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氣中毒,死不了。」

唐義崢一聽這話,神色瞬間冷靜下來,「葉場主,臭氣要怎麼解毒?我一開始還以為是你們農場在燒東西,可是過了兩天,這氣味還沒有散,我們農場好幾個人都開始嘔吐,我才發覺不對勁。」

「喝大量冰水就可以解毒,最好在裡面加一些薄荷葉或者車前草。」

唐義崢愣了一下,「冰水?你確定?」

葉扶氣笑了,「你既然不信,不如自己回去研究怎麼解毒?」

葉扶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姜冗長出來的解毒辦法。

「葉場主誤會了,我沒有不信,我只是有些驚訝解毒的辦法竟然這樣簡單。」

也對,大家現在都習慣喝熱水,就怕冷水裡面有病菌或者線蟲,雖然太陽暴曬,還是沒有人敢冒險喝冷水。

唐義崢在太陽出來之前挖了一株薄荷離開了,葉扶去看了栩栩的情況,臉色紅潤了不少,毒已經解了。

今天大家還要繼續做口罩和面罩,簡單吃了早飯,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屋外臭氣熏天,所有人都露出痛苦的表情。

「今天太陽好像更曬了。」

「臭氣也變得更臭了,總覺得我們住在下水道裡面。」

「我感覺我們住在廁所里,我醒來的時候差點吐在床上,我真希望我失去嗅覺。」

大家都在抱怨外面的臭氣,旁邊還放著一大桶薄荷水,昨晚栩栩突然發病也把大家嚇得不輕。

「地里的南瓜不會中毒吧?」

葉扶搖頭,「植物和動物好像都沒有影響,只有人會中毒。」

就這麼忙了幾天,口罩面罩全部準備夠了,臭氣一天比一天濃霧,完全沒有消散的意思,葉扶用意識在空間裡種了一大片的薄荷和車前草,所以這之後大家都沒有再中毒。

半個月後的一天晚上,農場的兩條狼狗突然大叫起來,大家顧不得臭氣,都馬上武器出去查看情況。

在農場門口,八個難民癱坐在地上,他們穿著草鞋,腳上還流著血,嘴唇乾裂,臉色蠟黃,身上還掛著大小不一的行李。

葉扶帶著人出來的時候,他們緊緊靠在一起,防備地看著農場的人。

「我們只是在這裡歇一下腳。」一個中年男人顫顫巍巍地抬起頭,警惕又害怕地看著大家。

「你們從哪裡來的?」

男人舔了舔乾裂嚴重的嘴唇,指著後面的森林。

「從青省過來的,我們從山裡出來,就看到這裡有房子,我們只是想在這裡找點水喝。」

他們的眼神里全是絕望和恐懼,所有人穿著破爛不堪的衣服,有幾個人的褲腳已經破損得不成樣子,上面還有厚厚的泥土。

「求你們喝點水喝吧,我們都沒水了,這幾天就在山裡刮樹皮,喝樹皮滲出來的水。」

他們的嘴唇都乾裂得非常嚴重,有兩個女人的嘴皮已經出血了。

葉扶揮手,讓齊遠回去提水。

「你們從青省過來的,那邊出了什麼事?」

可能是感覺葉扶語氣溫和,他們膽子大了一些。

「我們住的地方突然有黑球從天上掉下來,掉落後就開始爆炸,我們村子好多人都死了。」

葉扶眉頭一挑,「黑球?有多大?帶著火嗎?有沒有臭氣?」

葉扶的問題太多,對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個,這時齊遠提著一桶水出來了,葉扶讓他們先喝水,幾個人看到水眼睛都瞪圓了,不過倒也沒有人去搶,而且拿出身上的塑料瓶,小心翼翼地看著葉扶。

「我們可以帶走嗎?」

葉扶點頭,「可以。」

「謝謝,謝謝……」他們激動得說著感謝的話,小心翼翼地往瓶子裡灌水,其他人怕水灑了,用手在下面接著。

灌滿了身上攜帶的所有瓶子,他們才開始和桶里剩下來的冷水。

葉扶就站在一旁靜靜等著,也不催促他們。

幾人當中沒有小孩老人,年紀最大的男人看上去也就四十歲左右。

即使在半夜,因為明亮的月光,葉扶看清了他們手背上的一道道血痕。

喝了水,他們滿足地坐在地上。

「這是我撿的一點黑球碎末,黑球有的很大,有的很小,並沒有帶火,但是掉下來接觸地面就會立刻爆炸。」

葉扶接過男人手裡的一點碎末,確實很小,只有指甲蓋大,和煤炭很像,有一股淡淡的臭味。

葉扶把碎末遞給姜冗,兩人對視一眼,之前葉扶的猜想竟然得到了證實。

「你們要去哪裡?」

他們臉上有些茫然,「不知道,我們在找水源,走了一個半月,我們都沒有看到水源。」

這時,幾個人的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他們有些窘迫,男人伸手捂住肚子,試圖通過按壓,阻止飢餓的聲音傳出。

葉扶在心裡嘆了口氣,給了宋警官一個眼神。

他回去拿了一些粗麵餅子分給幾人。

「這是給我們的?」

一個人分了兩個又冷又硬的餅子,雖然沒有香味,味道也不好,但這是食物啊。

他們眼睛通紅,雖然渴望,但是都不敢上前來領取餅子。

「拿著吧,一個人兩個餅子。」

宋警官把餅子分下去,男人輕輕咬了一口,隨後鬆開嘴,用手指頭掰下來一點碎屑,他吃了掰下來的餅子,剩下的又塞到了懷裡,其他人也是聞了又聞,卻沒有敢吃完。

「嗚嗚……」這時,蹲在後面的一個女人突然哭了起來,她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嗚咽,後來哭聲越來越大,甚至有些嘶聲力竭。

「別,別哭了。」旁邊的女人怕她惹怒農場眾人,趕緊抱住她。

葉扶掃了眼眾人,隨後看向之前答話的男人。

「黑球降落的面積廣嗎?」

「反正我們整個鎮子都被炸平了,這一路上,我們也看到不少難民,他們有的說看到黑球了,有的沒看到。」

葉扶眉頭一動,「外面難民多嗎?」

男人愁眉苦臉,「山里路上都是屍體,蒼蠅吃人,老鷹吃人,烏鴉吃人,人也吃人,慘不忍睹啊,我身上的衣服,還是拿了路上一個大哥的,他都死了好久了,身上都是蛆,天熱,爛得快,這才保了一個全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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