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霜，你是要急死媽媽？」
俞靜雅接到消息就奔了出來。
她滿臉的焦急，就差揪著明殊耳朵教育。
明殊垂頭聽著，跟著俞靜雅進去，俞靜雅見她不頂嘴，也教育不下去。
「外面沒遇上什麼危險吧？」
「沒有，你女兒厲害著呢。」明殊立即揚起笑容。
「現在病毒蔓延，厲害有什麼用，你真是……」俞靜雅又是一陣數落。
等到俞靜雅住的地方，她才停下，拿出鑰匙開門。
房間很小，住一個人都有點擁擠。
不過現在條件只能這樣。
現在外面房子是多，可你敢隨便住嗎？
大家寧願擠一點。
明殊和俞靜雅說了一會兒話，她將之前得到的藥瓶給俞靜雅。
「這是？」
「我之前遇見一個人，他給我的，這個有抑制病毒作用。」
俞靜雅眸子唰的一下亮起來，「真的嗎？」
俞靜雅不負責研發抑制劑，但這是她的同事負責，最近研製出來的抑制劑，基本沒什麼效果，實驗室里一籌莫展。
明殊給了俞靜雅抑制劑，俞靜雅叮囑她兩句，又匆匆飛奔回實驗室。
明殊沒有多待，小妖精還在外面。
離開的時候，明殊遇見了東哥。
東哥說撤退的時候，遇見這隻隊伍，他那邊有幾個比較頂尖的專家，所以就合併到一起了。
這個時候，估計也顧不上東哥以前是幹什麼的了。
明殊順手也給了他一瓶抑制劑。
雖然是合作關係，但那邊不一定會將這個給他。
明殊私底下給他，也算得上講義氣了。
從東哥那裡，明殊還打聽到之前朝進已經來過，還將朝楚給接走了。
對於這個渣爹，明殊只能覺得他很神奇。
和東哥分開，明殊回到車上。
「我們現在去哪裡？」安瀲問她。
「先給你找個地方住下啊。」明殊道：「就讓你不要跟我來了，麻煩。」
安瀲垂眸看著自己銀白的魚尾，眼底閃過一縷暗色。
-
三天後。
明殊在暫住的地方，見到了東哥。
東哥來得急，仿佛經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明殊抱著一袋零食，咔嚓咔嚓的吃著，「有事？」
東哥沉著臉，「你知道你給我的抑制劑，裡面有什麼嗎？」
「什麼，海參？」
「……」海參是什麼鬼東西？
東哥將那奇怪的回答撇開，道：「經過分析，抑制劑就是普通水。」
明殊眨巴下眼，繼續吃零食，「還有呢？」
東哥沒從明殊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竟然卡殼一下。
他咳嗽一聲：「裡面唯一可疑的就是人魚血液。」
明殊給他的抑制劑，成分分析後，就只剩下人魚血液。
明殊目光和東哥對上。
東哥點頭。
裡面唯一有用的東西，就是人魚血。
他沒想到，自己以為她的血液能研究出有用的東西，結果卻是人魚血。
明殊眸子微微眯起，「人魚血可以抑制病毒？也就是說，人魚血極有可能能解毒？」
東哥點頭。
明殊坐起來，點開腕帶，最近信號不好，明殊打了好一會兒才打通。
俞靜雅有一會兒才接，不過那邊非常吵。
「媽，抑制劑……」
明殊還沒說完，俞靜雅就打斷她：「霜霜，媽媽這裡非常忙，一會兒打給你啊。」
說完，俞靜雅就掛斷電話。
明殊：「……」
在俞靜雅掛斷之前，明殊隱約聽見那邊有人爭吵人魚……
俞靜雅那邊肯定也已經知道了。
人類和人魚本來就勢不兩立，現在為了拯救人類，官方肯定會再次發起戰爭，捕捉人魚，製作抑制劑，拖延時間，研製出解毒藥劑。
想到這一點，明殊蹭的一下站起來。
她一邊往樓上走一邊道：「東哥，好走不送。」
安瀲在樓上的浴室，明殊推開門進去，少年被驚醒，從浴缸邊緣抬起頭。
「安瀲，你能聯繫上你的族人嗎？」
少年睡眼惺忪，他揉了揉眼，動的時候帶動水聲，胸膛在水中若隱若現。
「深海的不能，海域附近可以。」
人魚傳遞消息，和人類不一樣，他們發出的聲波可以傳很遠。
明殊道：「你告訴他們，趕緊離開岸邊，回到海里去。」
安瀲不解，「為什麼？」
「人類的抑制劑，需要你們人魚的血，人類可能會捕殺你們取血。」
安瀲眸子微微瞪大，瞳孔里寫滿不可置信。
「是我的錯。」明殊主動認錯，「是我將抑制劑給他們的，但是我不知道需要人魚的血。」
安瀲張了張唇，低微的道一聲：「沒、沒事。」
他撐著身子坐起來，「我這就通知他們，你別……道歉，我不怪你。」
安瀲張開嘴，似乎發出某種聲音，但明殊並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幾分鐘後，安瀲闔上唇瓣。
明殊坐在浴缸邊緣，握著安瀲的手腕，「對不起。」
安瀲主動過來抱住她，「你不用給我道歉，不管你做什麼，我都相信你。」
明殊摸摸他腦袋，銀白的頭髮，在手底下，像柔軟的海草。
-
雖然明殊讓安瀲通知人魚，但還是晚了一些，之前和人類正在談判的人魚，被扣下了。
明殊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人魚血都已經被運過來了。
那麼多血，恐怕那些人魚凶多吉少。
人類……
人魚……
不殺人魚，人類就得死。
人類有救，人魚就得死。
這似乎是一道無解的題目。
而出題人……
明殊莫名是想到另外一位X先生。
這件事和他有多少關係？讓人類和人魚自相殘殺嗎？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人魚血能抑制病毒的消息，不知道被誰傳開，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人魚血液可以抑制病毒。
本來已經停戰的海域，又開始了戰爭。
這次不是為了地域爭鬥，而是為了人魚本身。
安瀲身為人魚族首領，自然要回去坐陣，明殊這邊還有事，只是將小**給他，沒有隨他回去。
安瀲到的時候，戰爭已經蔓延到海面。
「安瀲大人！」
「安瀲大人您回來了？！」
「安瀲大人，亞澤大……亞澤他回來了……」
有人魚指了指某一邊。
亞澤正和一群人魚待在一起，在安瀲出聲之前，亞澤搶先道：「安瀲，我們之間的事先放放，人類此次要對我族趕盡殺絕，我可不想最後爭來的是一個破敗的人魚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