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珞安走上前去拿出了自己的長弓,一箭就射壞了門上面的機關。

門直接被兩個人暴力推開了。

可惜的是,門內空空如也,什麼人什麼東西都沒有。

很明顯他剛才還在這裡的,可能是方才他們兩個進入的時候被他聽見了動靜,所以趕緊從那一個出口逃走了。

兩個人趕緊出去在周圍轉了轉。但這附近是一個小山坡,山坡上面植被茂盛,要是真想在這山坡上面藏一個人的話,他們是很難尋找到的。

而且能在這裡布置這麼一個山洞,說明這個人對附近的山勢十分熟悉,想要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就更容易了。

大概找了一圈之後,兩個人並沒有什麼收穫。

但拿著法器在周圍搜尋了一圈過後,江珞安發現是有反應的,說明那個人還停留在這附近沒有走。

江珞安猜測,在他們二人走了之後,那人說不定會偷偷回來。

按照平常人的想法,既然已經有人找到了他的這一處山洞,那肯定是不會再回去了。

但是反向思考的話,這個地方說不定才是最安全的那一個。

為了保險起見,江珞安和蘇辰宇回到山洞之後在附近選了一個安全些的地方,用障眼法將他們兩個所處的一個小空間隔絕起來。

江珞安想要在這裡守株待兔,等著那個人出現。

但憑直覺,那個人不會那麼快出現的,至少需要再等上一兩個時辰,確定這裡安全了之後,他才會繼續出現。

江珞安一開始是準備好全神貫注的等著那個人出現的。但等著等著她就感覺有些睏倦了。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江珞安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江珞安發現自己的頭正枕在蘇辰宇的肩膀上。

「現在什麼時辰啊,他出現了沒有?」江珞安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

蘇辰宇說了一個時間,江珞安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怎麼到這個時候了?」她朝外看了看,但從這個角度根本看不到外面的天色是怎樣的。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外面一定天都黑了。

蘇辰宇說那個人還沒有出現,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回來。

江珞安用力的眨巴了幾下眼睛。雖然現在已經入夜了,但這個山洞裡面還是十分暖和,待在這裡吹不到寒風,一點都不會覺得冷。

出來之前他們已經吃過一些東西,所以現在並不覺得飢餓,但還是有些睏倦了。

江珞安自己已經睡過一段時間,所以感覺精神尚好。但蘇辰宇一直清醒的在這裡守著,肯定也已經有些疲憊了。

江珞安在自己的手環裡面翻翻找找,終於取出了一瓶提升醒腦的丹藥。

「吃上幾顆,打起精神來,我們再等一等吧。」江珞安把瓷瓶交給蘇辰宇。

蘇辰宇卻笑著把瓷瓶推開了。

「沒事,我的精神還好。」他一邊小聲地說著,一邊把江珞安的手拉過來在自己的手心裏面攥著,「要不要你來試一試?」

江珞安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我可不要,你要做什麼就自己去做,不要拉上我!」江珞安裝作賭氣的樣子把身體轉到了旁邊去,實際上還一直在用眼角偷瞄著蘇辰宇。

說實話,是江珞安先提出來要在這裡等著那個人出現的,但她現在心裡也有些打退堂鼓了。

她有些後悔自己當時的衝動,心裏面不知道為什麼篤定他會在這裡出現。要是他真的不過來了,那他們兩個還要在這裡等多久?

江珞安在心中暗暗自責,蘇辰宇倒是並沒有覺得什麼。

江珞安想等,他自然順著她來了。無論最後能不能等到那個人,都沒有那麼重要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正在沉默之中,突然聽到洞口之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兩人瞬間抬頭,相視了一眼過後,悄悄地盯住了入口之處。

江珞安開啟了自己的異能,哪怕隔著這麼遠,她也能夠看清楚山洞門口的一舉一動。

夜色之中,一個面容有些模糊的男人看到了洞口被破壞掉的暗器,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後就開始動手修復這些暗器了。

他修理這些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將這裡面的機關恢復好了。

修好機關之後,他又從自己的戒指中拉出了一個沉重的麻袋來。

江珞安皺緊了眉頭,死死的盯著他手中拉著的麻袋看。

麻袋上面沾著一些血跡,一看就不尋常。

果不其然,這人解開了麻袋口上扎著的繩子,從裡面拉出了一具屍體來,正是蔣家主。

江珞安白天的時候才剛剛看過蔣家主的畫像,所以對他的容貌記憶比較深刻,現在一眼就能認出來。

難不成這人才是真正殺害蔣家主的兇手。

這個人把屍體取出來之後,就開始往山洞裡面拖著。

江珞安等的就是他進入山洞的這一瞬間,趕緊通知守在她旁邊的蘇辰宇收網。

這人本以為自己經常待著的這個山洞已經安全了,所以在恢復了入口處的那些暗器之後,並沒有過多的地方洞。

蘇辰宇一出手就直接制住了他。

短暫的詫異過後,這人開始猛烈地掙扎了起來。

他拚命的掙扎著,想要解開蘇辰宇用靈力在他身上下的桎梏,從這裡逃走。哪怕在掙扎的過程中,這些靈力在他的身上勒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他也不管不顧。

江珞安從暗中走了出來。

這個人修為高強,而且有一種孤注一擲的勇氣。哪怕面對的是蘇辰宇下在他身上的桎梏,在他的不要命掙扎之下,也逐漸出現了鬆動的趨勢。

江珞安害怕他真的掙脫了,趕緊召喚出了藤蔓。

粗壯的藤蔓從地上長了出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綠色的牢籠,把這個人牢牢的困在了中間。

為了保險起見,江珞安還使用銀針封出了他的幾個大穴位,讓他直接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這人看到自己逃走無望的時候,閉了閉眼睛,立刻就要咬舌自盡。

好在他露出絕望表情的時候,蘇辰宇就已經動手卸掉了他的下巴,要不然下一秒他就已經沒命了。

江珞安有些無奈,拿出了一顆丹藥強制的讓這個人服下,使他暫時喪失了行動能力。

確定他不能隨意動彈之後,蘇辰宇這才幫他安上了下巴。

終於到了這個時候,這個人才稍微安靜了一些。

江珞安也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她看著還在這個人腳邊躺著的蔣家主的屍體,問道:「這個人是你殺的嗎?」

這人冷哼了一聲,算作了回答。

江珞安繼續問道:「如果我沒有了解錯的話,這個人算是你的恩人吧。你為什麼要對自己的恩人下這麼重的毒手,還把的屍體帶到這裡來了。」

問出這些話語的時候,江珞安的表情十分平靜。可不知道這些句子中到底有哪一句觸動了這個人,他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了起來。

「恩人,他是我的恩人?」這人反問了一句,隨即揚起頭來哈哈大笑的起來。

笑完之後,他的表情立刻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算狗屁的恩人,不把他千刀萬剮,難平我心中的怒氣。」

江珞安一愣。

她厲聲問道:「這麼說來,蔣家的其他人也是你動的手了?」

這人笑了一聲,「當然,不過是他們罪有應得,這些人死不足惜。」

他說的輕描淡寫,江珞安卻忍不住憤怒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能讓你這樣動手殺死蔣家上下那麼多口人,而且其中還不乏婦孺和孩子。」江珞安心中充滿了怒氣,面對這人的時候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就算他真的和蔣家主有什麼恩怨,那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不應該牽扯到蔣家那麼多的人。

這人卻仿佛聽不懂她說的話一樣,反而眼神開始逐漸失控了起來。

「我說他們該死,他們就該死,哪有什麼為什麼?那些人就該讓他們血債血償,進地獄下油鍋,什麼都要嘗試一遍。」

那人惡狠狠的說道,眼神放空了起來。

江珞安轉頭和蘇辰宇對視了一眼,兩人確定這人現在的情緒有些不正常了。

現在或許是一個問話的好時機,只要他們詢問的方式得當,這人就能把實情告訴他們。

江珞安換了一種更加溫和一些的語氣。

「我知道你肯定受了很多的苦,不過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們是怎樣對你的?」江珞安輕聲問道,想要勾起這人腦子裡面的回憶。

她這個方法用對了。果不其然,在她的輕聲安慰之下,這個人的眼神逐漸平靜了下來。

似乎是一邊回憶一邊說道:「之前我才是蔣家最得意的門生。明明我是擁有光明前途的那一個,為什麼只是一小次失誤而已,他們就如此對我,不僅把我趕了出來,還說要廢掉我的修為。」

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竟然像一個孩子一樣委屈了起來。

江珞安繼續問道:「到底是什麼失誤,那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人有些頭痛的捂著頭回答道:「廢掉師弟的修為是我不小心的,我真的沒有因為私怨遷怒於他,真的不關我的事。」

江珞安看了一眼蘇辰宇。到了現在,事情已經大致明了了。

這個人本來是蔣家主門下得意的弟子,但是一次比武之上不小心廢掉了一名師弟的修為。偏偏他之前和這一位師弟有過私仇,所以就被認定了是故意這樣做的。

蔣家主就將他趕了出來,還準備作為懲罰廢掉他的修為。不過看他現在的修為,蔣家主最後應該只把他趕了出來而已。

但無論如何,做錯了就是做錯了,無論他之前和那個師弟是什麼關係,這件事情的責任都在他身上。

蔣家主給他一些懲罰也是應該的。

但他欠不該萬不該就是把這份仇怨不斷的擴大,而且把整個蔣家都恨在了心裡,並且採用如此極端的報復方式。

等到他的情緒逐漸平靜了下來之後,江珞安開始開導他,希望他能夠主動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就算當時蔣家主對你是嚴厲了些,那他也是為了你好。畢竟廢了師弟修為這麼大的事情,他若是不給你相應的懲罰的話,肯定是難以服眾的。」江珞安說道:「再說了,他雖然口上說著要廢掉你的修為,最後不還是沒有下手嗎?」

這人在心中糾結了一下,但很快,長久以來積攢在心中的仇恨已經蓋出了他的理智。

「不,不僅是這樣的。他平日裡對我太過苛刻,稍有不滿便是不斷的責罵。在他的手下,我一刻都不敢放鬆,否則怎麼會面臨那麼大的壓力,最後手下失控傷了師弟。」他喃喃自語道。

反正不管怎樣,這個責任肯定不會是在他身上的。

因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根本無法給自己瘋狂的行動找到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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