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警官和齊遠帶著幾個人去木屋後面的排水溝,在上面搭了一個簡易的蹲坑,雨越下越大,地上流動的積水宛如洪水翻滾,木板很快就會被松垮,只能用水桶粗的木頭來固定。

為了防止木屋坍塌,葉扶帶著大家用木頭抵住房梁和柱子,可一道驚雷劈下,旁邊木屋的一個角瞬間就斷了,連同木屋也被震得搖搖欲墜。

「臥槽。」齊遠被嚇得爆出髒話,大家盯著被雷劈斷的房頂,眼裡都有濃濃的恐懼。

「還在冒著煙呢。」

葉扶臉色一變,急忙呼叫大家,「還要打雷,趕緊回屋。」

連綿不絕的雷聲響起,葉扶感覺頭蓋骨都被震痛,排水溝處理好了,木屋也固定好了,還有幾個小時天才亮,還有時間睡一覺。

姜冗端著一大盆狗糧走到壁爐旁邊的籠子前,把狗糧放下,摸了摸兩隻狼狗的頭。

「不用你們守夜,趕緊吃吧。」

兩隻狼狗蹭了蹭他的掌心,才開始吃盆里的食物。

宋警官濕漉漉地回來了,葉扶往壁爐里加了柴,雯雯又給他倒了一杯薑湯。

「降水量太大了。」

「如果這裡被淹沒了,我們怎麼離開啊?」雯雯揪著衣擺,眼裡都是茫然。

「葉扶,我們恐怕得提前準備一些木筏,要小一點,畢竟這山里都是樹木,木筏比較容易滑動和穿梭。」宋警官的神色不太好,他看了眼外面的暴雨,嘆了口氣。

「沒有一兩個月,恐怕不會停了。」

如果真要下一兩個月,積水都要把整個農場淹沒了。

空間裡的貨船太大,在山裡不容易穿梭滑動,確實需要比較小的伐木工具。

「先做幾件羊皮蓑衣,做木筏的話,農場現在的木頭還夠嗎?」

宋警官搖頭,「都是劈開的木頭,恐怕還得砍幾根。」

葉扶點頭,「現在還能走路,天亮後帶幾個人離開農場,去外面砍幾根木頭。」

回到木屋後,葉扶清點了空間裡的皮划艇和衝鋒舟,顯然,這些東西沒辦法在眾目睽睽拿出來使用。

葉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天剛蒙蒙亮,她和姜冗就帶著齊遠,方明,徐寧和卓青出門了。

無量山沒有竹子,只能砍樹木做筏子,為了防止木頭沉下去,必須挑選浮力比較好,比較筆直的圓木。

砍夠木頭,就把它們綁在一起,順著水流推著回到農場。

葉扶覺得應該提醒一下唐義崢,畢竟大家做鄰居這麼長時間,之前合作得也很好。

葉扶讓宋警官聯繫唐義崢,可能是唐義崢的對講機沒電了,一直呼叫不到他。

為了讓木筏能一直浮在水面,葉扶將兩輛貨車的輪子卸載了,直接安裝到木筏底部,用做浮力支撐。

「葉扶,咱們是不是得離開這裡了?」方唯找到葉扶,小聲問道。

「這場暴雨如果連續下八九天都不停,我們就得離開。」

方唯有些發愁,「這可怎麼辦辦?栩栩又要遭罪了。」

葉扶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她想到很多年前的那場暴雨,末世開端,就是由那場暴雨拉開的帷幕。

那時候,雯雯比現在的栩栩大了一歲多,也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如今,雯雯都已經長大了。

「這孩子命大,不會有事的。」

下午三點,對講機有動靜了,「滋啦滋啦」的聲音響起,隨後就傳來唐義崢低沉的咳嗽聲。

「葉場主,你們還好嗎?」

葉扶接過宋警官手裡的對講機,「我們還可以,你們農場呢?」

「我們這邊地勢高,雨水沉積的不深,但是木屋被雷劈中了,可能要倒塌。」

「唐義崢,長話短說,我們農場正在做木筏,今天是暴雨第三天,如果暴雨連續下八天,我們就會離開。」

唐義崢沉默了一瞬,咳嗽聲繼續響起,「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可惜了和你換來的馬。」

葉扶蹙眉,「你把馬放了,它會回到我這裡,之後我再補一份物資給你。」

唐義崢挑走的是一匹棗紅馬,年紀很小,但是非常強壯,葉扶不忍心馬兒淹死,其實,如果唐義崢要把馬兒殺了做乾糧,她也阻止不了,畢竟這匹馬已經不屬於她了。

唐義崢愣了一下,「你要殺了它?」

「不殺。」

「葉場主,我把馬還給你,不需要你給我物資,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兩個小時後,葉扶看到了騎著馬出現在農場的唐義崢,馬背上還有大包小包的行囊。

他的出現,大家都很驚訝,齊遠看著他的行囊,一臉古怪地看著唐義崢。

「你不會是要過來投靠我們吧?」

唐義崢衝著齊遠拱拱手,「打擾了。」

「不是,葉扶,他們農場地勢高,比我們安全,他有必要過來和我們擠在一起嗎?」

「多一個勞動力幫你幹活不好嗎?齊遠,讓他去你們木屋打地鋪。」

齊遠敢怒不敢言,「知道了。」

唐義崢把馬牽到葉扶前面,隨後將馬背上的行囊取了下來,行囊用塑料布包著,並沒有淋濕。

「葉場主,馬兒歸還給你,我自己帶了乾糧,給我一個安置行李的地方就可以。」

葉扶走過去摸了摸馬兒的頭,這匹馬被唐義崢養得很好。

他還帶著不少武器,槍枝就有十多把,還有一大箱子彈。

「你怎麼會想要過來我們這裡?」

唐義崢沉默了一瞬,「我覺得你們這裡更安全。」

「不會是被那些人趕出來了吧?不至於吧,你們農場婦女居多啊,而且你這麼多武器,誰敢和你作對?之前難民來搶劫的時候,你拚死擋在他們前面,還給他們找藥,沒想到最終落得這個下場。」

唐義崢面無表情,「是我覺得他們是累贅,把他們甩開了。」

他居然這麼大方地承認了,倒是讓大家都有些意外。

「不過我只帶走了屬於我的東西。」

暴雨如果淹沒農場,繼續守在那裡已經毫無價值,農場裡的人,也只是互相利用罷了,他利用這些人給他幹活,囤積糧食,這些人利用他,有一個住所,能夠吃飽穿暖。

現在大難臨頭,大家自然要各自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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