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樹精鬧出來的動靜有些大了,竟然把大長老也吸引了過來。

她過來的時候,正看到一棵榕樹模樣的龐然大物正在攻擊江珞安。

哲琦趕緊上前去解釋,說這是一個和江珞安很熟悉的榕樹精,他們兩個不過是在切磋而已。

看到有其他人來了,榕樹精也停下了手,從自己的本體裡面走了出來。

看到大長老的第一眼,他就覺得面前的這個人很投緣。

說不上來的熟悉感讓榕樹精覺得十分親切。他沒有多想,順手摘了片葉子送給了大長老。

大長老接過樹葉,往裡面注入了些靈力,再鬆開手之時,這片樹葉就盤旋著在周圍飛舞。

葉片飛過之處,花瓣全部紛紛揚揚飛向空中。一瞬間,漫天花瓣飛舞,仿若人間仙境一般。

就連榕樹精也呆呆的在那站著,仿佛已經看的痴了。

江珞安率先反應過來打趣榕樹精,「呦,你送了大長老一片樹葉,人家還了你這一片的花瓣。怎麼樣,不吃虧吧?」

不知怎的,這榕樹精竟然還有些臉紅,看了大長老一眼後就躲進了他的本體之中。

大長老離開這裡不久,就有弟子過來找她,說山下有人求見。

來人自稱是來自於另一片大陸,此次過來是要邀請在這浮屠宮之中很有名氣的白長老。

大長老派了楚蕭帶幾個弟子親自過去迎接。

蒙山很高,上下山都不准使用靈力,因此等到楚蕭過去迎接的時候,山下的人已經等了有一陣子了。

蒲遙這次帶著一眾人想要上山去見白長老。讓蒙山山腳下的弟子上山通傳。

那弟子去了許久,他們都已經在山下的茶棚裡面喝完好幾壺茶了,才終於看到了迎接他們的人。

蒲遙有些不滿。他們已經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浮屠宮派過來的人還是姍姍來遲,看來是不把他們放在眼裡了。

楚蕭一過去就對上了蒲遙等人的冷臉。

對於他們為什麼是這個態度,楚蕭心中有了猜測。他先向眾人道了個歉,隨後解釋道:「眾位貴客,我此番來遲並非是浮屠宮有意怠慢,而是山上實在有規矩,不許弟子們使用靈力上下山,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聽了他的這個解釋,蒲遙心中的火氣下起了一些,但還是有些不滿。

他自恃自己的身份高貴,壓根看不起像楚蕭這樣的人。聽他解釋的時候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

楚蕭自然能夠察覺出他神態之中的不耐煩。但這人是貴客,他輕易惹不得,只能將人畢恭畢敬的請上山去。

蒲遙大搖大擺的上了山,問了白長老的住所之後就直奔那裡而去。

白長老今天剛好就在他的仙草圃裡面待著,蒲遙一下子就見到了自己想見的人。

他天性傲慢慣了,看到白長老居住的竟然還只是普通的房子,不由說道:「這浮屠宮對白長老也過於苛刻了些吧,瞧瞧這房子,這裡哪裡是人能住的呀?」

蒲遙把頭往白長老那邊湊了湊,「白長老,你說是不是?」

他只是想要藉機諷刺一下浮屠宮,沒想到白長老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閉目養神。

他又在仙草圃裡面轉悠,時不時地點評一句裡面種著的仙草。一會兒說這些仙草「品相太差,不值得種在這種地方」,一會兒又說這些仙草「都病殃殃的,看起來快要死了一樣。」

白長老的脾氣不好,只是礙於面前的這些人是連大長老都要尊重的貴客才沒有發作。但從他額頭上爆出的青筋可以看出來,他已經快在爆發的邊緣了。

任誰喜歡的東西受到如此奚落都會感覺到憤怒,白長老亦然。

大長老也到了白長老這裡,順便還叫人請了江珞安過來。

她知道這件事情最好不要牽扯到其他人,但得知蘇辰宇也是被一些來自另一塊大陸的人帶走的,她就問了問江珞安,看她願不願意過來。

江珞安自然是答應了,她也想從這些人身上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面前的這些人得罪不得,大長老也只能忍氣吞聲。

江珞安收拾了一下,剛到了白長老這裡就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正在奚落仙草圃,而且語氣還挺尖酸刻薄。

仙草圃就算再不好也是浮屠宮的地盤,哪裡容得下一個外人在這裡說三道四。

江珞安才懶得管這些人是不是貴客,還在門外就高聲道:「不管是不是在人背後,說三道四都是為人所不齒的。我以為人人都知道這個道理,卻沒想到有的人壓根不算是個人。」

正在對仙草圃挑刺著的蒲遙一下子停住了話頭,反應過來後怒道:「是誰在那裡,給我出來。」

江珞安面無懼色的走了出來,「正是在下。不知道貴客此番為何前來,難不成就是為了過來嘲笑仙草圃一番?真想不到貴客竟然還有這樣的閒情逸緻。」

蒲遙氣結,乾脆不再理江珞安,直接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白長老,既然浮屠宮這麼苛待你,長老不如和我們一起回去。」頓了頓,他又欲蓋彌彰的說道:「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想長老去我們那裡做客而已。」

這下任誰都能聽出來了,蒲遙這是當著大長老的面來撬牆角的。

江珞安轉頭看向大長老,她的臉色很不好看。

白長老也知道他們的意思。他想要拒絕,但知道這樣做將會給浮屠宮帶來未知的災難。

浮屠宮已經在前不久的大戰之中消耗了許多有生力量,需要很多年才能恢復過來元氣。如果現在和蒲遙身後的勢力對上,對浮屠宮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他雖然脾氣暴躁,但也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了一眼大長老後,白長老道:「既然貴客邀請了我,那老夫豈有不應約之理。正好我想要下山歷練一番。」

江珞安主動說道:「那我陪著白長老一起過去吧。我也算是白長老的親傳弟子,這次剛好可以跟著他去歷練一番。白長老,您看可以嗎?」

白長老還沒有發話,站在一旁的蒲遙卻開了口。

還是一如既往地冷嘲熱諷,「就你那點修為,跟過去了豈不是給白長老添亂?」

江珞安不服氣的說道:「可不要這樣小瞧人,我煉丹的功夫還不錯,倒也可以讓你見識一番。」

蒲遙聽笑了,「好啊,不如你就在這裡煉一爐丹藥,讓我看看你的水平究竟如何。若是讓我滿意的話,帶上你也無妨。」

白長老知道江珞安主動提出要跟著他過去,是為了保護他,他主動推開了房間的門,「我相信珞安,若是貴客不信的話,就讓珞安在這裡給他們表演一番吧。」

在煉丹這件事情上,江珞安還從來沒有露怯過。她在心中大致琢磨了一下這次想要煉製的丹藥,很快就挑選出來自己想用的草藥,開始動手了。

蒲遙抱臂站在一旁,冷眼看著江珞安熟練的將每種草藥處理好,按照順序依次投入煉丹爐。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江珞安倒是沒有說大話,她煉丹的水平真的很不錯,和她的修為很不相符。

眾目睽睽之下,蒲遙也不能違背著良心說假話,只能同意了讓江珞安跟上。

江珞安詢問了哲懷三人,其中哲遠不久之後就要回去處理地下賣場的事情,其他兩個人倒沒有什麼事可干,可以順便跟著她一起去。

既然白長老已經答應了要和他們回去,那蒲遙也不想在這裡多浪費時間,現在就想把他們帶過去。

他使用了一種奇特的法術,在場的人在經歷過一瞬間的黑暗與暈眩之後,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到達了另外一處地方。

「這裡是蒲雲城,在大陸另外一端。」蒲遙有些得意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這種法術罕見,一瞬之間就可以讓這麼多人轉移到千里之外。說完這句話後,他就因為眼角觀察著江珞安的表情,想從她的臉上看到驚訝或者羨慕的神態來。

但蒲遙失望了。江珞安臉上的神情還是淡淡的,就好像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一樣。

蒲遙頓時感到有些無趣,「我們中途在客棧裡面休整一會,一段時間後再繼續出發。」

他找了一間客棧把人帶了進去。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訂房間的時候特意遺漏了江珞安三人。其他人上到樓上的包間裡面去後,他們三個還留在樓下的大堂裡面。

哲懷哲琦兩個人臉上頗有些憤憤不平,江珞安倒不覺得有什麼。既然蒲遙不想讓他們上樓去,那他們就安心待在樓下喝酒吃菜好了。

江珞安正拿著筷子夾著桌上的花生米吃,突然感覺到一道不太友善的目光投在了自己身上。

她順著那道目光的方向望去,發現是一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相貌本身不錯,但卻臉色蒼白氣色虛浮,一幅被酒色掏空身體的模樣。

江珞安沒有在意這個色鬼投在自己身上有些貪婪的目光。反正只是看看而已,只要他不率先動手,自己犯不著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招惹他們。

那色鬼看到江珞安回頭看了他一眼卻又無動於衷的模樣,心裡更加痒痒了。

他不滿足於光用眼睛看,還悄摸摸的湊到了江珞安身後的那張桌子上。

哲懷坐在江珞安對面,把那色鬼的不懷好意看了個一清二楚。

他皺著眉頭說道:「江姑娘,小心你身後,那個人又偷偷靠過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江珞安就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搭上了一隻手。

她「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這客棧裡面人多,要是在這裡面打起來,肯定會鬧出不小的動靜。

那色鬼被嚇了一跳,但仍然死性不改的盯著江珞安看。

江珞安扭頭朝著這個色鬼燦爛一笑,「我們出去可好?」

色鬼已經被眼前的美色迷昏了頭腦,沒有意識到近在眼前的危險,迷迷糊糊的就跟著江珞安出了門,來到了客棧後面的一片小樹林裡面。

一進入小樹林,江珞安就收起了掛在臉上的微笑,一腳踹在了那個色鬼的肚子上。

那色鬼現在才反應過來不妙,叫了一聲,捂住肚子蹲在了地上。

現在這片小樹林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江珞安再不怕鬧出動靜不好收場,直接把面前的色鬼暴揍了一頓。

那色鬼也是倒霉。以前對許多年輕姑娘下過手,但那些人知道他的身份之後都是忍氣吞聲過去了,從沒有一個人竟敢這樣打他。

他被打的受不了了,趁著江珞安喘息的間隙裡面趕快使用一個小法術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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