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來福客棧後方小院門口,聚集了不少人。

小院門口對應的只是一條小道,擁擠的小道站著這麼多人,一個個都只有一小塊地方,這種擁堵的感覺,讓這些武者很是不好受。

錢濤站在最前方距離大門最近的位置,看著身後的十一個人,他現在也是有些急躁。

今日正好是那位木長老約好要見各城代表的時間,各城據點的天察堂管事聽見了武院派來的乃是一位長老的時候,根本就不敢派出底下的人做代表,每一城的管事都是親自趕到來雲城。

眼下錢濤的身後,就是來自義南府其他十一城的天察堂管事,也是每一個據點的負責人,除了他們之外,現在可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在這裡等候,就算是彭業那個級別的三品記名管事,也是一樣不敢踏足這裡。

可他們一行人,已經在這裡等候了半個時辰的時間了,小院大門卻是沒有任何要開啟的模樣。

這個地方又這麼狹窄,他們一共有十二個人,平日裡在各自的據點也算是個大人物,都是被底下人給奉承著的,何時受過這樣的對待,時間一長下來,現在有一些人,已經開始不樂意了。

人群中有嘈雜的聲音出現,有幾個管事,開始不滿的叫喚起來,眼見事情就要鬧大了,前方的錢濤趕緊開口將場面給壓了下去。

「諸位冷靜,小院中住的可是長老,我們在這裡喧譁,要是吵到了長老,等下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錢濤的聲音在場中迴響著,實際上他也是著急的很,木長老只交待了要在小院中見這些人,結果現在門都不肯打開,他也不敢去隨意打擾這個木長老,畢竟義南府天察堂的總管事趙令還未到來。

要是門打開了,裡面的長老發現了趙令沒有到來,從而發怒,怒火他這個小小的一城管事可承受不起。

「錢管事,你能不能給我們一個交待,我們人已經來了好久了,結果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說話的是冷月城的據點管事,童凱。

「錢濤,你是不是在騙我們,我們已經來了好幾天了,沒有任何一個人見到長老,甚至沒有任何一個人得到過長老的消息,一切都是由你傳達的,現在又讓我們在這邊苦等了半個時辰,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懷酒城的管事尹方仲突然問了一句。

他這一句話問出來,場中立馬就變得更加騷亂了。

「我看尹管事說的有道理,我們到了來雲城之後,一直被錢管事牽著鼻子走,什麼事情都不知道,就算他今天有什麼目的,欺騙了我們,我們也不知道,說不定我們現在被人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呢。」騰安城的管事印高雨煽風點火地說道。

本來這些人聽到錢濤說有武院長老到了,立馬就從各自的據點趕了過來,但來之後並未出現他們想像中的模樣,他們根本就沒有見到武院長老,就這樣被晾了幾天,就連各種消息,也都是通過錢濤的口傳出來的,他們壓根就沒有機會去見那個長老。

這就使得他們的心裏面已經積壓了一部分的怒火,終於在今日,一群人被擠在這個小地方,他們的怒火終於是克制不住,爆發了出來。

見到這個情況,錢濤開始慌神了,眼下的情況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是好,長老那邊他根本就得罪不起,這麼多的同僚也沒有一個比他要弱,沒有一個比他級別要低的,他也是很難對付。

眼見就要鬧大起來,錢濤想到了木長老的神威,一股怒火立馬就燃燒了起來。

「都給我安靜一點,在長老住所之前,你們竟然還敢大聲喧譁,一個個是在外面待久了,都忘了武院的規矩是不是!」

錢濤憤怒的咆哮聲在十一人的耳邊環繞,在場這些吵鬧的人都是安靜了下來,剛剛帶頭說話的那幾人,更是有些驚訝的看著錢濤。

在他們的印象中,錢濤一直是一個小心翼翼,做事很是穩妥的人,從來就不是一個冒險激進的分子,結果現在竟然敢這樣對他們吼,要是錢濤沒病的話,那這小院中居住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武院長老了。

一想到長老的地位比他們要高多了,他們這群管事的心情又變的忐忑起來,萬一長老發作,剛剛他們那些所作所為就會成為把柄,就算是削去他們的身份,天察堂也沒有話說。

一行人陷入了安靜中,此刻就算是外面很擁擠,他們也不敢再鬧出任何的事情。

小院中,楊澤坐在亭子裡面,正在輕抿一口茶,茶水入喉,清香感冉冉升起,讓他都是舒服了不少。

外面的動靜自然是沒有逃過他的耳目,但他並未生氣到現在就去懲罰這些人,今日他就是要治一下這些人,好讓這些人明白,現在義南府做主的人是他。

就這樣泡著茶,時間又過去半個時辰,外面的十二城管事,整整等候了一個時辰的時間。

十二個三品武者,放在外界哪一方都能夠擁有不輕的分量,結果今日硬生生在一個小院大門口等待了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他們還不敢有怨言,實在是太憋屈了。

就在錢濤都猶豫著要不要敲門詢問的時候,小院大門,在這個時候開啟了。

大門打開的這一瞬,這十二個管事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瞬間就升起了衝進去的想法,但很快就忍住了。

「都進來吧。」

直到這一個淡漠的聲音傳出來,他們就像看見了寶藏一樣,一個個快步走到了大門處。

但就在一隻腳剛剛跨入門檻的時候,他們一個個臉色劇變,直接定格在了原地,無法邁出另外一個腳步。

「你們這些據點管事,一個個享受著武院給你們的好處,但卻沒有做出任何的功績,反而是讓武院在義南府的據點給拔除了不少,身上有罪還未清算,竟還敢有如此傲氣。

今日沒有辦法走到我面前的人,將會剝奪管事一職,放逐礦脈挖礦,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楊澤的話說完之後,十二城的管事一個個臉色難看,臉上汗水不停地滴下來,話說不出來,腳也踏不進去。

唯有錢濤,臉色蒼白的他突然感覺身體被抓住了,一拉整個人飛了出去,落在了亭子外面。

錢濤猛然鬆了一口氣,重重地喘著氣,開始拜謝楊澤。

沒有辦法,剛剛他是真的被嚇到了,他是最前面的一個人,門打開後也是第一個進來的人,可就是踏出第一步的時候,一股巨大的壓力落在了他的身上,差點就讓他喘不過氣來,幸好最後那股壓力減弱了不少,才沒有讓他窒息。

不過就算是如此,也只是讓他沒有窒息罷了,方才他想要伸出一腳都是做不到,連話都說不出來,聽到楊澤的要求的時候,人都被嚇到了。

「錢管事,這段時間你做的不錯,今日我就不責罰你了。」

楊澤這話說出來之後,錢濤才真正安心,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作為還是有被長老看見眼裡的,至少這一次長老放過了自己。

至於其他人,可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在楊澤的命令下,他們連開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只能夠硬扛著那股威壓,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退出去,便不會被這股威壓干擾到。

「提醒你們一句,敢後退一步的人,同樣取消管事身份,全都給我挖礦去。」

楊澤補充了一句話,徹底讓他們退縮的心情給熄滅了。

這些管事一個個進退兩難,徹底陷入到了一個尷尬的局面,他們看不透楊澤的面目,這使得他們連走都走不掉,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就在這尷尬的局面中,一人從外面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小院外面才停了下來。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呢。」

所有人都聽到了後面一個男子的聲音傳過來,一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他們一個個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這是趙令的聲音啊,義南府天察堂總管事此時已經來了,說不定他們就有救了。

趙令站在外面,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著大門被這些人堵住了,一步走出去,身法展開,直接繞過了所有人,進入了門中。

但他才剛剛進入小院,臉色猛然一變,一股莫大的威壓落了下來,他沒有防備中直接被壓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你……」

趙令摔了一個臉著地,整個人被壓力鎮住了,連站起來都做不到,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很是丟人。

尤其是想到了後面還有一群管事在,這些都是他的下屬,想到了自己是在他們面前丟人,趙令一張臉都是變得火辣辣的。

「你就是趙令吧。」

一個淡漠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趙令抬頭一看,看見了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威壓正是從此人的身上傳下來的,此刻他也只能夠發出模糊不清的聲音,應了一聲是。

豈料到他這聲是剛剛應出來,有些冰冷的笑聲從亭子中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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