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被赤陽宗的人圍了起來。

斷虛劍就浮在她身後,這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如果不是她殺掉宗主,斷虛劍怎麼會在這裡!

「妖女,你為何要殺宗主!」

赤陽宗弟子越想越合理。

弩拔劍張的瞪著明殊質問。

「我想想。」明殊都不認識他們宗主,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這讓她怎麼編理由?

眾人:「……」

你想想是什麼鬼?!

這種事還需要想的嗎?

赤陽宗弟子都快氣炸了,她這是藐視、羞辱他們。

「諸位。」

明殊的理由還未想好,長生帶著另外宗門大佬出來。

他禮貌的點了點頭,「剛才我也聽見了,請問這位報信的小兄弟,赤陽宗宗主死於何時?」

那弟子沒回答,而是看向長老。

「別呀。」明殊伸手打斷他們,「我馬上就想好了……」

朕願意背這個黑鍋的!!

真的!

你不要搗亂!

長生似乎看懂明殊表達的意思,他嘴角抽搐一下,「請問赤陽宗宗主死於何時?」

那弟子對上長生的視線,莫名的一顫,開了口。

「前天子時。」

長生緩緩道:「前天七月姑娘一直在這裡,乾元宗的少宗主也可以作證。」

被乾元宗牽著的小孩配合的點點頭,「姐姐一直在這裡。」

明殊反省了一下,下次想理由不能想這麼久!

赤陽宗長老眼底的怒火還在熊熊燃燒,但話是長生說的,又有乾元宗的少宗主作證,他只能問:「當真?」

明殊舉手,「其實你也可以當成是我殺的。」

眾人:「……」你他娘的是有毛病嗎?

這種事往身上攬,嫌你命大還是嫌你名聲不夠大。

赤陽宗長老:「那為何斷虛劍在她這裡?」

長生道:「那並不是斷虛劍。」

不是斷虛劍?

可這明明就是宗主的斷虛劍,自家宗主的劍,他們怎麼會認錯?

長生說完這句話,便不再多言。

明殊覺得長生就是壞她生意的。

好好的一波仇恨值被他毀得乾乾淨淨。

斷人財路是要被天打雷劈啊!!

長生卻猶不知,他是出於好心幫忙澄清,哪裡知道明殊要的不是澄清。

赤陽宗的弟子雖然不信,但赤陽宗長老,和那位師叔都沒講話,他們也不好叫囂讓明殊償命,只能拿眼神攻擊她。

赤陽宗長老讓人細問他們宗主的死因,一陣折騰後,終於確認,這事跟明殊可能真的沒關係。

宗主死亡這麼大的事,他們也待不下去。

但妖王又不能放任不管,長老帶著一部分弟子返回,一部分留下。

至於斷虛劍……

他們看過連鏡在地上打滾後,也覺得這不可能是他們宗主高冷霸氣的斷虛劍。

可那到底是什麼劍?

赤陽宗長老倒是有幾分猜測,不過他此時沒心情去琢磨。

-

「你們說是不是赤陽宗得罪了什麼人?」

「真的不是妖女乾的嗎?我怎麼覺得就是她呢?」

「我也覺得是她,你看她都沒否認。還有那把劍,不就是赤陽宗宗主的劍?這就是證據,怎麼那個叫長生的說幾句,他們就信了呢?」

長生是誰他們不知道。

但是他們宗門的長輩,對他很是客氣,頗有點不想得罪的意思。

明明就是個凡人,卻有這樣的待遇,他們怎麼不好奇。

「不對呀,她之前拿的不是羲邪劍嗎?」

這話一出,套路的弟子們紛紛一愣。

是啊。

之前這妖女身上不是羲邪劍嗎?

「在這裡說什麼,大師兄交代你們的事做完了嗎?」

「方晚師姐。」

圍在一起的弟子們紛紛起身,站成一排。

方晚柔聲道:「你們都警醒點,出什麼事,我們擔待不起。」

弟子們垂頭,「是。」

有弟子突然問:「方晚師姐,蘇師姐為什麼這次沒來?」

方晚眼底閃過一縷狠色,神情卻是柔柔的,「蘇師姐閉關呢。」

不知道發生事,宗主突然就收她為關門弟子。

在宗門的地位,突然就比她高處一截。

方晚叮囑他們兩句,走出小院。

她心底滿是鬱悶,不知不覺就走偏了,附近看不到三宗的弟子,幽深的巷子不知道延伸向何處。

方晚想自己靜靜,便沒急著回去。

「方晚,有空嗎?約個會唄。」

清脆的聲音從頭頂響起。

剛才她離開還在院子裡的女人,不知道何時蹲在旁邊的牆上,正垂眸看著她。

方晚渾身汗毛豎立。

她完全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這個女人像一個幽靈……

叮叮噹噹……

鈴鐺聲在黑夜中響起。

紅衣翩躚而落。

方晚身子突然離地,整個人撞到後面的牆才停下,她勉強撐住牆,沒讓自己摔下去。

「七月……你……」

「嗯,剛才人多,都不好意思打你,怕被圍毆,那麼多人,我打起來可很費勁的。」

女子的聲音輕輕淺淺,仔細聽,仿佛還能聽見隱約的笑意。

可那話聽著著實讓人火大。

方晚本就積壓的怒火徹底爆發,「七月,不遠處就是三宗的弟子,你敢動手,我立刻就叫人!!」

「叫唄,讓他們來看看你被打的樣子,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我怕什麼。」

明殊逼近方晚。

今天晚上已經失去一波仇恨值,怎麼也得拿點利息回來。

方晚咬著牙,目露狠光,「你就不怕……」

明殊輕笑,「我怕什麼?我連殺人家宗主這樣的事都敢認,還怕讓他們知道我打你?」

方晚頓時噎住。

這個瘋子!

方晚立即喚出羲邪劍,反正她知道羲邪劍在她這裡,此時也不怕讓她看見。

唰!

連鏡不知從哪兒冒出來,幽藍的劍身正緩慢的轉變成紅色,最後和她手中的羲邪劍如出一轍。

方晚:「……」

這到底是什麼劍?

連鏡把自己往明殊手裡放――砍它砍它砍它砍它。

看看是我厲害,還是它厲害。

明殊:「……」你一個小妾要跟人家正室比,很牛逼呀!

方晚見明殊側目看著手中的劍,眼神一厲,握緊羲邪劍,朝著明殊砍過去。

這個瘋子什麼事都有可能幹得出來,她今天她不動手,說不定命都要交代在這裡。

好不容易重生回來,怎麼能就這麼死了?

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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