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盡皆低頭。

魏小寶卻在此刻起身,說道:「太上皇莫要動氣,只是幾個小毛賊,我親自去抓。」

李徵微微點頭。

「看那烈火,看那濃煙,就當是在為長青賀喜吧。」黃芙笑著勸道。

現在李徵隨時都有可能倒下,倘若一直動怒,無疑會更危險。

魏小寶帶著鐵飛雪和王晨山,迅疾離開皇宮,展開行動。

東廠、錦衣衛和六扇門同時出動,全城百姓很快就知道將會發生大事。

儘管起火的地方相隔很遠,但沒要多久,所有的烈火都被撲滅。

起火的地方都是廢棄的房屋,故而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失,百姓更無傷亡。

魏小寶得知情況,哂笑道:「正如皇太后所言,這是在為新帝道喜啊。」

「但這種道喜方式,沒人會喜歡。」鐵飛雪輕嘆。

拜血教的賊子在放完火後,就銷聲匿跡,現在想要抓到他們,希望不大。

魏小寶想了想說道:「隨便抓幾個小毛賊頂罪便是。」

「督主所言甚是,下官這就去辦。」王晨山笑著拍馬屁。

魏小寶擺擺手,道:「去吧,乾得漂亮點。」

鐵飛雪雖覺不妥,但想到李徵的身體,顯然很需要儘快聽到好消息。

長久呆在宮裡的魏小寶,無疑最懂李徵的心思。

現在將李徵哄開心比什麼都重要。

想剷除拜血教極為棘手,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師父,不好了,家裡進賊了。」魏七飛奔而來,喘著粗氣說道。

魏小寶臉色微變,皺眉問道:「抓住了?」

「沒抓住賊,賊倒是將家裡人給抓住了。」魏七的聲音很低沉。

魏小寶聞言都懶得教訓魏七,翻身上馬,飛奔向武侯府。

鐵飛雪帶著數百錦衣衛,緊隨其後。

由武侯府改造的魏府,已被東廠差役團團包圍,闖入的賊人插翅難出。

但因賊人挾持了魏小寶的家人,他們不敢貿然攻入。

魏小寶趕到後,一個掠身,直接進入府中。

府中的家丁幾乎全都倒在血泊中。

「魏督主來得真快。」正堂前的台階上坐著一人,身穿血袍,戴著血色面具,聲音冷得瘮人。

魏小寶並未靠近,試探地問道:「孔亮?」

「孔亮那種廢物,也值得魏督主惦念這麼久?」那人哂笑。

魏小寶不語。

眼前這人給他十分危險的感覺。

嘆口氣,魏小寶笑著問道:「所以,閣下是誰?」

「我嘛,在拜血教只是個小人物,賤名不值督主挂念。」那人自嘲地笑笑,站起身,地面上的石子頓時向前翻滾而出。

樓外樓。

卻不知在幾重山?

這等高手突然殺進家裡,就算有令狐嬋在,也無濟於事。

長久以來,所得到的消息都是拜血教死灰復燃,全因孔亮。

現在看來,這消息簡直錯得離譜,而且錯得致命。

拜血教在鼎盛時期,獨霸武林,天下群雄唯唯諾諾,盡皆俯首。

孔亮只是一個殺豬的,如何能統領拜血教再次復燃?

孔亮成長起來的故事,一直被江湖中人津津樂道,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很喜歡這個故事。

一個屠夫都能成為拜血教的教主,可見普通人也能成就偉業。

「聽聞魏督主手裡有不少佛經,我這才不遠千里而來,只為求經。」那人笑著說明來意。

魏小寶揶揄道:「《血經》可不在我手中。」

「魏督主的幽默感真是出色,江湖眾所周知,明教淪為魏督主的走狗,目前正拿著《九色佛經》到處賣弄,欲在江湖中掀起血雨腥風,我此來,其實是來幫魏督主解決煩惱的。」那人語氣誠懇,但言辭間儘是挑釁。

魏小寶笑了笑,問道:「如何解決?」

「佛經是煩惱,魏督主只要將佛經給我,我便能帶走魏督主的煩惱,這買賣魏督主不虧吧?」那人很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

魏小寶道:「只是佛經而已,我可以給你,但我府上的人……」

「魏督主的府上,可是美人如雲,我看了都艷羨得很,不過她們全都毫髮未損,請魏督主安心。」那人語氣輕鬆,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外面的官兵。

東廠差役先圍住魏府,隨後錦衣衛和六扇門也先後趕到,就在剛才,兵部尚書劉尚文親自帶著大量官兵來馳援。

現在的魏府可謂是真正的被圍得水泄不漏,密不透風。

但拜血教的這個高手一點都不著急,顯得過於鎮定了。

魏小寶隨身帶著一本佛經,想了想掏出來,輕笑道:「閣下想要這本經書的話,就拿人來換。」

尚不清楚內院的情況,故而魏小寶暫時沒有輕舉妄動。

「魏督主,我不相信你手頭只有一本經書。」那人得寸進尺。

魏小寶微微皺眉。

「這樣吧,一本經書換一人,如何?」那人立馬提出建議,語聲里的歡快,令人作嘔。

鐵飛雪冷聲問道:「你手中握有幾人?」

「也就八九人吧,請原諒我沒有數。」那人鐵了心要吃掉魏小寶全部的家當。

不管魏小寶手中有幾本佛經,這一回他全都能榨出來。

鐵飛雪的手摸向劍柄,寒聲道:「官兵已將府邸團團包圍,閣下就算拿到經書,也插翅難逃,我奉勸你識相點,趕緊放人趕緊滾。」

「小美人,要不要我帶你一起滾?」那人猥瑣的目光瞥向鐵飛雪。

鐵飛雪唰地拔劍,就想出手。

魏小寶伸手攔住她,低聲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鐵飛雪雖已突破到九重樓,但跟令狐嬋一樣,還沒有踏入樓外樓。

魏小寶抬起腳,慢步向前走去,微笑道:「我很喜歡閣下的勇氣。」

「魏督主,你再上前一步,我就下令先殺一人。」那人冷聲提醒。

魏小寶卻沒停留,身子猛地一晃,已是出現在那人面前。

那人大驚,右掌一拍地,身子斜斜飛出。

但他的身形尚未穩住,魏小寶已是如影隨形,倚天劍出鞘的瞬間,銀芒迸射。

儘管那人躲得極快,但肩頭還是出現一道血花。

「魏督主,你當真不顧裡面那些女人的死活?」那人嘴裡說著話,腳下的動作一點都不遲緩,接連避開了魏小寶的好幾劍。

但辟邪劍法的奇快,已讓他心驚膽戰,雙腿都有點發軟。

魏小寶身如鬼魅,追著那人快攻不放,笑道:「用你的人頭來換她們的平安,也無不可。」

「都說魏督主心狠手辣,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那人雙手揮動,指間不斷有暗器射出。

魏小寶揮劍擋開,喝道:「飛雪,帶人殺進去。」

鐵飛雪本在觀戰,聞言帶著錦衣衛,迅疾沖向內院。

拜血教帶頭的這人武功奇高,但在內院看守令狐嬋等人的傢伙,武功肯定遠遠不如。

看到鐵飛雪帶著大量人馬進入內院,那人不由得嘆了口氣,雙手揮舞得更快,各種暗器密集如雨。

在施展暗器的同時,那人向後一個飄身,輕鬆上了屋頂,嘿嘿笑道:「魏督主,血煞玄武,改日再會。」

言罷,便迅疾越脊而去。

魏小寶沒有追,快步來到後院。

後院只有寥寥數名拜血教弟子,已經全被鐵飛雪斬殺。

令狐嬋、南宮羽裳和青月等人,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依然昏迷不醒。

鐵飛雪說道:「督主,他們只是中了蒙汗藥,過會兒就會醒過來。」

魏小寶點點頭,將幾人抱到床上,冬天的地板格外冰涼,躺久了容易生病。

走出房間,魏小寶抬頭看天,沉聲道:「飛雪,今天敵人給我們好好上了一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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