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金陵城外一處樹蔭之下。

神捕和趙捕頭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取出了王野備下的羊肉酒水,大口吃喝起來。

「趙捕頭啊,我有個事情想問你…」

此時神捕吃了一口羊肉,對著面前的趙捕頭說道。

「神捕大人,你有什麼直接問就行…」

看著眼前的神捕,趙捕頭大大咧咧的說道:「不用和我老趙客氣,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趙捕頭抓起一旁的酒袋,灌了一大口。

看到趙捕頭的模樣,神捕笑了笑,開口說道:「那醉仙樓的王掌柜為人頗為有趣,就是金陵本地人嗎?」

「不~是!」

聞言,趙捕頭拖長了聲調:「好像是前幾年吧,他高價買下了如今的店面,開了那間醉仙樓,之後就一直在那裡了」

「至於是哪裡人,倒是從來沒聽他說過…」

說著,趙捕頭抓起一塊羊肉吃了起來。

「原來如此…」

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神捕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過我觀他身形高大,方才我拍了他一下,那筋肉也頗為緊實,此人真的沒有武藝在身?」

「嗨,你說這個啊!」

此言一出,趙捕頭登時間來了精神:「你要說早幾年,他那醉仙樓剛開不久,人手短缺,他一個人頂三個人用,身子骨的確也還算可以…」

「只是這兩年醉仙樓生意轉好,又招了阿吉這麼一個能幹的夥計,王野那小子是徹底當了甩手掌柜」

「沒事就去怡紅院裡找姑娘玩,身子也被酒色掏了個精光」

「你別看他筋肉緊實,實則虛的很,逛窯子還行,真要練武,那能要了他半條命去!」

言語間,趙捕頭一臉的擠眉弄眼,滿臉笑意。

他身子骨虛…

聽到了趙捕頭的言語,神捕回想起方才王野的表現。

自己只是信手一巴掌,王野就消受不住,的確是身軀虛弱的表現。

可是哪緊實的筋肉,總是讓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

「趙捕頭,王掌柜的身子骨,真的虛嗎?」

念及此處,神捕進一步追問道。

「那還能有假啊?」

對於神捕的詢問,趙捕頭一梗脖子反問道。

「神捕大人,我這麼跟您說吧!」

同時,卻見趙捕頭嚼著羊肉,開口道:「你到金陵城去掃聽掃聽,就沒有不知道他虛的!」

「而且啊,那回春堂的朱大夫也說了,王野那身子骨是真的虛!」

「他之前抹不開面子,都是讓阿吉去給他買虎鞭酒,後來乾脆自己去了!」

「那虎鞭酒是幹啥的,專治舉而不堅,堅而不久…」

「不過啊,這王掌柜的也是,咱們金陵的姑娘溫香軟玉的不香嗎?非要去找那些毛子和夷人的婆娘!」

說到這裡,趙捕頭臉上些許的疲倦之感一掃而光。

不僅如此,其雙眼中還閃著異樣的神采:「那毛子身處極寒之地,女人雖生的冰肌玉骨高挑動人,可是極好飲酒,脾氣也暴躁的很…」

「再有那夷人婆娘,雖說身軀豐滿,但也和毛子一般脾氣耿直」

「時常去怡紅院找這兩類女人玩,不要說他王野一個普通人,就是鐵打的身軀也扛不住啊!」

「話說起來,這身體就是不能折騰,那衙門隔壁的大姑家去年死了丈夫,那隔壁的老劉頭天天沒事就去幫忙,幾個月下來幫的是面黃肌瘦,連水都挑不動,這不就是和王掌柜一樣嘛?」

一提到下半身的事情,趙捕頭真可謂是打開了話匣子,直說的兩眼放光,意猶未盡。

看著面前口沫橫飛的趙捕頭,神捕無語了。

原本他只是因為早上拍了王野肩頭,發現其筋肉緊實,覺得有些反常,想要找趙捕頭探聽一下虛實。

可是沒想到,這趙捕頭居然和老婆娘一樣叨叨個沒完講起了八卦。

而且三句話不離下半身那點破事

情節之跌宕,過程之離奇可謂是活靈活現!

這一下神捕總算是知道趙捕頭為什麼能把簡單的案情潤色的活靈活現了。

泡在這麼個八卦池子裡,簡直想不這樣都不行啊!

「趙捕頭…」

想到了此處,神捕開口打斷道:「除了這些,金陵城還有什麼比較離奇的案件沒有破獲的嗎?」

無奈之餘,神捕已經開始轉移話題了。

「離奇的案件?」

聞言,趙捕頭微微一怔,開口道:「這個倒是有!」

「什麼案件,快給我說說!」

聽到有離奇的案件,神捕登時間來了精神。

現在的他寧願聽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懸案,也不願意在聽趙捕頭講這些家長里短了!

「金滿倉案唄!」

或許是喝了花雕的緣故,趙捕頭聲音大了幾分:「那當鋪的金滿倉武藝高強,在家裡被一刀削去了腦袋…」

「他用來抵擋賊人的鋼刀,被生生崩出十八個刃口啊!」

言語間,趙捕頭煞有介事,頗有說書先生的氣勢。

「這只能說是襲擊者武功高強,並不離奇啊!」

聞言,神捕開口說道。

「嗨,神捕大人,你聽我說完嘛,最離奇的點不在於這裡!」

看著眼前的神捕,趙捕頭繼續道:「最離奇的是,前些日子有賊人襲擊王掌柜,生死存亡之際,一黑人出現削掉了那賊人的腦袋,救下了他」

「那賊人脖頸處的刀口和金滿倉的刀口一模一樣嘞!」!!!

此言一出,神捕心頭狠狠一跳!

雖說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關聯,但他總隱隱有一種感覺。

王野,似乎並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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