑直去了將軍府。此時天已黑,他路過江珞安隔壁的時候發現屋子裡面有光。

但這間屋子往常一直是空著的。蘇辰宇進門後就隨口問了一句現在是誰住在隔壁。

得知隔壁住著的人是衛勉後,蘇辰宇說什麼都要拉著江珞安主到太子府裡面去。

江珞安擔心文昭的傷勢。他的傷口剛剛好轉不久,但由於受傷太久,也不知道服下那些丹藥後會不會引起別的後果,需要有人在旁邊應付突髮狀況。

考慮到這一點,江珞安婉拒了蘇辰宇。

見江珞安不肯和自己走,蘇辰宇二話沒說就閃身去了隔壁。

見到衛勉,蘇辰宇抽出劍就和他打了起來。

衛勉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在江家看到蘇辰宇,也不知道他是抽了什麼風突然要和自己動手,猝不及防就被摔在了地上。

江珞安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衝到了隔壁,看到蘇辰宇還要對已經倒在地上了的衛勉動手,趕緊出聲阻攔。

他們在屋子裡弄出的動靜有些大,文昭為了療傷方便就住在離江珞安不遠處的一間屋子裡面,此刻聽到了打鬥之聲也趕來了。

文昭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敞開的房門。江珞安站在衛勉面前擋住了他,以至於文昭只看到屋子裡面江珞安在和蘇辰宇對峙。

他以為蘇辰宇想要傷江珞安,也沖了進來想要和蘇辰宇動手。

短短的一小會屋子裡面就集齊了四個人,還是這樣混亂的情景,江珞安有些頭痛的分開了想要動手的文昭和蘇辰宇,好言勸說才讓他們冷靜下來。

江珞安沒有想到自己對於文昭來說竟然這麼重要,以至於他還在療傷階段就匆匆忙忙闖了進來。她安撫好文昭後又轉頭解決衛勉和蘇辰宇的事情。

蘇辰宇堅決不同意讓衛勉住在江珞安隔壁,非要他搬到別處住。衛勉強調江父已經同意他住在這裡了,蘇辰宇沒有理由趕他走。

兩個人爭執了好久,最終衛勉還是勉強同意搬到樓下去住,這已經是蘇辰宇能夠忍受的最高限度了。

好不容易處理完這樁子事,江珞安還沒有來得及喝一口茶,就被江傲天叫過去了。

雖然現在那些使者已經同意了先去復命,好歹留給了他們一些準備的時間,但江傲天已經同意了去赴宴,最遲幾天後就要趕快出發,還需要和江珞安儘快商量一下。

江珞安早就做好了打算,見到父親後不慌不忙的說道:「父親先不要著急,這次赴宴就讓我來去吧。到時候父親可以稱病,想來他們也沒有理由不讓別人生病吧。」

雖然江珞安現在的實力也不弱,但真是遇到了突髮狀況的話還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去讓其他人為自己效力。但江傲天與她不同,他在朝中的勢力比江珞安大的多,留下來更有用。

江傲天卻不同意她自己去,「你去可以,但我必須陪同。你我二人同去也能互相有個照應。」

江珞安搖了搖頭,「萬一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連一個可以聯絡的人都沒有了。」

江傲天已經猜到了她會這麼說,「太子會留在這裡,我不相信你們沒有聯絡的方式。」

江珞安無奈,只好答應下來。她提出可以讓文昭跟著一起過去,在路上保護江傲天和衛勉。

文昭的傷她剛剛檢查過了,恢復的很不錯。這幾天再加緊給他治療,想來問題並不大。

江傲天思索了一番過後,也同意了她的提議。

使者那邊,領頭的那個人感覺自從見了江珞安之後,自己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連說了什麼話都不知道。等到完全清醒過來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坐到了回國的馬車上面,而江傲天沒有跟著他們一起走。

領頭的人大怒,連忙質問手下為什麼不把江傲天一起帶著。手下的人既害怕又疑惑,這不是您自己答應讓他隨後自己去赴宴的嗎?

領頭之人完全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稀里糊塗就下了這樣一個命令,領頭的人既懊悔又無可奈何,只能把這股子氣全都撒到江家的身上。

衛燕皇上能夠派領頭的使者去帶隊干這麼一件事,本身也是對他十分信任。他本以為這次使者就能把江傲天帶回來,沒想到卻收到了使者的哭訴。

在書房裡面,使者幾乎是聲淚俱下的控訴自己在江家裡面受到的委屈,其中少不了許多添油加醋的情景。

在描述了一番過後,使者還滿懷惡意的補充道:「依我看吶,那龍辰國的江家壓根就沒把您放在眼裡,否則受到聖上的邀請之後怎麼會百般推諉?如此之人,聖上必須給他們一個懲戒才行。」

衛箏和衛檸自打那個時候被送回來後就對江家恨之入骨,尤其是對裡面的江珞安。這次聽到使者沒有完成任務就回來了,他們倆也找了個藉口來到了書房裡面。

在使者聲淚俱下控訴的時候,這兩兄妹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一會兒應和幾聲,一會兒又接上幾句話茬。

三個人一唱一和,更是惹得衛燕皇上大怒。

確實如這個使者所說,他必須給江家的人一些懲戒才是。

使者回來之後的第二天,衛燕皇上就暗中下令,安排了一堆侍衛避開別人的耳目,偷偷埋伏在了城門外一處江家的人必須經過的地方,做好了陷阱等著他們。

江珞安一行人收拾好東西便出發了。他們帶著禮物日夜趕路,終於來到了衛燕都城之外。

江珞安雖然沒來過這裡,但也提前跟一些自衛燕而來的人打聽清楚了這邊的情況。在進入都城之前他們必須經過一個荒地。

雖然叫做荒地,但這裡並非荒無人煙的,只是不事農作罷了。許多趕路的人來到都城外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就在這荒地裡面的客棧住上一晚再進城。

在進入荒地之前,因為已經離衛燕的都城很近了,江珞安也提高了警惕,不時地觀察著四周的動靜。

剛剛進入那片荒地的時候還是艷陽高照,江珞安一行人此時趕路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

「等等,這裡有些不對勁。」文昭一直走在前面為眾人帶路,走到一處草叢附近時,他突然停下了腳步。

江珞安走到他跟前悄聲說道:「你也發現這裡不對勁了嗎?想不到那個衛燕皇帝連一時半會都等不及了。不過不要緊,我們剛好可以利用這些埋伏的人來一個引蛇出洞。」

雖然現在天色還早,但他們需要修養,不著急匆忙進城。

在荒地裡面找了一個客棧,他們先住了下來。

客棧裡面人來人往,就算是來人想要動手也沒有那麼容易。

在江珞安他們出發的那個晚上,皇上想要找蘇辰宇商量些事情,派人去太子府裡面叫他,卻被告知太子不在家中。

想到江家最近的這件事情,皇上已經能大致猜到蘇辰宇幹什麼去了。

衛燕皇帝派去刺殺江家一行人的人被要求儘快動手。他們原本埋伏在荒地周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準備等到這些人進入圈中後再一網打盡。

沒想到他們不按常理出牌,剛進入荒地沒多久就徑直去了一家客棧。客棧白天人多,這些殺手不敢動手,只能等著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去刺殺。

江珞安提前猜到了這一點,白天就讓眾人好好休息。晚上客棧裡面燭火熄滅後,他們還十分精神。

晚上果然有人潛入客棧,江珞安提醒了眾人後就帶著江傲天、文昭和衛勉一起出去引開殺手。

四個人將殺手引到了外面,埋伏在客棧周圍的人也現了身。

四個人跟那些殺手打鬥了一陣,江珞安敏銳的發現只有少數刺客圍在自己和文昭身邊,似乎只是想牽住他們兩個。但江傲天和衛勉身邊圍著的人可不少,應該是他們重點針對的對象。

但衛勉可是衛燕的皇子,對於皇子他們也這麼明目張胆的痛下殺手嗎?

江珞安沒有細想,準備動用異能一舉控制住這些殺手。

她還沒有把異能加到眼睛上面,就看到面前的這些人七七八八的倒下了,只剩下領頭的那個人把劍插在地上支撐著身體。

江珞安詫異,正要上前去查看一番,就看到領頭的那人閉上了眼睛,像是要尋死的模樣。

她趕忙上前卸掉了領頭那人的下頜,文昭在他口中發現了藏在齒縫裡面的毒藥。

看來這些人已經做好刺殺失敗就服毒自盡的打算了。不過江珞安反應的速度快,這才攔下了面前的這個人。

江傲天和衛勉上前查看了倒在地上的那些人,發現他們都沒了呼吸。

屍體總不能就這麼晾在客棧外面,萬一有人夜間想要出去豈不是得嚇個半死?四個人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把一地的屍體挪到了客棧旁邊的草叢裡。

那個被救下的殺手頭領被江珞安帶回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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