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一聲雷鳴,風捲殘雲。

天邊黑雲翻滾。

風雨將欲來,天地間一片肅殺之意。

海面之上洪波湧起,疊浪如山。

遠方黑雲遮天蔽日,其中紫電橫行。

方圓周遭再無其他船隻,唯有漫天漫地的急風響雷。

咔嚓!

一道閃電裂空而過,陰沉的海面陡然一亮。

船上的旗幟瞬間顯露出來。

只見上方正以蒼勁的筆鋒寫著兩個字:柳生!

甲板之上。

柳生道真跪坐在一盞木桌前方。

桌上放著一杯熱茶。

正散出裊裊的熱氣。

說來也怪。

任憑這大船在浪頭之上顛簸起伏,這杯中的茶水始終沒有灑出半分。

「宗主的功力越發高深了…」

此時一個身著羽衣的男子來在了柳生道真身旁,開口道:「如此顛簸的海面,都無法讓你杯中的茶水灑出半點…」

呵呵…

聽到了男子的言語,柳生道真微微一笑:「是彌次郎啊…」

「峨眉三陽勁就是如此…」

「化勁消散,反衝而出…」

「此功和道家的罡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任是千軍萬馬馳突之中,也能夠兀立如山,不動分毫…」

「不過是區區浪潮,自然能夠輕易化之」

「宗主神功妙法…」

聞言,彌次郎開口說道:「我大道宗接替皇室,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別說漂亮話了!」

柳生道真搖了搖頭,開口道:「如今的情況我非常清楚…」

「三陽勁雖強,但柔有餘而剛強不足,還需要大無量神通來彌補…」

「且萬流歸宗之法終究源於黑天帝…」

「以他之功法入主中原,著實有些異想天開…」

「所以啊,此番前往中原我不只是奪取功譜!」

言語間柳生道真的臉上泛出一絲堅決。

「不只是功譜?」

聞言,彌次郎開口疑惑道。

「不錯!」

柳生道真點了點頭,開口道:「我已經通知在中原的眼線,與弦月取得聯繫…」

「待我取得活功譜之後便直奔峨嵋斷情崖…」

「看看昔年峨嵋祖師在斷情崖下,埋了什麼好東西!」

弦月?!

話到此處,彌次郎雙目圓睜。

他看著眼前的柳生道真,開口道:「宗主所說的可是弦月小姐?」

「她在中原!?」

「不錯!」

柳生道真點了點頭,開口道:「昔年我初逢黑天帝,得萬流歸宗之法…」

「我思來想去,覺得東瀛武學難為其核心…」

「所以便讓弦月臥底峨嵋派盜取武學,彌補我東瀛武學的短板…」

「如今數十年過去,她已經是峨嵋的掌門了,法號清心!」!!!

此言一出,彌次郎雙目圓睜。

他萬萬沒有想到。

已經銷聲匿跡多年的弦月小姐,居然已經成了峨嵋的掌門。

「原來如此…」

震驚之餘,彌次郎看著柳生道真:「原來我們所修煉的九陽功,都是弦月小姐的功勞!」

「不錯!」

聞言,柳生道真點了點頭:「弦月漂泊中土數十載…」

「以往攝於白明玉之威,沒辦法如此大張旗鼓的行動…」

「如今白明玉身敗名裂自顧不暇…」

「我們正可以趁此機會一探斷情崖,而後再返回東瀛…」

「漂泊了數十載,弦月也的確該回家了!」

說著柳生道真準備去拿一旁的茶杯。

咔!

就在此時,一聲輕響傳來。

抬眼看去。

只見其手旁的茶杯已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茶水從其中滲出,流滿了桌面。

看到這一幕,柳生道真眉頭一皺。

無緣無故茶杯裂開。

這顯然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咔嚓!

就在此時,一道巨大的閃電劃破蒼穹。

將幽深的夜色照的雪亮。

前方陰雲滾滾處,正好看到一片偌大的陸地!

在閃電的照耀下顯得異常醒目。

嗚!

只聽得一聲怒風嚎起。

滾滾陰雲蔽日遮天,朝著這艘大船蔓延而來!

其速度之快,宛如猛獸一般。

想要將這船隻吞沒其中。

「好大的雷暴…」

看到了這一幕,彌次郎開口說道。

「是啊…」

聽到了彌次郎的言語,柳生道真,雙眼微微眯起:「此番中原之行…」

「似乎有不少的阻力啊!」

「不過…」

他的言語低沉。

拿起了手旁的武士刀。

「我此番前往中原之行,無可阻擋!」

說著他來到船頭猛然拔刀。

只見一道寒芒閃過,一道凌厲的刀氣破空綻出。

這刀芒凌厲霸道,無可阻擋。

以開天之勢狠狠綻出!

嘩!

霎時間,一聲響動傳來。

只見前方的水面被劈開一道巨大的溝壑。

面前的那滾滾黑雲瞬間被一刀斬開!

洶洶勁氣四散開來,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

其場面之壯觀。

當真是震撼無比!

……

與此同時,京城。

一間昏黃的房間之中。

神捕和周邦仁坐在桌案前方,臉上帶著絲絲沉重的神情。

二人的身前坐著一個書生。

這書生一襲青衫,手持摺扇。

顯得頗為俊朗。

細細看去,不是柳浮生又是何人?

此時柳浮生看著眼前的神捕,開口道:「居然能夠聯繫到我四海山莊…」

「神捕之名當之無愧…」

「只是不知道閣下找我到此,有什麼事情?」

言語間柳浮生搖了搖摺扇。

臉上帶著絲絲笑意。

「四海山莊監察天下,掌握了方法,找到你們並不難…」

聽到了柳浮生的言語,神捕開口說道:「至於為何找你…」

「幾日前案牘庫被燒之事,你可知道?」

「自然知道!」

聞言,柳浮生開口道:「說是一不小心走了火,將各地送上來的奏摺燒了個一乾二淨…」

話到此處,柳浮生仿佛想到了什麼。

他眉頭一皺,開口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很簡單…」

神捕微微一笑,他指了指一旁周邦仁,開口道:「案牘庫是我們倆燒的!」!!!

此言一出,柳浮生雙目圓睜。

他先是一驚。

旋即念頭轉動,開口道:「如此大的事情為何要告訴我?」

「難道這事情有什麼隱情?」

「四海山莊果然聰明!」

聽到了柳浮生的言語,神捕微微一笑。

他從懷中取出一個奏摺丟在了其面前,開口道:「我們之所以燒案牘庫…」

「是為了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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