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安一行人正往前走著,四處尋找著可以住宿的地方,突然見到街道那邊搖搖晃晃的走過來了一個人。

似乎是一個醉漢,剛從酒樓裡面出來不久,手裡還提著一個喝空了的酒罈子。

江珞安沒有過多在意這個人,她的注意力都還放在了哪些仍然點著燈的客棧上面。

醉漢喝得醉眼朦朧,走路踉踉蹌蹌,行到江珞安他們面前的時候,江珞安不由自主的往旁邊讓了讓。

也怪這個醉漢身上的酒味實在是太濃了,熏得人腦疼。

醉漢看不太清眼前的路,只在朦朧之中看到一張嬌美的臉龐在自己的眼前一閃而過,很快就轉到了旁邊去。

酒精麻痹地他的腦子都不清醒了,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以為還在怡紅院裡面,伸手就要向著江珞安那個方向抱過去。

江珞安眼疾手快躲開了他的手,被這個醉漢嚇了一跳。

醉漢還是不死心的想要朝著他看到的美人撲過來,江珞安左閃右閃就是躲不開這個人。無奈之下,幾個人剛好看到了朝這邊走過來的在城中巡邏的人。

現在快到了宵禁的時刻,城中的巡邏人員都在四處驅趕著還沒有回到家裡的人。

看到那些人往這走過來的時候,哲懷眼疾手快的率先湊上前去對這些人說道:「大人,我們正想回去,卻不料在半路上遇見這麼個醉鬼,非糾纏著我們家小姐不讓她過去,大人可要幫幫忙啊。」

那些巡邏的人本來想過來訓斥他們一番的,結果直接被哲懷這句話打斷了話頭。看到那個醉鬼滿身酒氣的樣子,他們也嫌棄的皺了皺眉頭。

這個人已經醉的不成樣子了,送回去也不可能,巡邏的人直接將這醉鬼抓走,等到他明日醒了之後,需得附上一定的銀子才能從那裡離開。

現在還亮著燈的客棧已經不多了,再找不到的話,遇到下一波的巡邏人員,他們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還開著門的客棧,四個人趕緊走了進去。

客棧裡面比較好的房間只剩下了兩間,其餘的都是給那些販夫走卒們住的,住進去不會很舒服。

但這些房間裡面每間只能睡兩個人,傅易正想說要不然自己去單獨睡一個不那麼好的房間也行,反正這麼多年的生活過來已經習慣了,哲懷哲琦不由分說就把他拉到了身邊,「你和我們睡一間吧。」

傅易一頭霧水,哲懷哲琦這幅樣子,倒像是懼怕什麼似的。

三個大男人罷了,就算只有兩張床,擠擠睡也是可以的。

上樓的時候,傅易把剛才心中的疑問小聲地告訴了身旁的哲懷,他不知道他們剛才為什麼這麼敏感。

哲懷同樣湊到他耳邊回答道:「你不知道,江姑娘的未婚夫可是個厲害角色,本身讓我們陪著江姑娘出來這麼一趟,她的未婚夫已經很不滿了,像住客棧這種事情,還是離得遠遠的最好。」

傅易感覺到啼笑皆非,哲懷這樣說著,倒像是他自己想要專門和江珞安睡同一間屋子似的。

無論江姑娘有沒有未婚夫,他都不可能這樣做的。

他們上樓之後,樓下客棧的燈是徹底熄滅了。

江珞安收拾完過後正準備上床去休息,突然想到他們現在走了這麼遠,哲遠的消息恐怕是很難送到他們手裡了。

當初只想著南下去躲避鳳棲家族的人,他們卻忽略了這一點。

她有些擔心之後的行動計劃,乾脆趁著隔壁房間的那三個人還沒有睡,跑去找他們商量一下。

哲懷讓她不必擔心。雖然他們這一次走的匆忙,但是蘇辰宇那邊還是知道他們前進的路線的。哲遠一時間聯繫不上他們,肯定會去聯繫蘇辰宇的。

哲遠知道他們在這裡過後肯定會派人往這邊趕,無論怎樣都會及時把消息送到他們的手中的。他們走水路花那麼長時間是為了安全,而哲遠那邊不擔心這一點,說不定來的比他們還要快一些。

江珞安放下心來,這一天的經歷也讓她夠累的,回去之後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後,他們四人稍微收拾了一下,用過早膳就準備分頭去打探一下消息。

江珞安覺得傅易一個人行動不放心,就讓他跟著哲琦一起。

在一個陌生的城中,打聽消息的最好地方就是茶樓酒館和青樓了。

江珞安當然選了去茶樓,傅易不願意去青樓探聽消息,只能由哲懷捏著鼻子進去了。

她在茶樓裡面等了一會,聽了幾小段評書之後終於得到了一點有用的消息。

茶樓裡面有幾個人商量著晚上去這裡的賭場裡面碰碰運氣,聽他們的語氣,那賭場裡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是一個查探消息的絕佳地方。

不過江珞安還是決定等等,等到晚上人多的時候再去他們所說的那個賭場。

她在茶樓裡面坐了不短的時間了,哲懷去的青樓離這裡不遠,江珞安通過茶樓二樓的窗戶,很容易就能看到青樓那裡的動靜。

江珞安一直沒有看到哲懷從那裡面走出來過,不由得就有些擔心他在裡面著了道。

但她身為女子,走到青樓門口就肯定會被人攔下。江珞安又耐心的等了等,正在快等不下去的時候,突然瞥到了對面青樓裡面的一個熟悉的身影。

難怪哲懷進去了這麼久都沒有脫身,原來是被裡面的一個姑娘給纏上了。

隔得這麼遠,江珞安都能看清哲懷有些手忙腳亂的往上拉著被姑娘扯下去的衣服,雖然不至於面紅耳赤,但也十分尷尬。

她有些無奈,只能讓哲懷自求多福了。

哲琦和傅易兩個人去了另一條街上的雜貨鋪子,江珞安過去尋找的時候他們正在往回趕,在半路上就碰到了。

到了青樓門前,江珞安還是沒在那裡看到哲懷的身影。

這次有了傅易和哲琦兩個人在前面為她開路,雖然青樓的老鴇看到有個姑娘竟然想進去,但鑒於哲琦氣勢不凡,還是不敢讓龜公攔他們。

江珞安還記得當時在二樓看到哲懷所在的房間,她沒有多想,直接帶著另外兩個人敲了敲門就進去了。

不出江珞安的意料,這兩個人還在房間裡面拉拉扯扯的。

看到江珞安他們一行人竟然過來了,哲懷立刻尷尬的推開面前的女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敞開的衣襟。

哲琦傅易兩個人心照不宣的看著他,又看了看那旁邊臉上還有些委屈的女子。

哲懷見到他們兩個這幅表情更加驚慌,結結巴巴地解釋著:「我們兩個沒發生什麼。其實……其實我是個斷袖。」

那女子的表情一下子凝固到了臉上,她不可置信的看了哲懷一眼,仿佛見了鬼一樣。

反應過來之後,女子跳起來就給了哲懷一巴掌,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一個斷袖來這青樓幹什麼,是誠心看我們這些姐妹的笑話嗎?」

打完人之後這女子心中可能也有些慌張,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抓起床上已經被她自己脫下的外衣就直接跑開了。

江珞安三人在這裡笑的前仰後合,留下哲懷一個人在原地無比尷尬。

那女子下樓之後就給老鴇哭訴了自己的悲慘遭遇,那老鴇立刻覺得他們就是來砸場子的,帶著人就直接上樓來了。

四個人忙不迭的從那伙人的身邊竄了下去,直到跑出了青樓很遠,江珞安他們還在止不住地笑著。

哲懷當時找個什麼理由不好,偏偏要說自己是斷袖,結果讓那個女子給打了一巴掌,簡直就是陰溝裡翻船。

哲懷意識到要是沒有什麼新的事情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自己要成為這一段時間的笑柄了。他故作鎮定的說道:「我在那裡也是探聽到一些消息的,過段時間我們可以去賭場,許多外地來的人也會去那裡賭錢,消息比其他地方更加靈通一些。」

哲懷沒有想到的是,他得到的這個消息其他三個人都得到了。這次轉移注意力失敗,另三個人反而笑的更加大聲了。

晚上他們三個人都收拾了一下,簡裝去了賭場。

賭場裡面果然是魚龍混雜,剛一進去,那熱鬧的氛圍簡直就讓人不敢相信這是快要到了宵禁時間的夜晚。

燈火通明中,這一片地方仍舊是吵吵鬧鬧的,嬉笑怒罵不絕於耳,連那些垂頭喪氣的聲音都很少聽到,完全是一派的紙醉金迷。

江珞安原本是想在這裡過來看看有沒有玉璽的消息,可進來之後不久就覺得自己是多想了。在這裡賭錢的除了那些真的腰纏萬貫的富豪,其他更多的是做著一夜暴富美夢的窮光蛋,已經供不起自己吃喝了,賒帳也要來這裡賭博。

在這些人中間探聽玉璽的消息,江珞安差點覺得自己不知道是哪根筋給搭錯了。

不過這裡也不是一點信息都獲取不到的。幾個已經賭紅了眼的人商量著明天再去搏鬥場中賺些錢來,繼續回到這裡賭博。

從他們的話語中可以得知,這個搏鬥場進入沒有什麼門檻,只要你相信自己的實力都可以來。

雖然在那種搏鬥場中探聽消息更加不現實,但江珞安突然心中萌發了想去那裡練練身手的念頭。

她之前覺得自己的修為還不錯,但最近一段時間發現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鳳九麟從樣貌上看起來也並不比她大上多少,但修為已經到了一個很恐怖的境地。

如果當天不是她突發奇想用鎮魂針來對付他,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修為不是在短暫時間內就能獲得很大提升的,但江珞安也意識到了自己身法方面的局限性。

雖然說女子的力量比較薄弱,對戰時候更多的以靈巧取勝,但江珞安覺得自己之前還是太過於依賴那些身法了,以至於真刀實槍的跟某些人打起來的時候,常常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所謂「一力降十會」,她最近嚴重感受到了這一點,這搏鬥場倒是一個訓練的好地方。

不過今天既然已經到這賭場裡來了,倒不如趁機感受一下世間百態,在這賭場裡面轉轉。

四人中只有傅易對這種地方稍微熟悉一點。江珞安之前雖然過得不太如意,但憑藉江家實力,怎麼也不可能讓她到這種地方來。哲懷哲琦雖然開地下賣場,但也是規格很高的那種。只有傅易有很多年都是在類似的地方討生活,對各種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江珞安隨意地走到了一桌正賭地興高采烈的人面前,這桌人正在搖骰子,她旁邊坐著的那個人已經接連輸了好幾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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