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的辦公室里，賀玲喝了口水，這才說道：「周總，現在的零零後，那是真的……無話可說。」
「咋回事啊？」周毅有點好奇：「咱們公司該不會出么蛾子吧。」
騰達現在工資獎金加班費什麼的樣樣不少，而且都是足額給的，一周雙休，各種節假日那都有保證！
只要加班了，必須要給加班費。
更有這樣那樣的福利，如果這情況還有人不滿意，那只能說，我們這廟小，容不下別人。
畢竟是完全按照勞動法的規定來辦事的。
賀玲搖搖頭笑道：「咱們公司肯定沒事，周總，你記不記得你之前在那個公司了。」
「我記得啊，那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剛剛過來應聘的一個年輕人，之前就是要去那邊應聘的，結果你猜怎麼著，也不知道那公司玩什麼么蛾子，居然直接跟人說，去了是要吃苦的，完了多問了一下工資底薪和獎金加班費，五險一金這些東西，就被懟了。」
賀玲學的那叫一個惟肖惟妙。
簡單來說就是，小伙子問了一下這些，然後被諷刺說年輕人不要想著賺錢，要先好好學習，而公司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學習的平台。
「可能他們以為現在這些年輕人和以前一樣，還是那麼乖，隨便被他們說呢，完了人家轉頭就去投訴了他們，說他們消防不合格，說他們這樣那樣……」
周毅搖搖頭，以前那公司現在沒倒閉他都覺得有點奇葩。
還以為是之前呢，招進來的都是任勞任怨的牛馬。
畫個餅，洗個腦？
公司都給你提供工作機會了，怎麼你還想要錢？
這在正常人眼裡是個笑話，可是……在一些公司老闆看來，這就是事實。
我養著你們的。
算了，在這方面他這騰達不是那個騰達，所以也沒什麼辦法。
賀玲也就是順便過來聊個天，說完了就打算告辭。
「哦對了周總，公司最近買了一批智能電視，然後在您的辦公室里安裝了一個，挺大的，您可以去試試。」
電視嘛……周毅隨便點點頭，但卻想著，這玩意估計也是吃灰的節奏。
現在的年輕人看電視的真的不多了，要麼手機要麼電腦，基本上都可以滿足一切要求，電視，像個雞肋。
時間還早，周毅想了想，索性去找方大狀吧，沒事幹，就去找方大狀聊聊天，這就是最好的消遣了。
說走就走，周毅直接就下樓開車，直奔律所而去。
其他人進他們這律所，肯定會被問一下來幹嘛，周毅進來，大家都習慣了，還有人和他打招呼。
剛剛來到方大狀辦公室的門口，迎面就撞見了周欣然。
可能是因為要出去的原因，今天的周菜鳥並不是穿的職業裝，而是簡單的藍色牛仔褲外加一件運動外套，很休閒，但是加上那一頭披肩長發，就是給人一種盤靚條順的感覺。
「周毅？上班時間，你來幹嘛？又有問題了？你之前不是剛剛才諮詢過嗎？」看著周某人，周欣然也有點好奇。
「沒有問題就不能來找方大狀了？我們什麼關係。」
周欣然聳聳肩：「當然可以，這京州市誰不知道你和方大狀是穿一條褲子的，對了，之前那個，賠了嗎？」
「那當然賠了，你這是要出去？」
說到這裡，周欣然的臉上很是無奈：「家裡又給我介紹了個相親對象，我算是服了，據說生意做的很大，張嘴閉嘴就是自己多有錢。」
周毅留下了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道：「加油噢，把這個也送進去。」
「你走！！！」
周欣然的拳頭握緊了，然後就看著周毅直接推門進了辦公室。
裡面的方大狀正在伏案工作，聽到有人進來了頭也不抬：「周毅啊，先坐吧，我這裡有點事，等會聊。」
霧草？周菜鳥的臉直接鼓成了包子！
他們倆究竟是什麼情況，以前你說打電話，那有默契，不說話都知道幹嘛，那也就罷了。
怎麼現在這剛剛進去還沒說話呢，就知道是周毅了？
而且看周毅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吃驚，直接就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開始玩手機了。
下意識的，周欣然跟了進去。
然後就那麼靜靜地站在了門口。
方大狀這裡其實正在忙著寫案例，伸個懶腰的功夫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女人，跟個鬼一樣，差點嚇一跳。
「欣然？你不是去相親了嗎？」
「沒有，不去了，我只想知道，周毅之前都沒說話，你是咋知道他進來的？」
旁邊沙發上，周毅和方大狀對視一眼，齊齊問道：「你在這裡等這半天都不去相親，就為了問這個問題？」
「對，不知道答案，我相親都沒心情。」周欣然理直氣壯地說道。
方大狀搖搖頭：「這還有多難，其他人進來那都會敲門的，我的所有朋友里，進我辦公室不敲門，就跟到自己家一樣的，只有周毅。」
「這你都看不出來嗎？」
周欣然：「……」
我還是去相親吧，再見。
周菜鳥離開了，周毅和方大狀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起來。
「你覺得欣然這次會不會把那個相親對象也送進去？」
「我覺得肯定會，欣然嘛，那跟著你這麼長時間了，別的沒學好，這送人進去的本事學了個全……」
「這話說的，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時刻想把人送進去的？」
方大狀抬起頭看著周毅：「你們啊，都對我有誤解，對了，你看欣然那裡跟誰相親都合不來，誰都想送進去，唯獨和你，好像還有點默契，你說你能不能……」
啊咧？周某人聽到這話都驚呆了。
方大狀你在說什麼，你這意思是讓我和周菜鳥？
「開玩笑的吧方大狀，這怎麼可能呢！」周某人說道。
「嗨，我這不是隨便想想嘛，反正你和別的女人也都沒什麼可能，欣然這會兒三觀和你也挺像，湊合湊合得了。」
頓了頓，方大狀又道：「而且人家欣然長相身材什麼的也都沒問題，還是個小富婆，還能吃點軟飯……」
「不行，方大狀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呢，不可能，這事能湊合嗎？我現在和你同輩，那欣然是你的學生，這要是發生什麼了，我不憑空矮了一個輩分嘛！」
周毅在那裡說道。
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當我……想告我一輩？
這下子輪到方大狀瞪眼睛了：「你居然是這麼想的？」
那沒事了，既然是知己，那就一起單身吧。
不過有了這件事，周毅在律所待不下去了，方大狀的話讓他受到了驚嚇。
單身多好，周菜鳥那也是事逼一個，有什麼好的，哼！
一路開車回家，照舊和小區里的人打一下招呼，柳奶奶那裡的情況有點不太對頭，周毅也去問了一次，但柳奶奶不在乎。
還覺得那個姑娘人挺好，經常來幫她打掃家裡，做飯什麼的，讓周毅也是無話可說。
坐在電腦前，遊戲不太想玩，正好，今天去律所之前，賀玲給推薦了一部電視劇，據說最近很火。
本來嘛周毅是懶得去看這些電視劇的，但是他今天真的很無聊，特別的無聊，所以下雨天打孩子，閒著也是閒著，就看看吧。
這個電視劇好像還是在網絡視頻平台首發的，奇異視頻平台，正好有客戶端，直接打開，搜索電視劇。
找到了，看了沒多久，便跳出來了收費頁面，不出意外，這種正在熱播的電視劇是必須要開會員的。
對於智慧財產權付費這件事，周毅沒有任何看法，智慧財產權就是應該付費，這是一種大趨勢。
國內的智慧財產權付費比較晚，網絡上影視劇付費觀看經歷了很長時間的野蠻發展，就說現在這市面上的很多平台，以前那都是做盜版起家的。
用盜版來吸引流量，等流量夠了，拉投資，洗白，然後就是正規平台了。
所以不就是會員嘛，開唄，周某人直接開了一個年會。
這電視劇還有點意思，雖然演員演技僵硬，但優點還是有一些，所以周毅付費起來也不猶豫。
看完了前面的內容，繼續往後看，結果到了不知道第幾集的時候，周毅突然有點發獃，因為他發現，這第六集，又不能看了！
不能看的原因在於，這介面又跳出來了一個收費的介面。
「付費，超前點播？」
周毅看著螢幕上的內容，一字一句地將那些話念了出來。
等等，他感覺有點亂，需要捋一捋，付費超前點播，這一集好像是三塊錢。
但不對啊，自己明明都開會員了，怎麼現在要看後面的內容，還得進行單獨的付費，超前點播呢？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開會員的時候就有很多的宣傳字眼，說什麼「黃金會員搶先看」之類的話，怎麼現在又得花錢了。
倒不是說三塊錢花不起，主要是覺得心裡不舒服。
而且不得不說，這現在的電視劇真尼瑪的水大水深，一集電視劇四十分鐘，大概有三十分鐘都在水，男女主角互相對視一下，說些情話，一集就過去了。
不舒服歸不舒服，因為前面的劇情剛好卡了個高潮，所以周毅還是給付費了，繼續往下看。
這麼付費了三集，忍不住了。
瑪德這超前點播好像水分更大了一樣，我踏馬是來看劇情的，不是來看你主角多好看的……雖然確實有點好看。
自己看到了第九集，要不……跳過去，先看看後面？
反正都是自己看的，大不了如果覺得漏了可以回來補一補劇情。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周毅很快便點到了後面的集數，並且已經再次掏出了手機，準備進行掃碼付費。
結果……
「不能進行超前點播？這踏馬又是什麼情況！」
周某人原本因為這個付費超前點播而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有點冒頭了，你說開會員搶先看，我開了。
你說付費可以超前點播，我這也準備付費了，怎麼現在連付費都不能了！
又仔細看了半天，算了，不找了，找客服問問吧。
奇異平台的客服也不太容易找，找到，排隊，好一會兒才輪到自己。
「你們這什麼情況，付費超前點播都不能付費了是吧，我要花錢都花不出去？」
將問題描述之後，大概是因為他要消費的原因吧，這次回的很快。
「很抱歉呢親，咱們奇異平台的付費超前點播，必須得按照順序來，我剛剛注意到，您是看到了第九集是吧，那麼接下來您如果需要付費超前點播的服務，則需要開啟第十集，是不能跳著付費的噢！」
啥玩意？周毅再次愣住了。
「不是，合著這個所謂的付費超前點播，我必須得把前面的都買了，然後才能看後面的？」
「是的呢親。」
很乾脆利索，但是讓周某人感覺更不舒服了。
「不對吧，這電視劇幾十集呢，怎麼付費超前點播還得按順序來，誰規定的啊，這你們直接就是霸王條款了吧？我都不能選？」
「親，您先冷靜一下，這個確實是在條款里的，並非霸王條款，而是因為目前該劇正在熱播，應版權方的要求這麼做的。」
客服的回答還是很禮貌，很客氣，但是問題還是那個問題。
這就意味著，他周某人今天想看這個電視劇的結局，他得把前面這幾十集都得付費超前點播了才行！
周毅已經不是之前的周菜鳥了，經歷過這麼多次消費者維權案例，他還事有點常識的。
「你別跟我扯其他的，咱們現在捋一捋，你們的黃金會員宣傳那裡說，付費搶先看，完了我開了會員，現在又告訴我說，這後面的內容，還得付費超前點播！」
「這個我暫時先忍了，你現在又告訴我說還不能自己選，你這妥妥地就是霸王條款了吧，我們消費者連這麼個選擇權都沒有？」
「很抱歉呢親。」
完了，周毅現在發現了，奇異平台這裡的會員倒是很客氣，不管你說什麼，甚至你開噴了，他都是一句話，很抱歉呢親。
終於，大概是被周毅給說的忍不住了，客服說已經將相關的問題上報，會在五個工作日內有平台客服人員聯繫他。
得，一樣的套路，但是周某人這次可不會傻乎乎地繼續等著了。
放棄幻想，準備戰鬥，這套路深的，差點能和並某人比一比了。
－－－－－－題外話－－－－－－
助眠第二章，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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