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宇也不再拖拉了,直接上前動手抓住了宗主。

何洛和雲寬也急匆匆的跑到了這裡。蘇辰宇把宗主交給了他們兩個人,讓他們把他帶到聖女那裡去,說是宗主謀害皇子。

兩個人領命,片刻不停的壓著宗主離開了。

江珞安給顧慎柔服用了一些療傷的丹藥,但是一時半會兒的,她還是醒不過來。

但是現在天已經逐漸的黑下去了,在這裡待著也不是什麼事。

江珞安看了看蘇辰宇,猶豫了一陣子才說道:「要不然,你把她給背回去。」

蘇辰宇立刻拒絕了,「不行。她對我有什麼心思你也知道,這一次必須斷了她的念想。」

江珞安有些著急了,「這些我當然都是知道的,不過現在不是情況緊急嗎,你要是不背回去的話,總不可能我把她背回去吧。」

蘇辰宇倒是一點兒都不心急地指了指榕樹精,「不是還有他在這裡嗎,讓他背回去不就好了。」

榕樹精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蘇辰宇竟然還要自己把一個女子給背回去,當下就不樂意了,「背那麼遠的路,我這小身板可承受不起來。」

江珞安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在榕樹精面前晃了晃。榕樹精立刻會意,馬上點頭說道:「沒問題,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保准把她背回去。」

江珞安把錦囊收回去笑了笑,「這不就行了。」

回去的路上,他們剛巧碰到了袁司庭。

袁司庭沒想到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他們還能在街上看到江珞安。她身邊跟著的那個男子背上還背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雖然看不清臉,但是衣著服飾都和顧慎柔很像。

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袁司庭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強烈的預感催使著他主動走上前去和他們打招呼。

江珞安一抬頭就看到了他們這邊走著的袁司庭,她看了看榕樹精肩膀上面扛著的顧慎柔,趕緊叫他過來了。

「來來來,你趕快來搭把手!」江珞安幫助著榕樹精把顧慎柔從肩膀上面放下來交給袁司庭,「顧姑娘現在有點受傷了,要不要你來照顧她一段時間?」

袁司庭心裏面一驚,趕緊去查看顧慎柔身上有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口。在發現身上沒有血跡之後,他鬆了一口氣。

江珞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必那麼緊張。顧姑娘剛才跟著我們,結果遇到那個宗主來找茬了。顧姑娘當時奮不顧身的就撲了上去,把我都嚇了一跳。」

袁司庭雖然沒有能夠親眼見到那個時候的情景,但也能夠猜想的出。他趕緊向幾個人道謝。

江珞安擺了擺手,「不用謝我們,我們也在想著用什麼辦法把顧姑娘送回去呢。要不然這樣,你幫我們把她送回家去,順便說人是你救下來的,怎麼樣?」

袁司庭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後說道:「這恐怕不太好吧,畢竟我是在街上才見到顧姑娘的……」

江珞安朝著他眨巴了幾下眼睛,「反正現在顧姑娘都已經昏過去了,再加上我們給你作證,誰又能說人不是你救的呢?」

袁司庭心裏面糾結了一會兒,隨後閉了閉眼睛,重重的點了點頭。

江珞安知道他現在是想明白了。袁司庭喜歡顧慎柔,肯定會千方百計的想辦法接近她,而這就正是一個絕佳的機會,還能想到辦法見一見顧慎柔的父母。

為了不穿幫,江珞安還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大致的給袁司庭全部說了一遍。

袁司庭在聽到宗主帶了那麼多人過去圍剿他們,卻全部敗在了江珞安手下的時候就十分吃驚,再聽到單憑他們兩個人就抓住了宗主,更是十分驚訝。

在接過顧慎柔的時候,袁司庭看了幾眼背著她的那個人。這人十分面生,袁司庭確定自己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榕樹精只是接到命令把顧慎柔帶上,背了一段路後覺得有些累了,所以自然就選擇了最省力氣的扛著的辦法。

袁司庭看到顧慎柔的肚子正好卡在他肩膀最硬的地方,不管怎麼說,心裡還是有一些不高興。他多問了一句,「不知道這個小兄弟是誰?」

榕樹精難得見一個外人,還是一個可以和他說說話的外人,所以語速飛快地介紹了一下自己,還在沒有人的地方把自己的一段手臂變成了樹枝給他看。

榕樹精的熱情讓袁司庭感覺自己有些招架不住了。他剛才真的只是出於禮貌的隨口一問而已,誰能想到他把自己的老底都給漏出來了。

交過了顧慎柔,榕樹精就直接回到了畫中。

袁司庭在把顧慎柔帶回自己家還是顧府中間稍微糾結了一下,隨後決定還是暫時先把她帶回自己家吧。

他不顧現在時間已經有些晚了,硬是上街請了大夫過來,開了幾副湯藥之後,又親力親為的支了一個小鍋子在屋裡熬藥。

顧慎柔在天快亮的時候悠悠轉醒了。袁司庭此時已經坐在她的床邊守了一整整一夜,上下眼皮都在不斷的打架,但還是強打起精神來照顧著顧慎柔。

顧慎柔一睜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袁司庭,她仔細回憶了一下,卻只想起自己衝上前去想為蘇辰宇擋下宗主那一掌的記憶。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已經不知道了。至於是誰把她救了回來,更是無從得知。

顧慎柔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坐在這裡,這又是哪裡?」

袁司庭沒有想到顧慎柔竟然這麼快就醒來了,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顧慎柔安慰他,「不用著急,慢慢說。」

袁司庭平日裡不是愛慌張的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在面對顧慎柔的時候,他的那些沉著冷靜通通一掃而空,經常緊張的連接下來該說什麼話都不知道了。

不過還好,前一晚上他在心裏面已經把當時發生的事情梳理了個七七八八。

「當時我在那個宗主帶人過來的時候恰好路過,剛準備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你奮不顧身的撲了上去,我和蘇公子把你拉了回來。你當時受了傷暈過去了,我就把你帶回來療傷,這裡是我的府邸。」

顧慎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心裏面說不上來是什麼感受。

不管自己最後怎麼樣,在當時她確實是想要為蘇辰宇擋下那一擊的。但是在自己暈過去後,把自己帶走的還是袁司庭。

而且看他那副樣子,肯定是為了照顧自己,已經一夜沒有睡了。

不過從這其中也能看出來,蘇辰宇對她一絲感情都沒有。她如果再這樣執迷不悟的話,最後受傷的也只能是自己。

顧慎柔輕輕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眼前的袁司庭,突然覺得他身上也有許多閃光點。只是之前自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蘇辰宇身上,所以從未發現罷了。

袁司庭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卻為顧慎柔的嘆氣而緊張了起來,「大夫昨天過來給你開過藥了,你還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顧慎柔剛想要回答沒有,就在手撐著床想要起身的時候感到胸腹部有些悶悶的疼。

她不知道這是因為昨天榕樹精把她扛回來的緣故。榕樹精的肩膀剛好硌在了她的胸腹之間的位置,肩膀那麼硬,被扛了一路,怎麼可能不疼?

顧慎柔揉了揉泛疼的地方,袁司庭立刻會議意,給她去買跌打損傷的藥了。

顧慎柔喝了一些米粥之後,就坐在床上等著。袁司庭很快就把藥膏買回來了。

以前嬌生慣養習慣了,顧慎柔下意識的就想使喚下人來給自己塗藥。剛剛喊了一聲,她才記起自己現在在袁司庭的家中,房間裡面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有些尷尬,但袁司庭似乎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一樣,自然而然的拿著藥膏就走過來了。

顧慎柔剛想要說自己使用就可以了,但看到他已經過來了,拒絕的話反而就說不出口了。

第二天,江珞安和蘇辰宇又進宮了一趟。

聖女在晚上的時候提到了被他們送過來的宗主。

這個人肯定是留不得了。他本身已經在朝中獲得了官職,可以算得上是朝廷命官了,卻又犯下這樣的事情,這下不處罰都說不過去了。

更何況他當日裡奔著的就是暗害蘇辰宇去的,於公於私,聖女都不可能放過他。

「那個宗主,我已經令人把他關進地牢,明日一早便斬首示眾。」聖女在用膳的間隙中說著。

江珞安手中的筷子頓了一頓,「這麼快的嗎,我以為還要再把他關押一些時日。」

聖女道:「按照律法來說是應該這樣的。但他現在的情況特殊,不能夠按常理處之。我現在根基不穩,有的時候以儆效尤的事情還是要做做的。」

江珞安明白了,聖女想要殺一殺那些想趁著她勢單力薄的時候作亂的人的銳氣,而這個宗主就剛好拿來做殺雞儆猴的那個雞了。

不過好歹與這個宗主有著幾面之緣,最後又是被他們抓起來的,在明早問斬之前,江珞安還想再見他最後一面。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個宗主在這個時候,挂念的竟然還是自己那個已經在朝中為官的弟子。

「做出這件事情完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與他半點關係也無。雖然我可能活不成了,但還是希望你們不要為難我的那個弟子。」

江珞安笑了笑,「這件事情我們肯定會查清楚的。如果真的和你的那個弟子無關的話,我們也不會冤枉他的。」

宗主似乎這才終於放了心,「那就好。」

他把頭靠到後面牆上去,半晌之後突然又說道:「對了,我的宗門寶庫裡面還有許多寶貝,以及一件秘寶,你替我把它轉交一下。」

江珞安愣了一下,隨即很快答應下來。

轉身離開的時候,江珞安剛準備踏出牢房的鐵門,就聽見身後傳來一聲重重的響聲。

獄卒叫著跑了過來,江珞安轉頭一看,原來是宗主一頭撞在了牢房的牆壁之上,自盡了。

獄卒在宗主的身上搜了搜,其他的東西沒有發現什麼,倒是看到了一封遺書。

怕宗主是使詐,蘇辰宇在他的身上搜了一下,確認死亡之後,兩個人便離開了。

他們出去後就把此事告知了聖女。聖女聽完思索了一陣子,隨即讓人拿來筆墨,飛快的擬了一份聖旨。

等到聖旨上面的墨跡乾了之後,聖女把它遞給了兩個人,「你們拿著它去趟宗門,現在就過去。去了那裡再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兩個人領命,趕緊動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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