雯雯告訴葉扶,後面隊伍里出現了一個被驅逐的男人,那人被三號隊伍驅逐,心裡有怨氣,就找了一條毒蛇想下毒報復所有人。

雯雯有些義憤填膺,「這人腦子有病吧,先不論他為什麼要報復大家,他為什麼不去報復三號隊伍趕走他的隊長,反而來報復五號隊伍的人呢?」

葉扶正在處理箱子裡的藥品,聞言看了眼雯雯,「可能他追不上三號隊伍,只能埋伏我們這個隊伍,將仇恨轉移過來。」

雯雯更氣了,「聽說他是偷了別人的罐頭,才被驅逐離開的,他哭著喊著說自己可憐,被偷罐頭的人才可憐好嗎?」

聞莉三人在角落各自抱著一根木頭練習傷口包紮,她們並不好奇隊伍里發生的事情,對她們來說,學習醫術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基地這麼多人,自然有不少奇葩,後面的隊伍里每天都有各種糟心事發生,偷盜食物是最平常的,還有人切別人身上的肉呢。」

葉扶說完,雯雯和三個徒弟都打了個寒顫。

「怪不得組長之前收繳了好多匕首和菜刀。」

「聞莉,南慧,還有孫蓉,你們三個晚上去後面休息時小心一點,儘量輪流來睡覺,還有你們的背包可以放在車上,車子裡很安全,東西不會丟失,最重要的是每天額外發給你們的罐頭不要留著,發下來就吃掉,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有補貼罐頭,免得惹來麻煩。」

三人鄭重地點了點頭,葉扶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看著她們的容貌,葉扶從旁邊的箱子裡拿出幾頂破舊帽子遞給她們。

「臉不用洗得太勤快,最近天氣熱,風沙大,皮膚容易起皮開裂,儘量戴帽子和口罩,雖然天氣熱,但不要把手臂或者小腿露出來,趕路途中,很多人心裡都有怨氣,容易做出極端的事情,這種環境之下,弱者只能盡力保護自己。」

雖然每個隊伍都有很多軍人,可是他們最主要的任務還是保護物資,發放物資和維持秩序,並不是時時刻刻保護每個人的人身安全。

「還有,去上廁所最好結伴同行,不要一個人去,隊長之前說過,一旦有人失蹤就將名字劃掉,並不會去尋找。」

別說颳風下雨,就算下刀子,隊伍每天都要趕路,更不可能把時間浪費在找人上。

「葉老師,我們一定會小心謹慎的。」

中午十二點,懷雙胎的孕婦發作了,葉扶帶著雯雯過去接生,三個徒弟也跟了過去,。

進入車廂,葉扶就看到了平躺著的產婦,她看到葉扶,眼睛瞬間亮了起來,這個時間點,隊伍剛好停下來準備吃午飯,貨車旁邊圍了不少湊熱鬧的人,產婦的丈夫焦急不安地在車子旁邊走來走去,聽著裡面傳來的一聲聲慘叫,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葉扶姐,她的肚子太大了,能順產嗎?」

「應該能,不過宮口才開了三指,估計還得等好幾個小時。」葉扶從藥箱裡拿出一小塊紅糖遞給雯雯,讓她把紅糖融水,給產婦喝下去。

「葉醫生,我肚子好疼,能不能讓他們快點出來,我受不了了。」

「這個急不了,等宮口開到五指才能生,你現在不要大喊大叫,保存一點體力。」

產婦搖頭,「可我真的太疼了,我感覺快死了,我老公呢?能不能讓他來一趟,我怕我見不到他最後是一面了。」

葉扶嘴角一抽,「不會的,你看上去精神不錯,一定能順利生下孩子,車廂擁擠,旁邊還有不少孕婦,你老公現在沒辦法進來。」

產婦額頭上都是汗水,聞莉拿了塊毛巾幫她擦乾淨,葉扶一邊檢查著醫藥箱裡的東西,一邊和產婦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葉醫生,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這兩個孩子的性別。」

葉扶搖頭,「他們很快就出來了,你不如自己揭曉答案。」

「他們會健康嗎?」

「我希望他們健康。」

「我養得活他們嗎?」

「我相信你可以。」

產婦再次大喊大叫起來,葉扶檢查情況,已經能看到孩子的頭了。

「準備生產,你把這碗紅糖水喝了。」

開了五指後,疼痛值開始加倍,葉扶讓她儘量放鬆,但是產婦太緊張了,她完全聽不進去,一個勁嗷嗷大叫。

這時,隊伍的車子啟程了,車子剛開動就顛簸了一下,第一個孩子突然生了下來,葉扶都愣了一下,她以為需要一點時間,沒想到顛簸一下就把孩子顛出來了。

葉扶趕緊把孩子抱起來檢查,四肢健全,手指腳趾頭都沒問題,五官正常,孩子哭聲嘹亮,心肺功能正常,是個健康孩子。

「是個男孩。」

把臍帶剪斷,葉扶讓聞莉和南慧把孩子包起來,兩人第一次接生,緊張得手足無措,最後還是孫蓉把孩子接過去,有條不紊地把孩子包好。

「還有力氣嗎?還有一個孩子,能看到頭了。」

產婦哇哇大哭,「好疼,葉醫生,你能不能給我老公做一個絕育手術?」

葉扶……

「直接把那玩意切掉就可以了,回頭我借你一把手術刀,你自己動手。」葉扶讓她打起精神繼續生第二個,女人再次嗷嗷大叫起來。

「不行,我是讓他絕育,不是讓他當太監啊。」

葉扶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就無能為力了。」

隔了十分鐘,第二個孩子也出生了,是一個女孩,膚色很白,頭髮很茂密,和產婦的老公有些像,基因還真是強大。

清理完胎盤,鮮血和髒污,葉扶已經累到脫力。

產婦的丈夫一直小跑跟在車子後面,他現在可以進車子照顧產婦了,把兩個孩子交給他,交代了一些事宜,葉扶帶著一身疲憊回到貨車。

「還好隊伍會發放營養品給產婦和嬰兒,這個產婦本來就營養不良,雙胎比單胎辛苦好幾倍,這兩個孩子吸收了她身上的太多精血,她虧空太厲害了,沒有一點奶水,臉上還長了好多黑斑,葉扶姐,我突然覺得女人生育孩子一點兒都不偉大,反而很可怕,很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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