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姑娘過去求情的時候,顧慎柔恰好也在那裡。

面對這件事情變成這樣的發展,她心裏面也是五味雜陳。

當初在婚禮上面發生了這麼一件事情,任誰都是不舒服的。要是那件事情就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了也就罷了,但在隨後的幾天時間裡面卻被人反覆的提起。

面對這個姑娘的求情,顧慎柔很不想接受。

她現在已經被逐出了自己的家族。那家人做事實在狠辣,就是已經把她趕出來了,就連一文錢都不給她留。

要是這姑娘只是過來問他們要一些錢財就罷了,但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就是想要賴在這裡不走了。

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件事情還訛上他們了?顧慎柔簡直是越想越氣。

袁司庭肯定是不同意的。且不說他們兩個雖然小的時候在一起長大,但在他十二三歲的時候因為一次搬家的緣故,兩個人之後見面的機會就不多了,哪怕一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也總應該避嫌吧。

袁司庭讓人把她趕了出去,派人給了她一些銀子,言外之意就是讓她趕緊離開這裡。

這姑娘收了銀子之後卻像不懂他的意思一樣,還是賴在這裡遲遲的不肯走。

被人丟了出去,她就蹲在了大門口。

反正這麼多天時間裡面,她早就在街坊鄰里的口中出名了。自己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失去的了,丟人也無所謂了。

管家派了好幾個人想要把她拉走,但這姑娘就像長在這裡了一樣,死死的抱住門口的石獅子不動,顯然是為了留在這裡,連臉面都不想要了。

江珞安和蘇辰宇兩個人路過的時候,剛好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情景。

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竟然鬧得這麼大,這個姑娘到了現在還敢這樣來騷擾他們。江珞安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想去看看袁司庭他們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剛要進去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情。

因為都已經得知了這件事情的經過,不少人開始同情起來顧慎柔了。

人家好端端的一個千金大小姐,婚禮的當天卻被這麼一個女人大鬧了一場,本身就委屈的不行。她今天竟然還敢來在這裡糾纏,簡直就是丟盡了他們的臉。

有人為顧慎柔打抱不平,百般勸說讓這個姑娘主動離開,她又死活不動身,急火攻心就動手了。

這青梅竹馬一開始在成婚的時候大鬧是因為想要占著自己女子身份的優勢。她把故事編的再真一些,裝作楚楚可憐的樣子,或許能夠博得不少人的同情。

今天她又想來這裡裝可憐了,可惜這些人並不買她的帳。

沒有想到那些人竟然真的敢打她,這姑娘裝小白花的模樣終於裝不下去了,立刻跳起來對剛才打她的那個人破口大罵。

眾人看著她的目光更加鄙夷了。

江珞安已經進門去了,利用身法飛快的將這個姑娘拉進了門內。

把這種人放在門口簡直就是丟人。江珞安覺得還是幫他們早早解決了這件事情為好。

徹底問清楚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江珞安覺得這姑娘實在有些貪得無厭了。袁司庭已經給了她足夠的銀子,讓她去別的地方尋找住處了,她卻還是想賴在這裡不走。

江珞安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把這個姑娘丟在了池塘裡面,也沒有管她會不會鳧水。

反正這個姑娘也是修真人士,怎麼樣也能使用靈力自己從水裡面出來的,就是懲罰她一下而已。

但顧慎柔擔心鬧出人命來。畢竟這個姑娘沒有犯什麼不可饒恕的大錯,更何況還是他們新婚的日子,顧慎柔不想見到血光,就讓人把她撈了出來。

被丟在池塘裡面泡了一泡,雖然身體上面沒有什麼大礙,但肉眼可見的,這個姑娘老實了不少。

袁司庭派人去找了個地方把這個姑娘安置下了。派出去的那些人不僅幫著這個姑娘找到了住的地方,還負責在最近的一段時間裡面監視著她,不要讓她到處亂跑。

這件事情總算是解決了。不管怎麼樣,終於不會有人來打擾袁司庭他們了。

去酒樓吃飯的時候,江珞安突然在飯桌上提起了這件事情。

「對了,說起青梅竹馬這件事情,我還差點忘了問你有沒有過青梅竹馬呢?」江珞安似笑非笑的看著蘇辰宇,想要看看他該怎麼回答。

蘇辰宇故作嚴肅地沉思了一會,「青梅竹馬嘛,當然是有的了。」

江珞安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哦,那個人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起過。」

蘇辰宇看自己已經騙到她了,笑了笑之後,故作神秘的說道:「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往事不提也罷。」

江珞安這下子可就不樂意了,「不是往事嗎,往事怎麼就不敢提了。趕快給我說說,你的青梅竹馬到底是誰?」

蘇辰宇假裝猶豫了半晌才說到,「其實不瞞你說,我之前一直把何洛當成女孩子。我倆從小一起長大,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吧。」

江珞安一下子就坐了起來,「敢情你就是在這裡逗我玩呢。」

蘇辰宇看著她笑了,「不是你在一直問我有沒有青梅竹馬的嗎,我現在可是全部如實回答了。」

江珞安也笑了起來。

她對蘇辰宇自然是一千個,一萬個放心了。無論他之前有沒有過什麼所謂的青梅竹馬,都和他們兩個現在的幸福沒有任何關係。

「也是,看你今天的表現不錯,也是時候帶你回去見見岳父大人了。」

蘇辰宇看著她得意的小模樣,情不自禁的就笑了起來。

這裡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回去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在這期間裡面,江珞安好幾次和聖女提到過了回去的這件事情。

她也想讓聖女回去一趟,至少回去見見瑞王。他們兩個人恐怕已經有數十年沒有見面了,或許再次相見的時候,都有些認不得彼此了吧。

聖女心裏面明顯動搖了。江珞安提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總是一臉的悵然。

但提了好幾次,聖女最終還是決定不回去了。

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只是理由暫時不能和這些小輩們說。

聖女只是讓他們把自己早早交給二人的信收好,讓他們幫自己帶回去給瑞王。

可以明顯看出來,聖女對瑞王還是有感情的。但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每次提起回去的時候,她總是百般推拒。

送兩個人離開的時候,聖女臉上有些傷感,但還是將他們送到了城門口。

臨別的時候,聖女打趣著對他們說道:「看看袁司庭他們兩個人,才認識了多久就已經成婚了,說不定再過上個一兩年都能抱上兒子了。你們兩個可好,拖拖拉拉的這麼多年,總也要趕快了吧。」

江珞安有些害羞的看了蘇辰宇一眼。聖女這話的意思說的十分明顯。

他們兩個也曾經很多次的想要儘快完婚,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都有事情阻攔了這件事。

這次回去確實要加緊一些了。

聖女還道,等到他們真的成婚的那一天,自己一定會過去喝喜酒的。

這話讓江珞安感到一陣驚喜。言外之意就是,等到他們兩個人成婚的時候,聖女就會回去一趟了。

九姑是最先得到他們要回來的消息的。九姑在江湖裡面認識的人多,很容易就能探查到他們的消息。

江傲天雖然中途見過自己的女兒一趟,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收到了九姑傳過來的消息之後,他們急急忙忙地準備了許多東西,趕緊出城門去迎接他們了。

江珞安他們先去了一趟蓬萊,九姑就在那裡。

文昭見到江珞安之後忍不住上前過來詢問,他是想要把江珞安接到皇宮裡面去住。

或許是因為江珞安她母親當初的命令,文昭和當時只是一個嬰孩的江珞安從此就結下了不解之緣。以至於時隔多年之後再次相見時,他一眼就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孩子十分親切,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樣。

蘇辰宇當然是不同意的了。他在這裡有府邸,江珞安自然要跟著他一起去住。

江珞安強忍著笑意和文昭解釋清楚了,最後還是跟著蘇辰宇一起過去住了。

哲懷很快就得到了哲遠傳遞過來的消息。哲遠也聽說了他們要回來,所以不嫌遠的跑了過來。

但是因為手邊確實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哲遠無法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裡面就趕快趕過來,所以甚至比他們晚到了一陣子。

哲遠來到這裡之後就直奔向蘇辰宇的府邸。之前在信中,哲懷給他提到過這裡。

但哲遠沒有想到蘇辰宇會在這裡安排守衛。他提前並沒有告知他們,所以看到竟然還有人在這裡守衛的時候想都沒想,就趁著這些人沒有注意沖了進去。

但還是有人發現了他。這些守衛也很詫異,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有刺客闖進了府里。

他們趕緊派人去追,追到了蘇辰宇的房間裡面,才看到了這個他們以為是刺客的人。

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主子的好朋友,這下子鬧了一個烏龍,守衛覺得有些尷尬。

哲遠卻覺得沒有什麼。本身是他沒有經過告知就直接闖進府里來,直接守衛也只是在盡職盡責罷了。

蘇辰宇讓他們退下,哲遠就順勢坐在了桌子旁邊。

這段時間裡面,他一直在尋找著最後一枚玉璽的下落。但說起那枚玉璽的時候,哲遠卻總有些語焉不詳,最後就像是豁出去了一樣,直接說那枚玉璽還是下落不明。

江珞安卻看出了他的話語之中有所隱瞞。她臉色變得嚴肅了一些。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我和你初遇之後,我問你要了三個條件,你要無償的答應我,你還記不記得?」

哲遠低下了頭,「記得,三個條件已經用過了兩個,還剩最後一個。」

江珞安點點頭,「你還記得那就好。那我現在就想使用最後一個條件,你把最後一枚玉璽的下落告訴我,記住,是真正的下落。」

哲遠猶豫了一陣子,像是自暴自棄的說道:「哎呀,幹嘛非要這樣逼我呢?我不想說,並不是真的想要對你隱瞞什麼,只是不想讓你斷了念想而已。」

他接著說道:「最後一枚玉璽其實已經有下落了,它現在就在幻境之中。不過就算我現在告訴你們,也沒有什麼用了,那幻境根本就沒有辦法進去,更別說把裡面的東西帶出來了。」

江珞安立刻明白了。哲遠不想說,其實也是為了她好。與其讓她知道不可能得到這玉璽了,不如一直讓她心存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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