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受寵的緣故,衛勉壓根不擔心再讓皇帝生氣一次。他偷偷的和江珞安約定好,兩個人裝模作樣的打了三招之後他就直接認輸。

果然,三招之後,衛勉裝作一個不慎摔倒在了地上,誇張的捂住胸口,「不打了不打了,江姑娘實在是武藝高超,我甘拜下風。」

這做作的演技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是故意的。聽到旁邊許多人在忍著笑聲,皇帝更覺得自己被下了面子。

好啊,這一個兩個的都不服管教了不是?

這好歹還是在他的壽宴上,要是在私下裡面,指不定該怎樣編排他呢。

這樣想著,皇帝當即怒斥道:「江氏以下犯上,簡直不把朕放在眼裡。來人,給我把她抓起來。」

文昭立刻起身,走過去擋在了江珞安的面前,「我看誰敢抓她?」

看到有人敢在皇上面前這麼放肆,藏在角落裡面的守衛立刻一擁而上,把兩個人團團圍住了。

緊張的氣氛在大殿裡面蔓延。

「浮屠宮賀禮送到。」一個突如起來的聲音打破了此時的寧靜。

在座的所有人都扭頭去看,原來是蘇辰宇帶著大長老和浮屠宮的一眾弟子趕到了這裡。

「請陛下恕罪。浮屠宮一直想為陛下準備一份獨出心裁的賀禮,苦於久久決定不下,這才來遲了一些。看在浮屠宮如此盡心盡力的份上,還請陛下不要怪罪才是。」見到大殿上混亂的情景,蘇辰宇絲毫沒有畏懼。

大長老看見站在中間的江珞安,熱情的走上前去拉起了她的手,「江姑娘,那日一別已經有許多天了,不知道江姑娘一路上可還順利?」

江珞安還沒有和大長老這麼熟悉過,但她知道大長老這是故意在外人面前暫時他們兩個的親密關係。

有了大長老身後代表的浮屠宮,哪怕是皇帝也不敢輕易對她下手。

江珞安同樣微笑著回答道:「一路上都還順利,有勞大長老挂念了。也不知道大長老最近過得怎麼樣,浮屠宮裡面沒有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看到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就在大殿裡面寒暄了起來,皇帝的臉色徹底陰沉了。

他揮了揮手,示意那些拿劍的侍衛先退下去。

他從來沒有給浮屠宮遞送過什麼帖子,也就是說他們這些人是不請自來的。

但人都已經來了,皇帝得罪不起浮屠宮,只能讓太監趕緊給他們看座。

蘇辰宇毫不忌諱的一屁股坐到了江珞安旁邊。

坐定之後,他抬頭看了看周圍,突然俯身對江珞安說道:「你看看那名聖女,長得真的和你很像。」

蘇辰宇沒有聽過別人介紹就知道那個人是聖女了,那對聖女和自己的關係又怎麼可能完全不知道,他這是故意這麼說呢。

「行了,過來了那就吃些菜。」壽宴已經宣布開始,大殿之上都是一番載歌載舞,觥籌交錯的美景。皇帝的壽宴安排的菜肴一定不會差,如果不嘗嘗也是可惜了。

「你來喂我吃。」蘇辰宇故意不接江珞安遞過來的筷子,而是張大了嘴巴。

已經有人往這邊看過來了。江珞安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與他繼續糾纏下去,就隨手在桌子上面夾了一筷子菜肴,塞進了蘇辰宇的嘴巴里。

蘇辰宇一邊吃著,江珞安一邊在他身旁小聲地說著話,「聖女不可能認不出來我,畢竟我們兩個長得那麼相似,而且在你之前皇帝還提到過這件事情。她現在這副傻傻愣愣的樣子是因為中了毒。」

「那你準備怎麼辦?」蘇辰宇問道。

江珞安看了一眼近在咫尺卻卻認不出自己的母親,「今天晚上我準備偷偷進來一次,先看看她身上的毒是什麼樣的。」

壽宴結束之後,大長老帶著一行人出了宮。皇帝原想阻攔,但礙於大長老在此,只能放他們離開。

出宮之後,江珞安向父親介紹了一番大長老,兩人互相問候過之後,江傲天對大長老在浮屠宮裡面對女兒的照顧表示了感謝。

文昭在見過聖女之後就一直有些不對勁,無論幹什麼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在出門的時候還差點被路上的小石子絆倒。

深夜,江珞安換好了夜行衣。在出門之前,她先去找蘇辰宇告訴了他一聲,這才偷偷潛入皇宮尋找聖女。

聖女自然不可能跟那些太監宮女住在一起,與皇子皇女生活在一處也有些不妥,最有可能是住在後宮裡面。

現在的後宮並不黑暗,但屋內的燭光也不至於明亮到能看清人影。好在江珞安有異能,通過房屋看到屋內的人並不困難。

在後宮裡面轉了不到半個時辰,江珞安就找到了聖女的住處。

現在夜已經深了,但聖女還是呆呆的坐在桌前,一絲想睡的感覺都沒有。站在她旁邊服侍她的宮女已經困得上下眼皮打架了,她還是一如既往。

江珞安從窗戶縫裡面吹進了一些迷煙,宮女們本就困得不行了,吸入迷煙之後幾乎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身邊的宮女都倒下了,聖女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珞安推門進去,將聖女輕輕扶到了床上。聖女沒有一點反抗,任由她帶到床上躺著。

江珞安給她檢查了一番,發現她應該是中了蠱毒才會導致心智不全。

還好她這裡有解毒的藥丸,銀針也是隨身帶著。江珞安研究了一番過後從懷中掏出了幾瓶藥劑,一些先給聖女服下,一些需要用銀針沾取送入她的體內。

好在聖女體內下的蠱毒並不難解。用過藥之後,她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看到朝思暮想的女兒現在就站在自己面前,聖女有些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

「你的父親——江傲天他怎麼樣了?」自從她離開之後就再沒有獲得過江傲天的消息,中了孤獨之後整個人更是渾渾噩噩的。現在看到女兒一切安好,她就開始擔心起丈夫來。

「放心吧,他現在是江家的家主,一切都好。」江珞安拉著她的手說道。

衛珞殷心中輕鬆了一些。

「母親,要不然你跟我走吧。我能潛入皇宮,自然也能把你帶出去。」

江珞安自己是穿越而來的,雖然知道衛珞殷是自己的母親,但實際上除了「母親」二字之外,自己並沒有其他的感覺。只是她對於江傲天來說一定至關重要。

衛珞殷卻搖了搖頭,「是誰給我下的蠱毒我自己知道。你能過來找我還幫我恢復清醒,我已經很開心了。不過皇帝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

「你想怎麼做?」江珞安好奇的問道。

衛珞殷淺淺一笑,說不出的動人,「他敢對我這個聖女動手,看來是不想要他的皇位了。我準備另挑選一位皇子扶持,直到他當上皇帝為止。」

江珞安點了點頭,「皇子裡面我熟悉的只有兩位,衛箏和衛勉。衛箏狂妄自大又貪戀美色,時常意氣用事,成不了大器。衛勉雖然為人驕傲了一些,但最近經歷了一些波折過後也有所收斂,最重要的是,他要比衛箏優秀許多。」

衛珞殷拉著江珞安的手,「我知道了,我會多留意衛勉一些的。」她笑著說道:「你想不想知道我和你父親是怎樣認識的?」

江珞安猛的點了點頭。在知道母親是其他國家的聖女之後,江珞安一直對這件事情充滿了好奇,只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而已。

衛珞殷面帶笑容,目光已經逐漸放空,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她與江傲天初見的那一天。

她身為聖女理應受到萬人尊重,但其實一直過的不太平安。有許多人覬覦她的位置,也有人想要強迫她做一些事情。

那天她又受到奸人暗害,受到身旁侍女的拚死保護才勉強逃了出去,但自己已經傷重難支。

她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到了荒郊野外。雖然身後追兵並沒有趕上,但也沒有人可以為她醫治。

就在她瀕死之際,江傲天突然出現在了她的視野內,她只最後喊了一聲「救命」就倒在了地上。

江傲天救了她一命,這是他們兩個第一次見面。

她清醒之後恩人已經不在旁邊,但恩人的那張面孔她已經牢牢記在了心裡。

再次見面的時候卻是江傲天被人下了藥,剛巧撞上了在附近的她。江傲天當時身上燥熱無比,已經認不出眼前的人是誰,她就半推半就的從了他,後來有了江珞安。

得知聖女竟然與外人有染,她的家族派出了一隊人馬要除掉江珞安這個意外。她不忍心看著玉雪玲瓏的女兒慘遭毒手,就提前讓侍女將她送去江家。

兩個侍女抱著出生沒有多久的嬰兒偷偷前往其他國度,但還是被家族的人知道了。最後是兩個侍女以命來抵,才把這個孩子交到了江傲天手中。

聽完這個故事後,江珞安感到有些奇怪,「那兩個侍女是修真人士嗎,竟然能在母親家族派出來的殺手手底下把我安全送出來。」

衛珞殷搖了搖頭,「他們不過是普通的侍女罷了,一點武功都不會。」

那兩個侍女究竟是用了什麼辦法把自己送出來的?

正在這時,門口發出了輕輕的「吱呀」一聲,就像是風把門吹開了,江珞安卻立刻警覺了起來。

昏暗之中,一個修長的人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江珞安已經做好了和這個人打一場的準備。但來人剛走進屋,卻一下子跪倒在了衛珞殷面前。

「文昭,怎麼是你?」看清面前人的臉後,江珞安驚訝道。

衛珞殷卻對他的到來並不感到驚訝,「今天你也參加了壽宴吧,應該是看到我了。」

她轉頭對江珞安說道:「你剛才想的沒錯,單憑那兩個侍女確實難以把你平安送到江家。其實元昭他一直都在暗中保護著你。」

江珞安看向跪著的男人,「原來你的真名是元昭。」

衛珞殷繼續道:「我於元氏有恩,所以就暗中囑託元昭把你平安送到江家。」

她突然伸出手摸了摸江珞安的眼睛。江珞安本來下意識的想要躲掉,意識到面前之人是自己的母親後就停下了動作。

衛珞殷纖細的手指滑過她的眼睛,「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的眼睛應該是有異能的。元昭身上還有內傷,你應該為他醫治。」

說罷,她掀開被褥,從床底下拿出了一根捲軸。

捲軸被細細的包裹著,從那外殼上面落下的灰塵可以看出,衛珞殷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它了。

「這幅畫卷你拿著,從中你可以找到醫治元昭的方法。」衛珞殷把捲軸塞到了江珞安手中,囑咐她快些帶著元昭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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