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是土匪,我殺過人綁過票,割下了盧大戶的一個耳朵,我殺過一二三四五,我殺過六個人!

這六個裡頭有五個是土匪,一個是多嘴多舌的老百姓,可那也是老百姓!

不過我從來沒有禍害過女人,你真打算給我當媳婦?」終於清醒過來的二蠻子問胡梅道。

「你不是土匪,殺人如果就算是土匪,那麼拿槍當兵的就都是土匪了。

可就算你是土匪又能咋樣,你殺了一個老百姓以後不要再殺就是了。

我要給你當媳婦就是因為你有槍,你殺過人,你當了『土匪』!」胡梅卻是這樣說。

「為什麼?」二蠻子又不懂了,他真的搞不明白鬍梅為什麼一定要嫁給自己。

「因為我要殺鬼子!」胡梅說。

「鬼子?什麼鬼子?鬼子又是什麼鬼?」二蠻子問。

「鬼子就是日本鬼子,所有到咱們中國來的日本人都是日本鬼子,他們比土匪還要凶。

他們家在老遠的大海上,可是他們卻坐著軍艦奴役咱們中國人,他們要掠奪咱們中國的大豆、木柴、煤炭。

咱們中國人就要亡國滅種了!」胡梅知道二蠻子沒有什麼文化儘可能淺白的解釋道。

胡梅在奉天(即瀋陽)上的學,作為中國大城市裡的學生們自然是對國家民族有著最敏銳的認識的。

最初當胡梅在奉天上學的時候,她想的是實業救國。

中國這麼窮,什麼都沒有,什麼東西都是外國造的。

火柴叫洋火,鐵釘叫洋釘,鐵叉子叫洋叉,蠟燭叫洋蠟,那自然是中國的科學技術不行,所以實業才能救國。

可是當九一八事變發生後,胡梅與其他進步學生馬上就意識到了民族危機,東三省都讓小鬼子占了,去他的實業救國吧,現在最需要的是趕走日本侵略者!

張少帥不戰而退,某人在忙著「攘外必先安內」,那麼我們東三省怎麼辦?我的父老鄉親怎麼辦?我們別人指望不上,那麼我們就打回老家去,你們東北軍你們中央政府不管我們自己管!

所以,胡梅就帶著和她一樣有著打擊日本侵略者志向的周讓一起回老家了。

打鬼子沒有人沒有槍怎麼行?

於是胡梅就想到了二蠻子,於是她在將要受到土匪和日軍欺侮時就喊了二蠻子,於是她還說你救了我我就給你當媳婦!

實業現在救不了國,東北軍現在放棄了家鄉,國軍也指望不上,那麼現在能救國的是槍,誰有槍?土匪有槍!

二蠻子是土匪,那我就嫁給二蠻子,那樣我也就有了槍!

這就是胡梅的邏輯!

「聽懂了嗎?」胡梅問二蠻子。

二蠻子咧了下嘴點點頭,大體上還是聽明白了的。

「我聽說現在打日本人,哦,你說是叫日本鬼子,我聽說打日本鬼子的現在有三伙人。你是哪伙的?」二蠻子問道。

一說打仗殺人這就進入了二蠻子所擅長的領域了,他的思維就變得靈活了起來。

「哪三伙?」胡梅好奇的問。

「東北軍沒走的一夥,山林隊算一夥,還有就是共產黨的抗日游擊隊了。」二蠻子回答道。

日軍來了,帶了那麼多的快槍機關槍據說還有小炮大炮的,作為山林隊同樣有槍的土匪們不可能不關心這些事情。

二蠻子也聽說日本人開始禍害中國老百姓了,所以打鬼子他沒意見,土匪本身乾的也是刀口上舔血的勾當,要是能殺死日本人搶來快槍機關槍小炮的,他會很開心!

「我們是共產黨。」胡梅想了想回答道。

「哦。」二蠻子點頭。

二蠻子不知道共產黨是什麼黨,他不關心這些,他只關心誰打日本人,自己也想打日本人,誰打日本人那就是和自己一夥的。

可是胡梅真的是共產黨嗎?

其實只有胡梅自己知道,當然周讓也知道,她們兩個女學生只能說是靠攏共產黨或者算共產黨的外圍組織,她們兩個是共青團。

胡梅返回家鄉打鬼子實際上是個人行為。

周讓卻是市裡人,不過周讓是孤兒,兩個人理念相近又極要好。

她們在和上級組織失去了聯繫後一商量,與其在奉天看著日軍生氣那還不如回家鄉拉隊伍打鬼子呢!

於是,他們兩個就回來了!

什麼叫熱血青年?這就叫熱血青年!

青年有著說不盡的熱血,青年堅信少年強則中國強,青年雖然沒有經過現實中的磨難,但是他們因為無畏卻有勇氣!

「我給你當媳婦給你生娃,你領導土匪,我領導你,就這樣!」胡梅說道。

她說的是如此斬釘截鐵,甚至連一句「行嗎」都沒有問,她和二蠻子在一起這些事從來是她做主,她不需要徵求二蠻子的意見。

而事實上二蠻子也正如她預見的那樣點了一下頭「哦」了一聲,他這表態無疑就是「我二蠻子無條件聽從我共產黨媳婦的指揮!」

不過,緊接著,二蠻子緊接著就樂了,大嘴咧得就象瓢似的在那傻笑:「嘿嘿,真給我當媳婦啊!」

胡梅對二蠻子如此無條件的相信自己又是感動又是好笑便開著玩笑問她這位自己選中的未來的丈夫道:「感動嗎?」

「啊?」二蠻楞了一下,那小眼神不由自主的往下賊兮兮的瞄了一眼胡梅的胸可嘴裡卻很老實的說道:「不敢動!你不讓碰我絕對不敢動!」

「不敢動?那眼睛動什麼?」胡梅好笑,二蠻子竟然聽岔了!

只是她這麼一說二蠻子就又緊張了,於是胡梅便道:「去,把你的人叫進來,我要給他們開個會!」

……

一小時後,二蠻子手下的那十來名手下直接就變成了胡梅的手下了,雙方已經變稔熟了起來。

於是便有人問二蠻子道:「你娶媳婦,槍就歸她指揮了,那你們不還有個那個誰呢嗎?」他指的是周讓,「那我把那個誰娶了,槍也歸人家指揮好不好,嘿嘿」

二蠻子瞅了一眼胡梅,周讓是胡梅的人,他可沒那權力做主。

「對了,忙了半天,忘了她了,她幹嘛去了?」胡梅問。

「那功夫我看她往樹林子裡去了。」有人答。

「哦。」胡梅點點頭,女孩子找沒人的地方總是情有可原的,然後她這才對剛才所有人說道:「我勸你們少打周讓的主意,那小椒辣比我可辣多了!

我要是咱們東北的笨辣椒,她就是南方的朝天椒!」胡梅說道。

「大當家的那個啥,你快拉倒吧!」二蠻子的手下們自然不信,一個女人再辣能辣到哪去?還能有曾經的土匪們心狠手辣?!

對,是曾經的土匪,他們現在已經不是土匪了,因為胡梅說他們已經是共產黨領導下的抗日游擊隊了!

「被砍死的那個你們的,不,那個滾地雷的人,咋死的,你們收拾死屍的時候看到了嗎?」胡梅問。

「看到了,好象脖子被菜刀砍的吧!」有當時和二蠻在一起的人說道。

「我來的路上問周讓了,她砍了兩刀,全砍在了那傢伙的脖子上,第一刀砍斷了一半,第二刀才全砍斷的。」胡梅說。

「那能說明什麼,說明你們女人小胳膊太細力氣太小,要我們一刀就能結果他!」有土匪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那上面卻只有一個刀口,你們自己尋思,看她是小辣椒不?」胡梅並不需要大聲的說,她也只是正常的那麼說說。

然後,屋子裡就聽到所有的這些曾經的土匪包括二蠻子在內都倒吸冷氣的聲音!

兩刀,一個口子,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咔!一刀,斷了一半,又咔!再來一刀穩穩的妥妥的又砍在原來的刀口上,這回,徹底斷了!

這手,穩哪!這手,狠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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